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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一件不使得劳驾他的事……”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卞伯伯告诉我的，他说你们是在初初酒吧碰面的。刚好他有事请你帮忙，你很乐意，还帮他们出手教训了三个坏蛋，是不是？”
“一半是吧，他就告诉你这些？”我猜想卞警察可能没有对这个伶俐的侄女道出对石器乐队的误会，毕竟那有些失刑侦队长的面子。
“卞伯伯还说你很适合当警察，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如果是警察，一定会是个精英，但他又说你将来一定不会当警察。”
“为什么？”我问。何文的那句人情网兜着几只王八把那些穿制服的人打发了的话把所有的警察都抹上了黑。卞警察当然能看出当时不善意的我是不会往墨染的地方钻的。
“他说你永远没有心情去沾手那些肮脏的事，你太喜欢宁静和讨厌被人辖制。他说你选择的职业，一定是比较自由的那种。”
我不得不再次佩服卞警察，竟然能从短短的几次接触中洞察一个性格不定的高中生的喜好，还能指出我希望走的路，假若我真是个警察，怕是永远不会练出一双他那样敏锐的眼睛。
“你卞伯伯怎么什么都对你说了。”
“我缠着他问呗，他能不说吗？”
一束阳光被风调皮地移到我的鼻梁上，继而刺痛我的眼睛，我朝卞一一偏了偏头。
“啊——，你干嘛？”正靠上来准备又要往我耳际呵气的卞一一被我脸皮隔一线就撞上她匠鼻子吓了一大跳，刚呼出的气吐成了这几个字，湿湿润润的气息扑入了我的颈间。
“又痒我，别闹了，想说什么？”我微微脸红地说。卞一一没有被突然的动作吓得后缩，还在原地，我感觉到她的目光正盯着我脸的侧面。我不自然地把头重新移回。
“你知道卞伯伯说我适合当什么吗？”卞一一说。我听出了少许幽怨。
“当什么？”我说。
“这是秘密，你要听吗？”卞一一甜甜的微笑落入了我的余光中。
“不听了。”我说。
“是卞伯伯拿我开玩笑说的。”卞一一试图引起我的好奇，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带点清失望地说，“反正不能实现，我自寻烦恼干嘛。”
我笑了笑，坐起身，甩甩酸酸的手臂，卞一一也坐直身。
“现在我想听了，是什么？”我眼中全是笑意。
“你骗我，你刚才是装的，我现在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卞一一报复我似的说。
“我是奇怪，我有什么不能实现，不能实现你还会烦恼，我想不出那是什么职业。”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不是职业，是上种守护。”
“守护？”我这次真的被她弄得摸不头脑。
“你去问折了翅膀的天使，她知道的，快下课了，我们走吧！”
“我更加糊涂了，难道卞警察说我会成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数我笨猜不出？管他呢，后天是双休日，萧叶茗会来找晨的，到时候问声就有答案了。
第二十五章 离
开学后的第一个双休日，我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0091和0032分出了高下没有，从回归石器的网站上找开了他们的链接，无可挑剔的画面，再加上无可挑剔的音乐。他们肯定是用心和血熬的。留言板上都成了他俩挑衅的战场，令人开怀的是，昨天和今天的0091和0032的留言变成了赞美对方的溢词，作品没拿出来像仇人，拿出来后就是亲密得不的了的同道中人。也许都被对方的动画神韵倾倒了吧！两人的动画是异曲同工，整个过程都伴着哀婉的气息，都采用的是蒙太奇和慢镜头细节突出贡献匠表现手法。
