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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严抖儿急什么？你总得让我喝口水吧？” 牛建国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严卫波泡了一杯茶端过来，问道：“现在茶也泡了。你到底有什么事，这下子总该说了吧？”
牛建国慢悠悠地品了两口茶，说：“嗯。不错！真资格的‘屯溪绿’，真好茶。好好，我开始说正事了。老严，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又是一个大美人，保你乐意。”
严卫波反唇相讥：“大美人？又是一个‘翘翘个屁股细细的腰，不撩骚来也撩骚’？凡你介绍的我坚决不要！”
牛建国笑了：“为什么？这个美女的屁股更翘，腰更细，比林玉珍还要年轻，还要漂亮。”
严卫波说：“多半又是网通财政部赫经理那一类，不但屁股翘，而且嘴巴子也骚，与你牛鼻子打得火热的人，我不喜欢。”
牛建国说：“那只是逢场作戏，寻找一点开心罢了，你像是记恶呢？今天给你介绍的这个美女呀人文静，不张扬，嘴巴子不骚。但她心里骚不骚，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你比我还清楚些。”
严卫波说：“牛鼻子，你少给我来这套！又想当媒婆？没门！上次还没把我洗涮够哇？”
“上次怎么能怨我？人家林玉珍也不错，是你拒她于门外的，还要怪我？”
“好了，好了，不说那事了。”
“抖儿，有一个女孩真的不错，又年轻又漂亮，个儿又高，还是处女呢。她对你的情况倒是非常满意。” 牛建国狡诈地说道。
“谁？哪个单位的？”
“你先不要问这个。我只问你要还是不要？”
严卫波没有吱声，似在猜想。
“你究竟要不要？你如果真的不要，我就要。大美人一个，竟然没人要，闲着也是闲着，真是太可惜了。” 牛建国见严卫波不吱声，又补充了两句。
“你牛鼻子真不要脸！你老婆呢？又怎么办？”
“那多简单，‘换机’呗！现在时下兴这个！”
“牛鼻子，我算服了你。”
牛建国笑了：“我其实哪有那个胆？开句玩笑而已。”
“就是。谅你也没有那个胆，你要真敢‘换机’的话，你那个铁扇公主呀，不把你这个牛魔王活吞了，哪才叫怪呢。”
“哎，抖儿，那个大美人儿你要不要？”
“谁？你说说究竟是哪个嘛？尽在这里绕圈子。”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跟你生活了多年的罗红燕哪。”
“燕子？那怎么可能？”严卫波脸红了。
“燕子有什么不可能？你们俩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实话告诉你吧，我去找过她，人家可是亲口答应的啊！你一个军人出身的男子汉，可不能瞻前顾后、婆婆妈妈，抖儿抖儿地啊？要答应就干脆点，可不要再耽误了人家燕子的好时光。说，你对她的印象究竟怎么样？你快说！我好给燕子一个回话。” 牛建国像是下了一道军令。
“燕子，燕子真不错。” 严卫波终于说出了这句心里话。
“这就对了，还像个军人的作风嘛。”
牛建国做成了媒，但猪头肉始终没吃着，红包没敢要，却接受了严卫波两个谢字，还谋了一个婚礼主持人的职位。牛鼻子高兴地告辞了严卫波，回家后马上给罗红燕打电话，报了一个信儿。电话那头的罗红燕也自然是喜笑眼开，乐不自禁了。
第035章哥爱你，燕子
下雪了，拂拂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一夜间城里已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东阳已有两年没下雪了，这悄然而来的白色天使，使人们感到兴奋，感到惊喜，就连那微微轻荡的寒风，也似裹杂着芬芳诱人的气息。
省无委办通知元月上旬召开全省年度无线电管理工作会，严卫波与罗红燕原定春节结婚，牛建国却好像已等不急了，和处里那班年轻人成天嚷着要早点喝喜酒。严卫波也觉得省工作会后，又要忙了，将婚礼定在元旦，想尽量简单地办一下，但牛建国却不答应，说，你严卫波是二婚，但罗红燕虽然已三十多岁，也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严卫波觉得有点道理，只好让处里几个年轻人帮助布置了一下新房。严卫波本不想告诉儿子自己结婚的事，可罗红燕却坚持要征求一下小康的意见。严卫波想想也对，这么大的一件事也确实应该让小康知道，取得他的理解和支持。他刚拿起话筒却又惶恐起来：“万一小康不理解不接受怎么办？”罗红燕说：“小康会理解的。即使他暂时不理解，不接受现实，相信今后他会理解的。如果他暂时不能理解，我们就做工作，等他想通了我们再办婚事。”严卫波忐忑不安地拨通了电话：“喂！请麻烦找一下严小康听电话。”
