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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龙飞精神颓废
第二天早上，我被闹钟吵醒了，差点连送儿子上幼儿园都要迟到了。王童问我怎么了，眼睛肿得那么厉害。我推说没睡好觉，因为玩得太晚了。
又过了几天，龙飞一直没再回来看孩子，然然每天吵着要爸爸。我给龙飞打电话，他却没开机。我心里有疑问，只好给张志打电话，“嫂子。”“你龙哥怎么不开手机啊？他怎么了？”“没事啊。”他吞吞吐吐地，我知道肯定有事，“张志啊，别跟嫂子撒谎。快说到底怎么了？”“这个，龙哥，不让我说。”“哦，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请假，然后打车回去看看是吗？”“不是，不是。你真要回来，我去接你好了。龙哥是在家，他生病了。”“怎么回事啊？”“是和同事打架了。”我非常震惊，龙飞是个胸怀比较宽的人，轻易不会和别人计较什么，所以他的朋友才会很多。而且，他从小就不喜欢暴力，从没和人打过架的。“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我去接你。正好我现在离你单位挺近的。”“这……”我本来不是想要去看他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在开车，也的确不适合打电话。
我告诉赵志刚，“赵哥，我家里有事，要请假。”“又有什么事啊？”看着他疑问的神情，我知道他刚刚应该听到我讲电话。“唉！你别管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请假。你不给假，我直接去找科长去。”“好啦，你总是这个样子。小心点儿啊。”“谢谢。”我又给我父母家打了电话，“妈，我回家去一趟，龙飞手机一直不开。听张志说他病了，我回去看一下，可能要晚点儿回来，你帮我接一下然然吧。”妈妈很担心，“阿飞怎么了？”“我也不清楚，回去看看再说吧。”“要是晚了，就别跑了。不安全啊！然然我带着，你放心吧。”“好，我知道了。”我拎着包就跑下楼了，在单位大门口等着张志的车。他果然离得很近啊，十多分钟就到了。
“嫂子。”“边走边说吧。”“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是这样的。前几天有个同事，你也认识，就是于哥了。他的嘴不好，你也知道。他喝了点儿酒，然后和龙哥开起玩笑，说他好像是离婚了一样。因为你总不回家，说不定是你有外遇了……”张志的声音越说越轻了。我知道他是不太好意思学这些话的，他是个老实厚道的年轻人。我到是有意将他介绍给王童认识，也许他们很相配。
“没关系，你说啊。我不介意的。”“龙哥听了就生气了，让他道歉。于哥借着酒劲还在耍赖，不肯道歉。龙哥，就急了，他们就打起来了。于哥又高又壮的，龙哥哪是对手啊。不过有同事在他们拉住了。龙哥受了伤，不是太重。可是他怕你们会担心，所以才关上手机，一个人在家里不肯上班，也不接电话。”“我明白了。谢谢你！”“我要是把龙哥劝走就好了。那天，龙哥和我去喝酒了，我喝得有点儿多，就睡在单位了。所以才出了事……”“这不能怪你，都是龙飞脾气变坏了。”“嫂子，不知道龙哥最近是怎么了。他总是把自己灌醉，我劝都劝不住他。”“我也不太清楚啊。可能是因为我太忙了，他也忙，所以我们不常沟通。”“嫂子，我是不太懂这些，不过我知道，夫妻不常在一起不好。”“我知道了……都是因为孩子太小了。以后会好起来的。”“哦。”张志打开了CD机，车里响起了，“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恋我千回，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尽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我静静地听着音乐，心里有些莫名的痛，是为什么？是为了龙飞吗？
为了打破平静，我问张志，“张志，你有女朋友吗？”“还没呢。”“不着急啊？”“不是，就是没遇到缘份吧。”“有什么标准啊？我帮你留心点儿。”“嘿嘿，我要求不高，对我父母好就行了。”“你找保姆啊？”“不是。我是说能孝顺父母，温柔聪明就行。”“哦，哪天有空，嫂子给你介绍一个吧。我们单位有几个新分来的小女孩，相貌都是不错的。”“我不求太漂亮的，不难看就行了。”“呵呵，要求不高啊。”张志不好意思的掻搔头发。
