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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对尚恩这么客气,我很意外。
「嗯,那我去房间自己玩。」他跳下沈恩承的膝盖,走向一间房,突然又回过头来对沈恩承说:「我妈很爱哭,你要准备很多面纸喔!」
我又气又好笑,真想把尚恩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客厅只剩我们两个人,沉默又笼罩过来,没了尚恩这个挡箭牌,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再面对他,只好随便问一个问题。
「恋儿是谁?」
「她是又儒的女儿,和尚恩同年。」他的眼睛看着我,没一刻稍离,害我心慌意乱。
那么也是他的女儿了。
「你……结婚了吗?」我这时才注意到他仍旧一个人住。
「没有,我没结婚。」他静静地说:「倒是你,我没料到你已经结婚,连孩子都有了。」
我感到一阵窒息,压得我无法呼吸,别开眼说:「毕竟也过了三年了,很多事都变了。」
「有些事还是没变的。」他低低说着。
我莫名一阵心跳,浓烈的情感在体内翻腾得让我几乎无法自持。
原本我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他,可是他现在就在我面前,看我的眼神也和当年一模一样……「那时……为什么要离开?」他淡淡地问,不带任何情绪。
以前的他我多少能猜出他的情绪为何,可是如今的他比以往更加内敛,我根本无法得知他现在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该走就走了,没有什么理由。」我强抑着心情说。
我不想把过往疮疤揭开来,他毕竟救了我的儿子,也救了我,还是别把脸撕破的好。低着头的我,忽然觉得双肩被攫住,整个人从椅上被拉起。
我惊惶地仰起头来,看见一脸痛苦的他,眼中闪着火焰,灼灼往视着我。
「没有理由?你悄悄走了,不留只字词组,就那样消失在这个世上……」他用力抓紧我的肩膀。「你可知道,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到处找你,还跑到香港去问沙奇,可是不管到哪儿都找不到你……整整三年,我每天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会失去了你?而现在好不容易见着你,你竟然说没有理由!既然没有理由,你又为什么离开我?」
我咬住嘴唇以防自己哭出声音来。「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嫁人了,孩子也生了,你就放过我别再问了吧!反正原因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他放开我,整个人呆住了。「你莫名其妙就这么走了,还说我知道原因?」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最清楚,」我受不了吼了出来:「总之,我会马上带尚恩离开,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
「你不准走!」他拉住我的臂膀。「没问清楚之前,我不准你走!」
「放开我,不要拉拉扯扯!」我躲到一边蒙着脸哭泣。「我不想介人你的生活,你也别来打扰我,让我走!」
「你先生呢?他怎么没跟你过来?」他伸手想碰我,但硬生生克制住了。
我浑身一僵,垂下眼睫说:「他已经过世了。」
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他才轻轻说:「我很抱歉。」
「我和尚恩过得很好,你不用为我难过。」我想擦干眼泪,他递了一盒面纸过来,想起尚恩的提醒,我差点笑出来。
「他的眼珠色好特殊,你丈夫是外国人吗?」他低头看着我问。
「嗯。」我不敢多看他,慌乱问道:「你为什么不和又儒结婚?」
不见他回答,我抬头看见他一脸古怪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你想到哪去了?」他几乎要笑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和她很好吗?」好到连孩子都有了!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迫近我,我退后一步,可是背脊顶到了墙壁,我已没有退路,而他竟把双手撑在墙上,把我圈在角落无法逃脱。
「我、我……」我心跳得又快又急,他靠得这样近,熟悉的气息绕鼻而来,我浑身酸软无法动弹。
他正逐渐俯下头来,将要吻上我的那一刻,我头靠着墙痛苦地说:「恩承,别这样。」
他停住,依旧圈着我,头颅沮丧地垂在胸前。
「妳让我如此痛苦……当初既然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省得我日夜煎熬,生不如死……」
成熟稳重的外表下,是他与生俱来的激烈性格,平时只是苦苦掩饰罢了,在我面前他再也无法隐藏。
「你以为我会过得比你好吗?」我扁着嘴、忍着泪说。
他猛然抬起头来,狠戾的目光对上我之后,骤然化为柔情似水。
「穆穆,我多想再见到你……」
他伸手想拥我入怀,我正愁无处可躲,幸好门铃声及时响起救了我。
沈恩承离了我去开门,我这时呼吸才顺畅过来。
外头鲳进一位约莫三岁的漂亮小女孩,穿得一身潇洒的裤装。
这年纪的小女孩不是最爱蕾丝花边的公主洋装吗?她怎会穿得如此帅气?
