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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就会有转机。
“你上次说找匹配的骨髓是很难的。”我问大夫。
“是啊,这里面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尽管我不相信命运。”这个医生还挺幽默。他当然不相信命运,因为很多时候都是他手中的手术刀在决定别人的命运。“最好的消息就是她的治疗费用已经解决了。”
“噢?”
“她的男朋友同意负担。这女孩还真幸运,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男朋友?她的男朋友不就是少峰吗?
我心里酸酸的。
第十七章 情逝
我来到住院部,刚上了楼梯,就听见走廊转角靠近病人用的电梯间旁边有几个人在商量着什么,刚想伸头走过去,忽听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就停下脚步。
“小艾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能来求你们,可是这关系到丽丽的生命啊。”
说话的人是叶阿姨,我没听明白她的话,正在纳闷,丽丽的生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爸爸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知道这孩子的病是不能拖了,所以我建议还是先用第一套方案。也许事情的进展会很顺利,你就放心吧。”
“咳!我们当初是同情你,你也发誓要保守秘密,可是现在……叶子欣,算我求你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出真相好吗?我心里可舍不得让孩子受委屈。”妈妈的话更让我懵。
她说的这孩子是谁?是我吗?
“六床病人的家属在哪儿?”
有护士在病房门口叫。
“在这儿—咦,小艾?”叶阿姨答应着护士跑了过来,和我撞了个满怀,爸爸妈妈也看见了我,走了过来,我装做刚刚到的样子说:
“爸妈你们也在这儿?姐姐打电话告诉我,让我过来看看。”
“好,阿姨谢谢你。”
“别客气!叶阿姨。”
“你是六床病人的家属吗?”护士提高嗓门在问。
“我是。”
“不是还有几位要捐献骨髓的吗?”
“对对!是我们。”爸爸拉着我的手对护士说。
“明天上午来做造血干细胞检测的亲属请不要吃早饭。”
“知道了。”
“爸,什么意思?”
“你刚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是这样,根据医生的建议,医治林丽丽的病需要寻找和她的造血干细胞相同配型的人,然后进行骨髓移植。首先是在她的亲戚中先做一下检验,有相同酷型的人的比例是五比一;如果没有呢,我们就要到中国红十字会的‘中华骨髓库’去找,那里有二十多万份检测数据可供我们选择,那个比例就很少了,是万分之一。我和你妈妈做为叶阿姨的朋友,也决定一起检查一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噢,你把我也算上了一个?”
“怎么样,你同意吗?”
我没说话,从直觉上,我总觉得爸爸的话里有些闪烁其词的东西,是什么我说不上来,但是就是不太对劲。
“可是她的亲属不会只有叶阿姨一个人吧?”
“是啊,她的大女儿要生孩子了,不方便来,他的父亲吗,也有特殊原因不能来。所以现在只有她自己。你明天来吗?”
“你们都来了,我怎么能不来?”
“还是我女儿乖。”妈妈摸着我的头说。
“谢谢你啊。”叶阿姨的眼睛明显有些湿润,为了掩饰她转身走进病房说:“你们进来吧,光站在走廊说话了。丽丽,你看你张艾姐姐来了。”
我走进病房。
因为看过照片,对林丽丽的面孔已经很熟悉,不过还是觉得本人比相片上更漂亮。只是因为病使得她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发白,那种病美人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她这时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两个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在她的床边还站着两个不曾见过的男人,一个年老的我直觉是她的父亲,另一个年轻的,样子憨厚,30来岁。
“你好!我叫张艾。”
我主动伸手给林丽丽,她声音有些微弱地说:“你好!我可以叫你张艾姐姐吗?”
“当然可以,名字就去掉吧,怪拗口的,就叫姐姐吧。”
我看见叶阿姨楞了一下,表情好奇怪,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欣慰地说:“好!好!就叫姐姐。”
妈妈在一边有些惆怅地样子,撇了下嘴,看了爸爸一眼。爸爸并不搭理她,只是微笑着看我和林丽丽,林丽丽则是闪着发光的眼睛,幸福满脸地伸出手和我紧紧地握在一起。
“丽丽,你跑哪儿去了?让我们到处找你。”
“姐姐,我让峰哥哥陪我去了普陀山,我去那里祭拜了神灵。我想我现在的病情如果能好的话,只有祈求佛祖的保祐了。”
“你信佛?”
林丽丽点点头。
“你们一块回来的?”
这句话才是我要问的关键,快回答,我在心里急切地说。
“是的。是他把我送回家,告诉我妈妈我的病情,并且答应为我付治疗费。”
“他说的峰哥哥叫陈少峰,是丽丽的男朋友。”叶阿姨在一旁向我解释说:“这也是丽丽不幸中的大幸啊。丽丽现在就好像变了个人,精神好了,性格也开朗多了。这就叫爱情的力量吧。”
“妈,你别乱说……”
站在她旁边的年轻男人说,看着我疑惑的表情,丽丽指着他说:
“姐姐,这是我哥,叫林志英,和那个台湾大明星的名字差不多。还没给你介绍呢,那是我爸爸。”
“你们好!”
“你好!”
林志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觉得有点别扭的地方,他的右臂的下半截袖子是空的。
爸爸脸上露出一种古怪表情:“小艾,咱们先回去吧,丽丽昨晚坐了一夜的火车,今天刚到,一会儿医生还要来给她做常规检查,先让她休息一下吧。”
妈妈也接茬说:“是啊,是啊,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陈少峰没有手机,他的理论是,手机只会给人带来麻烦,在你需要思考的时候干扰你,所以他好几次拒绝了我让他买手机的提议。现在知道他就在这个城市,可是我该怎样才能找到他。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该怎样才能找到陈少峰。车开到家门口,我说:
“爸妈,你们先回家吧,我公司还有事要办。”
“好,那你去忙你的吧。晚上回家吃饭吗?”
