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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钰琳大羞,嗔道:“你们想做什么?”
荆天云一脸严肃,郑重的道:“当然是‘做人’啦。”说完笑着反手将门带上。房间外北风冷冽,房间内春意融融。
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慵懒的睡在身边,荆天云脑中却浮现段水柔的倩影。“可恶的臭婆娘”心里虽然恨恨的骂着,可是段水柔含情脉脉的眼神却不似作假。究竟是她有什么无法告人的理由?还是她的演技高明?管他的,下次在见面非给她好看不可。荆天云胡乱想着心事,却没发现梁钰琳一对晶莹剔透的秀目怔怔的瞧着他。
荆天云过了一会儿才发觉梁钰琳醒来,他微微笑道:“钰妹妹,睡的舒不舒服啊!”
梁钰琳玉颊浮起淡淡红晕,小嘴儿一扁,道:“我们还没成亲,你怎么可以……”提起这事儿,她不禁羞的将□首埋在被子里。
荆天云摸了摸后颈,道:“我的名声很差,办起喜事恐怕场面会冷冷清清的。本来我想等父亲大人回来再举行婚礼,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请朱爷爷先帮我们完婚,等父亲回来再热热闹闹办一场,你们觉得怎样?”
这时巧儿被这两人吵醒,听了荆天云的话后,坐起身来对着梁钰琳道:“琳姊姊,云哥哥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依他的话好吗?”
梁钰琳低声道:“那我爹怎么办?”
荆天云道:“一切有朱爷爷。不过钰妹妹,你怎么独自一人来到这儿?”
荆天云细问之下,这才知道胡氏兄弟写了封信给梁儒文,信中言到尚文野对梁钰琳念念不忘,唯今之计,只有将梁钰琳送到荆家才得安全无虞。荆天云猜想自己应当是胡氏兄弟护送回来的,不过他却不知道这是出于尚文野的意思。
忽然间巧儿问了一句话:“如果我和琳姊姊都被捉走了,云哥哥你会救谁?”
这种二选一的题目,不论答什么都完蛋。面对两人期盼的眼神,荆天云郑重其事的道:
“我教你们功夫吧!”
两人当然不同意这答案,不过荆天云用实际的行动化解了两人不满的情绪。
十天后,朱亦谋替三人办了场简单的婚礼。虽然名曰简单,可是宾客也有四百多人。这些人大多是与荆家有生意往来的商贾。当然以朱亦谋的人脉,到场的官场人士也不少。不过这些人都抱持同一个心态:“到底有谁敢将女儿嫁给邺城小霸王?”
但是梁钰琳是小沛出名的美人,宾客之中多有耳闻。巧儿虽然名不见经传,不过两人同样□惊四坐。
邺城发生这事,很快的传到尚文野耳中。没想到千算万算,竟然还是不如天算。拱手将朝思暮想的美人送给敌手,尚文野不禁扼腕自责。但是木已成舟,他也只有徒呼负负。
过了三个多月的太平日子,其间荆天云遣人往长安找寻外祖父。由于韩汉生正接受御医英治的调理,所以暂时不能来邺城。
荆天云无法离家远行,其实另有原因。原来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被人暗中盯着很不舒服。
他曾暗中调查,不过一无所获。为了这个原因,他只有乖在家中掌管荆家的产业。
第 十 章 九天玄女
冬尽春至,清晨眺望远处澹蓝的天空,白云悠然自得。一阵春风袭来,带来清翠的气息。柔弱的小草随风摇摆,芬芳扑鼻的兰蕙荪芷,生意盎然的舒展开来。略带寒意的朝阳,振奋着早起人儿的精神。蓊郁的密林中百鸟齐鸣,初春时节,正是百物待举的好时光。
邺城荆府后院之中,老太爷朱亦谋趁着一大清早,倾听啾啾悦耳的鸟叫,这是他的嗜好之一。
长廊之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朱亦谋听到声响,身子一侧看着来人。
回廊转角处,只见荆天云睡眼惺忪的慢慢踱来,他的右手不断按摩着颈子,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朱亦谋捻了捻雪白的胡须,摇头微笑,出声唤他过来。
荆天云走到朱亦谋身前,开口道:“朱爷爷一大早在赏鸟啊!”他一面说还一面打哈欠。
朱亦谋看他一副精神萎糜的样子,有感而发的道:“我说天云啊,年轻时该保重身子,做什么事都要有节制。”
荆天云如何听不出朱亦谋话中之意,他脸上一红,摇头道:“爷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实际上是孙儿闷得慌,整天游手好闲,好像又回到从前了。”
朱亦谋笑道:“你的妻子太能干了,你觉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是吗?”