「尚恩人呢?」她一进门就不断嚷着。
「我在这儿!」尚恩从房里奔出来。「恋儿,我在这儿!」
两个小朋友一见面就互相击掌,彷佛是对好哥儿们,这小女孩一点羞怯之态都没有,男孩子般的脾气。
「恩承,照你吩咐我带来小男孩穿的衣物……」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跨进门来,一见到我,瞠目结舌地望着我。「穆穆!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
她揉揉眼睛,接着扑过来猛力抱住我,又哭又笑。「你也真是的,一走就是三年,可知道我们都快急死了吗?这些年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又儒姐……」我抱着她又好生痛哭一场。
尚恩贴心地送上面纸,我抽抽噎噎地说不出话来,向又儒这样介绍:「这是我儿子……尚恩。」
「你结婚了?」她更加惊讶。
「嗯,三年前就结了,可是我先生已经过世了。」我淡淡地说。
「还好!这样他还有希望……」又儒看了沈恩承一眼。「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不论如何,你们终究还是见面了,而且男未娶女未嫁,这更是太好了!」
「又儒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大惑不解。
「你不知道呀,当年你这么走,恩承整个人都疯掉了,逢人就问你上哪儿去了,真是可怜喔……」
「沈又儒,人该闭嘴的时候就该闭嘴。」沈恩承面色不善地说。
她看了我又看看沈恩承,忽尔神秘一笑。「看来你们还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带尚恩和恋儿出去玩,你们慢着聊,不急不急……」
她说着把两个孩子牵了就要出门。
「别……」我想叫她别走,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沈恩承独处。
「妈妈,恩承,待会儿见。」尚恩还是直呼其名。
小女孩也回过头来对沈恩承告别:「等会儿再见啦,哥哥。」
他们走后,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刚刚恋儿叫你什么?」
「哥哥。」他丝毫不以为怪异地回答。
「为什么叫你哥哥?」
「恋儿是我亲妹妹,她姓楚,名字叫楚恋。」
「不……这怎么可能……」我一阵头晕,他过来搀扶我坐下,我瞪着他问:「恋儿的爸爸……不是你?」
「怎么会是我!你这脑袋怎么想的!」他敲一下我的头。「恋儿的父亲就是你父亲,也是我父亲。」
不知前因后果的人一定听得莫名其妙,可我的思绪在一瞬间清澈起来。
「又儒和我老窦?这怎么可能?」我整个人呆掉。
「她一直喜欢教授,可是教授不怎么领情,后来她说她用不正当的方法得到了这个孩子……总之,恋儿是我妹妹是百份之百的事实。」
「那么……恋儿是我外甥女了?」
又儒是我亲姐姐,恋儿自然是我外甥女,而恋儿和沈恩承又是兄妹……「嗯。」他沉着脸应,嘴角猛往下拉。
「那么……我是你阿姨了?」我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来,多么复杂的关系。
上一代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这一代更加过分。
「你休想我会叫你一声阿姨,」他咬着牙说。
「原来……」我摇着头叹息。「原来你和又儒……可是我看到她吻你……」
「她哭得头昏眼花,一时把我看成教授才会那样,事后她后悔死了,刷了几百次牙,还骂个不停!」
「原来如此……」
都是我误会了,又儒说孩子和沈恩承有血缘关系,可我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血缘关系!
