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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有那么几分钟,遂不再说话,出了门。当他出门的那一刻,我怕自己就要喊出声,让他别走,遂立即将门关闭。背靠着门,感觉一丝气力也没有,只有眼泪再不停地留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荣儿的问话:“想你不知还能在这行宫中待几个月?”“为何不是和四阿哥好好地处着?”又想到他的微笑,他的怀抱,好温暖,好不舍,就突然有了要开门追他回来的冲动。当门打开的一刹那,却惊奇地发现,他正站在门前,手举在半空中,犹豫着是否要敲门。一切都不需要再解释了!我流着泪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愣了一小会,遂也紧紧地抱住了我。
想到我们可能即将又要面临的分离,那种心痛让我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遂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地对他道:“要了我吧!”
他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吃惊地看着我。当从我眼中看到了坚定时,他明白了,遂低头来吻我。他的吻映在我的唇上,我的脸上,我的颈上。衣扣已经不知何时被他打开,他的吻就这样一路而下。当背脊碰到冰冷的床榻时,才惊觉自己已是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地面对着她。突然觉得羞愧,遂要伸手抓来东西遮掩,却被他的手拦住。他满怀情愫地眼睛欣赏着,突又似想起什么,转身拿了块手帕垫在了我的身下。我不明就里地望着他,却见他俯身上来,我则再次失去了意识,唯有那口中不经意哼出的声音才提示着我的存在…
在他怀中,静静地看着他,想到不知何时会来的分离,突然好想哭,于是转过了脸,不再看他,却用压抑地声音道:“不知还能相聚到何时?”听了我的话,他伸手想转过我的脸,让我看着他。而我却执拗着不肯,不肯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泪花。突然好像让他能永远记住我,遂一下咬住了他的胳膊。他没料到我会如此,却也没有挣扎。而我就一直咬着,狠狠地,用力地咬着,直到嘴里传来了腥味,才松开了口。看着他胳膊上盛开的那朵鲜红的小花,我才转过了头,看着他的眼,笑着对他道:“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了我了!”
“我早已是不能忘记了啊!”他轻叹一声,遂将我紧紧地搂住了怀里。再次感受到他的炙热,我亦莫名产生了悸动,遂由着他,引领我再次品尝着…
想是意识到四阿哥不会离开,荣儿很识趣地没来打扰我们。我们就这样,殢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待他离开,已是第二日的事。他走时我熟睡着并不知道,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想到昨日的种种,不禁将头钻在棉被里,不肯出来,脸却早已觉得发烧。细细回味他的一点一滴,虽身下有着难以言状的隐隐坠痛,但不觉仍是微笑。突然想到他曾在身下放了块手帕,遂伸手去摸,却怎么也摸不到,不禁心道:怕是被他拿去了吧!待一想到他拿这手帕的用意,既觉得甜蜜,又觉得害臊,不禁笑着轻轻骂道:“真不知羞,要那东西作甚?”…就这般千思万绪,忽笑忽骂,不觉睡意袭来,遂又闭了眼,静静地睡去…
第七章 瑾儿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起身梳洗毕,却见荣儿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着。想到她笑的含义,我不禁又有些害羞,遂轻轻骂她道:“鬼丫头,看着我作甚?”她亦朝我轻轻吐了吐舌头,后又似想到什么,敛了笑容正色地问我道:“姐姐是想清楚了吗?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是啊,我仍旧是待罪之身,如今却和四阿哥在了一起,这往后的日子又将如何呢?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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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月又过去了。最近我总隐隐感觉不妙,因为早该来的月事却过了一个星期迟迟未来,我不由地想:不会是有了身孕了吧!遂寻思着,要找个恰当的时候告诉他,我们也好有所打算。
