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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藏在哪儿好呢?可不能让关沙给发现了,我找来找去,最后把袋子放在了那个柜子的后面,这才放心。
找到了这些东西不由得心情大好,下午也睡了一觉,精神抖擞,想起关沙早上说要带我去温泉那洗澡的,便找了个袋子,把那套新衣服放了进去,还有洗发水、香皂,牙膏牙刷,毛巾等等,准备好了这些,不由得想:哼,关沙,看在你这几天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也给你准备好衣服吧,你那身上的衣服早该换了,不然每天晚上都要被你熏着。我把那柜子打开,上面一层只放了几件衣服,这么节俭啊。转念一想,是啊,他是有老婆的人,衣服应该都在他老婆那吧。我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正要找个袋子装起来,门打开了,关沙端着饭走了进来,今天竟然亲自给我送饭,他没说话,看我手里拿着的衣服,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我脸一红,不自在地说:“呃,你不是说……那个……晚上要去洗澡的嘛。”
关沙听我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看他那感觉良好的样儿,心里不由得暗暗骂自己:张静姝,你搞什么啊,还帮他准备衣服,弄得真像他的女人似的。我没搭理他,径自走过去,端起饭就大口地吃起来。
吃过饭,关沙对我说:“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连忙问:“什么地方啊?”关沙没说话,拉着我就出了门,来到三楼北面的一间房子,关沙掏出钥匙,打开一把足有他拳头那么大的锁,带我走了进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朝里一望,天啊,靠墙的架子上放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枪,手枪、机枪一排排整齐地放在那儿,反射出冷冷的杀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尽管我对枪一窍不通,可一看这些就觉得是制作精良的枪支,再看过去,只见子弹、炸药、雷管什么的一应俱全,看来这是他们的军火库,这得花多少钱啊,难怪说他们是以毒养军,要不是贩毒的高利润,怎么配置得起这么高级的军火呢。
关沙拉着我的手:“来,我给你挑一把枪。”
“什么?给我枪?我不要枪。”我本能地往后一躲,甩开他的手。在我的潜意识里,枪就是用来杀人的,非法持枪可就是犯罪啊。
关沙见我这样,耐心地说:“给你枪是要你保护自己,以后我也不能时时在你身边。在金三角,没有枪怎么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开窍,是啊,此一时,彼一时,我不能把在二十一世纪对枪的态度再用在这里,在这到处危机四伏的金三角,学会用枪是很有必要。可是……我疑惑地对关沙说:“你是在试探我还是怎样?你给我枪不怕我杀了你,或是逃走?”
他露出一丝浅笑:“你不是已经答应了要做我的女人吗?”我怔在原地,他这么说是信任我?不可能!他是笃定我逃不出他的五指山才对吧。哎,不想了,管他呢,选一把喜欢的枪才是正事。
“就这把。”关沙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小巧玲珑的枪,“这是美国产的M1911A1轻型袖珍竞赛手枪,后坐力小,便于携带,很适合你。”M1911A1?以前看杂志的时候似乎有点印象,它的设计者就是大名鼎鼎的美国著名枪械设计师和发明家约翰?M?勃朗宁。M1911A1型手枪在美军中列装长达70年,先后经历了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战火洗礼,其独特的结构设计不论对美军还是对世界手枪的发展都产生过深远影响。随手一挑就是一把名枪,看来关沙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犹豫地接过枪,只见枪身是不锈钢的,缩短的握把是褐色的胡桃木,摸上去光滑、有质感。关沙拿过手枪给我细心的讲解起来,我很快就对手枪的结构有了基本的了解,知道怎么上弹匣,怎么上保险。昏暗的房间里,我看着关沙严肃、认真的样子,心底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心。关沙见我呆呆地望着他,拍拍我的脑袋,轻声说:“以后我有时间就教你练练枪法。”我一惊,回过神来,像是被他看穿了心里的想法,被他这突然的亲昵动作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拍开他的手,嘟着嘴说:“不准拍我的脑袋!”
走出房间时,外面黑沉沉的,关沙正在锁门,我疑惑地问:“你不怕有人来偷吗?”关沙看了我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谁敢?”