我对他抱歉极了,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当时不该那样就离开……是我误会你和又儒姐,我以为你们是相爱的,想成全你们两人……」
他蹲下身来和我平视,大大的双掌包握住我小小的双手。
「你这个小傻瓜,我既和你相爱,又怎么会去爱另外一个人!」
这次他骂我傻瓜,我却没生气,因为我直一的好傻!明明知道他对我的心意是那么真诚,明明在内心深处是信赖他的,却被自己的耳朵蒙蔽,因而看不清事实真相,以至于让两人空自牵挂了这么些年。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深黑如潭的眸中闪着泪光,我再也无法自持,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投入他温暖的怀中。
「恩承,对不起,我让你那么痛苦……」
他紧抱住我,几令我无法呼吸。
「日里夜里梦里,我都想着何时才能像这样抱着你……」
感觉火烫的泪滴上脖子,我的心一阵剧痛,心疼地在他耳旁轻轻地说:「爱,莫伤心……莫伤心……」
「你……还爱我吗?」他的声音充满不确定。
我们的额头互相顶着,他捧着我的脸,替我抹去泪痕。
「我一直都爱你……」
猛地他吻住了我,混着我们又苦又涩的泪,尝起来却又甘又甜。
我们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吻,又是抱,不敢相信还有今日。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狐疑地拿了一支手机过来。
「是尚恩身上带的电话。」
「我来接。」
电话那头传来何南生狂妄的声音:「尚恩哪,事情都办妥了吧?你爹妈复合了吧?这都该感激伟大英明的我……」
「何南生!」我叫了出来:「你竟敢绑架我儿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咦?你是尚恩的妈?我哪有绑架你儿子?」何南生还敢装无辜!
「你把尚恩绑架来台湾,还说没有?」
「冤枉哪!尚恩那死小孩是怎么说的?明明是他拜托我帮他弄身份到台湾来!竟然敢说我绑票?」
「我的尚恩才三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尚恩的妈呀,我告诉你,尚恩根本是个小魔鬼,他策划这次的失踪,为的就是要让你和你爱人重逢……」
「你胡说!这明明是你的诡计,你以后要敢再动我儿子一下,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吼完之后我挂断电话,看见一脸惊愕的沈恩承。「怎么了?」
「你凶起来还真可怕。」他心有余悸地说。
「那个绑架犯居然把罪刑都推到我们儿子头上!我当然要凶他了。」
「我们的儿子?」他更加惊讶。「尚恩是我儿子?」
「呃……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我开始脸红,不知如何启齿,双手扭绞个不停。
他拉我坐倒在椅上,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再不肯放开。
「你说我听……」他执起我的手,亲吻手背。「你说一辈子,我听一辈子。」
我含笑点头,眼泪却不停地淌下,一点一滴落到他手上。
尾声雷尚恩在他的大城堡中,烦躁地踱步过来踱步过去。
他的身高挺拔,容颜俊俏,再加上那独一无二的双色瞳眸,不管到哪儿都是那么引人注目。
善体人意的管家伯恩斯在一旁微笑站立,眼珠子随着小主人转过来又转过去。
「那个可恶的楚恋!」雷尚恩终于吼了出来。
「又跟恋儿小姐呕气了?」管家不带任何情绪地说着,肚里早已突翻。
「那女人还是坚持我叫她一声『姑姑』才肯跟我说话!哼,我们明明是表姐弟,真地妈的……」他最后这句话是用中文骂出来的。
「少爷?」管家不动声色地问。
雷尚恩在管家疑惑的眼神下硬生生克制骂人的冲动。
「都是我爹的错!他怎么会是楚恋的哥哥?两人差了三十岁!你有听过这样的兄妹吗?」
「咳……」管家轻嗽一声。「死去的少爷的姐姐也和他差很多岁。」
「我们家的关系真是一笔烂帐!」雷尚恩不禁咆哮。
「所以夫人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