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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威廉,那个被我一句老头子伤了自尊的医生,乐得把这个笑话讲给少峰听。
金秋的北京,气候宜人,柔美的小风吹拂着婀娜的杨柳,我们畅漾在后海湖畔,沉醉在秋的怀抱。
听我诉说着在美国的历险,让少峰心痛不已,对于展鹏的示好我没有多说,但他多少能够从我的话里察觉到他对我的情意。他认识展鹏,从那次他和展鹏的较量中他的胜出,曾经给了他男人的骄傲,而这次,我的美国之行,一直和展鹏在一起,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只是认真地听我说,每一个细节,他都会问到。
说到小敏的死,我们都沉默了
“太可惜了!你去她家了吗?”
“去了。他们接到阿强的唁电了,可是因为他们身体不好,不能去美国参加小敏的葬礼。”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小艾,如果你在那次车祸中真的发生了意外,你想想,我们今生将不能再见,而那只是因为你一时的任性和误会,小艾,你说,那值得吗?后悔也来不及了!人生不能后悔,不能重来。”少峰停住脚步,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再也不要任性了好吗?你已经两次从我的身边溜走,我今天要你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这样惩罚我了好吗?”
“少峰,你的眼睛看着我的心,我发誓:今生今世,我爱你,和你永远在一起。”
第四章 浪漫满屋
我回到家时,已是半夜,爸妈和楚云都睡了。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翻来复去睡不着。迷恋着少峰的怀抱,回味着甜蜜的吻,眼前却突然出现展鹏的脸。
我一个惊觉翻身坐起,心中一丝不安。在我临走时展鹏送了我一样东西,他让我回到北京再打开,当时还很好奇,可是回来后,忙来忙去的,竟然一直没有想起看它。我下床蹲下身子,悄悄地从床下拖出旅行箱,打开箱子把那包东西拿出来。
坐到床上,把那个包打开,从里面拿出的竟然是款精致超薄的笔记本电脑。他送我电脑,干吗那么神秘,还不让我当时打开看?我疑惑地看了看空了的皮包,里面没有信之类的东西,也许在电脑里?我打开电脑,按了下开关。
笔记本电脑启动了,这是款配制很高的电脑,桌面打开,我看了看‘我的文档’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一般的文件,完全是崭新的。奇怪啊!展鹏搞什么玄虚?只是一款比较高档的电脑,不必要说什么回到国内再看这样的话啊。正想关机,突然灵光一闪,莫非……
打开‘我的电脑’,里面有四个分区,我挨个打开每个分区,发现在F盘里,有一个加密装置。问题就在这儿,展鹏在这里放了什么东西吧?今天太晚了,我过两天有时间再打开看吧。我想展鹏不会做无聊的事情的,他和我说的话必有深意,此事我要绝对保密,这个电脑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心意已定,将电脑重新装进皮包好,放进旅行箱,然后塞进床底。想想又把箱子拉出来,把箱子上的密码锁锁好,这才又把箱子推进床底。
早上,‘心语星愿’的歌声响起,是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甜蜜的梦境。
“快接电话了!”
楚云一边翻身,一边哼哼唧唧地表示抗议。
“谁这么早就打电话,不让人睡觉。”我嘴里叨咕着,不情愿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是刘然:“喂,刘总?”
“张总,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了?”刘然的声音非常之谦恭。
“什么事儿,你说。”
“我不知道楚云的手机,所以只好打你的手机,是这样的,今天有个与外商洽谈的会,我想让她参加,你看能不能帮我通知她。”
“好,你等一下。”捂住手机,叫楚云:“喂,是刘然打来的,他找你。”
“刘然是谁呀?”楚小姐不在梦里无法自拔,一时进入不了情况。
“小姐,你清醒一下吧!刘然是你的老板,刘总啊!”
“噢!”楚云终于醒了,一蹦下床,拿过手机:“刘总吗?我是楚云。”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有手机只是没有中国的号,噢,要从新申请?好!行,我马上过去。”
楚云放下手机,双手向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他怎么说话不算话,说让我休息星期一再上班,怎么今天就叫我去。”
“秘书小姐,你就服从领导吧。”我也起床了,今天我还有事呢。“我先用卫生间。”
我趁楚云还在揉着眼睛不明状况的情况下,一个跨步抢在楚云的前面进了卫生间。
“坏蛋小艾,你快点啊!”楚云被我关在门外,不服气地用拳头捶门。
我今天的重要事情就是要找林丽丽的主治医生,说服他让林丽丽提前出院。下星期我要上班,没有有时间照顾她,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明天出院,明天是星期五,我陪她两天,安顿好她,下星期上班也安心了,总不好刚上班就请假吧。
事情办得很顺利,医生同意了我的提议,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姐姐的同学徐涛大夫,有他陪在我旁边当说客,自然他的同僚要给他几分面子。
“丽丽!”我满面春风地走进丽丽的病房,看见丽丽正坐在床上看电视,她旁边病床的病人不在。
“姐姐,你来了。”丽丽高兴得说:“我昨晚做梦了,梦见你了!”
“真的?”我上去搂了她一下,然后坐在她身边。
“真的!你猜我们在干什么?放风筝!线拉得好长啊,风筝飞得好高好高,都看不见了。”
“好,等你出院我带你去放风筝。”
“北京也能放风筝?”丽丽疑惑地问。
“当然能,天安门广场就能放,我家旁边的鼓楼空地上也能放,还有人在立交桥上放呢。每年春天和秋天都会有很多人去放风筝,现在的季节应该是放风筝的最好时节。”
“我小时候放过风筝,是爸爸做的,用竹蓖子扎成燕子的骨架,然后糊上薄纸,用毛笔画上燕子的翅膀和眼睛、尾巴。我放不高,可是妈妈会放,她的燕子会飞得高高的。我就跟在她后面,追着燕子跑啊,跑……”
妈妈,叶子欣那如今依然风韵犹存的脸庞浮现在我的眼前。她吃过很多的苦,我想象着她带着丽丽在田野里放风筝的景象,她放飞的是自己的理想吗?她不怕手中牵引着的细线如果断了,那美好的一切就会随风而去吗?