“好！请稍等。” 对方搁下话筒找人去了。
片刻听筒里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喂！请问哪一位？”
“你是小康吗？”
“对！哦，原来是老爸！” 一句快乐惊喜的声音。
“小康，你听出来了？”
“哪能听不来呢，这么熟悉的声音！”
严卫波非常高兴。
“爸，您最近身体好吗？老姨的身体好吗？”
“好，好，我们都好。”
又互相问候了几句，严卫波切入了主题。严卫波万万没有想到，他一直认为十分倔强的儿子，一听说自己准备与罗红燕结婚的消息，却表现得异常的兴奋和欣喜。
“老爸，祝贺你和老姨。我还正在担心你呢”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今后会和其他的阿姨谈恋爱结婚呢。爸，你们几时办？定在哪一天？儿子要赶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严卫波乐了：“混蛋小子，还是什么现代派呢，思想僵化。如果老爸真的和别的阿姨在一起，难道你就不认老爸了？”
“那也说不定，也许可能吧！”
坐在旁边的罗红燕也是高兴不已，伸出手要抢话筒，催促着：“严哥，你和小康说够了吧？也该让我同他说几句。”
“爸，是老姨吧？让她接电话，我们也聊几句。”
严小康已经听出了声音，严卫波只好将话筒让给罗红燕。
“小康，最近好吗？”
“好，一切都好。老姨，祝贺你和爸爸。等我回家时，就要喊你妈妈了，你能习惯吗？哎，老姨，你和老爸结婚，我送什么礼品好？”
“小康，随便你怎么喊，只要不像小时候那样喊我做姐姐就行了。礼品不要买，浪费钱。路程太远难得携带，越轻越好。”
“那怎么可能呢，那时太小不懂事，老姨你还一直记在心里，还在耿耿于怀？是不是还要报复一下？礼品我想想再定吧。”
“姨高兴呢。小康，你什么时候动身回家？”
“明天晚上十点的火车。”
“什么时候到家？”
“外后天早上六点左右。”
“那好，到时我和你爸一起到火车站来接你。到时再见。”
“老姨，到时再见！”
两边都放下了电话。
与儿子通话后，严卫波显得无比他快乐，再也没有了平时那一副严肃的样子了，他牵起了罗红燕的双手，嘻皮笑脸地说：“燕子，小康如果还能像小时那样喊你姐那就好了，我呢，也就儿女双全了：一个懂事的儿子，还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女儿，那真是太幸福了！”
罗红燕啐道：“做白日梦去吧，美了你！” 说完扑向严卫波，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严卫波顿时感到全身像似一股热流穿过，再也没有一丝的犹豫和彷徨，突然展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罗红燕，抚摸着，亲吻着，呢喃着：“燕子，哥爱你。”
第036章 回首飘过的风雨
元旦前夕，老天作美，太阳出来了。严小康从广东返回东阳市，严卫波和罗红燕更是欢天喜地。严小康的归来，像一股春风吹来，为严卫波和罗红燕婚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欢乐。一直悬挂的心落下了，牵挂的忧伤荡然无存。严卫波理了发，刮光了胡子，洗了澡，更了衣，刷了皮鞋，浑身散发着洋洋的喜气。罗红燕也是容光焕发，喜不自禁。当天上午九点，两人携手去火车站接回了严小康。
严小康变了，长高了，长大了，成熟了，懂事了，变得差一点儿让严卫波没有认出来。严卫波和罗红燕都没有想到，严小康不但为他们带回了一套崭新的结婚礼服，还带回了他的高考计划和乐观向上的人生打算。
刚到家，严小康就打开密码箱，拿出六千元递给罗红燕。
“老姨，侄儿非常感谢您当初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伸出了热情的援助之手。而且还非常感谢您的诚信，没有将我离家出走的消息立即告诉老爸，否则我就可能丧失这么一次宝贵的人生学习的机会。这是当初你借给我的钱，今天如数奉还，另加几百元利息。”
