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尚恩摘了一朵小花,摇摇晃晃走到我面前,献宝似地呈给我,我笑着接了,顺势在他肥白的脸上一吻,他喀喀笑了出来。
我们正在玩得开心时,从外面走来一位长身玉立的东方男子,约莫四十岁左右。这里难得见到东方人,我不禁留上意来。
「您好,我是来找Sean的。」他身高约莫六尺,但相貌很普通,让人一见过后就会忘记那种。
「你是Sean的朋友吗?很抱歉他三年前已经过世了。」我说。
他笑着摇头,走到我们这边,在尚恩面前蹲下身来。「Sean,好久不见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将肖恩抱在怀中。「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别这样,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他依旧蹲着,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我儿子怎么可能是你的老朋友!」我站起身来,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我没说谎,Sean的确是我老朋友,如果他没忘记的话……」他的语音低下来,充满浓浓的感伤。
怀中的尚恩突然扭着身子跳下去跑到那人的身边,我焦急地跟着他。
「你果然还是记得我!」那人笑容更深了。
没想到尚恩竟伸出手来,伸到那人的下巴用力一扯,一张面皮被撕下来,露出那人的本来面目。那是个好年轻,好英俊的男子面孔,大概二十岁不到。
「完了,我的真面目从没让人看过,Sean你更是狗改不了吃屎,老爱揭人真面目。」那人忿忿地说。
「你到底是谁?」我弯身把尚恩抱回怀中。
「我是Sean的朋友,我名叫何南生。」那男孩这样说。
***
「我从没听Sean提过你。」
我请何南生进堡里,尚恩溜去Sean生前最喜欢的椅子上嚣张地坐在那儿。
「他不能提的,这是我们组织的规定。」何南生这样说。
「什么组织?」我大感不耐。
「告诉你也无妨。」他低低说了个名字。「不过你不能说出去。」
「我没有说长道短的嗜好。」我看了尚恩一眼。「你刚刚意思是,我儿子就是Sean吗?」
「我没这么说。」何南生又一口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来见我的老朋友罢了,顺便来警告他一下。」
「警告什么?」我心中一紧。
「我们组织里多的是能人,他们算出尚恩近日极可能会遇到危险……」何南生用眼神安抚焦躁的我。「放心,这次将有惊无险,说不定……还会大大改变你们两人目前的生活方式。」
「我不想有任何改变,我只要维持现状就好。」我坚持道。
「维持现状如同一摊死水有什么好!勇敢面对变化,进而去适应变化,这才是该有的人生态度。」何南生说起大道理来。
「我不需要你这个毛头小鬼来教训我。」
「都是尚恩害的。」何南生的表情颇受伤。「我老头扮得好好,偏偏他来掀我的底!害我现在说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的易容术好厉害,我险些被你瞒过去,你们组织还真是卧虎藏龙。」我忍不住微笑。
「将来尚恩也必定被组织吸收,你要有心理准备。」何南生看着我说。
「他的人生,让他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命运是不容人插手的。
「你是个非常开明的母亲。」他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您的赞美。」我转念想了想。「你说,尚恩可能遇到危险……如果他对你们组织这么重要的话,你们会保护他吧?」
「尚恩如果不能保护士自己,那他也不配进我们组织了。」他傲慢地说。
「哼,我的儿子我自然会保护他,不需你们这个连名字都不许人提的组织来干涉。」我有点生气。
「当具有什么事,那就来找我吧!」他给我一张名片。「看在我和尚恩过往的交情上,必要时我会帮忙。」
「你在暗示我儿子就是Sean。」我挑眉问。
「我这是在明示。」他呵呵笑。
「这太扯了,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总之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上。」他这么说。
他的话令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一旁的尚恩跑过来要求我抱他,我将他紧拥在怀中,心中疑惑又有谁会想伤害我的宝贝儿子尚恩呢?
***
尚恩不见了!
某天我从爱丁堡大学修课完回家,雷堡里外都没有尚恩的身影。
我急得询问保母伯恩斯,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总之城堡上下翻了个遍,就是没有尚恩的踪迹。我和伯恩斯以及其它仆人开始四下寻找,并联络相关友人,结果消息全无,尚恩彷佛从这世上消失一般。
我五内俱焚,在傍晚前报了警,仍不死心到隔壁城镇探访,可是没有,我找不到儿子,眼看天黑了,我担心得快昏过去,一整夜都没放弃持续找着。
隔天早上,警方告诉我尚恩极可能被绑架了,要我在家里等候绑匪的电话。心力交瘁的我躲到自己房里放声大哭,不敢相信,孩子好好在家里也会被绑架!