“姐,你在想什么?”
“噢,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已经和你的主治医生说好了,明天就接你出院。”
“真的?!太好了,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下周就要上班了,趁我这两天有时间,多陪陪你。”
“好!这里的条件虽然不错,可是我一天都不想住了。”丽丽小声地对我说:“旁边那张床上的阿姨,一天老哭哭啼啼的,我烦死了。”
“好了,再忍耐最后一天吧。今天医生会来给你开些回去吃的药,明天我来接你。”
“峰……陈少峰知道吗?”丽丽有些怯懦地问。
“他还不知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的。”
“你见过他了吧?”
“见过了。”丽丽这么直接的问,我无法回避,她虽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是对少峰的感情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抹去的。
“姐姐,我很坏吧?”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那时以为自己要死,心里很害怕,我还没有得到爱情,就离开这个人世,我很不甘心。我的病情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不敢对别人说,可是我却对一个在网上向我投以关心的陌生人倾诉了我的所有苦恼。我知道他对我不是爱情,只是同情,可是我就像在淹死前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绝不放手,他是我精神的希望和寄托。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姐姐,我现在获得了新生,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会得到属于我的真正的爱情,是不是?”
“丽丽,你一定会得到的,你这么美丽,这么懂事,一定会得到很多好男人的追求。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姐姐!”
丽丽抱着我哭了,我知道她在心里和自己的过去告别,和她自己单恋的陈少峰告别。
中午和少峰约好见面,我们在麦当劳吃快餐,然后去游戏公司。游戏公司让他去看看对于游戏中人物的设定,他让我一同去看,想听听我的意见。
这家游戏公司对于《奇梦》这部小说改编的游戏非常重视,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正在进行全面制作阶段。因为作品在网络上的名气和已经形成的读者群,人物的设定基本尊重原创人物的描写特征,对此少峰非常满意。我们在游戏公司的主编室里翻看了所有的人物造型图片,提出了不少我们的意见,并立刻将我们的看法整理打印成正式意见文稿,提交给总编。
忙完了工作,心情非常愉快,我们回到天堂工作室。
我打开房门,站在门边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少峰,欢迎进入我们的爱巢—天堂工作室。”
跟在少峰身后走进,心里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慨,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一点改变,可是我总有一种今日不同昔日的感触。我已不是那时的我,他也不是那时的他。
“明天,我将把丽丽从医院接回来住,我让她就住在这里。等她身体完全恢复了,我再送她回去。”
“小艾,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少峰搂住我低声说:“你的善良。我不知何德何能,遇到你这么美丽善良的女人。”
“少峰,你知道我最爱你什么吗?”我学着他的口气问。
“是啊,你爱我什么?让我想想,爱我的文采出众?爱我的睿智超人?爱我的一表人才?”
“呸!都不是!”我们说着话走到里屋,那幅天堂壁画前,我看着那个美丽的小天使,轻声地告诉他:“不知道!”
“你不知道?”少峰扳过我的头,奇怪地问“你不知道爱我什么?”
“是的,我不知道。我曾经一遍遍地问我自己爱你什么,可是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最后我只好对自己说,我不知道爱你什么。这个世界上我见过比你有才华的,比你有智慧的,比你英俊的,可是我不能对他们说出这个爱字,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我的心会被你的一言一行所牵动,被你内心的爱所震撼,这可能就是人们说的‘爱是盲目的’吧”?它说不出来,只能用心去体会。”
少峰被我的话感动,他深深地吻住我的唇,在激情的融化下,我用所有的温柔去体会他的爱,他用所有的爱去体会我的温柔,就在天使的注目下,我们被爱所包围……
晚上我打电话告诉妈妈,我今天不回家了。她当然猜得出我话里的意思,可是刚说了两句,电话就被楚云抢过去了。
“小艾,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家?”
“我……我有事儿。”一时不知怎么和她说。
“告诉你啊,我的手机办了新的号码了,你记一下,是刘总给我办的,139*******,记住了?现在还没有人给我打电话,你有事就给我打啊!明天我还得上班,刘总说要训练我,我这么出色还用训练吗?嘻嘻!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哼,甩我是想自己和爱人在一起吧?不打搅你了。拜拜!”
放下电话我笑着对少峰说:“是我和你说的楚云。”
“楚云,她的遭遇挺惨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听你说那个认识她的人可是挺神秘的啊!按理说那人不应该轻易放了她。如果她将来恢复了记忆,不是也会给他们造成危险吗?”
少峰用大手抚摸着躺在他怀里的我轻声说。
“我当时只是替楚云庆幸,保住了自己的命,可是现在想一想,能够如此侥幸,还是因为那个‘加沙’对楚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可能以前他们是情人吧?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是件让人痛苦的事,可是真要恢复了记忆,也许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痛苦,这还真是矛盾啊。”
“好了,我现在不想关心她的事了,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少峰的大手又不老实起来。
“去,还有事没告诉你呢。妈妈刚才说,明天丽丽出院,晚上要在家里为她庆祝,所有人都要到,还特别提到你了。”
“好啊,为丽丽庆祝,我这个姐夫应该到场。”
“姐夫?这么快就以姐夫自居了?哎呀……轻点—”
一时春色满园,浪漫满屋。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接丽丽出院。
我们到病房的时候,丽丽已经脱下病号服,穿着我送给她的淡蓝色的裙装,显得婷婷玉立,戴了一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