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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丽彤收回心神走了过去,不予理会后排那些男生追随的目光:“就知道好友是系长,一定有好位子坐。”
她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子上坐下。桑疌确实对抢座位有一套方法。
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主席台:“还没来吗?”
“来了,在后面准备时被校长拉住了,他那副兴奋的样子好像在替他女儿选夫婿。”桑疌笑道。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先解决吃饭问题,不然饿著肚子在这儿空等,说不定饿到胃痛他还不出来呢!”
“不会,他很快就会出来的。彤彤,我见过他了,又帅又酷,高大得不得了,一身王者的气势,完美极了。”桑疌摆出一副向往的样子。
狄丽彤瞥了她一眼,她是否也该将自己的“艳遇”
告诉她呢?那个才是真正完美的男人。
又来了!那种窒息感,他甚至不在她的视线范围。
唉,她怎么可以忘了问他的姓名?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桑疌扯了扯狄丽彤的马尾辫。
“你在干吗,很痛耶!”狄丽彤夺回自己的头发,“对了,今天听演讲的人怎么这么多,是不是其他系里的人?”
桑疌回头看了眼已是座无虚席的礼堂,“也许别系的同学有听过或知道冷胤巽这个人,反倒是企管系的同窗找不到座位,两个人挤一个。”
狄丽彤闻言笑了,头一偏倚在桑疌的肩上:“我也差点没座位呢,幸好有你。
他们一定和我抱有一样的心态,以为礼堂一定坐不满,出去吃午饭了。”
“你这算是在感谢我?”
“当然,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含蓄的,不习惯直接向人道谢,但是我的心可是很诚……天!是他!”她吃惊地坐直身子,盯著那个缓缓走向主席台的男人。
和著一片骚动,她的惊叫脱口而出。
也别怪她叫天了,这种情景只有小说中才会有嘛!帅得岂有此理的男主角与女主角一撞钟情……她不会刚好成为那个倒楣的女主角吧,还要面对与男主角抢空气的危机。怪不得她刚才胸闷,一定是那一撞,撞坏她的什么零件了。
“彤彤,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真的很完美哦?”桑疌得意地看著狄丽彤呆愣的表情。狄丽彤的眼光很高,甚至放眼娱乐圈,也找不到对她眼的男艺人,这种呆愣的表情,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狄丽彤没有回答,从小包内取出笔记本和笔,摆明了拒绝讨论的姿态。
冷胤巽!他就是那个冷胤巽!怪不得气宇不凡呢,人家可是“鸿迅”的总裁,腰缠万贯……想著想著,她又想到了心中的那层顾忌。她不希望再与他有所牵扯,今天的见面纯属意外。
她只是低头听著演讲,听著那低沉的男性声音经由扬声器回荡在整个礼堂。第一次,她只见那人一面便记住了对方的长相却希望对方不要记住她。她确实不想、不愿与这种身份的人扯上关系。
一直未抬头的狄丽彤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有,她也一定没注意到来回于她与冷胤巽之间的有些狡黠的桑疌的目光。
*****
回到三人的小公寓,狄丽彤及桑疌发现除了解恭璩之外,客厅还坐著一个人。
“瓴瓴,你怎么今天有空来呀?”桑疌奇怪地问,顺手将书放在茶几上。
“好像不欢迎的样子哦。”柳吟瓴故作生气地说。
“怎么会呢?”回房放包的狄丽彤适时地出现,“我们只是在想文学系的系花怎么有空莅临寒舍,莫非是想念小女子我的厨艺了,算准这个月是我下厨?”
“是啦!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学的是文学不是法律,练笔杆子的口才自然及不上你的天资,也只有奉迎的份了。”一听便知柳吟瓴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来我不用心一些,弄点好吃的出来,还真对不起对我寄予厚望的人们哪!”
狄丽彤边笑边走进了厨房。
三人相视一笑,对于狄丽彤,很少有人能制住她的。
“对了,我可不是来白混饭吃的,今天的演讲成功吗?有没有收获?”柳吟瓴问道。
“你想帮我们补课?”
