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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茗姐,他怎么了?”
我指的是梁铭。
“人聚人散,很平常。性格上冲突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掩饰。”萧叶茗淡淡地说。
我装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萧叶茗与梁铭之间的很多事晨知道。我只不过没想到萧叶茗会这么毅然决断。在晨眼中,她一直在惊疑等待,割舍不断。其实这种结局是梁铭自找的,他是个浪漫、才华横溢却又偏执自负的人,不懂专一,不顾别人的感受。当他要把萧叶茗紧紧攥在手心时。他不明白萧叶茗已经透不过气需要新鲜的空气。
晨雨!怎么可能?
萧叶茗放开的第三只纸船,船身赦然入目的是“晨雨”。萧叶茗舀起水花打在纸船的近旁,把纸船送离岸远一点,船转了个身,“晨雨”工整的字迹从我愣住的视线中消失。我才回神。怎会?昨晚萧叶茗还到初初酒吧等过晨雨。毫无理由吧!
我迷惑地望向萧叶茗,她脸上静静地流淌着江水的波光。
夜九点。
我第一次有些失措地让晨雨提早上了线。上午自萧叶茗把写着“晨雨”的纸船放入江中,我心里就一直充满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像在害怕萧叶茗会突然对晨雨说我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你因为流水带走了你我的以前。
云淡风轻在,晨雨刚上。她没开口就发了一个文件过来。我忽然发现自己今天不知该怎样说开场白,胡乱打上去说你还好吧。云淡风轻没回应。晨雨又说怎么了?等了一会儿。云淡风轻还是没回应。文件很快接收完毕。云淡风轻才说你看看吧。她的头像就暗了下去。在我心里塞满了灰色,没一点重量。她不会是知道晨雨是我吧!否则她绝不可能这么冷待晨雨的。不祥的念头似乎不幸被命中。我匆匆打开她发来的文件,是一篇她写的文章:
茗一直拒绝着梦。
梦与琴键上袅袅萦绕的音符是天堂中的两粒露珠,依附在同一颗天使草上,再晶莹现剔透终在一刻化成渺茫的水雾。
人们不能实现的愿望在天上慢慢凝结慢慢长大,就长成了天使草。
茗从不拒绝钢琴,就像钢琴从未背离她。琴声飞扬,把她心情的花蕾吹入云端,落在天使草上。花蕾上有她心底深处的落寂,铭不懂的落寂,在草茎上绽放。渴望天堂的雨露给予绚烂芬芳。
茗更愿意生活在白云微风下,找一个碧波轻偎沙岸的湖畔,在钢琴上搭一个蔷薇花架。粉白色的小花瓣曼舞旋落在琴盖民。几粒花粉调皮地沾上自己的脸腮。裙角。
这也是一颗天使草。茗懂后就决定生活在现实中,不再抱怨只能在冰凉的墙壁间跳动洁白的琴键音价。可是,茗总觉得自己的天空的蓝太纯了。纯成湛湛的。蓝,是忧郁的颜色。
铭拉着茗到音乐厅。在空旷的舞台上为她念着采撷天使草的诗。
风儿飞倦的天空,在你手心的纹络中流动。铭念道。
茗仍感觉不到那份晶蓝的拨动、沉沧。
一
茗二十一岁时。她抚动象牙白的手指犯了一个错误。她一不小心走进了一个不真实的梦中。在键盘上迷失。
造梦者叫晨。
茗不相信虚拟,茗不认为自己空虚,软弱。需要从网络上寻求归宿感。所以她不会去玩两个假面人的游戏。认识晨是偶然,也许是游戏的开始。
茗在插花。十二支她最喜爱的百合。在百花之中。茗认为百合是最不需要其它植物陪衬,十二支素雅玉立在瓶中,一点也没有色彩的单调。
弟弟从屏幕前急急离开。姐,帮我看着QQ,我没下。弟弟说完就出了门。茗正准备复习一遍《千叶湖畔的莺语》。接二连三的嘀嘀声叩动声搅乱了她脉膊中跃动的音符。她过去想提出来醒那位光电寄存者主人不在。
有一种叫梦的湖畔,美到了极致,我不敢逗留,其实我愿是一根水草,能感受她的体温我亦无所求。晨说。
除了情人之间的爱,其它什么爱都可以让第三人分享。晨说。
当风景不再是风景时,我看不懂,不得已才选择离开,换一种方式去欣赏。晨说。
茗觉得晨和她有一点灵犀。
主人不在,等会儿回来。
那你是谁?晨问。
我是他姐姐。他真不在。
噢!有人说,人生来是错,一生都在弥补错,这才是人生。晨说。
茗心动一下,拂落从窗口斜进来的夕辉。坐下来。被音乐浸润得玉白的手指亲昵上了僵冷的字键。茗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爬摘月亮的梯子。她心底竟隐约期望有这样的梯子存在!茗问晨认识她弟弟吗。晨说在这个同等的世界中,没有有血有肉的人。都是过客,我不会通过虚幻的空间认识一个现实中的人。
茗稍稍有些心安。晨有着无涯无际的淡远,能使木然没有感情的文字透出温馨的味道。茗觉得晨与她在天空的某片疆域里很像很像。茗想晨隐在屏幕后的双眼一定是音符浮动的海洋,也会化成花蕾吹落在天使草上,花蕊的蕊须是晨的触角,等待一位路过的天使利出舌头舔舔那点花粉的蜜意吧!
