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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活干吗。
她能存有这样的幻想吗?连着几天,她都不见他的人影。戚季予似乎更忙了,
也难怪,戚氏的总裁不再是受控于人的傀儡,没了戚家老爷子在背后随时有可能
扯后腿,戚季予这个总裁的大位,的确愈坐愈得心应手。
只是,他真的会娶谢泱璇吗?玫瑰心里每每想起这件事,就感到一阵不安及
气闷跟随而来,她开始不确定戚季予的心意,毕竟,他可从未在自己面前说喜欢
她呵。
阿娇忙她的事去了,历历也还在幼稚园,这个下午看来是会跟平常一样平淡
且寂寥吧!
才这么想,不速之客竟然来了!
谢泱璇穿着一身最新时尚的粉绿春装,食指上戴着一枚约莫鸟蛋大的宝石戒
指,但不知道是戒指镶造得太俗气了,还是跟她人并不相配,总之此刻她正伸出
食指来指着玫瑰,看来像极了十足的暴发户,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也没。
“这位小姐,你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一点礼貌都没有啊!”阿娇跟在她身后,
叨叨絮絮地念着。
谢泱璇欲出口的话还没吐出半个字,听见阿娇的抱怨,她斜着眼,呻声骂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和我大小声!”
“你还没去看医生吗?失忆症拖那么久小心变成老人痴呆症。”玫瑰冷声说,
这撒泼女这日竟嚣张到家门里来了。
“你住嘴,我在教训我家的佣人,没你说话的份。”
阿娇一脸见鬼的表情瞪着她,“小姐,你是不是记错门牌号码,还是真得了
玫瑰小姐说的什么失忆症,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还是叫警察来带你回家?我
怎么会是你家的佣人咧!”
见阿娇说得认真,玫瑰忍不住噗时笑了出来,“是啊,我们阿娇不介意帮你
打电话。”
“哼,白玫瑰……喔不,现在或许该改称呼你为戚小姐了,哼哼,没想到你
这只来历不明的麻雀还真成了凤凰,不过没有用,戚季予还是我的!”
玫瑰闻言一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她又伸出她那只看来不胜负荷的食指,指到玫瑰面前,“你给我听清楚,还
有你!”她睨了阿娇一眼,“上午季予到我们谢氏跟我父亲谈我和他的婚事了,
我是等不及,赶着找你来跟我分享这个喜讯。”
谢泱璇笑得一嘴抹了蜜似,当父亲的秘书打电话跟她说,戚季予去跟她父亲
谈联姻的事时,她听了简直心花怒放、开心到不行;她和戚玫瑰上回梁子可是结
大了,这仇不赶紧报回来,她会吃不下饭。
而她打听后,知道这女人现在竟然住在戚季予家,一把妒火更是烧得火旺。
“戚季予真的要娶你?”玫瑰不敢置信地瞠大眼问。
“没错。”谢泱璇的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阿娇撇撇嘴摇头道:“怎么可能,先生怎么会看上像你这样的女人,我们玫
瑰小姐随便一根头发,就把你比下去了。玫瑰小姐,我看她不是得什么失忆症啦,
八成是从哪间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可玫瑰这时已无心逞口舌之快了。她担心害怕的事果然成真,戚季予在戚氏
集团和她之间,到头来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如果真要娶谢泱璇,那她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谢泱璇看着玫瑰有些惨白的脸色,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我听说你爷爷遗
嘱的事了,哎,其实我很同情你,也不知道你爷爷他是不是病糊涂了,居然把庞
大的遗产都留给季予这个‘外人’?!我要是你铁定哭死,只继承了一栋没啥价
值的房子,香港房地产没那么景气啦,要卖也卖不了多少钱。”没错,她会哭死,
不过原因倒不是如她所说,她会为爷爷的没眼光而伤心,居然要戚季予娶这样的
女人。
“你说够了没有!”玫瑰此时心烦意乱得很,已不想再和这女人周旋。
谢泱璇却早转向阿娇发飙了,“喂,没看到我说这么多话,不会给我倒杯果
汁来吗?”
阿娇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了,心里嘀咕着,要是先生真娶了这女人,她一定
马上不干。
“对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人呀,就是要识相一点,不属于你的就别再妄
想。再说戚季予要是不娶我,他就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这种男人相信也不是
你这种淘金的女人理想中的金龟婿吧,我也算是有气质、有气度的名门闺秀,不
会跟你计较以前的事,只是这我未来老公的家,恐怕你是不适合再住下去了。”
说了半天就是要赶她离开就是了。玫瑰冷笑一声,“等你真成了戚家女主人
时,再来颐指气使吧!”