“别开玩笑了,你明知我不懂的。”
“既然你问了我便交代一下吧。今天的演讲非常成功,收获也很大,不过要说收获嘛……还是我们彤彤受益匪浅了。”桑疌别有深意地说。
一句话,将另两个人的好奇心提升至最高点。
“怎么说?”
“也没什么啦!我们彤彤认真地、由始至终地低著头记笔记,她学到的一定不少。”桑疌卖关子地乱扯一通。
“没这么简单吧,你的表情告诉我不只是这些。”柳吟瓴一语道破。
“桑桑,坦白从宽。”解恭璩威胁道。
“是这样的啦,”她本来就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于是便想将她的发现告诉两位好友,“你们认识冷胤巽吗?”
千篇一律的吊胃口式开场白。
“嗯。”柳吟瓴应道,而一旁的解恭璩一脸茫然。
“到底出自商业世家,”桑走指的是柳吟瓴,“瓴瓴,你先说说关于冷胤巽的事吧,你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怎么,你看上他了?”柳吟瓴惊讶道。
“说到哪去了!他确实是帅了点、酷了点、完美了点,但我不喜欢他那型的,太高了,给人一种压迫感。”
“那就好。”柳吟瓴叹道。
“好什么?你不会爱上他了吧?”桑疌眨著眼问。
“别乱说!”柳吟瓴一脸的敬谢不敏,“除非我自虐。”
“这怎么说?”解恭璩难得好奇心大起到抢著问话。
这确实也是桑疌想问的问题,为什么爱上冷胤巽就是自虐?
“光听他的姓就知道啦……”
“慢著!我有种被冷落的感觉,麻烦你们两位谁行行好,日行一善,告诉我冷胤巽是谁好不好?”解恭璩再次发话,她实在是听不懂。
原来有和狄丽彤一样孤陋寡闻的人。
“冷胤巽是‘鸿迅’的现任总裁,冷果霆的独子,和他父亲一样,在商场上个冷面判官,只讲原则不讲人情的。我爸那个圈子中的人都说冷果霆的儿子太过自我,那是客气的了,他根本是个不正常的人,帅是帅得没话说,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他更不像个男人。”柳吟瓴有些激动地说。
“怎么说?”桑疌不解,冷胤巽哪不像正常人了?
“他不爱女人,任那些名门淑媛倒追破头也不屑一顾!哪个男人不好色的,何况那些女人丰姿绰约,怎么可能连看一眼都不肯?”
“道听途说吧,树大招风,太显眼的人容易成为流言的对象。”解恭璩客观地分析。
一旁的桑疌也赞同地猛点头。
“你们应该知道我不会乱说话的。”柳吟瓴说得煞有其事,她不是个爱搬弄是非的人。
“真有这回事?”桑疌还是不信。
“你们不忘记了我曾经告诉今年你们圣诞晚会,我被我爹地设计去相亲的事吧?”
两人一致点头表示没忘记。
“对像就是冷胤巽!”柳吟瓴宣布答案,见两位好友没特别反应又道,“我被安排成他的女伴,整个晚上没说上一句话,连舞也没请我跳一个。你们淮会想到那种时候,他竟会带著文件去分析。迫于父威,我也只能一句话都不说地坐在他身边看别人玩。晚会过后他父亲命令他送我回家,他才冷著脸送我。当然,还是板著脸一句话也没说。爱上这种男人是注定要心碎的,我才没那么无聊。”
“那是你不和他说话,他怕碰壁才不言不语的吧。”
总之桑疌认为冷胤巽不是那种怪人。
“我哪会是那种忸怩的人?我有主动和他说话的。
我向他自我介绍,可是他怎么回应的……你们一定猜不到,生平第一次那么没面子……他只淡淡地‘嗯’了声,连礼尚往来的介绍自己也免耍□鞘蔽夷侵挥押?的手还停在半空中等他来握呢!”柳吟瓴气呼呼的,又不是长得丑,好歹被喻为文学系系花,怎么甘心被这么对待!?
听完后,桑疌更加沉默了。
“桑桑,你想告诉我们什么?”柳吟瓴侧著小脸问。
“听你这么一说,我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你看错什么了?”