百合女孩开始时的傲气，后来枫叶男孩死后的内疚与泪水，每一个动作都淋漓尽致，我最喜欢的是男孩那一双忧郁质的眼睛，总像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和想说的话，每次百合女孩出现它都会黯然一下，最引人感伤的画面是枫叶男孩走向死亡时的枫林绝唱和百合女孩在泣血夕阳下面对一江绛唇色的波涛流下晶莹的泪。0091和0032创造的确动画美感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也超出了我用文字叙述的美感。那枫叶萧落的情景如万千翩飞的红蝴蝶，那仙境童话才有的朦胧与轻柔，使我自己都认为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故事。
女孩子一般比较细腻，0032在画面上更胜0091一筹，夕阳下女孩后颈上绒绒的毛发被映成的透明都如幻如歌。不过0091在故事的完整性上处理得好，没一点突兀生涩的感觉，流畅和顺。两人的动画在回归石器内部是公开的。他们摆的是擂台赛，所以大家可以投票支持认为更佳的一方。0091和0032是14对15票，相差一票。大家都承认无法具体评出高低，一条刚被传上的留言说不如拿到网上发表让更多的人参与评比。一看出这个馊主意的人，不出意料，果真是0069，卞一一在捣乱，有心气歪我的鼻子呀。网上发表了，我还给萧叶茗有什么用。想到0091才不会那么小器。我便把准备训斥卞一一的邮件给挂了。
我最后决定把0091我动画据为已有。因为0091选择的配乐中有淡淡的钢琴声的剔透的风铃声，而0032是传统的二胡和古筝协奏的怨曲。操作之后，我在动画的结尾，枫叶男孩从涟漪中走出的左上方打上了一首若隐若现的小诗：
黄昏/你从枫树林中轻轻走过/眼中轻舞着火焰的碎影/一枚红叶被你裙带成熟蒂落/枫叶 在你身后/落地时的那一声哀叹中/
你蓦然发现/自己失去的是整个季节/也许 生命地起始到尽头只一步之遥/却要用一生去坚持。
我非常厌恶诗，致使我不会用诗来形容萧叶茗。想不到自己也能胡拼乱凑几句。芷晴姐说梁铭写得一手好诗，不知有多好，我心一暗，想把上面刚打上的诗删了，最终没有去做。
用过晚餐，陪爸妈看电视，也无多大生趣，都是些让人容易陷入天真幻想的泡沫剧。二十点半，爸妈去睡了。我一个人盯着挂钟。萧叶茗和晨的默契是二十二点，以前我一直在遵守，一到时间，晨就会出现在线上。这种默契我是不会去破坏的，就像我不会让萧叶茗揭开晨的面目。
二十二点整。
萧叶茗先一步在那个世界等着，晨早想好的问候还没有影射进她清澈晶亮的眸子里。她的气息已经扑面而至。
云淡风轻：生命的感动，是一朵含雨的云，随时准备着哭泣，枫叶流水，在云的柔骨中溶入爱的音符，可是与云相伴的风却不能承担那曼妙的蜜意，当晚霞沉寂，迎来寒夜，风不懂的音符被黑暗仙子谱成五线哀曲，玉手奏鸣，在去的怀中漾起一圈圈泪欲滴落的神伤，红叶在哀曲中与枝条血脉断离，在没有最后温存的理解中旋舞飘落，红叶不去怨恨，无声作别，做最后一次亲吻大地。云哭了，血泪化雨，被风托着扶着雕琢着挥洒，于是风懂了，懂了那音符本是风手中的弦线，本是让它来谱出色彩缤纷的风裳雨霓……晨，你又赚人家眼泪了，今晚，你会来吗？月色清凉皎洁，星星像暗香浮动的花蕾，是你带给她们一种意境幽远的风，少了你，她们也会失落的。湖畔的邂逅，残阳中的祝愿，临别时的再见，月亮星星都注视着我们呢！都是无言的朋友。枫叶男孩跟你一定很相像。我想你也有一双淡淡忧伤的眼睛，在枫叶漫空时，你把你的影子注入了枫叶男孩的线条中……很开心你能来，快乐吗？
晨雨：你呢？
云淡风轻：你总是那么在乎别人的感受，每次问你你都反过来问人家。今天你一定要行回答。
晨雨：因为你快乐所以我才快乐。
云淡风轻：你真的没有朋友吗？
晨雨：没有。只有一个你。我是说晨和敲字键的“我”是分离体。在虚拟的世界中，晨唯一拥有的只有你，晨不等于“我”，只是我的一个虚像。
云淡风轻：挺深奥的，佛学？
晨雨：你相不相信人是有分身的。像镜子一样，一样的你我，有却是虚像。
一次次内心碾转挣扎后，我似乎已经明白了，晨之所以存在，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萧叶茗，让她能够感到快乐。萧叶茗与晨越是真挚我越是难以对她说晨是我。因为晨和我其实就像一面镜子，晨生活在那一层银镀的薄膜上，有着我一样的喜怒哀乐。镜外的是我，靠操控镜内的晨填补内心的落寂空虚。一旦萧叶茗知道维持着虚假的是我。她还会依赖吗？虚假越真，越难承认。
云淡风轻：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生活在镜子里，晨，我又没死赖你，别刻意隐藏，好吗？
我从容一笑。
