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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现在苦恼的事情。”卡尔扒了扒头,脸上也愈发的沉重,“以他的脾气,他很可能直接就这么去送死。”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决撑着下颌,说得有些无奈。
“虽然我们已经向黑市订了一批军火,但就依照人数而言,我们赢得几率微乎其微。”卡尔坦言道,这样贸贸然前往,恐怕还没救到悠,他们就全军覆没了。
娜娜替他们倒上红茶,看着热气腾腾的红茶,她却没有喝的欲望,“我收到消息,安德鲁已经加派人手守卫城堡,这次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突破。”
“你们猜说服狄克回纽约的几率有多少。”欧阳决突发奇想的说道。
三人看着他,同时挥手道,“不用想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回去也没用,总部是不可能增援的,想要说服那些老顽固,绝没那么容易,到时,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说不定狄克会发起疯来,炸了总部也说不定,以他现在的情形,这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们来营救的时候,还捅下一个篓子没解决呢。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怎么办?”欧阳决急躁的来回踱步道。
“死活都要搏一回,也不一定是我们输,卡尔你说呢?”娜娜说道。
“搏是要搏,我担心的还有一件事。”他站起身,蹲在壁炉前,替里面多添些木柴,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我怕狄克会单独行动。”
“不是吧。”欧阳决惊了一记,险些将手中的茶杯翻倒。
卡尔转首,脸色凝重道,“因为悠的关系,他很可能认为这是他和安德鲁两人之间的事情,而且我有预感,在他被抓的那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论我们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所以我觉得事情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欧阳决拍了一下额头,“那就麻烦了,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想跑,我们还能阻止吗?”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卡尔重新坐回沙发上,十指交握,“我总觉得狄克不单单是想为了救回悠那么简单,更甚者……”
他的停顿,让另外三人顿时提起了一颗心,“什么?”
卡尔抬头,脸色阴暗一片,“他想杀了安德鲁,而且非杀不可,他身上的杀气就是这么传达的。”
话落,三人都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不约而同地猛灌红茶。
须臾片刻后,阿洛拉开口道,“不要想那么多,最重要的是先让狄克恢复健康,其余我们在想办法。”她是医生,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已病人的健康为前提,只要不符合她的健康标准,就算他是狮子,她都会让他乖乖的趴下。
“也对,或许我们也只是瞎操心也说不定。”卡尔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我先去看看他,晚上的检查还没做呢。”
三人看着阿洛拉走出客厅,莫名地同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他们便听到了阿洛拉的尖叫。
狄克不见了!!! 十六年前卷 第三十四幕 往事(十九)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寒风在树木间肆虐,每卷起一阵,都几乎能将空气冻结,冷不言而喻。
黑色的城堡被硕大的圆月照亮,宛如恐怖故事里恶魔居所,迸射出一种让人不敢接近的煞气,守卫城堡的保镖手持枪械,在周围来回巡逻,黑色的衣服融入整个夜色中,唯有那呼出的热气,化为白雾在袅袅飘浮。
在月光照不到的灌木丛中,突兀地,一双蓝色的眼睛泛起冰冷的光泽,冷得连刺骨的寒风都不及三分,狄克匍匐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仰首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堡,那数量繁多的窗户上,反射出的每一人影,都让他感到焦躁。
该死!她到底会在哪个房间!
他摸向腰间的武器,不算多,两把自动手枪,数颗手雷,还有烟雾弹,他知道形势艰难,每一步都要走得万分谨慎,每一颗子弹都要用在刀口上。
问题是他要怎么突破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数量有几十人之多,贸贸然冲进去,就算他可以力拼,但等武器用光的那一刻,他离死也不远了。
他有些嘲讽的扯起嘴角,男人的自尊心有时候真是要不得,他不该独自前来,而是应该和卡尔他们商量对策后才来救她,但……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受伤,这本就是他和安德鲁之间的事,他现在只想亲手去了解它。
他呼出一口气,谨慎的寻找着可趁之机,他的毒瘾还没完全清除,他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等待。
猛地,他如黑豹般敏捷的窜出,躲入一个死角,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在发光,像觅食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死角的尽头,有一座路灯,由于这里接近弯角,灯下的守卫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像是尿急了,和同伴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来到死角的左侧,准备小解。
黑暗中,狄克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正等守卫拉下裤链的时候,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捂住那人的嘴,将他拖入死角的黑暗中。
“唔……”守卫惊恐的看着离自己的鼻梁骨近在咫尺的狄克,他的双手被反剪,丝毫使不出力气,只能呜咽着想要挣脱。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冰冷的气息充斥着一股逼人的杀气,顿时让守卫噤声。
“我只要知道安德鲁囚禁的东方女人在哪?”狄克扼住他脖颈使力一扣,在他嘴里塞上一块手帕。
守卫被他扼得几乎翻白眼,呜咽了两声,意思是他现在没法说话。
狄克冷笑了一记,“你不需要说话,你用写得就行。”说完,他拔出一把匕首,将守卫反剪的右手手指割破,然后扣着他的右手,放到墙上,膝盖用力一顶,守卫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写!!”他不会傻得让他有机会说话。
守卫显然还想挣扎,但狄克的力气惊人,压制得他无法动弹,他的左手快被折断了。
“你最好照着我的话去做,否则你的左手就会残废。”他像是在证明所说之话的真实性,将他反剪的左手用力一折。
守卫立时痛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用力的点头,意思是他会照着做。
“快写!”
