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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听康熙道:“前日听人说胤禛老往这座行宫跑,我就询问原因,他说来此喝茶,我和众人都不信。今日品了你这茶方信!”听他此言,他们今日到此却是为了我,我不禁有些紧张。又听他道:“起来说话吧!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我应声起身道:“奴婢佟佳氏?晓芸,今年二十有一了!”
“你是如何知道这茶道的啊?”康熙问道。
“奴婢家世代爱饮茶,幼时在家也甚是喜欢,所以就翻阅了一些关于茶道的书罢了。”我回道,心中却想:他千万别问我出自何家?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圆得圆满。
好在他没有想到要问,却对身后的太监道:“李德全,记得跟内务府打声招呼,就说佟佳氏?晓芸从今日起调往御前奉茶。”看我满脸错愕,他又笑道:“我可不像胤禛这么有空。要想喝你的茶,朕可不方便往这瓮山行宫跑!所以不如让你进宫!”说完,又道:“你下去吧!收拾收拾,明日随朕一起回宫!”语气中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
“奴婢遵旨!”我无法,只有应声退下。在我刚走到门口时,又听他对他的儿子们说:“你们也退下吧!朕想休息片刻。”
我知他在身后跟着,却并不回头,只是一径前行。他紧走几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赌气地想甩掉,却怎么也甩不开。
“你在恼我?”他问。
“为何要让皇上知道?为何要让我进宫?”我几乎要哭。
“相信我!”他加重语气道:“我没有和皇阿玛说我经常来此,也没有让皇阿玛把你接进宫!”
我选择相信他,心中不在生气,叹道:“那宫中毕竟规矩多,不自由,即使是天天见面,也终抵不过在此几个月见一面啊!”
他听我言,将我拥在怀中。我靠着他,抬头看他的眼睛,只见那里满是心疼。
“四哥真好兴致!”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讨厌的十阿哥,我赶紧离开他的怀抱。
只见八、九阿哥走在前,十、十三和十四阿哥走在后,刚才说话的正是十阿哥胤锇。而十三阿哥朝四阿哥无奈地耸耸肩。估计是刚才四阿哥让他拖延这些弟弟,却不想他没拖延住,所以向四阿哥抱歉。
我连忙朝他们万福,又道:“如果阿哥们没有何事,奴婢就告退了!”
“怎么?看到我们来就要走了?是怪我们打扰了你和四哥的亲亲我我吗?”这会儿是九阿哥发话了。
“你是用何法子把我们一向不近女色的四哥迷住的?”看来那个可怜的十阿哥从来就是讲话不经大脑,活该在后来被拘禁。我竟有些恶毒地想。
我讨厌他这种带着鄙视的态度对我轻狂,突然计上心头。我假装没听到他刚才的问话,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四阿哥道:“启禀四阿哥,前些时候您送来的八哥,我嫌它整日在耳边聒噪,所以就把它赶走了。谁知道它今天又飞回来了!”
四阿哥听我言先一愣,想是在想何时曾送过我八哥,忽又明白了,只笑不语。其它几个阿哥在听到后也先愣了会,后不禁都笑了起来,独十阿哥不笑反怒道:“好大胆的奴婢,竟用八哥暗骂我们八哥。”他竟不知我实指是他。听他又道:“八哥,你怎么还笑啊?”听他这一问,那些皇子们就笑得更欢了。
我已经让这讨厌的十阿哥丢丑了,所以道:“奴婢告退了。”忽觉有道目光让我不安,望去,那竟是八阿哥的目光…
荣儿她们知道我要进宫,都很难过,荣儿更是俯在我肩上痛哭起来,惹得我也是眼泪汪汪。我让大家都散去,独留荣儿。哭一会,知道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于是荣儿就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帮我收拾衣物。打开箱子,发现自己这一年来竟也有了不少物什,值钱的,不值钱的。我只将那几本书、那件粉色衣袍及那套功夫茶具收拾起来。至于我来时穿的那身白毛衣加牛仔裤却留给了荣儿做个念想。