我让张志先走了，然后自己去敲门。龙飞没有吭声，我知道他在家，凭直觉。我绕到房后，（因为我原来的家是一楼，）我看到客厅的窗户是开着，于是就用小石头砸玻璃。龙飞怒气冲冲地来到窗户前，看到是我，他愣住了。“给我开门！”然后我就往楼前走，他站在门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左只眼睛都是黑紫的，当初应该伤得不轻啊。“你怎么来了？”“你不开手机啊。然然想你了，急得直哭。我就来看看，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只站在门口。“你进来吧，只有我自己。”我看到屋里很乱，他在客厅里打了地铺，我们以前的大床搬到小屋去了。“喝水吗？”他一边捡着地上的脏衣服，一边问我。“不了。”我心里酸酸的，以前我经常回来，他总是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一个人，也没人来，所以乱七八糟的。”“不用收拾了。”他拿着脏衣服呆了一下，然后又赶快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塞进洗衣机。“你的伤，没事吗？”“没事，小事！”他摸摸脸。“没伤到眼睛？”“没有。快好了。”“你最近是怎么了？抽烟、喝酒？又开始打架了。你以前的先进是不是都不要了？”“先不先进有什么用？人家都看着你干。有好事就眼热，有累活就让你去干。说你是先进，应该的。不当也罢了。”“你在放弃你自己吗？为什么？”“没什么。”
“你没找吗？”“我不找！”“为什么不找？我不是说了吗？你找，我就宣布我们离婚。”“不用。我这样挺好的。找一个人还得管着我，太麻烦了。你以前就很烦的，现在还是烦。”他垂着头。“我是不应该管你的，如果不是为了然然，我肯定不会来的。对不起了。”我转身就要离开，“你没事，给然然打个电话吧。就说你出差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的。”“不再呆会儿吗？”“不了，路远。你钱够吗？要不要我借你点儿？”“不用，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没存钱？”“我不需要存钱啊，也没人用啊。着急用时，借点儿就行了。”“你应该振作起来，这样不对。”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劝别人时我总是有词，对他，我却词穷得很。“你是不是想找一个？”他送我到门口，突然问我。“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没那个胆量了。我害怕！”留下愣愣的龙飞，我跑出了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家。
我去市场买了一些水果去看了于哥，他外号叫“鱼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去他家玩过，毕竟是龙飞先动的手，别人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龙飞现在的样子，让我真的有点儿担心，他肯定不会原谅于哥的。我应该替他去道歉，让他别再因此失去一个好朋友。于哥看到我来了，还带着水果，不好意思起来，他微黑的脸上还有点儿泛红，于嫂说：“小陆，都是你于哥不好。你看你还来了。应该我们去看看龙飞的。”“我都听说了，是龙飞不对。请于哥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也知道他不会喝酒，喝一点儿酒就犯混了。”“哪里啊，都是我不好。我这张嘴不好。对不起！”于嫂也一个劲地捅咕他，“都是你这张破嘴，以后注意点儿。也没有个把门的。小陆啊，你别生你于哥的气啊。”“我没有啊。嫂子，我先走了，还要回去看孩子呢。请你们多帮我照顾龙飞啊。我不常回来，他一个人，真是……”“我会的，我会的！”于哥满口答应着。
我打车回了我父母家，他们已经吃过饭了。我父母也一直担心，不停地问我龙飞的情况，我只推说他有点儿感冒，发烧。输液后已经退烧了，他明天还要出差，过几天才能回来的。父母埋怨他为了工作不要命，唠叨了半天。我给儿子买了一些书，说是龙飞买的。我让儿子好好看书，等他爸爸回来好给他讲故事。晚上，龙飞给然然打了电话，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然然开心极了，小孩子还是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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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赵哥的结婚纪念日
