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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可是,刚才,我们在一个黑黑的洞里,确实看到了……”
成月心里有事,没耐心听小玲说完,便打断她的话:
“玲子,今天你妈妈到镇上买东西去了,二姨很忙,你快带弟弟回楼里去,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了吗?”
顺顺任性地大声叫道:
“不,我不回去,我要捉蚂蚱!”
顺顺耍赖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成月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宝贝孩子毛病就是多,这孩子的臭毛病,全是给惯出来的,好吧,玲子,看管好你弟弟!”
“我知道了,妈妈出门时,也是这样对我说!”
小玲拉着弟弟的手,朝湖边的草地上走去,兴奋地说:
“那边——那边的草地有好多蚂蚱!”
成月看着两个孩子离开,心里有些不放心,对他俩大声叮嘱道:
“你们在湖边玩,小心一点,别掉进湖水里了。”
“知道了!”
两个孩子欢呼雀跃地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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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伤心欲绝
正午,成香和成根一起走在蜿蜒坎坷的小道上,他俩刚从镇上采购物品回来,两人的手里,各拎着三四个大包小袋。
烈日当空,他俩已是满头大汗,成根突然加快脚步,走到成香的前面,挡在她的面前,她纳闷地抬眼望向他,疑惑不解,不知他想要做什么。
他的眼睛看着地面,放下手里的袋子,一转身,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只听见一阵噼噼叭叭折断树枝的声音,就在她还莫明其妙的时候,他从树丛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树枝和一根粗藤条,朝她走过来。
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吃惊地问:
“你……你要做什么?”
他咧开大嘴,冲她憨厚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一双粗壮的大手向她伸过来,将她手里所有的袋子拿到手中,然后,把所有的大包小袋子分成两堆,用粗藤条拴在一起,再用那根粗树枝当扁担,挑在了他的肩头上。
成香终于明白了,吁了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珠,默默地跟在他的后头。
两人走了一会儿,成根又突然停下,放下肩头的东西,成香问:
“累了?歇一会儿吧!”
成根摇了摇头,他开始脱那件白色的短袖衫,这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平时舍不得穿,因为今天要和成香一起到镇上采购,他才特意穿上。
成香看到他脱衣服,愣了一下,别过脸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脱下短衬衫,递给她,她不明白,没有接。他用手指了指太阳,又指了指她的头和脸,示意她用衣服遮挡太阳。
成香笑了,不好拒绝他的好心,伸出手去,接过他的衬衫,他咧开嘴,也憨厚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像阳光般灿烂,让成香心头一热,眼睛瞬间泛红湿润——第一次,她感受到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护。
她跟在他的身后,两手举起,撑开那件短衬衫,遮挡火辣辣的太阳,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汗味,不酸也不臭,她悄悄地将衬衫放到鼻下嗅了嗅,禁不住地细细打量起他的背影来…阳光下,他赤裸宽厚后背,黝黑的肩膀,粗壮的手臂,结实的肌肉,还有他稳健的步伐。她再次偷偷地深吸一口气,闻一闻那件衣服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俩来到湖岸边,一起登上了停靠在岸边的那艘大船,成香把手里那件衬衫递还给成根,他穿上了那件衣服,来到驾驶舱,开动了船只。
成香坐进船舱里,歇脚,就在船开出没多久,隐约地,她听到了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尖叫声:
“救命呀!来人呀,顺顺……顺顺不见了!”
成香不觉地大吃一惊:
“顺顺?这不是小玲的叫声吗?顺顺怎么了?”
她急忙起身,走出船舱,来到船头,竖起耳朵,眼睛向岛上眺望。
“来人呀,妈妈…二姨…弟弟——掉进湖里了…救他呀——妈妈——”
成香听清楚了女儿的喊叫声,头皮一阵发麻,顿时心急火燎起来:
“啊?不好,顺顺掉进湖里了!我得去救他!”
