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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女人。”
阿洛拉恼怒看着一旁,差点忘了这个讨厌的男人。
“我有看过你的分析报告,有些相当精辟。”
“什么?”
米修走近她,不知从哪里,他拿出一叠文件,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一个人不够的话,那就两个人,要不要看我的分析报告。”
“你……”
“打起精神来,你还没输。”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鼓励,是错觉吗?这家伙是在安慰她吗?
她轻笑,“看来……”她取过他的报告,“你这家伙还不是太讨厌。”
“这真是我的荣幸!”
“不过,麻烦你下次不要用文件拍我的头。”说完,她已经用手里厚厚的同样拍向他的头。
“抱歉,抱歉。”遭到攻击的米修,只好拱手道歉,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凶。
她扬起笑容对他伸出手,“合作愉快,米修。”
那抹笑容,让她看起来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美丽异常。
米修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该死的,他脸红什么!
不过,她还真是个好女人。
“合作愉快,阿洛拉。”他回握她的手。 十六年前卷 五十三幕 梦醒(下)
张开眼,她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白得让她心寒。
为什么要让她想起来,她宁愿忘记,宁愿回忆里多一份空白,也不要像此刻这般承受锥心的痛。
为什么,在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这一刻,还要在经受一次撕裂的痛。
她不想去想,可是回忆就像心口上火红的烙铁,让她不得不记起,她的悲,她的痛,她的恨,是如此的鲜明,仿若昨日发生。
闭上眼,她想选择逃避。
现在的她,无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一味的龟缩,对她来说等于浪费生命,而生命对于现在她来说是即将燃尽的蜡烛,已经经不起浪费了。
再次张开眼睛,她决定去承受这份早在六年前就该承受的痛。
“悠,你醒了?”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阿洛拉一脸惊喜的表情,想要回答,但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燥的像是塞满了沙子。
“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
阿洛拉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之前担心的空洞和绝望,意识也很清楚,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
“太好了!”她有些欣慰地红了眼眶。
悠试着蠕动嘴唇,可还是无法发声,她有太多话想对她说了。
“别急,你还很虚弱,先喝点水。”她用沾着水的棉花棒,湿润了一下她干燥的唇。
少许的水分让她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让她得以开口说话,吐出的第一句,就是:“谢谢你,阿洛拉。”
她眼里闪着泪,看着挚友。
谢谢她,让自己没有任何阴影的度过了六年幸福的时光,这六年会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也是最宝贵的。
谢谢!
“你想起来了?”阿洛拉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切。
她点头。
这让阿洛拉一颗心有提了起来,急忙道,“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她费力轻拍了一记她的手以示安慰,她愿意醒来,就代表她愿意承受一切,苦也好,痛也好,她都不会在逃避了。
见她这么说,阿洛拉稍许松了一口气,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想见狄克吗,他就在病房外。”
听到这个名字,她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你还不能释怀,是吗?”对于女人来说,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尤其还是在面对最心爱的人时。
“我……”她的确害怕见到他,因为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去面对他。
她了解的拍拍她的手,“我明白,不过他现在很憔悴,要是再看不到你苏醒,我真怕他会倒下。”
听闻,悠担忧极了,扯住她的袖子,“他还好吧?”
“你可以自己亲眼确认一下。”这四天过得委实的艰难,除了抢救之外,还要安抚狄克,以免他因为担忧而拆了病房,为了不影响她的医治,卡尔和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架出去,她也发了狠话,才让他乖乖的在病房外等候。
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进来的话,那么另一个人也一定会进来。
安德鲁,也在病房外等着,至于那条忠犬米修回去休息了,呃……他不来,关她什么是,干嘛突然想到他。
不过让她松一口气的是,这两个人这四天近来没有发生殴斗,还真是奇迹。
为了悠,他们可真能忍,也或许太过忧心而忘记了吧。
但,她醒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想想就担心。
“安德鲁,他也在外面。”有些事,还是先告诉她比较好。
听到这个名字,悠下意识的颤抖,许久不曾有的恐惧让她全身都坠入冰窟般的寒冷,那曾有过得痛和绝望,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发颤。
过了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恐惧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
她黑色的眸子闪出一抹坚定,“我要见他们。”
“咦?”这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既然来了,逃避是最差劲的行为。”她不想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了,也不想带着恨意离开。
迟了六年,该了结了。
病房的门被打开,病房外的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走出病房的阿洛拉。
首当其冲的就是狄克和安德鲁,两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跳起,然后抓住她的手臂,一个是左,一个是右,力道之大,她差点会认为自己的手会断掉。
两人的表情都充满了忧心和疲乏,四天的时间,他们几乎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满脸的胡茬子,让他们看起来颓废得像路边的乞丐。
“她怎么样了?”
同样的问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次她出来,他们说得都是这一句,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恩怨敌仇,有的只有唯一所爱的人。
“她醒了。”挣脱不开他们的钳制,她忍着痛说道。
话落,欢呼声一片,她的手臂也被放开,避免了她可能再也没法拿手术刀的命运。
两人几乎忘乎所有一切地跨步想要奔进病房。
但,有一人迟疑了。
安德鲁怔怔的看着那闪开启的门,迈出的步伐收了回去。
这也让处于战斗戒备状态的卡尔和决松了一口气。
“她好吗,有没有……”他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想要见她一面,但却无法忘记她昏倒前的情景,她声声叫嚷着恶魔二字,还有她眼里的恐惧。
“她想起了一切,不过没有发疯。”阿洛拉讽刺他。
他颤了一下,“是吗?”但后半句,让他的心落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不再有任何留恋,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打开的门扉,他转身,打算离开。
“她要见你。”见他打算走,阿洛拉觉得挺诧异的,本来就想让他就这么走了也好,但悠心里的梦魇,需要面对他,才能消除得了。
她的话,让卡尔和决同时惊叫道,“阿洛拉!!”