晚膳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来到我的住处。十三阿哥只是朝我笑。四阿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进了宫,不可再像今天这般沉不住气。我知他是为我好,只点头答应。
第七章 心伤
转眼我竟在皇上身边奉茶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我过得并不轻松。由于皇宫里的规矩要比行宫里严得多,所以李德全就嘱咐一个嬷嬷教我宫中的规矩。在宫里,我和一个叫吉儿的宫女同住,她也不过十七八的模样,人很友善,我就让她也称我芸姐姐。至于其他的宫女太监,一开始对我还有所顾忌,私底下都在议论皇上为何要把我从行宫调到御前。后看我做事很本分,对他们又很亲善,年长的太监宫女我就尊称叔伯嬷嬷;年幼的太监宫女我对他们也很友爱,以兄弟姐妹相称。所以他们都渐渐喜欢我,对我到底为何来此也就不再议论了。在这些宫女中我除吉儿外,最喜欢的还有一个叫喜官的宫女,也就走得较其他人稍近些。李德全对我也很照顾,他常嘱咐他手下的一个叫小路子的太监跟我传话,实则是提点我。我亦尊称他德公公,把小路子看成弟弟。由于以前我就没有练过字儿,所以很不会写毛笔字,现在总觉得不方便。于是我决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要把字给练好。
这日我正当值,恰逢十三阿哥来觐见。我准备奉茶时,正好在寝宫门前遇到,就偷偷嘱咐他,说一会有话要对他说。他一愣,就笑着进去了。我也随即进去,将茶奉上,在一旁伺立。
待他向皇上起身告辞时,我就以添茶为名先出了寝宫,然后在外等他。不一会儿就见他出来,笑嘻嘻地对我道:“你这丫头,神神秘秘的,作何?”
我笑着道:“奴婢这些日想学写毛笔字,可恼没有笔墨。想劳烦十三阿哥替我捎些来,不知可否?”
“好的。小意思!”他爽快地答应。
“谢谢啊!”我高兴地道。然后就告辞,急急地给皇上去添茶。
没过两日,小路子竟到我屋来,见没有别人,就偷偷地把一套毛笔外加一方砚台递给了我。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交付完他就走了,也没说什么话。我在心中笑道:这十三阿哥,还说我神秘,他这样做,岂不比我更神秘吗?随后打开那张纸,竟是用楷书所写的“清风皓月”四个字。我微一愣,后又明白,想是十三阿哥让我以这几个字做字帖临摹用,不禁又笑他真不谦虚。待仔细再看那字,又发现他的确不用谦虚。只见那字用笔十分爽快,点画厚重,结体自然,端庄流丽,丰腴饱满。心想若要自己练成这般,不知需要多少年啊!从此,每日我都要抽出些功夫来,对着那字临摹。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所写的字虽不能望其项背,却也会用毛笔字写大字了。尤其是那四个字,竟练得能看出是在模仿十三的笔迹了。
转眼已不觉是六月份了。这日又偶遇十三阿哥,我不忘向他表示感谢,却不料他道:“不用多谢!我不过传个话儿。东西都是四哥准备的!”听他如是说,我不禁愣住,心道:那竟是他的笔迹!想自己自进宫以来就只见过他一次,也已是一个半月前的事,不过打个照面,匆匆而过。心中难免惆怅起来,连十三阿哥何时离开都不自觉。
又是一日我正当值,就远远地见小路子跑来,道:“万岁爷下朝啦!德公公让你赶紧备茶。哦,同来的还有四阿哥!”
“哦,好的。”我在答应后就去备茶了。想到他,我不由竟私自做主,没有冲泡那碧螺春,而是选择泡普洱茶。我待冲泡好的普洱茶稍微冷却,又在里面加了些蜂蜜,才奉上,伺立于一边。皇上和他看我今天奉的是普洱,都微微有些错愕,却也没说什么,都浅酌了一口。随即他惊讶地看着我,我相信他应该明白,我是想借茶说出我此刻的心情。而皇上也赞叹道:“普洱如此饮用,口感甜而不腻,不错!不错!”可惜我现在的好心情在听到康熙说出下面的话时,就消失殆尽啦!
“胤禛,朕准备把四品典仪凌柱之女钮钴禄氏赐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他脸苍白了吗?那个表情是表示不愿意吗?我想看得真切,却任我怎么努力把眼睛再睁大些,也终究看不清,只留下白花花的一片。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儿臣领旨谢恩!”
