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和刚才那妖女相比,韩千千明显更喜欢冷静。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她必须得有一个嫂子,冷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一点上,韩千千觉得自己和自家兄长的眼光还是很一致的。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应了那句——天不遂人愿,“我上次在你抽屉里看到了戒指,是打算送给她的?”韩千千看着他清隽的侧脸,等着他破功。
纵观韩千千副教授的从业经历,她还真没碰过比她这位兄长还要更心思深沉、不动声色的人,她往往把这种人归类为“非人类”,体征如下:没有失败过,没有失控过,没有大喜大悲,一切淡然处之。
沉默许久,“非人类”的韩先生淡淡地答:“那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买的,况且已经被我弄丢了。”
声音淡淡,笑容淡淡,可韩千千知道,他不开心,那平静的眉眼下写了很多她不愿意去深究的情绪。
“你和她……分手了?”
又是长时间的该死的沉默,“我和她,从没开始过。”
***
韩千千亲自为韩叙制定了一个疗伤之旅兼家庭之旅,研讨会闭幕后她有一个长假,全家人的机票都已买好,韩千千可不允许有人缺席,索性一有空就到韩叙公司唠叨两句,就想着他哪一天被叨烦了,一松口就答应下来。
“我问过你秘书,她说完全可以帮你空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来。”
“……”
“公司上市的事不都差不多谈妥了么?犒劳一下自己不为过吧?”
“……”
“爸妈结婚周年纪念哎,你去年就已经答应了要陪他们去度假的,做人要讲诚信啊韩同志!”
他终于松口了,却是把附卡往她手里一塞:“我现在抽不开身,要不你去对面设计室挑几件新衣服?”
韩千千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说不动韩叙,她还可以到母上大人那儿去嚼舌根,不料被父亲听到了,韩千千棋差一招,最终落得被爹妈二人联合说教的下场:“就算你哥纵容你,看你也不能真这么不分主次,当然是事业要紧。”
上头压着个优秀的韩叙,韩千千早就习惯了爹妈的这番说辞,半开玩笑地怨道:“爸,妈,你们就承认吧,韩叙其实是你们亲生的,我才是陈叙叔叔的遗孤。”
韩老先生绝对是开不起玩笑的主,斥了一句:“胡闹!”这就要让韩千千面壁思过去。
往常这种时候她都能躲到娘亲的庇护下,可这次韩老太太也不帮她了:“你又不是没看过你陈叙叔叔的照片,那和韩叙几乎是一个模子引出来的。去,面壁去。”
这事儿在家里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她和韩叙从小就被父母带着去给陈叙叔叔扫墓,韩千千也听了不少老爹这位战友的光荣事迹,没曾想,她只说了这么句玩笑话,就让老爹生了几天的气,韩千千索性躲到韩叙的公寓里避难。
美名其曰“避难”,实则是鸠占鹊巢,加班成瘾的韩叙经常不在家,韩千千特别会合理利用空间,放着几百坪的房子,不开Party都可惜。
但好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韩千千也知道分寸,每次定能在韩叙回家之前把妖童媛女们弄走,把房子恢复原样。
不知不觉间韩叙私藏的好酒越来越少了,酒窖越来越空了,韩千千也越来越心虚了,只不过乐天派的优点就是她能一边自我安慰着韩叙那么忙,肯定没空去检查酒窖,一边继续开Party,继续偷酒喝,终于,败露——
今晚韩叙提前回家。
韩叙一进门就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
当然,他面前的穿着各色睡衣的女人们也惊住了,面面相觑:“今天不是女士之夜么?”然后又齐刷刷看向突然冒出的这位男士。
韩叙回头看看玄关,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钥匙,确定自己没走错,这才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脸色一沉:“韩千千人呢?”
很快韩叙就找到了答案——韩千千坐在地板上靠着电视柜,一手酒瓶,一手酒杯,自斟自饮得很欢乐。
韩千千平生三大爱:教研,华服,美酒。
韩叙平生三大恨:此时此刻,一点儿也不为人师表的韩千千,放着漂亮衣服不穿、光着两条腿套一件他的衬衣的韩千千,烂醉如泥的韩千千。
等到把客人们都请走,现场清理好,韩叙回头一瞧,她还抱着酒瓶坐在那儿,试着拿走她的酒瓶,她就抱得越紧。
“韩、千、千!”
一般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她,那绝对是真的生气了,无奈韩副教授早已醉得找不着北,此刻竟抬起头来对着他呵呵笑。
韩叙莫名一愣。眼前这张笑脸,那薄薄的唇上菲薄的红……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一把就夺了她的酒瓶:“不准再喝了。洗漱,睡觉,立刻。”
韩千千踉跄地站了起来,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韩叙手中的酒瓶,还没站稳呢,就伸手来夺:“还我!”
韩叙侧身一躲,刚躲过她的手,又觉得不妥,眼看她就要趴倒在地,赶紧把她扯回来。
她撞在他身上,他则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电视墙上,酒瓶倒了,红酒撒了,“滴答滴答”落了一地的红色。
韩千千看了眼空瓶,委屈地一扁嘴:“你赔我!”