安德鲁更是全身猛颤,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或者是自己的在幻想。
她示意卡尔和决不要轻举妄动,然后说道,“不要怀疑自己听觉。”
他震惊莫名的看她。
“她的确要见你,因为她不想再有任何阴影存在,她要一次性了结这一切。”
阴影?了结?安德鲁苦涩的勾起嘴角,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十六年前卷 五十四幕 安德鲁与悠
在阿洛拉把病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慕容悠意味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一切了,但当狄克从门外冲进来的时候,她却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用哪一种表情去面对他。
还来不及调整心态,她却已经被狄克紧紧拥在怀里。
“悠……”只是一个字,却包含了他最浓烈的爱恋。
他的怀抱是何其的让她感到温暖,他的声音又是何等的让她感到安心,被他牢牢锁在怀里,嗅闻着他的味道,心里的无措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了。
“你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轻柔地捧起她的脸颊,狄克忧心忡忡地问,他害怕再看到六年前的她。
她摇头,“很好,别担心。”
听闻,他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忧虑,紧绷的身体全然放松,然后再次把她拥入怀,此刻他不想去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一切,只要她平安无事,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听着他的声音,这一刻,她很深切感觉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她曾经遭受过什么,在他的心里慕容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完美的。
他那几乎将她融入他身体的怀抱,就是这么表达的。
泪沾湿了她的睫羽,化作一份深深的感动与爱恋,打碎了她自卑的藩篱,她是慕容悠,永远都是狄克。雷。霍尔德最爱的女人。
这就是答案。
即便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
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她抚上他满是胡茬的脸颊,看着他因疲惫而有着黑影的眼窝,“看你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她的口气像是在责备,眼泪却流露着心疼。
她哽咽了一声,红着双眼继续说道,“我不许你再这么折腾自己。”
他伸出手,紧贴着她的手,用脸颊厮磨着,“好,只要你说得什么都好。”他颤声承诺着。
她温柔得用手指扒弄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细心将它们整理整齐,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绽放出最绚丽的笑容。
“雷,我爱你。”即便我死了,也不会停止我对你的爱。
他一颤,红了双眼,颤声答道,“我也爱你,爱得如痴如狂。”
说完,他再次将她拥入怀,紧紧地毫无缝隙。
她尽情地享受着他的温暖,这是她这一生无悔的选择。
她贴着他的胸膛,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享受着此刻的甜蜜,眼角的余光却不小落到了门口。
那里站着一抹身影,僵直在那,散发着孤寂与悲凉,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站在那,就这么回望着她。
银色发丝折射着阳光,但却看不到该有的光彩,依然是灰暗的。
他身上有着依然有着记忆里的魔魅,但那双灰色的眸子却没有记忆里冰冷,有的只是纠痛。
痛得鲜血淋漓。
她一震,噩梦般的回忆全然苏醒。
狄克察觉到怀里的她明显的震颤,下意识的看向门口,顿时全身的神经都进入的戒备状态。
他将悠挡在身后,蓝色的眸子涌动着杀气,“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他想杀了门外的那一干人,他们竟然让安德鲁进来了。
而他也更担忧起悠的情况,忐忑看向她,“悠?”
但她没有预期中的尖叫,也没有抖瑟,她只是看着安德鲁,黑色的眸子看不出她此刻是害怕,还是其他什么。
这一点也是安德鲁同样担心的,他紧张的看着她,害怕看到眼里的恐惧。
回忆就像海浪涌上心头,痛苦的,惨烈的,恐惧的,绝望的,一幕幕地在她眼前回放,她下意识用冰冷的手指紧握住床单,她不想去想,因为心里的痛让她透不过气来。
但,她看着安德鲁,他站在那,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和回忆里那个带给她累累伤痕的恶魔怎么也重叠不上。
他的眼里看不见残暴,看不见暴戾,也看不见阴寒,只有那翻滚着悲凉的担忧。
他身上看不到恶魔的影子,她看到的只一个身心都伤痕累累的男人。
闭上眼,她觉得面对眼前的这个安德鲁,她并没有恐惧,恐惧得只是曾经的回忆而以。
“悠……你怎么了?”狄克慌了神,她一直沉默不语,让他感到慌乱无措。
安德鲁也想开口询问,但却隐忍了下来,他害怕一开口,她就会崩溃。
“滚,马上滚出去。”狄克对他吼道,认为他的存在只会伤害到她。
就连安德鲁本来也这么认为,他将苦涩吞咽进心里,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她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悲哀,痛楚,或许是他仅有的东西了。
走吧,离她远远的,然后回到米涅罗瓦在独自舔舐伤口吧。
他绝然的转身,跨出步伐。
“别走!!”
悠张开眼,有些沙哑的嗓音,听起来轻软无力,但房里的狄克和安德鲁都听到了。
“悠?”狄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安德鲁则全身为之震颤,她是在对他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