然我忘了我所处的地方是行宫,虽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地方,但毕竟与皇上有关系,既与皇上有关系,就免不了有争斗。在这里,有人对你好,自然也有人嫉恨你。所以在我还没来得及将消息告诉四阿哥时,却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听说皇上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我在这瓮山行宫中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十分恼火,遂下了道圣旨,命我赴浣衣局充当浣衣奴。当听到圣旨的一刹那,我明白,我等了一年的最终惩罚终于是来临了!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为自己编织的种种梦想,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么地易碎!听到这个消息,荣儿早已是哭成了泪人,小喜子亦在一旁抽抽啼啼,然我却没有泪,只有不舍。不舍这瓮山泊的水,不舍荣儿和小喜子,更不舍这一年来的惬意时光。宣旨的太监张罗着让我随他速速离去,于是我就回屋急急地收着东西。东西刚收好,忽又想到要对四阿哥说的话竟没有时间去说,不免懊悔。待想托荣儿代为转告时,那太监已是等得焦急,容不得我再与人说上半句话,推搡着我离开。我的话就这样被噎在嗓子里,这一路上都让我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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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浣衣局竟发现这里清一色的都是女子,管事的是一个年岁较大的女官,送我来的太监尊称她为兰嬷嬷。当那太监交接完毕离开后,就见这兰嬷嬷细细打量着我,看不出是善还是恶,然她轻轻撇起的嘴却显示出她的不屑。良久,才听她开口,那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质疑的权威,道:“你今个才来,我亦要让你明白这里的规矩。我们这里每日要做的事无它,就是浣洗宫里妃子、宫女、太监们换下来的衣物。每日三餐虽定时定量,却也得手里的活做完才能吃。伙食是按房间发放,四人一房间,睡大通铺。因这儿怨气…咳咳…总之,你记住睡觉时不得仰面,必须侧身睡。”我低着头,听她将这些规矩一一说完,又听她高喊一声:“瑾儿!”“哎!”一声清脆的答应声后,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少女走了进来。遂听兰嬷嬷对她道:“今个起给你们屋里添个人!”不待她回答,又对我道:“今个你就随瑾儿去屋里收拾收拾,明天再开始劳作吧!”我亦乖巧地应声称是,遂随瑾儿回屋。
进了那屋,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屋子不大,一个大铺,四个小箱子,一张桌子外加四条凳子把这间屋子添得满满的。隆冬时节屋里却没有生火,再加湿气很重,使得屋子显得格外的寒冷。我不禁朝那铺望了望,却发现只铺着一条大大的却不是很厚的褥子,上面依次叠着的四床棉被,每一床也不太厚。我心叹道:在这里睡觉,衣服怕是要穿着的了!回身想和瑾儿说话,却发现她冷冷地看着我,并没有要和我搭讪的意思,遂又将那要说的话收了回去。正因这冷场而尴尬时,却从屋外传来女子低低的笑声。待她们进了屋,看到我,那笑声就噶然而止了。我亦偷偷打量着这两个即将与我同屋的女子:一个较大些的,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光景,长得倒还好,就是嘴有些突出;一个十五六岁左右,脸上隐隐有些雀斑。瑾儿见她们进来,不甚热心地介绍道:“这个是玉儿。”她说的是那个较大点的,又指指那个较小点的道:“这个是青儿。”我遂朝她们微微笑着点点头。又听瑾儿向她们介绍我:“这位是…”说到这才发现还不曾问过我名字,遂又回头问我:“哎!你叫什么?”我本来为了不生分,想和她们以姐妹相称,但刚看到她们那神情,就明白她们并非欢迎我,遂对她道:“我叫芸儿。”然后就听瑾儿对那两个道:“你们知道她叫什么了吧!”她竟然连介绍都懒得介绍了。我见她们如此,也就不再多话,在弄明白哪个是自己的箱子后,遂将随身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来收拾着。我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几件平时换洗的衣服,还有就是那本《宋明家词》,因为里面夹着他送给我的那些字和诗。我将这本书小心地放在了箱子的底部,用我的那些衣服盖着。
我在收拾时,那瑾儿一言不发,坐在桌边的一条凳子上,想着什么心思。而那玉儿和青儿则坐在铺上,凑着头,低低地谈着什么,偶然还发出痴痴的笑声。虽然她们声音很轻,但那话还是有意无意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听说是和十三阿哥有染才获得罪!”
“是啊!十三阿哥为此都被圈禁了!也不知道十三阿哥看上她哪点?”
“就是啊!也没觉着怎样?脸尖尖的,一看就是福薄之人!我看还不如你!”
“是吗?那眼睛虽大,但没神。比你也差多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旺夫像!”