时间过得真快，龙飞恢复正常以后，还是一周回来看一次孩子。我还是家里单位一条线地跑着。一切看来来都是那么平静，也许我们就这样活一辈子吧。他已经知道我去了于哥家的事，很没对我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很感激我的做法。我也觉得我是做对了，就算是帮他一个小忙吧。
十月份的一天，赵志刚剪了头发，看起来很精神。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西裤，擦得亮亮地皮鞋。我还打趣他：“赵哥，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像个新郎倌一样。”“哈哈！今天是我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我有约会的！”
李晓请假了，她说有事，所以先走了。当赵志刚也准备下班时，却接到了李晓打来的电话。“赵哥，今晚我请你吃饭。”“不行啊，我有事要回家。以后再说吧。”“不行，就今天！不来你会后悔的。”“你怎么回事啊？李晓，我是有家的人，你不能总是这个样子，知道吗？”“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当情人也行！我就是要你今天来，你不来我就给你老婆打电话。我骚扰你的家，你看着办吧。”“你！”“别生气啊，赵哥，你来吧，记着要给我买一束花啊。我要红玫瑰，九朵吧。不多，不会花你太多的钱。在ABC咖啡馆，六点半见！”赵志刚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呆愣了半天。他原来和他老婆约好，要过一个二人世界，现在她肯定是在家里忙着，做着他爱吃的菜。自从和我和赵志刚划清界线后，他们夫妻俩已经沟通多次了。有了沟通就会增加感情，现在他们的感情比刚结婚时还要好呢。他一直感谢我，认为是我帮了他的忙。可是现在，他有了难处，又想到了我。
我接到电话，急忙赶到赵志刚订花的花店，他正在订一束九朵红玫瑰。“大哥，你想怎么办啊？”“只能去见她，希望她能放过我。”“我想到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你看呢？我们这样办……这样办……”“能行吗？”“你想不想试试啊？想试我就去找嫂子。”“也好，听你的了。对了等一下，你帮我送给她一束百合花。”“花应该是你送的，不是我送的。这样吧。”我对着卖花的女孩说，“你帮我个忙吧。六点三十五分，请你把百合送到ABC咖啡厅，一位叫王玉玲的女士手里。钱管他要，记得夹张温馨的卡片哟。”我笑着走了，我打车赶往赵志刚的家，在路上我给陈姐打电话，谈了我的安排，得到了大力的支持。我将一切都告诉了王玉玲，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听了我的话，不由得脸都涨得通红。“这……太过份了。我应该怎么办？”“好办啊。来！”我们先把厨房里的火停了，然后我帮她选了她衣橱中较为时尚的套裙，又帮她盘了一下头发，戴上一款精致的发卡。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老了，是不是？”“怎么会啊？我觉得你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来！”我帮她涂了唇膏，“这样才性感呢。快去吧，赵哥在等你呢。”“我到那里怎么说啊？”“你什么也不用说，因为你会比她先到那里的，你只要找个显眼的地方坐下就好了。”“可是我……”“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我已经给了陈姐一家和王哥一家，给你们过一个开心难忘的结婚纪念日。”“好妹妹，怪不得陈姐那么喜欢你呢。”“我们走吧。”
我们果然先李晓一步到达了咖啡厅，王玉玲选择了一个显眼大桌子，咖啡厅里的老板被我找来帮忙，要他在六点四十分播放“老婆老婆，我爱你”。陈姐他们也来了，藏在一个单间里。
李晓走进来就选择了一处挨着窗户的桌子，她没注意到王玉玲已经坐在那里了。她也想不到我们一群人会设计她，其实是在设计一场别开声面的结婚纪念日。她一直在望着窗外，希望能看到赵志刚的身影。到了六点半，赵志刚穿着整齐地来了，他新剪的头发，很精神。他走进咖啡厅，看到王玉玲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吧。他刚点了一下头，还没等他走过去，李晓就叫他：“赵哥，我在这儿。”赵志刚快步走过去，“你要的花，没事我就走了。”“坐下吧，既然来了，怎么着也要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