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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珏忽然认真地说。已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双眼迎上了冰初姐怔在他脸上的目光。
“我不理你了,你总是口无遮拦。”冰初姐转过身露出了少有的娇态,好像有两片薄薄的彤云飞上了她苍白的面颊。于是我明白,即使在一对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恋人中间,无论何时一句山盟海誓的情语都可让对方不胜娇羞。余珏和冰初姐的认识是另一种浪漫,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我想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横亘在喁喁私语的恋人之间,我将羡慕死的。
“冰初你还不明白,除了Blue Strar还有我们石器,除了音乐你还有我为什么你要把全部的爱分给音乐分给Blue Star?你现在整天病恹恹的,我好心痛,难道你还不知道,你不快乐我会开心吗?”
余珏压着声线努力把话说完,情形急转直下,刚营造出的温馨瞬间掉入冰海中。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余珏,是我错了,好不好?”抱着吉它的冰初姐拼命地摇着头。双肩微微耸动,隐约有抽泣声。
“冰初,别哭好吗?你从不哭鼻子的……”
我望了望泪珠掉落不止的冰初姐和坐在轮椅上也似受了委屈的余珏最后一眼。轻轻地带上了石器音乐屋的门。也许,痛哭一场和泪水会把所有的灰色洗净,而明天,将光明可爱。
假如,余珏能站起来,冰初肯定已扑在他的怀中伏在他肩头痛哭。冰初姐的泪水在心底埋藏得太久了。
感动,在触动心弦前,我的鼻子已以酸酸的。
爱。万种诠释的名词,原来如此简单。
一个人委屈,两个人伤心。
第十四章 志
总要在雨天,人便忆起某段往事或格外挂念一个人,好像只有漫天的雨才能轻易把人带地思念的港湾,好像雨点飘飞的轨迹和落地的水溅声是打开思念之门的钥匙。雨,宽广地淋浴着大地,也好像只要窗外有了雨的身姿,世界的每个角落就也有了雨的足迹,对着雨许愿,它就会把这个许愿带往任何一个地方,直至告诉你为她许愿的那个人,让她听到你的心声。
我没有站在窗前手放在心口虔诚地许愿,因为我觉得白天的雨没有夜雨那么唯美,那么静,静得只剩下雨的呼吸、自己的心跳。
我打着雨伞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明天正式放暑假,我所有的课本的物品在教室或者宿舍静静地躺了一个多月,今天我这个不负责任的主人要把它们领回家,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剥剥声带着我一不小心放纵了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天地失色的下午以及那匆匆的一瞥的余情,带我回到了无限温情,最后却黯然离去的医院。
她是雨的宠儿,总是伴着雨飘然而至,是上天对我的故意作弄。也许她真是百舍仙子的化身。对世人平等,独独对我残忍拒绝。
雨点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回答的只有永远不会因为世人善良丑恶而改变分毫的冰冷声音。
你既不回答,干嘛让人沉迷往事之中、不能自已,却又不愿教懂人一切如云烟吹散,物我皆如你胸怀之虚无?
我仰天而问,天亦麻木。
走进久别的校园,在雨幕中,四下无人,我竟找到了一丝亲切感,如家之亲切。我想在监狱中面壁思过的几年的囚犯,在外面漂荡了几年之后以一个参观者的身份再回故里,同样的冷壁,同样的狱警铁铸的脸,也会让他生出几分熟悉和依恋。
我绕过积水处处的足球场,一把鹅黄色的伞下两个人沿着篮球场的边缘慢慢地走着,和我擦身而过。
韩若——。萧稣一惊一乍地叫道。
我环顾张望,发现萧稣的声音发自那把鹅黄色的伞下,一身运动装的萧稣把伞柄推到了一双小巧的手中,踩着水,积水四溅,顶着大雨点三步作两步优雅地冲进了我天蓝色的伞下,给我一个热烈而又结实的拥抱。
想死我了!萧稣说。放开了手。几颗雨珠从他的发尖缓缓滑落。开口就把我给吓住了,才几天没见面就这么激动。该不会是昏了头吧!
