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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我异常平静地说。心宛似岩浆喷发后的万物俱寂。伸手轻轻推掉吴乐架在我肩头的手,掏出纸巾揩拭弄脏的指尖,指甲上有一滴殷红的血渍。
“头的内脏部位是不能用重手法的,会出人命的。”吴乐说。
何文任朴城奔向地上无力站起来的那三个人,扶起首当其冲尝到我野性的那人,抚捏了两下受拳的地方,然后起身招呼大家:“没事,今天就这样,我们走!”
何文任朴城相继过来拍拍我的肩,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笑,尤其是何文。我受宠若惊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反而觉得他们像在安慰我,被打的又不是我?干嘛?看着他们的笑,我困惑了。
十一个人说说笑笑迈步离开,仿佛刚才跟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第一次揍人的感觉怎么样?”
吴乐笑嘻嘻地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
“你一出手就能看出来,你小子够狂野,一点也不害怕闹出事来,我敢保证世上还没有人能挨过你那样三拳,除非是木头人,你以为在拍戏呀。”
“可惜你没让我把剩下的二拳补上。”
“还补上?你没吓死我们算万幸了,我若……”
“等一下。”
我阻止吴乐继续说。巷子口一个西装革履,昂首直身的年轻人正对着我们,远远传来一股傲气,一个比他矮半个头,身子发福,衣着朴素的中年人与他肩并肩站着,相比之下,中年人很不显眼,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俩该尽收眼底了。
我心一惊,意识到有新的误会产生了。
“吴乐,你们先走,我有事。”
“要帮忙吗?”吴乐稍有疑虑地说。他也看到了巷子口的那两人。
“不用,他们是……,反正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我差点就编谎说那位年轻人是我表哥,中年人是我伯伯。
“那好吧,酒吧见,认识路吗?”
“难不倒我。”我边跑这超越同行人说。超前三十余步,停下,挡身在中年人的年轻人面前。我心中一万个希望他俩千万不要借这次机会名正言顺向石器发难。中年人脸不见往日和善的微笑,挂上了无情的严肃,黑黑沉沉的。年轻人趾高气扬用看罪犯的目光瞧我,被他这样瞅着,我头皮麻麻的。
“卞警察,你不是答应我暂时不会到这儿来了吗?你今天怎么在这儿?”我先声夺人,反客为主。话中暗藏责备他俩不守信用跟踪我们,那天我们约定好的条件是我不把他俩盯梢的事告诉石器,而在我未弄清事情没给他俩答复之前,他俩不得盯住石器不放。
“凑巧路过。”
沈警察语调冷硬地说。我不客气地回敬说,“凑巧?干嘛不说是缘份?”
“对,非常有缘,没缘怎会看到一群跳梁小丑行凶伤人。”
“你……”
“怎么了我?我是警察。”
可恶!竟然是小丑来形容余珏何文他们。我强压不满,努力使自己表情自然些,假若此刻跟沈警察争吵,我估计向这边走来的何文他们会听到。
“卞警察,昨天送你的东西,收到没有?”
我对卞警察说。故意没理骄逸十足的沈警察。
“老於昨天下午转交了给我,挺不错!”卞警察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软乎些。看来石器乐队在音乐方面的才能得到了他的肯定。
“什么地方不错?”
我问。
“很有感情,很投入,而且很饱满。”卞警察眼中现出赞许的神色,沈警察却是一声冷哼。我虽不知道卞警察所说的饱满一词指的是石器的音乐元素丰富还是对和平与爱追求情感的强烈,但石器乐队确定得到了卞警察的赞许,对此我不怀疑。我担心的是我们刚才所做的一切,在我认为没什么过错,而在卞警察他们眼中完全是另一个样,我希望卞警察不要为难石器。
我笑了,没有任何逗我乐的东西,可是我依然一个人兀自笑了起来,借机把空气中不协调的分子重新排列,我不能让何文他们嗅出一点不和的气氛。
何文、任朴城吴乐和BB们颇有尊敬长辈的礼貌穿过两位警察和我,卞警察以微笑回应何文他们的笑容,沈警察忍不住想站出来阻挡,却先一步被卞警察侧下身用身子拦住了,卞警察对他摇摇头努努嘴意思是说随他们吧!沈警察不得不听从他的上司,但他背过身去表达自己的不平。
目送何文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我轻松多了,心下微微感激卞警察。
“卞队。卞林同志,执仗明火伤人,我们就不动作一下?我们这次可是亲眼所见,就这样让他们逍遥法外?”沈警察余气未消地说。
“没犯法怎么叫逍遥法外?”