“真是个自大狂!”我嘴里嘟哝着,怀里揣着手枪,跟着他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我小心翼翼地把枪放进柜子里。关沙却紧了紧腰间的枪,然后拿起装衣服的那两个袋子:“走,带你洗澡去。”
洗澡在这里真算得上是一件奢侈的事了,憋了这么多天了,终于可以洗一洗了。我颇有兴致地跟着他,往楼下走去。出了大门,又像上次一样,几个士兵马上跟了过来,关沙却挥挥手:“不用跟来了。”
我舒了口气,幸好没人跟来,不然一想到那么多人就在附近站岗,尽管看不见,可心里总是感觉很不舒服。
今晚有着淡淡的月色,不用打手电筒也可以看得见路,附近的村庄有着隐隐的灯光和若有若无的声音。夜晚的金三角似乎隐去一切邪恶,只剩下宁静。我和关沙默默无语,一前一后地走着。小路上的草丛时不时拂到我的脚上来,痒痒的,凉凉的。突然,草丛里一动,一个什么东西从我的脚边“索”的一声滑了过去,我立刻吓得惊叫起来,一脚跳到前面抓住关沙后背的衣服:“蛇!有蛇!”声音都打颤了,要知道,所有的的动物中我最怕的就是蛇了。
关沙转过身来揽住我:“别怕,不就是一条蛇吗?已经走了。”
我紧紧地抱住他,一步也不敢走了,天知道,这些草丛里藏着多少蛇。处在惊恐中的我完全不知道此时我的动作有多么暧昧。直到身边的关沙低沉的戏谑声传来:“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在这吃了你。”
我一惊,瞪了他一眼,赶紧松开手,可还是提不起勇气迈开步子。关沙看我这样,笑着说:“来吧,我背你。”
什么?此时我惊讶的程度不亚于刚才碰到蛇,他竟然说要背我?我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要命,那份宠溺是那么明显。我的脸“噌”的一下红起来,他真的是关沙?时而冷酷到底,时而柔情如水,他是双面人吗?
站在我前面的他已经半蹲了下来,“快点啊,你不想去洗澡了?”
我呆呆地趴上他的后背,他站起来,一只手托着我,一只手还提着袋子,稳步地朝前走去。趴在他身上,小小的感动在心里肆虐地蔓延,他的后背宽厚有力,暖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到我的身上,那么舒适,那么令人安心。这样的关沙,似乎正在让我一步步失去防御力。
到了温泉边,关沙把我放下,我磨蹭着,眼睛瞟向关沙,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怎么办?关沙抽出腰间的枪,察看着四周,对我说:“你先洗吧。”
他的话如同大赦,我赶紧准备脱衣服:“那你转过头去。”
“好。”话说完,他已经转了过去,拿着枪巡视着。
我放心地下到水里尽情地洗了起来,温泉的水暖暖的包围着我,惬意之极,不禁让人全身心地放松。先刷牙,再洗脸,洗头发,洗澡,一连几日来的污垢,汗臭全都洗掉,觉得整个人既清爽又舒畅。洗好了,我爬上岸,披上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对关沙说:“我洗好了,你洗吧。”
关沙放下枪,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迅速地洗了起来。我望着地上的那把枪,心想,他现在完全对我不设防,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他?这么信任我?心里低低叹了口气,是啊,我杀了又有什么好处呢?他肯定也想到了这点。
我蹲在岸边,把洗发水和香皂递给他,他朝我笑了笑,我转过头去,拿出那套新衣服,穿了起来。短袖的斜襟紧身上衣穿在身上十分合适,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上,显露出我姣好的身材,窄窄的紧身筒裙衬得我的个字更显高挑,微微的夜风吹来,荡起衣角裙边,舒服极了。我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背后关沙的男性气息传来,我一转身,原来关沙已上了岸,只着一条裤衩,站在那呆呆地看着我,目光中柔情四溢,我不由得莞尔一笑:“我穿这个好看吗?”