荆天云深呼吸提振精神,接着一脸无奈的道:“可不是,唉……”
朱亦谋哈哈一笑,道:“岂不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谁让你坐享齐人之福呢?”
荆天云眉头一皱,气馁的道:“爷爷别再糗我了,帮孙儿想想办法吧!”
朱亦谋沈思了一会儿,道:“好吧!看在这些日子你还算安分守己,我想法子帮你吧。
不过你先试试说服你的两位妻子,也许她们通情达里也说不定。”
荆天云闻言精神大震,满脸笑容道:“多谢爷爷。”
自从娶了两位美娇娘后,荆天云虽然左拥右抱,□福不浅。可是不到两个月,好日子似乎离他而去。巧儿和梁钰琳掌控荆家经济大权,平常俩人轮流行事。一人黏着荆天云,另一人则照顾荆家生意。荆天云表面上无忧无虑,但是一成不变的日子过久了,对于二十出头的荆天云而言,生活犹如笼中鸟。荆天云虽然曾提出抗议,但是三绝真人曾说他命中带噩,两位妻子以此为由,异口同声的饬回他的请求。早先由于荆天云怀疑荆家被人监视,所以心情还很平静。可是近来一个多月,荆家周围丝毫没有异状。因此他的心再度蠢动起来。本来他还藉口要帮父亲寻药,只是没料到荆铁山忽然捎了封信回家,信中言道五味药材已得其四,剩下的一味已在掌握之中,请家中老小不必担忧。唯一的藉口就这样消失了,荆天云有志难伸,整日浑浑噩噩,难怪朱亦谋会误会他纵欲过度。
当天夜里,荆天云在房里等着两位夫人。一如往常般,俩人处理完当日收益后,相偕回到房中。
荆天云见俩人进房,虽然心里有点而不安,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如朱爷爷所言,其实两位夫人还是很明理的。既然朱爷爷答允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到此处,他只好硬着头皮,微笑着道:“两位夫人忙完了,请这边坐,我有事想和两位夫人商量。”
巧儿和梁钰琳对看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了同一个想法。俩人在荆天云对面坐下,两对明眸凝视着荆天云。房内悄然无声,床上大红花帐依旧亮丽如新,火烛照耀下反射着闪闪动人的光彩。
荆天云打娘胎出生到现在,从没畏缩过。可是现在他却只想收回刚刚说出的话。
梁钰琳见荆天云欲言又止,于是问道:“相公想去长安是不是?”
荆天云心中一凉,心中暗道:“遭了,她早知道,那不就什么也甭提了。”他心意被看穿,脸色显的有些尴尬,但是既然夫人已经说出口,他点点头,接口道:“夫人你也知道外祖父已经无恙,我想早些接他过来,你们说好不好?”
梁钰琳闻言面无表情的道:“好啊!”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荆天云大喜过望,笑道:“两位娘子能体谅为夫的心情,为夫真的感到非常欣慰。”
虽然巧儿和梁钰琳动手整理荆天云的贴身行李,可是荆天云却感到房内气氛渐渐不对。
尤其巧儿一直低头不语,荆天云不解的摸了摸后颈,起身走到巧儿身前,问道:“巧儿妹妹,你怎么了?”
巧儿摇头不答。荆天云心中纳闷,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却惊见她泪流满面,双唇紧闭。
荆天云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为何如此伤心?”
巧儿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抽抽噎噎的道:“哥哥是不是嫌我们做的不好,所以才要离开我们。”
荆天云急忙摇头,柔声道:“没这回事,两位好妹妹是我的贤内助,我一刻都少不了你们。”
梁钰琳闻言放下手中的衣服,语气哀怨的道:“相公是不是觉得陪着我们很闷,所以想出去走走啊?”
荆天云急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真的是去接外公回来。”
梁钰琳忽然眼眶一红,道:“那天相公受了伤,我和巧儿妹子不知多担心。但是你一点都不体恤我们,整天只想往外跑,万一你又出事,我和巧儿妹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俩人竟同时哭了起来。
荆天云听了俩人哭的哀凄,心知此行无望。他心里暗自嗟叹,伸出双臂轻轻的搂住两位夫人,道:“两位妹妹别哭了,我不去了。”
巧儿仰头看着荆天云,咬着嘴唇轻声问道:“真的?”