她顾不得多想,从船舷边纵身跳进湖水里。她一边在水里拼命向前游动,一边在喊:
“顺顺——你在哪?顺顺——妈妈来救你了——你不要怕——妈妈来了—”
但是,她身子无法向前游动,这才醒悟到自己并不是很会游水——她只是在水里拼命地扑腾着,找不到方向。
成根发现成香跳落水中,冲出驾驶舱,一个箭步跳入湖中,他游到成香的身边,拽着她,向岛的岸边游去,她拼命挣开他的手,哭道:
“不要管我,快去救我的儿子——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快,放开我,我要去救他——我——咳……咳…”
成香连呛了几口水,成根带着她,一直游到岸上,才松开她的手。
成月,陈耀,还有几名帮工站在湖岸上,紧张地搜寻着湖面,小玲仍然在伤心地痛哭流涕:
“弟弟不见了…呜呜……妈妈,我没有看好弟弟…让弟弟掉进湖里去了!”
成香趴在地上,连咳了几下,咳顺了一口气后,挣扎着爬起来:
“顺顺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成月心情沉重地走到成香身边,难过地低声道:
“姐,顺顺……陷入深湖里,找不着了!”
“顺顺,你在哪里呀?妈妈来了,应我一声呀…你在哪里呀!”
成香嚎啕痛哭起来,边哭,边向湖水跑去,成月想拦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顺顺,妈妈来了!”
就在成香将要跳进湖水的时候,成根赶来,抱住了她的腰,她不停地拍打着成根的胸口,发泄着痛苦和绝望。
成根任她捶打,就是不放手。她哭喊着,悲伤过度,昏了过去,成根抱起她,把她送回小楼。
第二天,成香昏睡在一张床上,悠悠地醒了过来,眼睛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顺顺,你怎能忍心丢下妈妈不管呀?让妈妈陪你一起走吧!”
成月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她眼睛红肿,暗自为姐姐痛惜流泪了一晚,现在,她痛心地看着姐姐,轻声劝慰:
“姐,喝口汤吧——顺顺不在了,小玲不能没有妈呀——你还要好好活着!”
“唉,好不容易才生下个儿子——本想指望他——他没了,叫我怎么活呀?”
“姐……”成月想说点什么,可话一时哽在了喉咙里。
看着伤心欲绝的姐姐,她心里在深深地自责,怪自己没有看好顺顺,如果那天她坚持让小玲带顺顺回楼里,坚持不让他俩到湖边去捉蚂蚱,那可怕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太迟了,现在后悔已经没用,自责也不可能让顺顺死而复生,她痛苦地摇摇头,此时,她知道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姐姐那颗破碎的心,只有时间,才能一点点地抚平她的伤痛。
她现在要照看好姐姐,以防止姐姐想不开寻短见。成香侧着身子,面向墙壁,一边垂泪,一边不停地喃喃:
“让我死吧!死了,可以去陪我的儿子……”
成月放下那碗鸡汤,在床边默默地站着,听着姐姐反复唠念好一会,才转身离开屋子,把门轻轻关上。
成月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口,成根从另一头的柱子走出来,他蹑手蹑脚,来到窗口,向屋子里看了看,然后,轻轻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成根端起桌面上的那碗鸡汤,来到床头,伸出粗壮的手,怯怯地,拍了拍成香的背,她以为是成月:
“让我死吧!不要理我——让我死吧——”
来人始终不说话,将一条毛巾递到她的面前,她转过身,这才发现不是成月,而是哑巴成根。
他正憨厚地冲着她笑,手里端着一碗鸡汤,递到她的面前。她没理他,把脸别到一边;他端着鸡汤的手并没有缩回去,就这么一直伸着。
她重新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他,停止了哭泣,迟疑了一会,便听话地从床上坐起,接过了那碗鸡汤,喝了一小口。
他黑黝黝的脸庞绽开了笑容,望着她把汤一口一口地喝完。
屋外,成月正好来到窗口,突然看到了这一幕,她急忙闪到一侧,没有进屋,悄悄地离开了——她悲伤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三十四章 情敌相见
黎明,陈耀被一个噩梦惊醒,虚汗淋漓,躺在床上,两眼睁着,呆呆地,再也无法入睡。他侧转头,扫了一眼身边的成月,她背对着他,在沉睡。
他已经发现了,自从他不声不响地出走几天,重新回到岛上后,每天晚上,成月总是等他躺下睡着了,才姗姗地从姐姐的房间回来,而且,和他同床共枕,总是把冷冷的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似乎在沉睡。
令他感到不安的是,看到他回来,她没有追问他“失踪”的原因,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更没有半句责怪的话,表面上看,她若无其事,已经原谅了他,但是,她变得沉默寡言,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忧郁,这让他分明感觉到她对他的失望和不满。