关沙缓缓走到我面前,粗糙的手掌抚上我的脸庞,低沉的声音喃喃说着:“阿静,你真美,就像月光下的仙子。”
我的脸微微的发红,下一刻,人已经淹没在他的怀里,他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拥着我,我的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感觉他的肌肉紧致有力,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加速跳动着,我从他的怀里抬起脸,月色下,他的双眸如星辰般闪亮,紧紧地看着我,似乎怕我下一刻就会不见了似的,接着,他头一低,吻铺天盖地而来,火热,深切,如同一张密密的网把我覆盖住,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唇,迎接他的深吻。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刹那,他的双唇离开了我,我脸颊绯红,张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他,他眼底一片火热,浓重急促地喘息着,双唇紧抿着,全身肌肉一块块僵硬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爆发了。“我们回去吧,呆久了怕不安全。”他沙哑地着说,放开我,迅速地穿上衣服、裤子,拿好枪,我也跟着他赶紧收好东西,往回走去。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大手一捞,打横抱起了我,快步朝前走去,我怔了怔,才明白过来,双手攀住他的脖子,脸靠着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却没发觉自己的嘴角已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果敢之行(1)
冥冥之中,上帝的手在操控一切,他左右着你的命运,就连你反抗命运的苦苦挣扎,也许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所以,有时,认命也是一种认真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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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这样继续,似乎波澜不惊,我做着关沙的女人,他也对我很好,真的是很好,这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们的总司令有个漂亮、小巧的女人。人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的,恭敬而又疏远。似乎一切都很好。
关沙闲暇时,很有耐心地教我枪法,我也很认真地学,从一开始的一举枪手就发抖,到现在已能偶尔打中一两个目标。
实在无聊,就央求关沙让我去烟田里跟着那些村民割鸦片。罂粟花早已脱落,剩下的是满眼摇曳的鼓鼓囊囊的果子,椭圆型的罂粟果大小和形状与鸡蛋相似。割鸦片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每天中午太阳位于正午时分才开始割划这些果子。阿梅给我找了个斗笠,戴在头上可以遮阳,我穿着长衣长裤,在脸上包上一块毛巾,再戴上斗笠,全副武装。上次晒伤的皮肤好不容易才恢复,现在可得做好防晒工作。关沙看我这副打扮,笑我说穷讲究,这样怕晒还偏要出门。我瞪着他,凶狠地说:“我被你整天关在这里,总有一天会闷死。”
长成的蒴果壁体中有一种乳白色的汁,山民们将刀片磨到很薄,用刀片在饱满的果实上熟练地划上两三下,乳白色的罂粟浆液便流出来,四五个小时后,罂粟浆逐渐发黑变硬,这就是生鸦片。他们熟练的动作看得我眼花缭乱。别看他们快,做起来还真没那么简单。果子大还好点,碰上小的果子,要小心翼翼地用手扶住它,再轻轻的用刀划那么两三下。动作重了更不行,果子划得太深就枯萎了,不会再分泌乳汁。有时力气一大 ,那小小的杆子就断了。我耐心地试了几次,不得要领,被太阳晒得晕头转向,弄伤了好些罂粟果子,看着那些烟农心疼的神情,又莫名地烦躁起来,干脆站在一边看他们刮。
烟农必须在第二天太阳还不太强烈前用半月形的小镰刀轻轻刮下半凝固状态的烟膏,每个果子一次只能刮下小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生鸦片。那些熟练的烟农操着刮刀在田地里不断移动,从不同的罂粟果子上收取胶状的鸦片,刀上的胶状物越来越多,不一会儿,黑褐色的鸦片就沾满了刮刀,烟农再将这些鸦片放入铺着塑料薄膜的框子里,又挥舞着刮刀在罂粟果上轻快的移动,去收取更多的鸦片。
直到正午前这些村民收鸦片的劳作才会停止,他们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鸦片经过加工,会变成万恶的毒品,成为多少犯罪的源泉。像对待再普通不过的庄稼,今年鸦片收成好,他们的神情愉快而又满足,这时候,他们才会吃上一天中的第一顿饭,原来他们通常一天只吃两餐饭。等到太阳爬到苍穹天顶时,又一轮的划烟劳作又开始了。
看着这些果敢女人黑黝黝的脸庞,淳朴,勤劳,羞涩、腼腆的笑容,明明才二三十岁的年龄,因为饥饿、劳作、生儿育女,却已经显得很老了。生活在金三角的他们,是如此的贫瘠,艰难。我的心里总是一阵发酸,以后,再也提不起兴致去烟田了。
这天碰上雨天,心情更是低落到极致。靠在窗边,外面烟雨迷蒙,雾霭轻扬,明明很美的景色此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