荆天云低头看着犹如梨花带泪般的面容,一对美丽企盼的眼神。荆天云心中柔情万千,又感到无奈,他颔首道:“真的。”
巧儿破涕为笑,惦起脚尖送上温柔的香吻。梁钰琳眼中浮现着俏皮的神色,身子火热的贴了上去。
这招欲擒故纵,荆天云如何不知。只是两位夫人完全明白他的弱点,他只有感叹:“柔情消磨英雄胆,铁掌难敌女儿心。”
就在同时,长安城的东门的祥和酒楼里,人声鼎沸,跑堂的店小二挥汗如雨,口中吆喝着一长串的菜名,手中端着一道道精心烹调的菜肴,鱼贯穿梭在宾客之间。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看似寻常汉子的男子,低头品□鲜美的汤汁。
这里是豪客文士聚集的场所,寻常人等根本花费不起这儿的开销,更何况是一个升斗小民。但是此人却无视眼前的喧哗,专心享受桌上唯一的一碗鲍鱼汤。
一个公子哥儿踉踉跄跄晃了过来,砰的一声,一屁股重重的跌坐在这汉子的对面,两眼微醺的瞪着这汉子,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你这个。恶。恶。臭叫化子。竟然敢。和我。
恶。恶我们平起平坐,你。有几颗脑袋可以挥霍。,还不。恶恶。”一句话未说完,哦的一声,竟然当堂吐的满地都是腥臭刺鼻的秽物。
众人见状,急忙掩鼻走避。店小二看了心里直摇头,不过他还是尽职的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的道:“江大爷,小的扶您到偏厅休息。”
没想到那姓江的公子哥儿反手一拍,店小二躲避不及,脸颊中了一巴掌,红肿的像个猪肝一样。吃了闷亏的店小二,一脸哭丧的躲到一旁去,其他人见这姓江的恶形恶状的,更是躲的远远儿的,霎时之间酒楼空出半个厅堂。
那姓江的嘿嘿笑道:“你这该死的贱民,没听过我江犊的名字吗?你知道我是谁?我叔叔是鼎鼎大名的江充,怕了吧,还不快滚。”
那汉子听了以后,身子连动也没动。迳自个儿喝着汤。
江犊看那汉子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酒气上冲,霍然起身,右手一举,倏的往那汉子脸上打去。
那汉子左手一抬,五指化为虎爪,对着江犊右手来势,喀的一声扣个正着。
江犊猛然感觉右臂剧痛,脑中登时清醒。只见那汉子左手劲道越来越强,江犊痛得哭天抢地,左手使劲的想要扳开那汉子的左手,可是无论江犊如何使力,那汉子五指文风不动,右手依旧一匙匙的汤往口中送。
江犊的两个家仆远远的听到声音前来观视,只见江犊已经痛的两脚发软,嘴里不断讨饶。江犊的家仆大惊之下,随手拿起板凳就往那汉子身上砸。
那汉子放下汤匙,右手轻轻晃了一下,两枚铜钱迅如电闪般打中那两个仆人。那两个仆人身子一麻便浑身不能动弹,高举的板凳咚的两声落在地上。
其他围观的宾客听到江犊自报名号,本来存着看热闹的心态瞬时间一扫而空,众人悄悄的走了个精光,大厅之中站着两个呆若木鸡的仆人,一个哀嚎不只的富家公子,还有一个神色自若的寻常汉子。这四个人构成了一个可笑又诡异的画面。
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四个人缓缓的走下楼来。
当前一人衣白胜雪,手持羽扇,相貌俊雅,容貌看起来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但是从他的嘴角露出几条皱纹,显然年岁比看上去的数字大的多了。
其后一人生的一张国字脸,双眉略向下垂,下额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腰间系了一把暗黑色的长剑,藏青色的长杉配上这把古色古香的长剑,感觉上就是一个江湖豪客的模样。
江犊的脸已经痛的皱成一团,此时他跪着往上一瞧,突然大声叫道:“叔叔,快来救我。”
那四人之中唯一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听了叫声后急忙对着身边的人道:“广元,快救救我侄子。”
原来这四个人之中,穿白衣的四大名捕中的白云秀手闻如名,配着长剑的是丹凤剑武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