特别是顺顺遭遇不测,他替成香惋惜和难受,原本盛满心事的他,心里更加沉甸甸,而成月也为姐姐难过,整日陪伴在以泪洗面的姐姐身边,他和她相对的时间少了,两人陷入了相对无言的境地。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件事,轻轻地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地拉开门,走出了幽暗的房间。
他上了三楼,三楼一间原先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清理干净后,作为成香和她孩子的睡房。
他一直走到成香的房间外,站在窗前,掀开窗帘的一角,朝昏暗的房间里看了看,离窗不远的一张床上,成香双手搂抱着她的女儿小玲,似乎在熟睡,他松了一口气。
站在门外,他犹豫着,想了想,试探地拧了拧门把,房间的门并没有反锁,于是,他悄悄地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他在幽暗的房间摸索着,来到墙角的一个旧柜子旁,慢慢地拉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一把长砍刀。
陈耀记得,这把砍刀是他和成月有一晚巡视鸡场回来,在一条小道上捡拾的,一直没用,就闲置在这旧柜子里,虽然刀刃已经有些生锈,但还是足以结束一个鲜活的生命。
他好象听到床板发出吱呀的声音,转过头,朝床那边扫了一眼,成香双手环抱着女儿的睡姿没有变,身子一动不动。
他把那把砍刀抓在手里,重新关上柜子,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拿着那把砍刀,走下幽暗的楼梯,他感觉到自己像个夜行的刺客,飘忽不定,打杀劫舍,如果再蒙上黑色的面纱,着一身黑色的衣裤,给人撞见,说不定会把那人吓得半死,或者,他会被人打得半死。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左右张望,加快了脚步,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他把砍刀收在身后,才悄声走进卧室里。
成月的身子动了一下,他一惊,停下了脚步,蹲下了身子,她翻转了一下身子,换了个睡姿,又没了动静。
他蹲着向床边慢慢挪近,挪到床边,他把手里的砍刀放到了床底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他站起来,放松地伸长手臂,伸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重新躺倒床上。一缕晨曦像个顽皮的孩子,跳落在窗玻璃上探头探脑。
平时的这个时间,他和成月已经到鸡场里,和鸡宝宝们一起做“早操”,因为受禽流感疫情的影响,成月自作主张地把鸡场里的鸡全卖了,所以,他和她已没有必要这么早起。
此时躺在床上,他感到窒息般地难受,茫然和惶恐像一双黑手,越来越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无法畅快地呼吸。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振动的声响,陈耀惴惴不安地伸长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果然,是阿美的电话。
他清楚,她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特别是现在,她手里抓着两个杀手锏,只要她一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他坠落痛苦不堪的低谷里。
他曾经苦口婆心地劝告过她,甚至,他曾经不惜放下男人的尊严,苦苦哀求过她,求她不要对他纠缠不休。可是,她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
他心虚了,感觉到她是个疯狂的女人,他开始整日忧心忡忡,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父亲的晚节和名声,为成月和他的婚姻和农庄,还有为蒙在骨里的成磊。
阿美这么早给他电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微微侧转头,看了看睡在一边的成月…她似乎仍然在沉睡,于是,他拿起手机,起身,走到房间外,压低声音,小声交谈。
他刚走出房间,成月的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她从床上弹起,赤脚跳到地面上,蹲下,低下头朝床底下搜寻,她看到了那把长砍刀,不禁倒抽一口寒气,蹙起眉头,天呀,陈耀把这把砍刀藏在床下,究竟想做什么呢?还有,是谁这么早打电话给他?为什么他要这般鬼鬼祟祟地出去接听电话?
陈耀站在走廊上,一直压低嗓子和阿美打电话,临末,他终于忍不住了,一字一顿地正色警告她:
“不要逼我!”
他恼怒地吐出这句话后,大拇指狠狠地按下了关闭键,他的手指也因为生气过度而微微有些颤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阵阵清爽的晨风,使得他发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