守卫点头,右手瑟抖得在墙上写下几个字,在他写完的当头,只见他脖颈用力一撇,咔嗒一声,他全身无力的摔落在地上。
狄克毫无表情的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守卫,拖着尸体,藏进灌木里,然后靠着墙角,察看刚才守卫巡逻的地方。
他隐藏自己的身体,伸出一只手向另外一个人招了招。
“干什么?”对方不耐得叫道。
狄克还是招了招手。
“切,真是懒人屎尿多。”他低咒了一句,然后走了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狄克用同样的方式,拉进了死角。
三分钟后,他同样被狄克扼断颈骨,藏在灌木丛中,不同的是,他被脱下了衣服。
狄克依然冷酷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掏出微型手电筒,照向墙壁,然后很快关上,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时间,但足以看到灰黑色的墙壁上,有两排鲜血写成的字:
三楼,左边尽头的房间。
狄克眼露精光,满意地扬起笑容,两人写得是同一个地方,那么就不会有错了。
他仰首看向城堡的三楼,眼里迸射出一丝火花,他死命的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够太过激进。
没有片刻的停顿,他穿上守卫的衣服,将头发捋了几簇下来,将眼睛遮住,一切就绪后,他拿起守卫掉落的枪,插在腰后,将腰间的小皮包打开,取出里面的金属攀扣,以及粗麻细绳,将它们扣在一起后,他看向死角上方,大概两楼的高度,那里有一个凹槽,应该是排水用的管子,精光一闪,他将手中攀扣抛掷了过去。
‘嗒’的一声,正中目标,狄克用力拉了一拉,发现攀扣牢牢地抓住凹槽,才放心的蹬住墙壁,攀爬而上,速度之快,可能连日本的忍者都要甘拜下风。
接近凹槽时,他的大手用力扣住,翻身蹬上旁边的水管,然后调整一下呼吸,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体力还跟不上这种剧烈的运动,稍息片刻后,他收回攀扣,然后继续往上爬,来到三楼的某个窗口,他侧头隔着半透明的薄纱,朝里看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保镖,他躲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美美的喝着。
狄克轻叩了一下玻璃,然后攀住水管将身体贴在窗户旁的墙壁上,里面的保镖听到声响,疾步走了过来,拉开窗帘,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心下有些纳闷,便打开窗,想查个仔细。
他刚探出头,便被狄克的手刀给劈晕了。
狄克推开他,然后悄然进入房间,他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保镖,什么表情都没有,直接将昏迷的他的脖子一扭,清脆的骨骼发出折断的声音,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失去了呼吸。
狄克眼中寒光萧瑟,他知道并不需要杀了他,但如果不心狠手辣,他就赢不了,为了救她,这是必须的,少一个人,他的胜算就多一分。
他将保镖拖藏在房间的沙发后,打开房门,侧头查看着外面的动静,铺着红色地毯的走廊上,水晶壁灯闪着微弱的光晕,借着光,他发现走廊上没什么人,便如鬼魅般窜了出去。
他的步伐犹如猫儿,没有半分声响,移动的速度也极其的快,他来到左边最尽头的房间,蓝色的眸子闪了闪,看着那褐色的雕花房门,他几乎想冲进去,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不可以就这样进去,在他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不可进去。
突然,雕花木门上的把手转动了一下,狄克心下一凛,迅速俯身滚向一边,藏身于不远处的杂货间,半掩着门,察看着动静。
褐色的木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米修,只见他脸色有些怪异,象是在苦恼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垂首看着红色地毯,叹了一口气,“这下麻烦了!”他低喃了一句。
突兀的,走廊的楼梯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米修先生,BOSS在书房找您。”
“我马上过去!”米修看了看走廊,发现空无一人,“马克呢,今天不是他在三楼守卫吗?”
楼梯口上来一个黑衣打扮的男人,“可能又到房间里去偷喝酒了。”
杂物间的狄克听到这些,便知道刚才被他杀了的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说得马克。
米修皱了一眉,“把他找出来,免得误事。”
“是。”黑衣男人恭敬地说道。
米修踱步走下楼梯,徒留下黑衣男人,他呼了一口气,幸好米修不象BOSS那么暴戾,否则马克死定了。
他转手,朝走廊的右边走去,看来是要去找马克。
见到此景,狄克迅速从杂物间闪了出来,扑了上去,手中的匕首闪出一道冰冷的光线,黑衣男人刚接触到门的把手,只觉得脖间一凉,鲜血溅射而出,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狄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打开房门,将尸体拖了进去,再关上房门,刚才的他和米修的对话,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情报了。
他瞬间象风一样的,闯入左边最尽头的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慕容悠坐在轮椅上,纤细的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羊毛披肩,黑发垂落,象是最亮泽的黑珍珠,她没有回头看,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只是看着窗外,那模样纤弱得像一缕幽魂。
狄克颤抖的身躯,轻声关上房门,僵直的腿无法朝前迈进,蓝色的眸子里只有无尽的思念。
察觉到背后灼热异常的视线,慕容悠颤了一下,有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悸动,若有似无的温暖,让她不再感到冰冷,这种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给她。
她扣紧膝盖,心在鼓噪,会吗?会是他吗?她不敢回头,就怕会跌入失望中,不可能的,这里是安德鲁的地方,,他不可能就这么毫无声息的突然出现。
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吹拂而起,一股淡淡双氧水味道,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比阳光还要温暖的怀抱让她僵死的灵魂在这一刻转醒。
“叫我的名字。”沙哑地嗓音象能将冻结的池水融化的春日,在她耳边柔柔地响起。
她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她却发不出声音,眼泪的迅速泛滥,让她只能吞吐出残破的呜咽声。
他终于来了,她终于等到他了。
温热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仰起头,隔着眼睛上迷蒙的雾气,她看到了一双比海洋还要湛蓝的眼眸,深情浓郁,宛如圈起波纹的海浪,将她牢牢锁住。
她哭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