“小康，我们是一家人，还还个什么？留着慢慢用吧。你去深圳前，我也说过，我的钱也是为你存的” 罗红燕使劲地推辞着。
“不！老姨，该还的还是要还。” 严小康不容置否，个性脾气与严卫波毫无二致，说话干脆利落，这也是罗红燕喜爱严小康的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
“燕子，你就收下吧。这也是小康的一点心意。君子协定嘛，应该坚决履行。” 严卫波站在旁边劝说着。
“好，那我就收下，为你存着。” 罗红燕收下钱放在一边。
严小康拿出一套崭新的西服，说：“老爸，这是儿子为你买的一套西装，结婚穿的。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严卫波问：“多少钱？”
“一千八。”
严卫波一声惊讶：“那么贵？”
“不贵。”
“一千八，还不贵？我连八百元一套的都还没有穿过呢。”
严小康又拿起另一套衣服递给罗红燕，说：“老姨，这是送给您的新娘礼服，深红色，是您最喜欢的颜色，您也试试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还可以调换，东阳有连锁分店。”
罗红燕打开口袋，见是一套非常时髦的结婚套装礼服，暗红色，还镶了花边，非常喜爱，马上赞道：“老侄真有眼光，有品味！”
严卫波问：“小康，这套衣服多少钱？比老爸的贵吧？”
“那当然。三千五。老姨第一次结婚，第一次穿婚礼服，肯定要比老爸的贵！”
罗红燕笑了：“傻小康，难道老姨还要第二次穿哪？”
“只可惜老妈走得早，没有享受儿子的孝心……”严小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眼睛也顿时红了。
严卫波和罗红燕同时楞了一下，空气变得沉闷起来。
“老爸，老姨，还是穿上试试呀，看看究竟合不合适。” 还是严小康打破了沉静。
“好，好，我们都穿上试试！”
严卫波和罗红燕脱下外套穿上新衣，互相理了理，严小康又为他们当参谋，评判了一番。罗红燕自然慎之又慎，站在穿衣镜前，不断地前看后看，左瞧右瞧，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小康真会买东西，比你爸强多了，这衣服像量了身体一样，非常合身。有眼光，有欣赏水平。不像你爸，根本就不会买东西，不合时宜，又不合潮流。”
严卫波说：“有什么办法，当了几十年的兵，穿制服穿惯了，不会买衣服，情有可原嘛。”
罗红燕说：“小康，我告诉你一个笑话。有一年你爸从部队回来探亲，给你妈和我分别买了一套衣服。你猜给你妈买的什么衣服？对襟的，还是紫红的，你妈才二十多岁，穿上一看，活脱脱的一个老太太模样。他还振振有词，说是衣服对人对号，理由是那套衣服上印满了红色树叶的图案。给我买的那套呢，颜色和样式我倒是非常喜欢，粉红色的，上面也印满了小燕子图案。可当我刚穿上，你妈就笑得歪歪倒倒，滚出了眼泪。你猜怎么着？袖口落在手肘处，裤脚吊在腿肚上。”
严卫波说：“谁知道当时你长得那么快！”
严小康嘿嘿地笑着。
“可打那以后，你爸他再也不给我们买衣服了。”
严卫波说：“心有余悸，不敢造次，倒也落了个省心和清闲。”
严小康止住笑，非常严肃地说：“爸，老姨，我还有一个新的打算。我想说出来，您们一定会高兴。唉……算了，还是看结果再说吧。”
严卫波骂了一句：“臭小子，还要卖关子，有话快说！”
“爸，当初我离家出走前的那段时间，虽然我有气，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道理。社会在发展，对知识的要求越来越高，年纪轻轻的不读书怎么行？所以，临走前，我还是带走了你给我买的那套复习资料。这一年多时间在深圳，白天我好好上班，努力工作，多挣钱。晚上我就复习高考资料，常常搞到晚上十二点多钟才休息。我还是要准备考上大学……”
严卫波心痛地说：“小康，你太辛苦了，怪不得你瘦了许多。”
严小康说：“好在过去读高中时爱打篮球，身体基础好，顶得住。我酷爱玩电脑，老爸过去对我不了解，也很不理解。那次高考落榜后，我经常泡网吧，或者跑到同学家去上机，老爸以为我去那里玩游戏，其实我是在钻研电脑。家里又没买电脑，我只好去外面。”
严卫波说：“老爸确实冤枉了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明白，爸给你买一台就是了。”
严小康说：“妈当时正生病住院，我没敢说。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