热情过火了,才几天。我说。眼睛瞟往伞下的女孩,隔着伞角掉线的珍珠串,女孩羞赧地低下了头,但,我还是认出了她。蓝诗祺!她曾抱着一大束一大束的花到医院看望因她负伤的余珏,她是回归石器的会员。我们简短地交谈过几句。
萧稣见我盯着蓝诗祺,一脸幸福地说she is my girl friend。我在他脑门上推一把说我你知道我讨厌说英文,说国语。
留点面子给我,别老是推我脑门,影响多不好,萧稣嘟囔着嘴说。
那是,不给你面子,也要给她面子。我笑着说。上次我要萧稣解释双子星系,他说得头头是道,在我的追问之下,他才告诉我是一个女孩教他的,他指的是蓝诗祺。
短短一个月没朝夕相见,想不到萧稣这么快步放了快速成熟的捷径。
萧稣问我收到了他前天发的邮件没有。
我说这几天没打开,有什么事吗?
萧稣咬着我的耳根说那是我在家发给你的,是我姐姐的一篇日记。
什么?我失声大讶。
你看看就明白了。萧稣说。他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我掩饰说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撕了你梁铭给姐姐的信,现在又偷看她的日记,恐怕不太好吧!
萧稣说我姐姐又同说不准我撕我看,咦!倒是你,你是说你和我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不放我在你面前提我姐姐一个字吗?怎么又变了?
萧稣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我蓦然记起我是这么说过。
我是关心你。我说。
萧稣说不是吧,你是和我姐姐通话时摔了电话觉得心虚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倒吸一口凉气。那天我打电话的时候,萧稣正在赶往我家的路上。他不是巫师呀!
萧稣说还有,你跟我姐姐说了一个很好听的故事,说要把世间最美丽的祝福送给一个女孩,我姐姐都感动了,她是谁?我怎么从来不见你提起,什么时候也讲给我听听。
我投降。我说。高举双手,伞往我这边移,一个小小的惩罚。萧稣尝到了雨淋的滋味。一定是他看了萧叶茗的日记,所以才这么清楚我和他姐姐之间的一举一动。想到这儿,我一阵心虚。
萧稣拽了拽我拿伞的手。
喂!韩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姐姐?别说假话!萧稣认真地问。
我装作看破一切,说,你还说,你把我害惨了,你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萧稣不服地说是我吗?是你自己说要追我姐姐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别把人家冷落在一边快过去吧。我说。引开萧稣的注意终止他姐姐这个越纠缠越不清的话题。我吓吓萧稣说注意点。被学校领导看见了,小心撵你出去。
学校是禁止学生恋爱的。
放假了,谁有闲情管我们。萧稣不平地说。趁他张望身后是否有老师的瞬间,我右手放到左胸口,向蓝诗祺打了个表示是回归石器会员的手势,这也是问候的手势。本来不须对萧稣遮遮掩掩的。可是他又不知道回归石器是何物,我又懒得多说。只好不够朋友了。
蓝诗祺略略一惊讶,笑了笑。
记住了,明天到我家来。我下逐客令说。
一定。萧稣说。抬脚要冲出去冷不丁被我拽了回来。他差点跌倒手在空中乱抓一气。我捉着他的衣领才不至于更狼狈。
你又让我出糗了。萧稣气道。但他还是保持了风度,没出手还击。
我在他耳畔说我对你姐姐没感觉了,就像你姐姐一直以来对我的没感觉。说完。我顺势一推。把他推进了迎上来的鹅黄色的伞下。他在那边整整衣服,扮个鬼脸,整副表情在说我才不信哩!
我在骗别人也在骗自己,曾多少次告诉自己要学会遗忘,又多少次重回现实。现实是不允许遗忘的,它像一个爱恶做剧的小孩却又极有耐心训练被它缠上的人的坚强。我不幸被它缠上。
我转身走向教室,走了神,踩进了一个小水洼嵯个鞋子湿透了。
韩若,明天理来我家吧1萧稣在后面喊道。
我不想去。我头也没回地说。
是怕了吧?我姐姐不会吃了你的。萧稣更大声喊道。
谁说的?等会儿到宿舍帮我收拾东西。我用不容提出反对意见的语气说。原本打算让萧稣好好享受与蓝诗祺在雨中缱绻徘徊的时光,让他多触摸一下幸福的感觉。谁让他竟笑话我。自找的。
“呜呼!美好的时光总有人嫉妒得要命……”
萧稣后面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好像是蓝诗祺说了什么才让他停止对我的霸权的没完没了的牢骚。
回到家中,掏出一张信纸,我发了一会儿呆。信纸是卡通的背面,兰花的淡淡幽香,而且它的来历不明。发现它的地点是在教室晨我的课桌内,被折成一个精致的小纸鹤,展开后,上有几行小字:韩若,你的座位已经空了一个月了,还不见你,没想你的伤那么严重。接下来的日子你也不会回到这里了,那我们下学期再见吧。希望你快点好起来!