等你真成了戚家女主人……不要!她不要!为什么她要把戚季予让给那个女
人
玫瑰勉强维持住冷然的面色,丢下谢泱璇在客厅,缓步走上楼来。一关上门,
她所有的伪装全破碎了,泪早在不知不觉中流了满脸,怎么擦都擦不完。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学会了很多事不要去争,不去争,得不到时就不会
受伤,她跟命运妥协习惯了,但这一次,无论她怎么样地想说服自己,早已失陷
的芳心,却是怎么样都不肯放弃。
她不甘心、不服气,戚季予明明应该是爱她的,她也爱他啊,为什么两个相
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这不公平、不公平!
为什么爷爷要这么做,他不知道他孙女的心早在那人身上吗?
手机突然响起,她吸吸鼻子,接起了电话。“喂?”
“喂,玫瑰吗?我是恬恬……咦,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好像在哭?”
蓦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此时的玫瑰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板似的,一种得
救的感觉占据了她所有思绪,她的伤心担忧溃堤了。
“恬恬!呜……”
第九卷
醒来时,意识还在恍惚间,玫瑰听见一个女医生笑嘻嘻地对她说着话。
“戚小姐,你现在怀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保持愉快的心情对宝宝的成长是
很重要的……”
她愣愣地听着医生的吩咐,脑子里浮现的是爷爷死去的恶耗,再听到这么一
个说不出来该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消息,她的心情实在乱得可以。
戚传光送医之后,戚家人包括陈声都陆续赶到。玫瑰只昏厥一会,在医生还
在为她看诊时,她自己就醒了过来。
孩子……她有戚季予的孩子了,在老天爷召回她身边所有和她有血脉关系的
人后,又赐给她这一个未来的希望。她手抚上自己还十分平坦的小腹,有点不敢
相信,自己将成为母亲。
猛然,她想起一件事,忙抬起头看着医生,“医生,我怀孕的事有他人知道
了吗?”
她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出看诊室跟你的家人报告这个好消息呢。”
“不!不要跟他们说……呃,我想自己告诉他们。”玫瑰急急的道。
现在爷爷死了,接下来还有财产的事一定会搞得戚家人草木皆兵,她不想在
此际更增添变数,毕竟,她没忘戚季予当初买下她的目的,就是要她怀他的孩子,
好在争家产上取得最有利的地位。她不想沦为他的棋子,那会使她爱他的心……
很不堪。
医生笑了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是吧!放心,我不会说的。戚先生他们都
在门外,要我请他们进来吗?”
“不用了,我好多了,我自己出去就行了。”她拒绝了医生的搀扶,自己走
出看诊室,正要拉开门时,一阵谈话声从虚掩的门缝传了进来,是戚季予和陈声,
她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到自己的名字。
“放心吧,玫瑰小姐会没事的。”陈声安慰着颓然坐在椅子上的戚季予。
“其他人都走了?”他抹抹脸,叹口气问。
“那是当然,大伙只是来确定老爷子是不是真过去了,一旦确定,现在都回
去等公遗嘱了。”陈声的语调里有些讽刺。“只有你是真心关心着玫瑰小姐,其
他人虽不致像至霖少爷那般恶毒,诅咒着玫瑰小姐,但对于一个近日才冒出来的
正统戚家人,他们的同情心可没多到可以来探望这个要分家产的敌手。”
戚季予苦涩地说:“玫瑰才是那个有资格继承戚家一切的人,她不应该是育
幼院里的孤儿,如果不是那个冷血而固执的老头,她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只是,如果命运不是这样安排,玫瑰会是现在的玫瑰吗?他又会爱上那个戚
家的大小姐吗?