茗让晨加她那个闲置了很久的QQ。就这样。晨错错地进了茗的生活。在茗的天空布下一幕亦真亦幻的帷幕。晨在时,天空不再纯蓝。却仍飘浮几团孤单的白色。
无意邂逅的第一天傍晚,茗和晨在看夕阳。
没有古道西风,暮鸦数点,少了许多颜色。
我这也是,残阳如血,惨惨的。晨说。
真的吗?我们是在同一经度上了。
茗二十一岁时。铭的纬线划过了她的经线。相交的点便是铭和她牵手的理由。一周六十度只有两个相遇的路口。所以茗很珍惜。铭是个浪漫诗人,却有一堆非常糟糕的朋友。铭对茗是真心的,尽管铭的浪漫不只撒向茗。茗还是试着不去在乎。今天,茗意外地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个叫晨的软语柔言中。晨和她在同一经度上,一周三百六十度每一寸都被晨缠绵上。晨和她有着相同的轨迹,沿轨迹把地球切开,切面也是一个模子的。
在虚幻空间内和晨说不定只有这么一次的相对。茗乐观地想。
我听到了久违的鸽哨的空鸣声。晨说。
小时候我也经常能听到,一大群鸽子在霞云下兜着大圈子。那时,我很羡慕它们风一般的翅膀还有鸽哨海贝般的回响声。
二
晨是一只躺藏在落叶下的螳螂或是一只云雀在云朵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晨似乎有意隐消自己的真面目。晨说我在世间生命的印迹的符号就是晨,再无其它。茗看了他的资料,上面也如他所述。只有昵称一栏上孤零零地悬着晨。晨无名无姓,没有年龄没有职业,受了没有的影响他也没有地址。
好友晴告诉茗说在网络虚假中仍舍不得奉献一点真实的人不是登徒子也别有目的。
晨是这样的人吗?茗问有点不自信的自己。茗怀疑晴的话有失准确。晨也许是个例外。茗想。她甚至去想象晨是个怎样的人。天马行空一番后,茗就不敢再想下去了,晨太缥缈了。有时像个冷观世事的老者,有时像激情洋溢的同龄人。晨仿佛是个潘多拉魔盒,没有知晓下一刻走出来的是一个怎样的晨。茗有一种感觉,开启魔盒的钥匙是她手心突兀折断的纹络的纹尖。仿佛,铭没能够把那两条欲离难舍的纹脉相接,就是等待有一天,另一个人把它们捻合一处。或许,是晨。
茗突然感到可笑又可悲。她一直拒绝梦。,此刻她又像在寻梦。晨的气息从她的瞳仁中弥漫全身,暖暖的,肆意撩拨逗弄,恬恬地在读着她心灵的书页。茗发现自己在远离铭,向一个梦境、敞开。
茗觉得不可思议;她不明白晨身上为什么总有一丝归宿感在诱惑着她。她活得不空虚。为什么晨还能给她沉沉的重量。
茗把晴的话转给了晨。
你那位朋友真会损人。如果她真的要你不要接近这种人,那么她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人。晨说。
你同意她的说法?