下午德公公看我脸色苍白,就嘱我回去休息,让吉儿替我顶个班。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中的。只知道当自己身体躺在榻上的一刹拉,感觉那最后一点气息也被剥离了。我想睡去,甚至想就此不要醒来,脑袋却疼痛得不让我睡。在经过一番挣扎后,那泪终于是下来了!
我这是怎么啦?其实自他将我从湖中救起,我向他敞开心门的一刹那,自己不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吗?当时不是已经对自己说好,不要去在意的了吗?心刚才为何会猛抽一下?是心痛吗?我不要这样,我要坚强!明知道他会有很多个老婆,还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就不要再这样放不开,成为他的累赘!他刚才看到我面色苍白了吗?我怎么可以让他看见?我应该对他笑才对啊!我不能这样,一定不能这样!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对他笑!可我现在还想哭,怎么办?好吧!那就让我今天一次哭个够吧!我要把所有的眼泪哭干,这样下次再见到他,我就不会再有眼泪流出来啦!想到这,为了让更多的眼泪出来,我竟轻哼起了电视剧《红楼梦》中的“红豆曲”。以前看电视时,我就曾为这首歌落过泪,而且听一次落一次。我知道这首曲子对我是很好的“催泪弹”。而事实也正像我所预料的,我越是哼唱,就越是有更多的眼泪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小路子的声音,问我可否进来。自知道字是他送的后,我就明白小路子是他的人。于是心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捎来,所以就对着菱花镜擦干了泪,但那双眼的红肿却是怎么也去不掉的了。
我把小路子让进屋,他却似没话给我,只细细打量着我。我这才明白他是嘱小路子来看我怎么样了。既然刚才决定要笑着面对他,我就不想让他知道我不好。于是我让小路子等我一下,自己却摊开了纸准备给他写些什么。
写些什么呢?正在踌躇,突然想起了毛泽东的那首《咏梅》,不正能体现自己现在想向他表达的意思吗?于是在纸上端端正正地写道:
卜算子?咏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写完,把纸仔细叠了叠,让小路子他给四阿哥送去,又嘱咐他什么话也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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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到他时,已是钮钴禄氏被赐到他藩邸的第二日了。他带着新人来宫中,想是要给他母亲德妃娘娘请安,却不料在宫内的长街上碰到了我。为了显示我真的不在意,我笑着给他们请安:“奴婢见过四阿哥!见过侧福晋!”却听钮祜禄氏慌乱地说:“姑娘言重啦!我只是贝勒府里的格格。”我惊讶地望向他,心道:由皇上赐配的,不应该是个侧福晋吗?他却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我。然后平淡地道:“起吧!”就带着钮钴禄氏朝永和宫去了。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我…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忽听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却是八阿哥,忙道:“奴婢见过八阿哥!八阿哥吉祥!”
“起吧!”八阿哥微笑着道,在看了我好一会儿之后,又道:“你那天说完老十,待他明白过来之后,气闷了好些天呢!”
我一时想不起他所指,待记起时,忙道:“当时奴婢越礼了,望八阿哥见谅!”心却道:他怎么还记得这一出?
又见他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忙道:“如果八阿哥没有别的事吩咐奴婢,奴婢就告辞啦!”
“去吧!”待他话音刚落,我就急急地转身离去。
春去秋来,待我惊觉时,已是十一月。这日皇上在乾清宫召见正在修《明史》的史臣,让我奉茶陪伺。康熙非常严厉地告诫那些史臣,让他们在修《明史》时,一定要做到“核公论,明是非,以成信史”。待那些史臣领旨退去后,康熙突然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宽了?”
以前议事我虽伺立于旁,他却从没有问过我什么。今天突有一问,我一时真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忙跪道:“奴婢不敢说,怕获干预朝政之罪!”
他笑笑道:“说说吧,恕你无罪!”
我一时想起《清史》,就是因为有太多任意的增减、篡改,所以才造成清朝留下了许多历史迷案,更有乡间野史的投人所好,才造成这些迷案更加扑朔迷离,使后世不能明辨。所以道:“皇上并非管得太宽,实乃治国明君也!”他听我这么说,微露出不屑的神色,我却没理会,继续道:“我看历史,其实就是记述每天发生的事件,以及这些事件的结果,进而从中找出事件和结果之间的因果关系,为自己,也为后世人的活动提供借鉴。编写历史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