妈出奇的好脾气,没有和我七搭八搭地唠叨。
“不用管我,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我驱车径自去往游戏娱乐公司,我突然有灵感,这家公司和少峰有合约,对于他的新作品有首先选择的权力,应该和他保持联系,也许从他们那儿能够打听到少峰的消息。
果然从总裁助理那我得知,少峰昨天还来过公司,交上了他的一篇新作,并且留下了联系的电话,我如获至宝地抄下电话号码。
充满激动和喜悦我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是少峰吗?”
“是我,你好!”
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在哪儿?”
“我就在北京。”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是我错了,我想见你!”
“噢,我现在有事,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好吗?”
一定是他身边有人,他是在丽丽那儿?我敏感的神经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和丽丽这些天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去医院!我要见到他,我要跟他说我爱他,他也应该爱我,为那个病人吗,从道义上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不会为了她而放弃我们的爱情吧?
我满脑子的想法开着车到了医院。匆匆地上楼,往丽丽住的病房跑去。
叶阿姨和他丈夫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林志英则有些烦燥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看见我叶阿姨有些惊喜地站起来。
“你来了?”
我点点头。
“他们都告诉你了?”
我摇摇头:“告诉我什么?”
叶阿姨欲言又止:“噢,我脑子糊涂了,说什么呢?你来看丽丽?”
“叶阿姨,请你把话说完好吗?你脑子不糊涂,我可不想你把我弄糊涂了。刚才我来的时候就听见你们在说什么秘密的事儿,我一进来你们就都不说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叶阿姨并不接我的话茬:
“小艾,你是要看丽丽吧?她在里面呢,还有她的男朋友。”
这时,门开了,少峰站在门口。
“这就是陈少峰。”叶阿姨向我介绍。
我们对望着,空间变得狭小,气压骤然加大,我胸腔里一阵憋闷。
叶阿姨说完看着我们两怪异的表情,有些惊讶地说:“你们认识?”
“叶阿姨,我有事要找他,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们去谈事吧,我告诉丽丽去。”
叶阿姨当然是感到了什么,她进到病房里,马上把房门关好。
10分钟后,我们走进了卡布奇诺咖啡店。因为是下午,时下的北京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学着广东人有了喝下午茶的习惯,店里的客人很多,不过大多是年轻的伴侣。我们过去习惯坐的位置已经有人坐了,只好找了一个较背静的地方坐下。
服务小姐轻声地问我们要什么。
“两杯咖啡。”
“不加糖。”
我们俩同时说。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知道他的潜台词:你原来是要加糖的。
“我跟你学的,不加糖了。”
咖啡很快端了上来。我用小勺搅动着咖啡,悠悠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不加糖了吗?”自问自答地说:“我觉得这咖啡的滋味很像爱情。没喝的时候它的香味引诱你”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接着说:“这香味沁人心脾,让你放不下它。这有点像亚当和夏娃,品尝禁果时那种挡不住的诱惑。可是喝到嘴里,那苦涩的滋味让你动心动肺,甘苦自知、无以言表。就像对情人的思念,被爱情所困之苦,午夜梦回,辗转床榻,个中滋味又谁人能知呢?”
我端起咖啡杯浅呷了一口:“可是这苦滋味过后,却有一股浓香在口回味延绵,让人无法不再想念。就像经历过长久相思之苦的恋人,久别之后的相逢,才让人更加欲罢不忍。咖啡很香,咖啡很苦,咖啡沉淀下来的痕迹,就是喝者自己,难以掩饰的开不了口的沉重。”
“好,好一个难以掩饰的开不了口的沉重。”
一直静静地听我说话的少峰情难自抑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还可以写诗,也许当诗人也是你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少峰,不要回避我好吗?你知道我的意思。”
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场,邻座的一对情侣低声细喃的情话绵绵挑动着我的神经。少峰已经将咖啡喝完。
“对不起,我不能再接受你的感情。”
“什么?你骗人!你的感情我最能够体会,你没有说真话。”
“不!我没有骗你。你知道我和丽丽……”
“你和丽丽不是爱情是同情,难道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也同情她,积极为她的病治疗,给她酬钱,尽我们所能,可是你不能搭进自己的爱情。因为那份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在付出之前要先问问我。”
“不!不是你所想的,我爱她。”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说你不爱我!”
少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真的很爱她,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无拘无束,我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我能感受到她的崇拜和依赖。”
“你……说的是真的?”
“和你在一起,我会自悲,我觉得不如你,总是自惭形秽。”
“够了!”
我实在无法忍受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钢刀在剜我的心:“再见!”
我镇静地伸出手,当我们的手握在一起,一切往日的闪回瞬间在我心头掠过,我心里说,“别了,我的爱。”说出口的却是:
“祝你幸福!”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进这家酒吧的,反正当我的眼前摆了7个啤酒瓶子的时候,我眼前的景物已经是双影了。有人扶着我走出酒吧,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
胃里一阵翻滚的感觉让我张嘴就吐,有人“啊”了一声然后拍着我的背,我看到眼前有个冒着热气的水杯,就连喝了几口热水,接着大脑恢复了知觉。
“郑浩?”
“你醒了?看你刚才吐的,你先躺好,我马上收拾一下。”
我软软地躺下。这房间应该是宾馆的标准间,我怎么会到了这里?我的记忆出现了一大段空白,就像录像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