呵呵!我好想认识认识她,让她把说的话吞回去,噎死她。晨说。
茗笑了。就这么相信了晨。晨说茗的笑之前的形容词肯定是不染一尘。茗不经意间喜欢上了对着屏幕漾动笑意。
茗问晨为何隐藏自己。
留点神秘感。晨说。
茗自行了成年礼后就不再追求什么神秘感了。茗也不会仅仅因为时晨说这么一句话而认为他是个小孩子,至多是童心未泯。可是,有时,他真像。
有一天月影无痕,说着说着晨忽然要茗打开视频。
让我看看你。晨说。
茗犹豫了。茗一直认为她和晨是天使草上的两粒花蕾,相同的孕育,相同的幽香素洁,诉着相同的心灵的流水。茗不愿她与晨之间沾上尘俗的污垢。茗害怕晨看了她的容貌后,俩人之间将失去一种原有的纯洁。一切将幻化成露珠在天使草上雾散。消失。
我如果不漂亮,你从此是不是不愿再理我?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一天我坦然了,你会明白的。晨说。
等茗完成后,晨迟迟不接。晨改变主意说不看了。
很特别的晨。茗想。
三
茗只和晨在初识的时候看过一次残阳夕景。当天夜里茗出了门很晚才回家。她忍不住上去找晨。从此后,城市灯火阑珊时。 晨和茗就默契地出现在线上。晨说他喜欢安静,静得只剩下夜的呼吸彼此的心跳。茗也很喜欢那种感觉。凉凉的夜风,清清的月色,没有月亮时还有点点的星光。凝神喧声纷杂的城市慢慢入睡,宛如大海上一个孤岛缓缓下沉,黑黑的潮水四面涌起,蚕食着城市的面孔。当昏黄的路灯成了星星的倒影时,一切都归于寂静。只有晨的叩动声,还在,悦耳。
茗渐渐感觉出晨字间淌着的对她的眷恋。留点后路给我,好吗?茗说。晨就几晚上没再露分毫,依然与茗说着月语星言,说着涅磐浮华。在晨的天空里,茗心内铭不懂的寥落仿佛躺在了阳光下折射出七色,融成了柔柔涟漪。
晨很洒脱。
晨会问茗铭爱她吗。有时还有点赖皮地问茗铭是怎样呵护她的。
甘心为你去采天使草的铭一定非常非常地爱你。晨说。
茗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她说不清是什么。晨好像已经掳去了她心内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茗不多保留地说着自己的故事。晨也说着他的故事。可是晨似乎还有一半隐在黑暗之中。茗抓不着,也了解不到。
茗问晴。
晴说美丽的谎言的编造者总有一半脸是触碰不到的。因为没有谎言十全十美。
茗不信。因为晨对她从来没有任何目的。除了偶尔中邪似的发出些梦的呓语。晨说茗是千叶湖,他是那颗湖心的水草。茗沉默许久不语。没有碧波轻依沙岸的湖畔,自己心的湖畔是晨吗?茗问自己。突然又被这个顺理成章的问吓了一大跳。
四
茗发现自己对晨有了一种依赖的瘾性,就像她每天在衣裙上洒几个雾花的Cristalle香水,淡淡的味道,渗着肌肤。如果哪天忘了,鼻尖感受不到了,她就会失落的。茗当然不会把晨比喻成香水。晨是钢琴谱上的五根线,茗是一个个被拴在上面的乐符,夜静无语时协奏着两人共同的音乐。
乐声被夜风的又翼驮着。在星河间飞驰,在夜女神的唇间流连,落在天使草上。是露珠还是花蕾呢?茗想可能两者都不是。
但是造梦者晨铺开了梦的色彩,渴望理解的白色掺进了黑夜的深沉。如轻纱叠幔扬起在茗的四周,淹没。茗开始迷失。
梦是手臂的延续去够星星,晨说。
我更喜欢真实。
可是你已经掉入了梦中。晨说。
我要是准备走出呢?
你不能像鸟一样不留痕迹就可以飞过,你只有狠心打碎梦的水晶球。那样我会伤心的。而且别忘了。我生命的符号只是晨。晨说。
我要找到符号下真正的你,然后找一家咖啡厅坐下,插一束百合,望着外面的人流车逝。咖啡要加糖吗?
不,加冰。晨说。
冷到你心了?
是。晨说。
茗还是决定去找始终隐着面孔的晨。假期不久将结束。茗要到另一座城市把大学学业完成。这意味着她不参再在深夜陪晨了。算作一次告别吧!茗想。自认识晨以来,茗指尖停留在键盘是的时间比呆在钢琴上的时间要长。古老的典雅输给了科技的虚华。本来恬静无波的心湖再起波澜。茗不得不结束这个还在成长的梦。她恐惧在梦茧中被缚回不到现实。
五
你不是一直想听我指尖下迸飞的天籁吗?到我家来。曲子任你挑。
莫扎特的太靡华,贝多芬的太悲怆,巴赫太久远。他们发黄的乐谱上长出了岁月的青苔。新世纪吧!David Friedman的 《Lauren》,舒展的微风中渐渐混入些许淡淡的哀伤。晨说。
哈!你失算了。我这儿刚好有《Lauren》的乐谱。
对不起,像每条经线都划过南北两极,你在南我在北。假使地球载不动我们之间的迷雾而倾覆。你在北我在南,依旧天涯一角。晨说。
六
很多微妙无法解释,很多牵绊手放不开。茗坐在车内心内不安地望着城市的斑驳陆离,纷乱繁杂。茗要去城西的羽脉书城。那是晨工作的地方。茗没有告诉晨她去找他。茗原先以为晨与她只在同一经度上。并不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