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单从长相说,这女子也就三十多岁,细皮嫩肉的,身条也好,外形上的确比绣花占优势。但令人奇怪的是她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就看上了五大三粗的糙汉传祥?起码在外观上传祥、绣花更有夫妻相。何琳一直理解不了这一点,而且对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很可疑,可能传祥爱上她是真的,多癞的蛤蟆对天鹅肉都有真诚的向往。
绣花接了句:“你看上他什么了?”
那女子轻声细气地:“传祥是过日子的人,他对我好。”
“对你好?对你什么好?婊子!你图他钱吧!他好不容易挣几百块钱,不管孩子吞风咽气都堵你窟窿眼子了,哪天他不挣钱了,你说不定比兔子跑的还快!”
绣花激动起来,毛手毛脚站起来蠢蠢欲动,又被传志拽下。
传志对大哥说:“从明天起你就搬出去吧,不要住那房子了,我想收拾一下准备装修。”
第一次,那女子郑重看了传祥一眼,有点惊讶。这种表情立即让何琳捕捉到了,立马说:“不瞒你说,你们在那里同居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将来我们搬进去都难以向邻居说明白,我们是有孩子的正经人家,平常很注意生活的检点。
那女子突然向传祥:“那房子不是说给你了吗?”
传祥垂着头不说话。
老太太突然来了句:“给俺也给不着他呀,他住也是住她娘的,也得听他娘的!”
何琳原来打算息事宁人不做声了,却分明听到自己小声而坚决地说:“那是我的房子,不可能给任何人!”
老太太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二儿子,“传志,你是说那房子给你娘吧?”
何琳转而冷冷地盯着老公。传志有点尴尬,“怎么说到房子的事了?房产证还没下来呢,以后再说!”
老太太瞪眼,“给你娘一套小房,你们住大的,你屈个啥?”
何琳冷静的声音:“明天我借钱装修,装好我就搬过去,这套房出租!”
老太太脸色很难看了,看着他儿子,想看自己碗里的白菜,“儿呀,你挣得钱买的,你说给谁?”
何琳冷笑一声:“本钱是我的,利钱也有我一半,……只要敢转一分钱……”
传志大声喝住老婆,“有完没完!今天你吵吵什么?有你什么事,有事不能改天另说?”
声音是如此大,以至于楼上的天勤被吵醒了。何琳站起刚转身之际,绣花脱下鞋子,如母老虎般想老公的姘妇扑去,劈头盖脸地打呀,声势之猛连传祥都愣住了,竟没敢拉架。身上挨了几鞋底的女人见依赖仰视的男人如此不可靠,落荒逃出门外。
要不是天勤在哭,怕掉下床来,何琳就追出去看热闹了,赶紧跑到楼上,抱起孩子,站在窗台前,好嘛,两个女人正在昏暗的灯影下厮杀成一团,明显绣花有力气,压着那女人打,招弟则见缝插针,转着圈踢那女人,为母亲帮忙,睡醒了的大龙在一旁踢空脚,但被奶奶牵着。其他人都在门口观望,没人拉架。传祥被母亲拦着不敢上前。
两个女人大肉虫般,互相扭着,骂骂咧咧对峙了好一会儿,凑个空隙,那女人飞快逃跑,绣花厚重的背影追随,还把一只鞋子扔了出去。
何琳幸灾乐祸,此时最想送给传志一句话:贫穷不是错,但贫穷中流露的贪婪去很可耻!农村也同样值得尊敬,请你家人先生出受人尊敬的品质来!
第169节:婆婆来了
于兰,那个叫于兰的女人向传祥提出要一万元精神赔偿费。他们同居四个月,彼此爱得死去活来。
传志这样教训他哥,“逞什么能?早点告诉她那房子不可能是你的,她还对你有那么大兴趣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什么梦呢?”
老太太有点纳闷,自言自语,继而对儿子说:“她还照顾了俺一阵子,多喜庆的媳妇,翻了脸就咬人?”
传祥则以另外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一个女人混北京不容易着呢,想找个有房子有安身之地的人好好过日子也不是她的错,咱就是没本事,没混上一套房子而已!”