是的,这段日子和玫瑰分开,他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心,他所有的焦躁、不安
与思念,全都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
“昨天老爷子改了遗嘱。”提起遗产,陈声想起什么似的说:“内容你或许
有兴趣知道。”
他摇头,“这份遗嘱恐怕会令很多人失望吧。”他对戚传光想将一切都留给
自己的孙女并不觉得惊讶。
只怕他的叔叔、堂兄弟们要失望了。
戚氏集团原本是他的野心,他曾经费尽心思的想要坐稳龙头,他告诉自己,
他和他想扳倒的戚至霖甚或是郁郁不得志的二叔不同,他要的不是利益,而是向
老头子报复。
现在,他知道他错了。他甚至感情充沛到去同情那个可恶的老人,他根本是
在保护他的财产、捍卫他的领土不被不成材的子孙败光。
“老爷子在赌,赌你和玫瑰小姐将来的幸福。”
“赌?你是什么意思?”
陈声没有回答他,反问他一个问题,“你爱她吗?”
“我爱她吗?”戚季予淡淡的说:“我为她重新活了一遍。”
陈声笑了出来,“我想也是。刚刚玫瑰小姐昏过去时,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
慌、这么痛苦而懊恼的样子,就连当初唐浣情为了别的男人离开你时,你都没有
这么心碎过。”
他眉头皱了起来,“你别提那女人的名字。”
“可也惟有透过比较,你才会知道真正心爱的人在你心中的分量。”
戚季予摇摇头,“不用比较,一个初坠情网的年轻人要爱得如痴如狂很容易,
但受伤后所筑起的心墙要被敲碎,并不是那么容易。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陈声看着他热情而诚恳的眸子,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喃念着,“希望老爷
子的这步棋,可别下错才好。”
门后的玫瑰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一颗颗眼泪争着从眼角往外滑落,他是爱她
的,无依无靠的不安全感顿时一扫而空,他爱她呵……
葬礼结束了。
许许多多的车子停在宁园的前院里,许许多多的人出现在宁园豪华的客厅里。
玫瑰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姓戚的人居然有这么多,好像爷爷一死,所有姓戚
的人都冒出来了。她住在宁园的这段日子里,宁园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
而江律师的表情是严肃的,他手下那六名律师看起来也不轻松。这也难怪,
听说这阵子,他们一直是大家拉拢套话的对象。
每个人都想知道遗嘱的内容。
玫瑰穿梭在人群里,每个人都用怀疑和轻蔑的眼神打量她,她从刚刚就一直
听到一些难听的话,说什么她脸皮厚得很,也没为戚氏尽过半点心力,他们两代
人拼死拼活的为戚氏做牛做马,比不过她体内那恰巧流动着的正统戚家人的血,
老爷子一死,她正好来坐享其成。
许多难听的话一直钻进她的耳朵里,刺得她浑身不舒服。
陈声发现她脸色有些难看,靠过来说:“玫瑰小姐,你别理他们的疯言疯语,
老爷子在世时,也不见他们多孝顺。”
“没事的。”玫瑰笑道:“我不会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戚至霖这时涎着笑脸,也走近玫瑰的身旁,“戚大小姐,你今天可算是咸鱼
翻身了唷,前阵子还是孤苦无依的小孤女兼人家的奴隶……”他边说,还一边意
味深长地睨了坐在一旁沙发上抽着烟的戚季予一眼,“啧啧,今天一过身价可就
不同了,绝对超过你当初在开罗卖出的一百五十万美金,往后可别忘了提拔提拔
我这个大功臣喔,毕竟没有我,你还在为某人暖床咧!”
陈声怒喝,“至霖少爷,请你自重。”
他还是不改一脸的嘻皮笑脸,“我有几两重我自个清楚得很,反正若我得不
到戚氏,某人也休想分一杯羹!”
戚季予像压根没听到他的挑衅般,缓缓地捻熄了烟。
这时,江律师抬了抬他的眼镜,清了清喉咙朗声道:“人都到齐了。很好,
我要开始公布遗嘱内容了。”
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虽然戚家正统血缘的人出现了,但他们好歹和戚传光
父子、子孙一场,尽管已力持平静,不妄想遗产如戚佑冠,在江律师即将开口的
这一刻,心仍不免跳得飞快。
“我,戚传光,在神志清醒之下,自立这份遗书;我将我全数的财产及戚氏
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留给我的继承人——戚季予。惟有附带条件三,第一,
陈声的待遇和生活要跟我在世之时一模一样,只可以增加不能减少,一直到他死
为止;第二,这座宁园包括屋内的家具和摆饰、屋外的一花一草一木,全部留给
我的孙女戚玫瑰;第三,戚季予必须迎娶谢氏集团的千金谢泱璇,方能成为我的
继承人。
“至于我的孩子和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