信末没署名,字迹清秀整洁,娟娟可爱。我一时想不明白是谁,以我从前孤立的性格,谁会接近我?或许是班上女生玩游戏开的玩笑。
浅蓝色的信纸被我折成了纸飞机,小小的。轻轻捏住底翼,掷向窗外的蓝天,纸飞机无声的滑翔,被风抖了抖身子,斜了一个弯渐渐远去。
愿它的落地点是一片草坪或者花丛,那样就不至于在街道上被人群践踏成一团碎泥。
然后我坐下,打开邮箱,找到萧稣三天前发过来的邮件。我感觉到心脏有点失常,急促地跳动。随着手指的点击,我看到了萧叶茗这位极爱百合与轻音乐的女孩的日记。
我做人很失败,今天韩若摔下电话时,我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我没有再拨过去,竟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去按下号码是因为少了一点勇气。韩若是有意的,他不愿再理我,也许是我的话深深地刺伤了他,惹他生气,可是我直到现在也想不出还有第二种选择。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那样的。韩若是个很静的男孩,喜欢发呆,喜欢思考。好像与世无争。他从没说过一句过激的话,我没想到自己一句暗示就让他气得把电话狠砸上,我始料未及,真的,是我错了吗?我真的很容易让人生厌?(此处删去73字——萧稣注)……
弟弟说他对直希望有个姐姐,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很少人了解他。我以前错误地认为他会把我当成一个姐姐。我看得出,他的天空很忧郁。到他病房的时候,有时他睡着了,眉间似藏着许多许多的心事。隐隐地打个结。我从没看见他在睡梦中笑,睡梦中的人是最真实的。可是,他醒的时候,跟睡中的他完全不同。显得很快乐。到后来,我亦分不清哪个他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现在我依然无从知晓。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他爱把《海边的卡夫卡》放在“早晨的阿尔卑斯”下,说那样会沾上花香,天天都如此。他不喜欢多说话。每次说都像经过了很久的思考,他人用最简单最少的字表达出来,唯一例外的是那个故事,很凄美,很长,很仔细。他的感情真的很深沉,不应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人所拥有的。其实他有很多地方不像一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挺害怕他的眼神,让人感觉不出什么却又似感觉得出什么。我不知道故事中的那个女孩是谁。他没有说。那女孩比我幸福多了有人会把天下间最美的祝福送给她。我呢?(此处有删节——萧稣注)……
当路冰初告诉我他喜欢我时,我还以为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喜欢。芷晴也开过同样的玩笑。我却没在意,我喜欢他,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无关爱情。如果我早一点明白,我就会早一点改变,就不会到他像被人欺骗感情似的摔了电话。我真傻,不能早一点看出来。他在医院的最后那人夜晚,很冷,星星很亮,我对他说宇宙间最普通的星系双子星系时,他很平静,一点波澜也没有。我却又错误地判断他看破了,没想到他的平静下是更汹涌的暗流,今早我触发了它,我太天真了!
是呀!他从来没有叫我一声叶茗姐,他是个认真的人。他总是模模糊糊叫我的名字,很模糊,模糊得我只能凭感觉知道他在唤我,我早该想到了。现在如何弥补我的过失呢?
我的烦恼还不够吗?干嘛还要添一重?
(韩若,你别生我姐姐的气了,至少我姐姐一点也不讨厌你,不讨厌就是喜欢,姐姐已有我这个弟弟,不许你也把我姐姐当姐姐、跟我抢姐姐对弟弟的爱,否则你的死相将很难看!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那个人见人厌的梁铭总是让我姐姐不开心,所以你所加油,那人让姐姐伤心,我们就让我姐姐开心,气死他去。权当帮我报复他吧。我可不想让他占我姐姐的便宜,你也是吧。就这样了,如果你愿意我会尽全力支援你的——萧稣)。
萧稣一点没变,还是怕失最疼最爱护他的姐姐。他都已掉入了与蓝诗祺的爱河中,学会了恋爱,难道还不明白萧叶茗终有一天是要离开他的,就像有一天他会离开他姐姐一样,我能帮他去挽留吗?那谁来挽救我?萧叶茗的日记中被萧稣删去的内容一定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