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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场风波已经过去了,等个一年,他们就都可以复职,又可以回到视叱咤风云的以前,这一年就全当休假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狄克是救回来了,但是悠还没有。
而谁都知道只要悠一日没有平安回来,那么狄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安分下去的,只不过他伤势未愈,现在还在做复健治疗中,还不能够随意活动,而且又因为上头对他的性格颇为了解,所以他被严加看管在WFP的医学中心里,就算像偷偷溜出来都成问题。
而他们这群人呢,为了能让他安心,所以悄悄的委托其他小队帮忙探查悠的情况,也亏他们素来人缘好,很多人抢着帮他们,只不过安德鲁和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数日前,欧阳决通过一些黑道的眼线才找了他们的下落。
“真没想到,他竟然在塞舌尔。”多亏了他以前办案的时候,结交了几个还算仁义的黑道分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安德鲁竟然会在那种像是人间仙境的地方。
“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是……”娜娜顿了顿,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纸头,“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卡尔眉宇皱得更紧,伸手就将那张纸揉进手里,“她一定出了什么事了。”他说得咬牙切齿,眼中更是憎恨一片。
一直静默不说话的阿洛拉盯着那张被揉烂的纸张,谁能想到这上面复印的竟是有阿拉斯加政府机构签署的合法婚书,而婚书上那个签名让人至今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上帝,悠竟然和安德鲁在半年前结婚了!
这个消息如果让狄克知道,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欧阳决夺过那团纸张,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脚,“安德鲁在那座小岛上安装了卫星热能探测器,但凡是人都无法接近小岛一公里以内海域。”伊拉他们正好有去那里出任务,顺道偷偷有去查探过,不要说人了,就连被海浪冲上沙滩的鱼,安德鲁派得守卫都会刨开鱼腹,看看是不是人假扮的。“这是个比喻,但却事实,足以见得安德鲁的守备有多严密,他们根本查不到悠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中。
“我现在更担心悠,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娜娜此刻是异常的担忧,以她的个性,就算安德鲁强逼,她也不可能答应嫁给他的,但是那张婚书经过查证的确有效,绝对符合所有法律程序。
阿洛拉沉思道,“你们说,悠会不会以为狄克已经死了。”这是她的猜想。
“你是说,她可能使因此嫁给安德鲁,然后伺机报仇。”卡尔耸了耸眉,的确如她所说,有这个可能,否则依照她的个性,就算强逼,她也不可能答应。
“有这个可能,还记得我们从塔里救狄克时,他说得话吗,他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悠遭受了什么,他语气简直恨不得可以将安德鲁碎尸万段。”
“但之后,我们无论怎么问,狄克都不说,而且每每提到,他那张脸就恐怖像阿修罗。”娜娜想着当时的情景,就不自觉地心悸。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该不该让狄克知道。”欧阳决烦躁的扒着头,这才是最重要的。
“绝对不可以,你知道的,他的身体只恢复了七八成,根本不可以有激烈的运动。”作为医生,阿洛拉必须提出自己的建议。
“他早晚都要知道的,如果我们瞒着他,我怕将来朋友都没得做。”卡尔唏嘘道,这次任务,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失败,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难道你想让他去送死。”欧阳决猛地站起身,“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就算要说,也得等他恢复了才行。”
阿洛拉赶紧附和道,“我也不同意。”
卡尔的眼神暗了暗,他也知道不能说,但……“你们应该知道他的个性,从他开始做复健开始,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普通人要做一年的时间,他半年就完成九成了,他那么拼命的做复健,为的什么,他为的就是去救悠,而且他也不只一次拜托我们去查探悠的情况,我们也是推了又推,在这样下去他会起疑的。更甚者,说不定我们推搪导致他胡思乱想也说不定。”
欧阳决和阿洛拉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他的顾虑是对的,但是要是让狄克知道,难保他不会发疯。
“那……怎么办?”娜娜小心翼翼的问。
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然后站起身,“我去说!”说完,他就跨步走出办公室。
余下的三人,思前想后,还是绝对跟着一起去,因为如果狄克真的发狂了,那么卡尔一个人绝对是对付不了的。
*
WFP医学研究中心
罗马斯隔着复健室的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正努力轻举哑铃的男人,心里不自觉地发酸,和他认识有十二了年了吧,从来没看到过他这么孱弱过,就像是身体里的远气全被抽干了,胸膛上那根根肋骨清晰可见,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像条蜈蚣一样将他的胸与腹硬生生的翻分开,脸色也还是灰白色的,眼窝下还有深深的凹陷,哪还有往日那种雄昂的气势,此刻的他就是个病人,病得连两公斤重的哑铃举几下都要喘息个不断。
罗马斯摇了摇头,示意正指导狄克做复健的医生过来。
年轻的摩纳将病人的复健表交于一旁的护士,走了过来。“队长,有事?”