大获全胜的绣花看清了所有症结,打消了向老公跪地求饶、向婆婆鞠躬问安的所有心理准备,这些人就是在城里生活,所谓地位提高,所谓身边改变,只是幻觉,还是和她一样苦哈哈的农民,只是失去了农村土地和养孩子的辛苦拖累,就自以为能追求城里的高尚生活了。从现在开始,她不必想任何人低头,可以回去种地,但要把拉扯孩子的辛苦丢给他们。失去孩子心里是万分不得,但你得提醒他们什么是责任,要负起责任有多艰难。
两天后绣花买了一张车票,头也不回地回老家了。现在该王家人着急了,一直无动于衷的传祥腿哆嗦了,两个毛孩子都扔给他不是要他命吗?他哪有时间哪有精力对付这两个猫狗都嫌的小毛孩子?王老太太此时最害怕大媳妇做傻事,现在男人娶媳妇难,可女人嫁人只要不挑拣,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嫁出去,农村哪个村庄没有三五个光棍汉?绣花这样老实能干又生了儿子的媳妇真要是跟别人跑了,传祥这一辈子可能就瞎了,带俩孩子又要啥没啥谁跟他呀!就是真找上了,孩子跟着后娘哪有跟着亲娘好!
传祥还去火车站堵了,没堵到,长叹一声战战兢兢地去上班了。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住何琳楼下。何琳很烦,这是给她照看孩子吗?又住下两个小的还不是给他们贴吃贴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太计较,不下楼跟他们接触就行了。
老太太牵着孙子,身后跟着孙女,唉声叹气地在门前屋后溜达了几圈,想找个人说说,没见着老熟人胡奶奶,多少有些郁闷,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晚上传志早早回来帮母亲做饭,何琳不去做,也不帮忙,一门心思照看女儿,爱吃不吃,反正不会让自己和女儿饿着。传志也不叫她帮忙,能不与母亲吵,能隔离开,他自己多干点活也乐意。老太太也不像以前那么嫌媳妇爱吃懒做了,大儿子的两个孩子都推到这里来,让她有些没话说,哪有主动撞枪口的道理。不过在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时自言自语般随口说了一句:“住在城里有啥好的,连胡老妈子也回她老家了吧?”
何琳马上接口:“也没脸住了,重男轻女,非把闺女家的半大儿子弄来,把孙女小甜甜给糟蹋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作孽!这个王八蛋哟……咋处理的?”
“还能咋处理,一窝子都是自己人,自己消受呗。要是把警察招来公事公办,估计这胡老太太也能恨死儿媳妇了。”说完看了传志一眼。
“都吃饭吧,管人家什么事。”说完这句,传志谁也不理会,专心致志吃他的,转身还喂了天勤几粒米饭。
老太太听明白了,沉默地喂孙子,好一会儿,又似自言自语:“唉,也没法的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也得顾全大局,要不就把两个家都给毁了。”
何琳冷哼一声,“顾全大局?哪个大局?要是放在我身上,毁就毁了,人家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不让他蹲十年大牢都难解我心头之恨!”转过脸去就笑成一朵花,用一个小汤匙也给女儿喂水。
从此王老太太再不提胡奶奶了,一心一意侍弄孙子。
第170节:婆婆来了
招弟快十二岁了,对什么都好奇,喜欢东看西看;大龙一岁多,真是狗猫都嫌弃的淘气年龄,没有他不敢懂不敢摸的东西,也没有不敢去的地方,加上父母奶奶过度纵容,在他眼里没什么是禁区,偏偏这姐弟俩都有旺盛的精力。
天勤这两天有点发烧,半岁后的婴儿从母体带来的免疫力基本上要耗尽了,又正脱离母乳,总是不免有个头疼发热的。一有症状,何琳便紧张,非大张旗鼓抱着去儿童医院费点时间花点钱才觉得心安。王老太太每次都不以为然,以她老人家养大了五个孩子和目前正照看两个孙女孙子的经验,小孩有点头疼脑热实属正常,死不了,哪用花这种冤枉钱。还是个小闺女,孩子小时,女孩难死,倒是男孩命脆,说不定腿就给翘了。何琳哪里肯理她,谁的孩子谁心疼,老妖婆只是嫌弃是个女孩罢了。
在医院里打了一针,拿了一包药回来后,就忙着给女儿换尿布,拉屎了。养孩子可不就意味着成堆的麻烦。女孩光溜溜的被扔在床上,小手小脚八爪鱼般都张了起来。
何琳正在卫生间清理,忽然听到天勤知了般猛地哭叫,极不正常,冲出去,就见大龙的小胖手正在女儿的双腿间摸索。做母亲的吼叫一声奔过去,一巴掌把男孩胡噜到地上,认真检查了女儿娇嫩的私密处,万分心疼的抱在怀里,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那一刻一年前胡奶奶家小孙女甜甜的遭遇在她脑海里翻腾,恨不得再上前踢他几脚。
大龙哇哇大哭不止,正在好奇看电脑的招弟马上跑出去跺着脚大声喊:“奶奶,婶子打我弟弟了,把大龙打哭了!你快来呀!”