晨雨：我在想，一面镜子里外同一个世界，分毫无差，镜内的却是海市蜃楼，永远当不了真，就像人一样，也会有这种镜现象，虚像和实体共生。
云淡风轻：也许吧！我的心事每次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可这不是灵犀，我至今还没懂你。
我脑内飞转，镜指的是我和晨。萧叶茗可能误会了，电光石火间，我探寻到她心事最有可能的发源地，是梁铭。
晨雨：将来，宇宙的尽头星辰逃逸，太阳不再光热，你会懂我的，夜女神让我冥思。她说你的苦恼是发觉你的男朋友也有一个镜面，对吗？
云淡风轻：我不知道。我发现对自己的直觉失去了信心，有些迁就于感性，他现在对我很好，可是，我真不知为什么。
晨雨：别傻了，如果想知道你男朋友对你的心是在镜内还是镜外，就多留点时间给彼此，你那么出色，他疼你还来不及了，不过，别因山麓的美景而滞住了脚步而错过了山顶的风光。毕竟，有些人只能疼自己一时，只要不勉强自己心的感觉，一切都好。
出于私心，我本主该大泼梁铭冷水，也是出于私心，我要学会另一种没有狭隘的伟大。这一点，晨一定要胜过梁铭。萧叶茗流露出她与梁铭掩盖了一段时间的裂缝又被风重新吹动表面沙土的迹象。这是好消息么？我心底竟有此一问。
云淡风轻：我会的。谢谢你上次你的卡片，挺逗的，小时候的你和我想象中的很不同哦。
晨雨：我小时候就是那么傻傻的，笨笨的，呆头呆脑。
云不风轻：很可爱。
晨雨：是吗？有你小时候那么可爱没？不如你送我张你刚学会爬时的相片，让我瞅瞅谁更可爱。
云淡风轻：你羞我！
晨雨：哪儿？
云淡风轻：真要？
晨雨：假不要，一定要最好的，我要把它放大挂起来。
说了一些引人以笑的话后枫叶男孩的故事成了我俩谈论的焦点。萧叶茗说动画到了很完美的程度。弄得晨有点汗颜却不敢点破，心想回头是要好好谢谢0091。
渐渐地我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晨从一心一意和萧叶茗倾论枫叶的故事变成了晨把心中的爱恋倾吐给不知所措的萧叶茗。
我要的是一片红叶，你却给了我整个枫林。萧叶茗引用一个诗人的诗句说。
我不好意思一笑，晨雨：太投入了，把自己当成了枫叶男孩，故事里出不来，原谅我的失态。
然后我们结束了枫叶的话题，其实晨雨时不时流露出对云淡风轻的眷恋，我相信萧叶茗是感觉的到的。晨不要求能得到什么，说出了心里也好受多了。晨虽然很多时候都在压抑自己不让自己的情感奔泻，但也有悄悄割开一个小小的缺口，让洪流不知不觉中悄悄释放。也就是说，这个缺口往往是我在不觉察间表露在萧叶茗面前的，又往往让萧叶茗无话可说。她心里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惊悸，也许还有感动的幸福。我的直觉告诉我，后都居多。但她必须遵守网络情感游戏的规则和现实无形的约束。
我想起了卞一一，逃学的那天，她在我心里种下了一个疑惑，她说萧叶茗这儿会有答案。
晨雨：还记得我那位心脏不好的朋友吗？她说有一种职业我不能实现。我问她是什么，她又说那不是职业，是一种守护，还说你知道答案的，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云淡风轻：那位很喜欢你的女孩？
晨雨：现在我和她坦然了。
云淡风轻：她找到了另一个“你”吗？
晨雨：没有，问这个干嘛？
云淡风轻：让我好好想想，她多大了？
晨雨：十七岁吧！
云淡风轻：她怎么这么小，你比她大多少？
晨雨：你在套我话，我才不上当呢，我是分离体，没有年龄。
云淡风轻；你既然那么聪明，应该知道她的意思，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一个人能守护她一生，就如鲜花需要雨露的滋润，纤云离不开清风的相伴，只有如此，才能绽放光彩的芬香。
学校举行篮球赛，一二年级是循环赛。三年级为了节省时间采用淘汰赛制。我们六班轻松淘汰两个班出局。去年的我们在总决赛时经历了最大的耻辱，惨遭五班身高优势的压制，以三分之差败北屈居第二。大家牙根恨恨。誓报此仇。我虽没有立誓。不过从我咬牙切齿的神态上，大家都知道我心中也有不少的积气。那场争冠赛。五班让他们队里身高一米九三叫行的人与我跟对。虽然我也曾几次晃过和强行突破过。但他了也有两个漂亮的盖帽引得高声尖叫。他身高占面子。实力也是他们队里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