我把沈警察的话顶了回去。
“是呀,依你这么说,你们刚才是在彩排,是闹着玩呢!你看看他们,……,人呢?”
沈警察指向巷子里的手指失去了准心。巷子里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地上散落着断了的木棒和几块残砖。吃尽苦头的那三个黄毛脑袋影踪全无!
“那三人已经走了。”卞警察淡然地说。
“什么?他们在是受害者,是最好的人证,我们应该作记录,现在好了,放了他们,证据也不要了,我们来的目的不就是找这个吗?”
“你口口声声说那三人是受害者,是不是说我们就是嫌疑犯……”
“你们本来就是。”
沈警察不容我说完,插话轻蔑地说。
“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问问你自己吧,是谁最后冲上前把人家往死里打,够狂妄啊!”
“是我又怎么样?许狼吃羊就不放虎吃狼呀!”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回轮到我不屑地说,“那三人明白,你去问他们吧!”
“你放心,我会问的,别以为我找不到他们,休想逃避责任。”
“最好问清楚点,他们说我们打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说了我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也信了。”
我终于憋不住出言嘲弄。我发现自己仍不能原谅卞警察他俩犯的错误,仍然耿耿于怀。
“别老抓着以前的不是不放,到达真理的巅峰总要经过些弯路。”沈警察有脸一红,找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放为自己辩解。
“真理?你们警察的真理是什么?”
“虽不赏善,但有罪必究,只每个人一次胡作非为的机会。”
沈警察说。铿锵有力,毫不含糊。身负重案的人听了也许会有一阵子心悸的,可在我的耳中像在听笑话,教育厅的副厅长一句话,那五个黄毛脑袋还不是大模大样跨出了公安局的大门,他们是否想过,在那一刻,那大门上的警徵已被泼上了色漆,成了一张花脸,犹如小丑长长的红鼻头一样让人感到滑稽。
“呵呵!”我笑道,“那好,我问你,抢劫勒索在法律上应该上应该怎样裁定处罚?”
“半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
“年龄限制呢?”
“十六岁以上就可以追究其刑事责任。还有,打架斗殴,聚众闹事,妨碍公共安全应当拘留候审。”
沈警察咄咄逼人地说。想用法律让我低头。
“呵呵!我想再请教你一下,在七小向小学生强索保护费的好几个人被你们请进了局子,之后干嘛又恭恭敬敬送了出来?”我把“请”和“送”说得很重,故意让它们刺耳,气气沈警察。
“他们不是主谋,背后还有人,我们怀疑这牵涉上一个带黑社会性质的小团伙,我们要一网打尽,所以……”
“所以你们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说为了放长线钓大鱼,然后名正言顺地放了那几个人,是吧?”
“你明明知道的,上次卞队就告诉过你。”沈警察气呼呼地说,很不满我对他的盘问,只有警察发号施令,哪有指尖刚刚沾血的人对警察内部的事盘根究底。
我丝毫不惧沈警察脸上渐浓的愠怒。
“是,你们是告诉过我。你说的什么黑社会就是指石器和我那些朋友,”
“是,还包括你。”
“随你怎么说,石器乐队都遭你们的诋毁,我是就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吗,今天我和卞队可是亲眼看见你们聚众伤人。”
“如果我说你们警察也高尚不到哪儿去,你信吗?”
我说。这句话把一直在旁不言语的卞警察也卷了进去。虽然对警察我印象不佳。可是我对卞警察心里是存几分好感和感激。
他听了我每一次对警察不敬的话微起了皱头,沈警察的反应更为激烈,直勾勾地睨视着我。
沈警察胁迫似地问道什么意思?