老太太从她房间里跑出来,冲到楼上,一路喊着:“俺的孙子啊,打哪里了?叫你王八羔子到处乱跑,不让你上来你非上来……”然后在儿媳妇眼皮底下拉着撅着屁股又哭又打滚的孙子,但男孩就是不起来,哭声也更大了。
一旁的招弟也哭起来,边哭边对奶奶说:“婶子打了大龙的头,一巴掌打过去了……”
王老太太蹦地起来,对冷漠的二媳妇溅着唾沫:“你打他的头干啥?一个吃屎的孩子,干了啥天大的事你就一巴掌乎他脑袋上?打憨了咋办?这是俺王家的一课独苗,长子长孙,你生不出儿子就打别人的?”
何琳无法掩饰自己居高临下的目光,冰冷而生硬的语气:“都给我死下去!别杵在我楼上,吓坏我女儿!”
老太太更加不干了,手指着何琳,“伤天害理!心如蛇蝎,多毒呀你!现在不容人,将来人也容不了你!就别给自己积德!你也是当娘的人,人在做天在看,别怕报应,报应不到你身上你等着看报应到谁身上……”
“你这该死的老妖怪能不能给我滚下去……”何琳突然歇斯底里,声音震得自己耳朵都嗡嗡响,女儿差点脱手出去。就听见天勤哇哇大哭。好一会儿,她忙着看女儿,再抬头,婆婆、大龙、招弟都不见了,楼下传来小声严厉的指责声。
传志下班了,老太太在客厅里叫住儿子,祖孙三个一起哭,“伤天理,打俺大龙,一点的小孩,哪能禁得住大人的巴掌?单打脑袋,这么一点的小孩打憨打傻了你说怎么办?打狗也得看主人呐……”
传志忙跑上楼,却不见人影,一转念,马上跑到当仓库使用的三楼,就见何琳抱着天勤一动不动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下的地面。
传志悄悄走上前,一把抓住老婆的肩膀,克制住声音:“我抱她,你歇歇……”
何琳突然像个孩子,泪如雨下,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传志马上把全部窗户关死,把老婆扶回卧室,把天勤放在她怀里,下楼默默给一大家子做饭去了。
楼上的何琳抱着九个月大的太年轻垂泪,楼下的老太太抱着一个二十一个月大的大龙流泪,两拨人都在争取一个人的同情和怜惜。传志发现自己不能站在任何一方,索性谁也不管,刀片切土豆,切的“叨叨叨”响。
招弟本是个遭人忽视的小姑娘,虽然平时话不少,但没有人认真对待过她。这次她又静悄悄地走到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像说出真像又像安慰别人般对厨房里的男主人说:“……二叔,大龙不是故意摸小妹妹的,他还小,不懂事……”
“以后你们都离远点!”传志无不厌烦地吼了一声,他从隐隐约约猜测,到现在证实侄子的小贱手摸女儿哪里了,不然何琳也不至于真下手打他,这一刻他也想到了胡奶奶家的甜甜。
小姑娘吓得缩着脑袋,讪讪地回到客厅奶奶身后,小声地抽搭起来。
老太太却没有给她安慰,“没眼色劲的,就知道往前凑!”白了她一眼后,却觉得自己收了冒犯,大狗还得看主人呐,他竟敢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因此也提高了声音说给儿子听,“小孩的事,你交换个啥?你还不是一样这样长大的!你小时候还不如他们呢……”
大龙在奶奶怀里小狗般呜呜唧唧叫了几声,受了很大委屈般。
传志一步迈到门,分明对着侄子:“我警告你,以后不准你上楼,不准你碰小妹妹,你的手再贱,你再碰她我就宰了你!”
见传志动了真气,楼下的全没声了。婆家人的嚣张气焰被老公打下去了,何琳不觉得他是为自己出气,而是天勤,他心中最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