“要不怎么说把十三阿哥克进去了呢?”接着,又是一阵轻轻的笑声。
不用说我也能猜出她们此刻议论的是谁。只是没有想到,当讨厌一个人时,竟然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而且她们的话让我感觉出一丝妒意。什么时候开始这宫中传的竟是我和十三阿哥之间的绯闻?我不禁想笑,却没有笑,装作没听见,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当无意间看到瑾儿时,不禁又想:她对我又是什么态度?是敌还是友呢?
晚饭是稀粥加馒头,量少得很。要在以前我本来食量就不大,倒也能对付的过去,可是如今想到还要孕育一个小生命,不免又有些担心,于是琢磨着等适应这里的生活后,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这饮食的问题。
晚饭后不久就各自上床睡觉了。果不出我所然,躺在这样的铺上,盖着这样的被子并不暖和,所以我没有脱衣睡,任是这样还是不免冷地缩成一团。想到以后要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知要过多久,遂对自己道:“要赶快适应才行啊!”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压抑着的哭泣声,遂寻声去看,发现是睡在身边的瑾儿发出的。于是伸出手轻拍着她,想安抚她的情绪,却不料听她厌恶地道:“把你的手拿开!”于是带着满腹的疑问,又将手收回。她为何会对我如此?初次见面,竟犹如有深仇大恨般呢?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慢慢地睡去…
睡到半夜,却被人叫醒,抬头去看,却是兰嬷嬷,遂赶紧起身。就听她道:“跟你说过了,要侧身睡,你刚为何仰面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要是冲撞了这屋里的神灵,要我们不得安生的话,你就不要再睡了!”说完就气呼呼地离去。耳边却传来玉儿和青儿的抱怨声。
“真讨厌!还要不要人睡觉?”
“是的,明日还得早起!说了还忘,真麻烦!”
抱怨了两声她们又都睡了。然我却睡不着,要我一直侧身睡,这如何能办到呢?所以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却不敢再睡,一直睁着眼,生怕不小心睡着后又变成了仰卧,招来兰嬷嬷骂是小,如果又要同屋的她们埋怨,只怕以后的日子就会更不好过了啊!
第二天一早就被叫醒。梳理时,看着镜子里发黑的双眼,不免有些出神。却突然听瑾儿道:“昨晚一宿没睡吧?”我朝她点点头,又听她安慰道:“不要紧,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初来的人,兰嬷嬷都会来这出,显显威风,揪揪别人小辫子,以便日后管理。”我没料到她会安慰我,遂感激地朝她笑笑,后又问道:“你们都是怎么适应的呢?”只听她道:“把两只手用手帕绑着睡!”说完就出屋不再理我,而我则愣在了那里,不知是真的,还是她在戏弄我。过会身后传来的玉儿和青儿低低的笑声,终于让我知道了答案。我不觉心道:这个瑾儿对我的态度为何忽冷忽热?这倒真是个迷!
第十七章 释然
自那日后再没有和四阿哥说过话。他亦很少到宫中来,即使是偶然在宫中遇见,他也远远地避开我,令我感觉不是滋味,心道:生气的理应是我,可看这般,倒像是他在恼我啦!不免又是一阵惆怅。
这日我不当值,腻在屋中好好休息。想到他这么多天对我的态度,不觉又是一阵气闷,遂摊开了纸,磨了墨,执笔写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写完就傻傻地看着它,心中却一片空白。
门帘突然被掀起,我没来由地心生一丝期盼,抬头去看,可惜不是他,却是十三阿哥。我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突又想到:自塞外归来后就很少见过十三阿哥,即使碰到,也不过远远地点头笑一下,今日不知他又为何事而来呢?遂又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想是他刚才已观察到我脸上由希望到失望的变化,所以他苦笑了一下,对我道:“正写字呢?”我点点头,也不言语,只等着他下面的话。遂又听他道:“你和四哥最近又怎么啦?不是已经下决心在一起了吗?”
听他言,又想到四阿哥的态度,我斜睨着他,不免有些赌气地问道:“这关你何事?是他让你来的吗?”
他一愣,遂又摇摇头道:“四阿哥没让我来,只是我不忍心看到你们这般互相折磨!”听到他说四阿哥并没让他来时,我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