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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好个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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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子不知为什么事被受了伤,这会儿正躺在那破落院子里的房间地铺上。见到何老太婆,小米子有点激动,他撑起来寻凳子给何老太婆坐。
何老太婆这时看见小米子的腿有点跛,心疼地问:“这腿怎么了?”
小米子说:“前几天跌的。”
“哟,脸上也有。”
小米子躺在地铺上摸了摸脸上已经结了痂的伤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跌得这么重也不回家养养。”何老太婆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回家?我家哪有这儿舒服。何奶奶,我老早就叫张叔告诉你,你怎么才来?”
“他前几天才跟我说的,我还担心你急,今天就赶来了。”
“这张叔竟回我说告诉你几次了。”
“乘我来了,你就跟我回去吧,在家里我也能照应得上。”
“何奶奶,我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好的时候从没想到要回去,现在这样子回去,我妈那脾气还不把我骂出门?”
“唉——”何老太婆以为小米子就是为受伤的事,要她来看看的,拿出身上仅有买菜的几块钱递了过去说:“我知道你在外混日子不容易,你先拿着,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小米子瞄了一眼钱说:“喊你来,主要是想你,好长时间没看见,心里想得慌……”何老太婆正要激动,小米子下来的话让她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顺便跟你借点钱,你不必担心,等我有了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也不多借,千儿八百就行。”
何老太婆哭出了声:“我家的情况你也是晓得的,这许多钱我不是不肯借,只是我上哪儿凑去?”
“你不要哭了,你的家底,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吗?也不急着要,年底前送来,这可以吧?”
回家的路上,何老太婆彻底想明白了。砌花台时,小米子已经明白那花台中间空着是为了藏东西的,这会儿变着法子来敲诈她。她心里气得活抖。冲这许多年的缝补浆衫几乎是她一人包的情,也不该这样做呀。真是,这人活在世上就一个“钱”咯。不行,这钱不能给,给一回就有十回,何时是了时。什么风吹鸭蛋壳,财去人安乐?那许多钱财都去了,人一天也没安乐过。这回我偏不信,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时何老太婆眼里先把看见的青菜,却不光鲜了,倒是蔫蔫的像是要死似的。
赛素花批斗会后,闷在床上想:张一二这狗东西怎么知道曹义虎的?张一二是张乙甲的亲弟弟,因张一二是已登记的青帮分子,又穷得叮当响,所以张乙甲一直没让赛素花晓得这层关系。她足足躺了三天没挪窝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何老太婆在吃饭时说赛素花几天没看见出门了,可能是病了。
何静安说:“燕子不是很懂事的。丈夫、儿子又不在身边。一个院子里住,大家伙儿还是照应点好,你上门看看去。”
“就恨她喊口号时那个劲。”
“那是人家的工作。”
“那她骂你流氓也是工作?”
“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吗。你计较来,她计较去,这样关系一直僵着,每天进出一个大门,谁看到谁都不愉快,这对谁都没好处。我们姿态高点,把关系缓和下来,大家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彼此心情都舒畅,这有什么不好?”
“这回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一看见她我就要作呕,要去,你去,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一个女同志躺在床上,我去看合适吗?”
说归说,气归气,吃罢晚饭,何老太婆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赛素花的房门。
赛素花用手帕扎着头,见何老太婆进门,皱起眉头,一个劲地呻吟。
“我说怎搞的这两天不听你的声音,不见你的身影呢?不问燕子还真不晓得你会病成这样。老天你行行好,保佑燕子妈平安无事。”
“没得事的,我自己有数。还是那老毛病,躺几天就会好的。”
“啊吃过了?”