哭过之后我重新上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不被这些事击倒,冷静地等候在电话旁边。又一天过去了,没有电话,更没有尚恩的踪影。
伯恩斯逼我吃东西后,又出去到处搜寻。我一天没睡,警方人员要我休息,以便能有体力来应付绑匪。他们教我许多应对方式,如何拖时间,如何和绑匪建立暂时友谊关系,如何确定肉票的安全无虞等等。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觉!所以连续两天没睡的我,隔天清晨看到镜中的自己吓了好一大跳。我的眼窝和脸颊都凹了下去,皮肤发青。
可是尚恩的下落未明,我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我强迫自己吃东西,吃了吐,吐了又吃,好不容易吃了半饱,靠在椅子上假寐一会儿,可是这一天仍旧没有尚恩的下落。
到了第三天,我完全崩溃了,在警方人员面前叫骂着要他们出去把我儿子找回来,一旁早就待命的医生打了我一针,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已是尚恩失踪的第四天,仍旧没有任何消息,这时我想起何南生这个人来。我躲到房中打私人电话,这只没装上追踪装置。
电话接通了,可是没人接,我不死心,一直让电话不停响着,响了有百来声左右,终于铃声停了,有人接起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听见这低沉温和的声音,我整个人怔住了,彷佛像被闪电劈到一般。
对方不停地「喂喂喂」,将要挂断之际,我终于能开口说话。
「恩……承……」我喃喃呼唤这久违的名字。
对方一阵静默,之后他急切地说:「穆穆是你吗?怎么可能会是你……你在哭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听到他关怀的声音,我忍不住放声大哭,多日来的心焦痛苦,此刻全数发泄出来。
「你儿子?你有儿子了?你……结婚了?」他最后那句问得迟疑。
「嗯,我三年前结婚了。」我毫不犹豫说出来。「我的儿子尚恩今年三岁,三天前突然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有人给了我这电话,我一打没想到居然是你接的……你人在哪里?」
「我在台湾,这电话是一个小孩给我的……」
他没说完我就抢着问:「是不是两只眼睛一灰一黑的小孩?」
「没错,那孩子大概三岁左右。」他说。
「那就是我儿子!」我激动不已。「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你先别急,如果他是你儿子,他现在很好……」他安抚我。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在哪儿,」我吼了出来。
他叹了日气说:「他现在跟我在一起,今天我在公司门口发现他,他戴着我给你的银项练,所以我就收留了他……穆穆,你还在听吗?」
我已经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找了这么久,寻了这么多地方,问了这么多人,没想到尚恩居然在他那里!
「叫我儿子来听。」我命令他。
「他已经睡了……」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听到他的声音。噢,恩承,我求求你,我现在不听他的声音我会死……」我又哭起来。
「你别哭,我去叫他就是。」他拗不过我。
我屏息等待,过一会儿,果然听见尚恩那软软甜甜的嗓音在说:「妈妈,人家睡得好好的干嘛叫人家起来……」
「尚恩,尚恩……你还好吧?妈担心死你了,你怎么会到台湾去了?」我喜极而泣。
「妈妈来一趟就知道了,我要去睡了。」尚恩打了个好大的呵欠。「晚安,妈妈亲我一下。」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做这种要求!无奈我只好如他的愿,给他一个好响的吻,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沈恩承接过电话来,我俩一时间都说不出话,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说:「你来,还是我带尚恩去找你?你……到底在哪里?」
他这句话问得我心痛,令我几要痛哭失声。
我尽量保持冷静地说:「恩承,等我回台湾,等我!」
***
该面对的,终究要去面对。
「尚恩!我的心肝宝贝!」我将儿子紧紧拥在怀中,再也不想松开。
「妈妈我快被你勒死了啦!」尚恩用力挣扎着。
「让妈咪好好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放开他,仔细审视他的脸蛋与四肢。
确定完好无缺后,我终于明白儿子安全没事,整个人松懈下来,头一阵晕眩,双腿发软站立不住。
幸好有人从背后扶住了我,否则我一定跌惨了,那人不用说,就是许久不见的沈恩承。
我下飞机直奔他家中,门一开就冲进来找尚恩,根本无暇看他一眼。
这时我才有心情去注意到他,心中不禁一阵歉疚。
三年不见了,他外表上没什么变,依旧是那么英挺俊美,可是他的气质更加深沉,感觉和老窦更像。
他的眼神已经无以往的锐气,蕴借着柔和的光芒,再也不是那个偏激易怒的沈恩承了。
我们对看着彼此,半句话都说不出口,而我的眼眶中早已蓄满泪水,强忍着不让流下来罢了。
他让我们坐下,倒了一杯茶来,当我是个访客一般,客气而生疏。
一时之间我简直手足无措,他审视的眼光让我满心震颤,只好转开问着被我紧抱在怀里的尚恩。「告诉妈咪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尚恩扭动地挣开我的束缚,爬到沈恩承的膝上去,害我不得不和沈恩承照面,感觉非常尴尬。
「我被何南生绑架了!」尚恩语出惊人。「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又坐车又坐飞机的,真好玩!」
「何南生为什么要绑架你?」我满心疑窦。
「这我就不知道啦。」尚恩的表情一派天真。
「恩承,你告诉我,尚恩怎么找上你的?」我不得不面对他。
他看了尚恩一眼,尚恩对他呵呵一笑,他也一笑,之后才对我说话。
「我发现他一个小男孩站在公司门口,就上前问他是不是走失了,结果他不说话,只是把银项练拉出来,我当时看了,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我想,这小男孩是谁,怎么会有我给你的项练?我问尚恩,结果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尚恩睁大纯洁的双眼。
「我收留了他,想隔天再到警察局去问有没有小孩走失,结果你电话就来了。这电话是尚恩带在身边的,可是他睡得很熟没起来接,我想说不定是他家人找来,就接起电话,没想到是你。」
「原来如此!」我呼了一口气。「可是怎么会这样呢?那何南生说是我丈夫的朋友,可他怎么会绑架尚恩,又怎么会把他带到台湾来?又怎么会碰巧遇上你?」
「南生把我丢在台湾一个人走掉了。」尚恩嘟着嘴说。
「下次再让我遇见他,我一定剥他的皮!」我咬牙切齿地说。
「南生他有很多皮,剥不完的!」尚恩笑嘻嘻地说。
「总之你没事妈妈就安心了,还不快谢谢承恩叔叔,他好心收留你呢!」我提醒儿子。
「恩承,」尚恩居然直呼他的名字。「我要和恋儿玩,叫她来!」
「尚恩,怎么这么没礼貌,忘了妈妈怎么教你的吗?」我眉毛竖起来。
「没关系。」他对我一笑。「恋儿要等会儿才来,我要先和你妈咪谈谈,可以吗?」
他竟然对尚恩这么客气,我很意外。
「嗯,那我去房间自己玩。」他跳下沈恩承的膝盖,走向一间房,突然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