“这次的演讲,我们请的就是冷胤巽,你们一定想不到每次听演讲报告,我们的彤彤最多坚持前十五分钟,但这次她确确实实地埋首记了整场的笔记。还有那个冷胤巽,视线飘呀飘地老是飘向我们这边……不过经你这么一讲,我开始怀疑了,也许我们这个角度恰好是比较容易受人注视的。”
“看你们?”柳吟瓴不信地问。
“不!是看彤彤啦!加上彤彤的不自在,我开始怀疑他们俩是否认识。”
“不会吧,那种目不斜视、眼高于顶的男人,我们彤彤是漂亮得没话说啦!但对像是冷胤巽……不可能的!”
“是啦!在听完你对他的评价后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了。不过无论如何,冷胤巽是个同性恋还真是可惜。”
“啐!谁说他是同性恋了,我只说他不爱女性而已。”柳吟瓴为自己辩解。
谣言就是这么来的。
“那有什么区别……”
“哎!”狄丽彤的头从厨房门口探了出来,“三个女孩围在一起讨论同性恋成什么样子。麻烦你们谁好心出去买袋酱油来。”
“这个月是你下厨,为什么要我们去买?”桑疌抗议道。
“不勉强,我不介意在莱里倒些刷锅水吊吊味。”狄丽彤邪邪地笑道。
客厅的三人闻言立即变色。
倒刷锅水!那不注定不让她们吃顿好的了吗?她们会饿肚子是肯定的,但那个奸诈的狄丽彤却很有可能乘著她们睡著后一个人躲在厨房弄好吃的。
权衡再三,都觉得亏的是她们。
“好吧,我去买。”解恭璩认命地站起。
而奸计得逞的狄丽彤理所当然地又闪回厨房去了。
*****
谁说冬天是睡觉的好季节?依狄丽彤之见,夏天才让人发懒。她一向是个好学生,但还是难逃睡过头的命运。什么太阳晒屁股?晒得醒人吗?比起昏昏欲睡,那晒在屁股上的热量一点效用也没有!
既然迟到已成定数,狄丽彤反倒不急了。梳洗完毕,将头发绕在脑后用发夹固定住,穿上件中袖收腰的紧身白色衬衫,系上一条黑色的短领带,再穿上黑色的迷你裙,套上了“达芙妮”凉鞋,狄丽彤才悠闲地抱起书向学校走去。
学校离她们的公寓并不远,十分钟的路程,还是以步行的速度计算的。
抬手看了下表,到学校时已是第二节课下课了。缓缓步入教室,狄丽彤还担心是否有座位。
桑疌只喜欢上这个教室的课,只是不知今天有没有替她留位子。
刚拐进教室,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冒失鬼撞翻了手中的书本。
“呀!”狄丽彤受惊地叫道。
“狄丽彤!”那个冒失鬼兴奋地喊,“你来啦!害我担心,怕你生病了呢!”
“嗨!”狄丽彤虚应道,看著那个不知第几号的男生蹲下身为她捡起书本,心中却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个……冷胤巽。
“喏,拿好了,”那男生恭敬地将书交给了狄丽肜,“你还好吧?”
“耶?”
“有没有哪不舒服?”
“没……没有,我很好。”她笑,笑得很虚伪,虚伪得在心里大做鬼脸。
什么嘛!咒她生病!
而那个男生却因她的笑容而怔在门口,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狄丽彤一眼便看见了桑疌。不去理会那个“短路”的男生,越过他轻轻地向桑疌走了过去,很不客气地拍了下她的肩:“喂!”
桑疌的身子明显地一僵,抬头望向来人,才拍著惊魂未定的胸口:“吓死人了。”
“就是要吓你,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为什么不叫醒我?”狄丽彤气呼呼地,看见桑疌身边有个空位就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今天系里有晨会,我交代过小恭的,不是我的责任。怎么?她没有叫你?连早餐都舍不得吃?”她是有任务在身,解恭璩怎么也肯放弃一个月的安稳?
“理由充分?”
“是的!”桑疌肯定地点头。
“那好,放过你。放弃两节课换来一天的好精神,值了。”狄丽彤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放过她又何妨,反正她本来就没打算来兴师问罪。
“喏。”桑疌从台板里拿出一个面包、一杯酸奶。
“给我的?”狄丽彤好兴奋,未等桑疌回答便享用了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