“有人对你们放了那五个人发表评论说,极少数人提着人情网兜着几只缩头缩脑的王八就把那些穿制服的……给打发了。”我援引何文的话,只是少了“混蛋”一词。
“哼,他们知道什么?一帮闲人,只顾眼前不看以后。”
“他们说是教育厅的副厅长叫你们放了他儿子,你们连其它人也一齐放了。”
我说。这不是假的,黄毛脑袋也承认了。可悲的是,卞警察他们竟要自欺欺人掩盖放人的真正原因,对于警察我由不已久的失望不是毫无缘由的。人类的天空,早已经不是清纯的湛蓝。
“绝对是在瞎说,破坏我们警察的形象。”沈警察紫涨着脸说,过份的激动表明他是个不知情的局外人但他应该听了一些风言碎语。“被我知道是谁在造谣生事,我不会放过他。”
沈警察和我突然不约而同望向卞警察。
“……,韩若不是空穴来风,没错,是教育厅的汤副厅长让局长放人的。”卞警察缓缓说。
“什么?”
沈警察不敢置信地说。抓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一定是想把警帽扯下来摔到地上,可是他过于激动忘了此刻他穿的是西装。
“世上没有圣人。”卞警察含义不明地说。
“小人。”沈警察也含义不明地骂一声,说,“卞队,我一直很崇敬你,没想到你也怕得罪人,跟他们串通一气,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也睁只眼闭只眼。顺着他们的意思帮他们找理由放人……”
显然沈警察早就不满他的上司的同事。
“小沈,你听我说。”
可是,沈警察没有听,他说:“还像模像样满大街跟踪调查,把我一个人当猴耍,好,从今以后,我不干了,我是警察不是别人家的佣人。”
沈警察扭过头不理卞警察,也没抬脚走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劝,还是添添乱。
“我经常对你说世上没有圣人,很多事不是你我说了算,更不能让人屈从我们的意愿。”卞警察无奈地说。
“为了迎合他们,我们就要丢弃原则的职业道德吗?”
“就是不让原则和信念一无是处,让抱负的责任不是一张空头支票,我们必须在小事上忍让,不能被孤立,懂吗?”
“那你怎样解释这件事?”沈警察不为所动。
“在大案上我们可以不让寸步据理力争,这种小事我们没有必要跟局长的同事们过不去。”
“我们还要把罪犯分等级对待?刑法上有对小犯罪特赦的条款吗?”
“小沈,现在的世界不允许我们当圣人,一视同仁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不要舍全求末,在小事绊住我们的手脚。”
“是,我们警察唯一目的就是破大案立大功,纵容一些不起眼的犯罪,使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步步培养成一个死不抵过的人,到那时,再抓他,惩诫他,就算破了大案要案我们警察光荣吗?犯罪要消灭在初始状态,这也是你经常对我说的。”
沈警察吐出民大半怨气。
“你以为我就没半点怨气,就你看不惯权利交易,我干公安几十年,看得多了,没了你那种敢做敢为初生牛犊的冲劲,只想落个心静,可我能静得下来吗?你不是问过我这件小事为什么要我这个队长亲自调查,那么多案子还等着办呢!我告诉你,是钟局长直接叫人把人给放了,我只好将错就错把案子接手过来,我就是要试试,他们既然可以放人,我就可以再找理由把他们再抓回来。”
“怎么抓?刚才看见那么多人欧别人,你不管还好,干嘛拦着我,还让他们走了?”沈警察余气未消地说。
“你问这位小兄弟吧!”卞警察笑笑说。
我?我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知道你算盘?”沈警察说。也道出了我的疑惑。
“你告诉小沈刚才你们揍的对象是谁就可了呢。”
卞警察说。我不好意思傻笑一声说:“他们就是你们钟局长放的五个人之中的三个,还有两个溜了。”
“你现大该明白我不让你去阻止的原因了吧,这是那几人逃过初一的代价。虽然我这么做有点违背警察的职责,但我是想告诉他们,并不是只有我们警察才能担负起维护社会安定的职责,即使侥幸躲过法律的制裁,也会有人站出来教训他们的。”
卞警察说。沈警察此刻的表情异常的夸张。
第十三章 弦
初初酒吧内。
见我走入,人群中的吴乐怪叫一声,十数道清澄的目光刷地朝我投来,宛如一道道微弱的电流击中了我,酥酥的。都是些生面孔,八九个女孩,嘴角含笑。我亦回报一 笑,学着她们随随便便打个手势。
我看看吴乐,很无奈。我如此受到G会员的瞩目,除了吴乐把我在巷子里的狂野曝了光外。应该无它。
韩若,快来呀,我正说着你痛打落水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