“燕子烧的菜汤我刚才喝了点。”
“这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饿的。”
“不想吃,也不能吃,吃了就想吐。”
“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的。”何老太婆此时心已彻底的软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见到可怜,再大的气也没有了。她风风火火地返回厨房,打开炉门,用桂园银耳加蜜熬了碗甜羹,然后又一匙一匙地喂赛素花喝下。
她所做的这一切,完全是一种同类之间最原始的情感。而这一切在赛素花看来是她喊口号赢来的政治待遇。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已经将过去何家对她家方方面面的资助冲刷得荡然无存。所以她在享受政治待遇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过意,而是一种心安理得的神态:“何师母,你说说我两个孩子能指望那个,还不如你身边一个没有了。”
见赛素花喝下后并没有吐,神情也好些,何老太婆也觉得心里好过了些。这时她想起小米子的,说:“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跟你说。”
“何师母,我这人直,不会玩心眼子。在外面的事,那是被逼得做戏。其实我待你家怎么样你心里最有数,上次何老师关在派出所,不是我去说,还不知要关到什么时候了。你要是觉得说出来担心我把你卖了,那你就别说,我了,也不问。”
“是你家的事。”
“是我家的事你还犹豫什么?担心什么?快说快说。”
何老太婆就把小米子没去农村在市中心背纤的事和受伤的事说了出来,借钱的事她只字没提。提了,赛素花肯定要刨根,刨到最后弄不好会暴露她的命根子。
赛素花愣了一会骂道:“我就知道这畜生,跟他老子一样,正经事不会干的。”
何老太婆走后,赛素花这一夜几乎没合眼。揪心的事还没烦顺,又多了一桩淘气的事。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去看看小米子,虽说小米子不是她亲生但必竟是她一泡屎一泡尿拉扯大的,听说跌伤了,心里总有一丝苦叽叽的滋味。
第二天上午,赛素花扯掉头上的手帕就要出门,何老太婆买菜回来,两人撞见。
何老太婆劝道:“你这是上哪去?”也没听见赛素花说什么抢着说:“不行不行,跟我回去,刚有点好哪能就上班?我今天特为你买了点红枣准备熬点汤让你喝。这回我就是要叫你这病断了根,这病是越拖就越难去根的。”
赛素花这回声音放高了些说:“我这是去看小米子。”
何老太婆听明白了,不阻拦了,掏出五块钱递过去说:“我原想再去看他的,这腿脚不利索,去一趟不容易。今儿你去就帮我带上。”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花钱了。”这回赛素花也许真的被何老太婆执着的关爱所感动,也许实在不过意不去,她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赛素花按照何老太婆说的很快就找到了小米子。小米子见到赛素花就猜到准是何老太婆把他给出卖了,气何老太婆一个大洞。他躺在地铺上看了一眼赛素花把脸调向另一面什么也没说。
赛素花炸开了:“你怎好意思躺在这的?你怎不找根绳子吊死算了。我还指望你将来有出息,带我长脸了,真是做大头梦。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事不去农村?”
“那地方太苦了,哪块是人呆的?”
“可那是正道,那许多人都呆得下来,就你呆不住?你这是什么道?歪门邪道。能有出息吗?有出息也骇不死人。”
小米子这时从枕头下翻出一堆大大小小的票子,赛素花见钱气消,问:“哪来的这许多钱?”
“还能从哪来,凭力气挣来的呗。”
“你快起来,收拾收拾跟我回去,把伤养好了再说。”赛素花把钱收拾好装进自己的口袋,站到房门口等着。这房间里又脏又潮又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赛素花已呆不住。
“这钱你拿去,就算我还你以前养我的帐。从此一刀两断,谁也不欠谁的。我最后一次喊你声:“妈,不送了。”
赛素花冲进房来:“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小米子又把脸背过去,“你倒是说话呀。”
停了一会儿赛素花咬牙切齿地说:“一些人生得一张嘴,无事就是瞎嚼,总有一天舌根子要被嚼断的。”又停了一会儿,说:“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从你父亲手里接过你的时候,你只是几个月大的毛娃子,我屎啊尿的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你现在翅膀硬了,要远走高飞了,我并不拦你,可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我绝情?你几回回把我关在门外,不管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你硬要撵我走,你不绝情?那时我就猜到了你不是我的亲妈。”
“哎哟,那都是你淘气,惹得我一时气不过才这么做的,后来回回不都让你进来了吗?好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看出来你是铁了心。妈走之前只有一句话问你,你得给妈一句准话这总可以吧。”见小米子态度缓了些,问:“是不是何家人告诉你的?”
“你说是谁,那就是谁。”
“我们家解放前的事她怎会知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
“肯定不是何老太婆说的,是谁嚼的?快说。”
赛素花越急,小米子就越不说,两人僵住。
这时一直在院子棚子里下忙着烧饭的一小弟兄过来说:“饭烧好了,要不要添菜?”