“他恢复得如何了?”
摩纳看了一眼狄克回答道,“他简直不是人。”
罗马斯挑起眉,“怎么,他又不听话了?”
“不是,是太听话了,而且有点听话过头了,我让他每天举三十下哑铃,但他……”他再次看了一眼狄克,摇头无奈道,“他竟然自己每天举三百下不止。”
罗马斯也心有所料,倒是没怎么吃惊,“好好看着他,他的身体还很弱。”
“不过也算奇迹,你别看他有时候气喘吁吁的,他的复健情况比预想的理想很多,可能是平常就经常锻炼的缘故。”
“那是,他可是我们WFP出了名的搏击冠军,想当初我差点被他打断鼻梁骨。”说起这个,他还真牙痒痒,不过是在年终舞会上邀请悠跳只舞而已。
“为什么?”摩纳好奇道,他是个新人,来WFP不过一年的光景,很多人,他还都不认识,而罗马斯是他的上司,对他向来器重。
罗马斯轻咳了一声,涩然道,“这个你不要问,反正你给我好好照顾他,一有情况就告诉我。”
正说着,眼尖的就看到了卡尔一行人脸色异常沉重的从电梯门走了出来,心里没来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赶忙上前去。
“怎么了?”
卡尔只是绷着脸,没有说话。
倒是阿洛拉开口问道,“狄克今天情况如何?”
“能吃能睡,就是脾气还是固执得跟粪坑里的石头一样。”他指得是那种拼命做复健的疯狂举动。
罗马斯看他们个个脸色沉重,想起先前有告诉过他,查到悠的消息了,莫非……“是不是悠出事了?”他问得时候脸上也不自觉地感染他们沉重的气氛,千万不要,以狄克现在的情况,如果悠有个好歹,那家伙肯定会发狂的。
“罗马斯,能不能让我和狄克单独谈话。”卡尔拍了一下他的肩。
“好,我安排一下,稍等一会儿。”他心知卡尔如此要求必然有什么顾忌,也欣然同意,吩咐身旁的摩纳去把复健室里的其他病患请到另一间复健室去。
等人全走了,他才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惜卡尔没理他,径自走到复健室,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罗马斯只好跟留下的三人隔着玻璃窗往里面窥视,他扫了几眼身旁的欧阳决和娜娜,两人似乎都很紧张,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的动静,仿佛时刻准备好冲进去似的,他也不免紧张起来,朝着室内探了探,只不过门被关上了,里面的人说什么谁都听不到。
正这么想着,突然狄克手中的哑铃飞了过来,砸在玻璃窗上,玻璃应声而碎,幸好四人身手敏捷,要不他们就得到外科去报到了。
“狄克,冷静点!”玻璃碎了,卡尔的劝慰声清晰从里面传来。
只见狄克原本灰青的脸色变得黑气沉沉,那魔魅的神色让病弱的他看起来就像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食人兽。
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冲出门,或者发出震天的怒吼声,但奇异的是那双暗涌滚动的蓝眸,在一瞬间平复了下来。
“她好吗?”他抬首看着卡尔颤声问道,由于病未痊愈的关系,他嗓音有些沙哑,“我想知道她好吗?”