什么叫双眸如星?碎在她眼里的,不是星光,是他的倒影。
韩叙总觉得有些记忆快要被她的眼睛给勾了出来,下意识低头避开她的目光,触目的却是她的手臂,她的腿,以及从宽大的衬衣领口露出来的她的肩膀,透光的衬衣下,胸线若隐若现地起伏,仿佛在提醒,那儿有多么细腻柔滑……
这个混乱的夜,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韩叙开了瓶葡萄汁塞到韩千千手里,她窝在沙发里一点一点地嘬着葡萄汁,还当自己在喝酒,特别开心,他则背靠沙发坐在地上,耳边是她咂巴着嘴的声音。
此情此景,竟莫名的……诱人。
韩叙的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试图说服他:韩叙,只是因为你太久没女人了,只是这样而已……
实体书部分2
第二天酒醒了的韩千千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
因为自从那天起,韩千千每次去公司找韩叙,每每还没过前台就会被拦下。
理由往往是:“韩总不在。”
要么就是:“韩总在开会。”
要么就是:“韩总有重要客人。”
韩千千见不着他的面,电话也总被那声音甜死人的秘书给截下,事不过三,第三次受到这种待遇的韩千千终于忍不住冲着听筒怒吼:“告诉你们家韩总,他妹妹车祸住院了,他要想见她最后一面,就赶紧现身!”
说着就把电话撂了。
事实证明她这种谎话是唬不住韩叙这样一个奸商的,韩千千苦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他,哪怕是一个关心的电话都没见他打来。
不就偷喝了他几瓶酒,至于这么生气?韩千千完全无法理解。
不为自己讨个说法,她这个假期都过得不舒坦,韩千千这回照例被前台拦下了,瞪那小姑娘一眼,果断硬闯。
韩千千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架势摆出来,其他人只敢开口,不敢硬拦。
那小秘书颤巍巍地跟在韩千千身后,想拦又不敢拦:“韩小姐,你不能进去……韩、韩小姐……韩总在开会。”
“开会开会,天天都是开会,你就不能换个有新意点的说辞?”
说这话时韩千千已经来到办公室门外了,话音一落她便推门而入——
所有人静默三秒。
里头果真在开会。
***
韩千千顿时双眼发黑、头皮发麻,周围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充斥着一种名叫“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韩叙倒是很平静,可看着她的目光绝对称不上友善,在韩千千手足无措之际,他冷冷丢过来俩字:“出去。”
韩千千就这样灰溜溜地退了出来,随手就找了个替罪羊,埋怨道:“怎么不告诉我他在开会?”
替罪羊别提多委屈:“我说过了,可你不信!”
韩千千彻底没底气了,在公司里呆着,从下午等到傍晚,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她还没见着韩叙的身影,也没敢再厚着脸皮向员工打探他的消息。
正玩着手机游戏泄愤的韩千千听见了开门声。
韩千千没太在意,以为又是员工进来要劝她走人,没什么兴致地回头,看到韩叙站在那儿,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忙完了?”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乖巧些。
韩叙没接话。
“正好,一起去吃晚饭。”说着,挽起韩叙的胳膊就往外走。
韩叙看看挂在自己臂弯里的她的手,一丝异样的神色从他眼里一闪即逝。
“我饿死了,咱们快走吧!”见他迟迟不动,韩千千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有家新开的餐厅很好吃,你一定喜欢。”
韩叙抽回手,退后,多少有点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韩千千倒是见过他用这种态度面对外人,没曾想有一天这种待遇竟然降临到自己头上。
“你还在生气?”
“我很忙,你先回去。”
“最多我把那些偷喝掉的酒全给你补回去,用我自己的钱,行了吧?”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哪个?”
韩叙竟被她问住了。
有些烦躁,更多的是不确定,韩叙厌恶一切让他不确定的东西,他对此刻的自己感到失望,语气不由得有些吃重:“你能不能别总让我这么烦?”
“……”
“……”
“你觉得我烦?”韩千千不可思议地反问。
***
伤自尊了——
韩千千再没脸呆在那儿。
原本今晚她该好好睡个觉,以迎接第二天启程的家庭之旅。她,爹,妈,没有韩叙。
可实际上,她忍不住去买醉了。
她被朋友带到了这家提供某些“特色”服务的店,却没心思享受“服务”,只有酒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关于这一点,韩千千深有体会,只要一喝醉,心情就会莫名其妙变得很好。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她醉到都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碰见了冷静,是不是还碰见了小圣人。
可她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吐了。
有人把冰桶塞到她手里,她就抱着冰桶吐;有人递纸巾给她,她就用它擦眼泪。
迷迷糊糊的她甚至听见有人对她说:“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被你吐一身了……”
她哭什么?韩千千用混沌的脑子思考了很久:“这里,难受。”
那人把她指着心口的手指拎到胃的位置:“胃难受是吧?”
韩千千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儿难受了,点头又摇头的,那人并未追究,背着她继续走,边走边恐吓:“马上就到房间了,千万别再吐我身上,否则……”
***
房间……
他们的房间?
不,是她的房间。
从他到韩家那天开始,一直到11岁,他们都住上下铺,同样的床铺,同样的衣柜,同样的书桌,都在提醒,他们是兄妹。
11岁之后,他们分房睡,所有人都在提醒,韩千千,你有一个多么优秀的……哥哥。
韩千千慢慢地从回忆里睁开眼睛。
准确来说,她应该是从睡梦里睁开眼睛。
她睡在房间的床上,头痛欲裂。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睡在酒店套房?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穿着酒店的浴衣?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嚯”的从床上坐起,因震惊而在脑袋里回响着的“嗡嗡”声消散之后,她听见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韩千千果断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悄无声息的,一步步朝浴室走去。
浴室的门虚掩着,韩千千猫着腰躲在外头偷窥,透过门缝往里瞧,水雾缭绕中隐约能看见一个□的背影,宽肩窄腰长腿,分明是个……男人!?
握住门把,默数一、二、三!韩千千推开门就往里冲。
男人听见动静回头,只见一个女人高举着一个台灯向他袭来。场面蔚为壮观,男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惊呼一声:“哇靠,不会吧?”赶紧扯过浴衣披上。
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当时,台灯离他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事情开始朝着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发展——
“砰”的一声,韩千千华丽丽地摔倒了。
为什么摔倒?因为地上那块香皂。
男人刚才忙着披浴衣,手一滑香皂就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