小米子起身说:“不用。”
小弟兄走后,小米子瘸着腿来到房门口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该走了。一会儿有许多人要过来吃饭的。”
一直没肯坐的赛素花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不说出来我今儿就不走了。”
两人仍僵着。这时院子里开始嘈杂起来,一拨子背纤的人身上缠着纤绳争先恐后在灶台上盛饭。张一二也在其中,赛素花隔着窗玻璃看见,顿时明白了:肯定是这狗日的说的。旧仇新恨立刻一起涌了起来,她恨不能一口将张一二吞掉。她强忍住气,眼睛珠子在框里打起转来。这张一二是什么人,怎会对我家的事一清二楚的,肯定过去是他爸手下的人。这人不除迟早是个祸害。
张一二盛了饭过来。
小米子看见,抢先跨出房门。
“好些了?”
小米子点了点头。
张一二说着要往房间里钻,赛素花慌忙站起背过身。
小米子挡住说:“张叔,你别进来,有人。”张一二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下,诡秘地笑了下说:“噢,老不管少事,老不管少事。”捧着饭盒子走出了院子。
赛素花冷笑后说:“真亲热,还张叔了?你这是认贼作父自己还不晓得。”
小米子进来说:“你说什么,谁认贼作父?”
“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说到这赛马素花想挤点眼水,可没挤出来,声音倒是哽咽了。
“知道,是被人放暗镖毒死的。”
“那毒镖是谁放的?”
“这不知道。”
“以前你小,这事我一直放在心里,怕你做出糊涂事来,没敢跟你说,现在你大了,你可以不报杀父之仇,可也不能张叔长张叔短的,这叫你的父亲做鬼也不安呀。你这孩子那里是人,主人被欺了狗也晓得护,你连畜生都不如。”赛素花说完这些,屁股一扭走了。赛素花是知道小米子的脾气的,一会儿小米子顺着她的话想明白后,肯定气得要砸东西的。
果然在赛素花登上公共汽车时,小米子抓起煤油灯,砸在地上。响声惊动了院里的小弟兄。他们一起拥进房来,问什么事,小米子闷坐在地铺上,牙齿咬得咯咯响,没说一句话。
三十、筹码
    赛素花从小米子那回来后,一想到批判会上张一二说的话和燕子没给周志达长脸的事心里就感到惶惶的,觉得该让周志达尝到嫩藕的滋味了,否则把周志达得罪了,万一事情闹大,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是刘大馍那头怎么办?把刘大馍得罪了更不好办。想到这,她决定先把燕子和刘大馍儿子的事敲定,团住了刘大馍还愁周志达犯呛吗?
以前赛素花去刘大馍家都是晚饭后,回回都是刘大馍的儿子上班没能见上,这回她改成下午,心想准能见上面。快到刘大馍的家了,她老远就瞧见刘大馍家门口围着密密匝匝的人,好生奇怪,赶紧钻进人窝里要看个究竟。
隔着窗玻璃,赛素花看见,一个小伙子一手挥舞菜刀,一手圈着李心洁的颈子,嚷着:“你们都有老婆,为什么我没有?我要王海蓉,我要唐闻生。”
“这小伙子是谁?”其实赛素花心里已经猜出来,但她希望自己是错觉。
有人回她:“是那女的儿子。”
赛素花这会儿心里彻底凉了:刘大馍的儿子是严重的精神病患者。问道:“怎么得的这病?”
没人理她,她又问。
有人说:“这家人也是的,得了这病,赶紧找一个结婚,病不就好了吗?”
“他要的那俩个人是不是以前的对象?”赛素花这话一出,许多人都发出了嬉笑声。
有人轻声地告诉她:“那两个人都是毛主席的身边的工作人员。”
赛素花不再言语了。
刚才说赶紧结婚病就会好的人,挤到了门口,还要使劲往里挤,门口人不让过,那人嚷着:“我有治这病的方子。”
正在劝儿子放下菜刀的刘大馍转过身听问:“刚才是谁讲有治病的方子的?”
那人嚷道:“赶紧找一个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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