“很好……”卡尔说了谎,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不知道,他的反应可能就不是这样,眼下只能先劝慰住他才行。
“是吗?”他蓝眸在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涌起些许湿润,“那就好,那就好。”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他闭上眼睛,身体些微的颤了一下,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继续举起哑铃,显然是在完成今天该做完的复健。
“狄克,你……”卡尔疑惑了,他现在这样似乎不太对劲,他该和刚才一样,发怒发狂才对,现在怎么平静下来了。
同是在外的罗马斯等人,也觉得不可思议,糟了,这家伙不会病糊涂了吧。
“狄克,你不会独自一个人去找安德鲁,对吗?”卡尔忧心的问道,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
“不会。”他答得肯定。
“你确定不会?”卡尔无法就这么相信他。
他停下动作,“不会,我很清楚,现在的我要对付安德鲁是以卵击石。”这是他此刻不得不承认的事情,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确愤怒,但是他却更感到欣慰,那就代表她还好好活着,没有因为当时他摔下悬崖生死不明而伤害自己,这比任何东西都来得让他高兴,而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健康,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哑铃,只不过两公斤,他觉得沉如磐石,他的急,他的怨,此刻就像沸腾的水倒在了胸口上,痛得心焦,但他不可以冲动,在没有十分的把握前,他不可以贸然行动。
他的悠不会心甘情愿嫁给安德鲁的,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她一定在等着他。
无论她是谁的妻子,他都会将她抢回来。
因为,她属于他,他只会是他的妻子。
时间不多了,与其生气,愤怒,不如全身心投入到恢复健康当中去,他不能够再浪费时间了。
想到此,他继续重复枯燥乏味的上下举动哑铃。
他不再说话,神色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这让卡尔稍稍放了心,“你放心,我们已经让别的小队帮忙了,如果还有悠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他默然的点头。
“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卡尔特意看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仍旧专注于举哑铃的动作,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就这样?”欧阳决不敢置信的问道。
卡尔朝里看了看,了然道,“他现在比谁都苦,让他一个人静静吧。”平静的外表下,他知道狄克是在忍。
众人都下意识的看着他,只觉得狄克背影苦涩的让人揪心,想他是不需要人安慰的那种人,他们只好悄悄地退场。
现在忍耐,为的就是夺回所爱。
这……值得!! 十六年前卷 四十一幕 往事(二十六)
在米修的提议下,安德鲁带着伤势痊愈的慕容悠到赛舌尔德首都维多利亚散散心。
搭乘三个小时的私家游轮,他们来到这座坐落在马埃岛东北角的港口城市——维多利亚,它是世界上最小的首都城市,只有一座红绿灯,不必半小时就能将整个城市走完,感觉就像电脑游戏‘simcity’里的模拟城市,相当‘玩具’。
中午他们在一间Pirates‘Arms的西餐厅用完餐后,便去了国家植物园,园内集中了塞舌尔群岛上的各种珍奇植物,包括八十余种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植物,包括高大的阔叶硬木、两种兜树、白色的凤尾状兰花、奇特的瓶子草、极为稀罕的海蜇草以及塞舌尔国宝海椰子树等。
由于这个时节属于塞舌尔岛的观光季节,所有来往的人群里除了当地的黑人之外,也多了一些白种人或是黄种人,但不管是哪个国家来的,来到这座植物园,绝大部分都是冲着被称作‘树种之象’的椰子树海椰子而去的,这可是赛舌尔的国宝,是一种富有神秘色彩的树种,分雌雄异株,一高一低相对而立,合抱或并排生长,如果两株中一株被砍,另一株便会“殉情”而死,故而当地居民称它们为“爱情之树”。海椰子的果实也有雌雄之分,雄的长1米多,粗约20厘米,状似男性生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