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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好个馨-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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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静养的。走走走,我们走,让你早点歇着。”
赛素花躺在床上欠了下身子,算是道了谢。
到了堂屋门口兵兵说:“燕子妈根本就没有发病,她是在演戏。”
兵兵妈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甭问为什么,反正我猜是。”
一直在堂屋口等着的何静安边往房间走边说:“兵兵妈,你这儿子年龄虽小,看问题入木三分啊。”
兵兵妈问:“那她为什么要装病?”
何静安装没听到进了房间,何老太婆追进去说:“人家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
何静安回过头来说:“到时候都能看到的,现在不早了,睡觉吧。”
五十三、顶包
    何老太婆三人前脚走,赛素花就爬了起来,快出房门时又回到燕子床边,从枕头下掏出那包东西,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那包东西往枕下一塞,又到镜子前把她那二刀毛刮了几下,然后关灯、锁了房门,出了院门。
走到燕子房间的窗子下,她被燕子敲玻璃声喊住,燕子打开窗子说:“我跟你去。”
“你糊涂啊,他们就想把你揪到派出所弄你,你是想自个儿送上门啊?。妈不看看来福,不放心,去了就回来的。”
锁门是为了防人进去的,可是赛素花今天正好相反,她把人锁在了里面。这时先把闪进去的人从房门旁闪了出来,伸手从枕下摸出那包东西,打开,借月光看了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忙重新包好塞进裤口袋,打开迎街的窗子跳了出去。
燕子还伏在窗台发愣,见一人匆匆走过,仔细一看是小米子哥,还没来得及喊,小米子已无踪影。
陈指导员听赛素花说那人约燕子晚上看电影,到了晚上他在所里绕了几圈也没看到周志达的影子,一问,说是周志达吃过晚饭就不见了。陈指导员心里这下可来劲了,他要把抓获的场面做大,一是叫周志达现丑,二是叫周志达无法狡辩。所以就有了停放电影抓人的场面。待他看清坐在燕子边上的人不是周志达时,他已是骑虎难下。
难下也要下,他把来福带到所里,一问,才知是唐主任的儿子,且来福并不晓得燕子肚子大的事。
来福说:“燕子肚子怎么大的,你们问我,我还不晓得去问谁呢。反正不是我。我们没结婚,我不会做结婚后的事的。”
陈指导员这时彻底的没劲了,他对小王说:“笔录还做个熊。那有功夫淘小青年的事。”又对来福说:“你也别急了,事情弄清楚了就放你回去。”
陈指导员和小王刚要出乒乓球室,刘大馍一脚跨了进来。
周志达吃了晚饭确实没在所里。他按计谋带着最近收来的几幅画到了刘大馍的家。
刘大馍正在蒜头就面,周志达哈着腰杵在他的面前。刘大馍也不叫周志达坐,仍一口面条一口蒜地吃着。
李心洁端来水杯放到刘大馍的对面对周志达说:“你坐唦。”
从周志达进来刘大馍没说一句话,脸也是一直青着的,只有那咬肌在一跳一跳的。
周志达拘谨地用了半个不到的屁股点着凳子。
刘大馍开始剔牙了,说:“叫个什么,你来有什么事啊?”
“没旁的事,遇上了两幅画,拿来让你看看。”刘大馍这时站起来,把刚才周志达进来时没合上的门关死。
周志达忙把报纸包着的画展开一幅,刘大馍看了一会儿说:“那一幅是什么?”
周志达忙卷这幅展那幅,说:“我也不懂,看是老货,想你喜欢就收了来。”
“这个叫个什么,我这个地方你好长时间没来咯。心洁,把这搁起来。”
李心洁过来把两幅画拿进房里。
“凶杀案的死者就在我那儿,我比其他户籍警要多几倍的事。这以后我晓得了,再忙也要来的。”
“我现在耳朵有点聋,下面好多事都听不到了。这个叫个什么,所里现在怎么样啊?陈指导员在忙什么啊?”
“大家干劲还蛮高涨的,只是案子老拿不下,大家心里都很焦急。陈指导员忙什么我不太清楚,因为我这人不愿管旁人的事,尤其是领导的事就更不打听了。不过我听说在调查赛干事女儿的事,今晚陈指导员还要到电影院抓人了。”
“抓什么人?”
“有人说我跟赛干事不清楚,所以她家的事,领导不安排我,我就躲得远远的,免得不吃鱼沾腥。现在你问我,我还真说不准。可能是跟赛干事女儿搞流氓活动的。”
刘大馍听到了这个情况,按捺不住了,他急于要看到这个捷足登先坏了他的好事的人。
他送走了周志达就赶到了派出所。这正是赛素花和周志达所期望的,他们俩巴不得尽快让来福这生米煮成熟饭。
“这个叫个什么,这个人就是刚才从电影院抓来的?”
刘大馍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肯定今晚的行动有人汇报了,这事谁这么积极呢?陈指导员还没想出来,刘大馍已经走到来福的面前。
来福不知来的是何许人也,又被浑身上下的打量感到很不自在。
“叫个什么,给我站起来!”
来福乖乖地站了起来。
“住什么地方?”
来福木讷着。
陈指导员答道:“居委会唐主任的儿子,跟燕子住一条街。”
“青梅竹马,行啊。个头不高,艳福倒不浅啊。这个叫个什么,我成全你,但要扒你一层皮哟。”
来福听得莫名其妙。
“叫个什么,把笔录给我看。”
小王看了一眼陈指导员,陈指导员说:“刘主任,还是到办公室再说吧。”
照刘大馍心中的忿恨对来福拳相加是不为过的,但刘大馍毕竟是经受过多年干部修养的人。在去办公室的路上,刘大馍强忍住心中的不平和忿恨,用平和的语调说:“小王啊,你要被欺负了,怎么办?”
小王知道他问的意思,答道:“哪儿会呢?这年头谁敢欺负你?”
“呵呵呵,叫个什么,年青人,阅历浅,斗争的复杂性认识不到啊。”
到了办公室,三人坐下后,陈指导员把来福不承认的态度说了。
刘大馍的脸明显由红变青了,问:“下一步怎么弄?”
陈指导员直截了当地说:“年轻人走火,哪有精力淘?放他奶奶的熊……”
“放人?叫个什么,对自己的违法行为有几个一来就承认的,得有个教育启发认识的过程。这个你不懂?”这时的刘大馍已认识到陈指导员对此事积极的动机只有一个,就是弄周志达,而不是帮他出气。现在情况出来了,不是周志达,你就不想干了。行,你不跟我贴心,我不稀罕。我算是彻底把你看清了:“叫个什么,小王,去把靳、靳副所长喊来。”
“刘主任,我的话还没说完了。这熊孩子单纯,不像是他干的事……”
陈指导员还想说什么,刘大馍手一挥:“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叫个什么,你不要再说了。”
靳副所长很快就来了。
刘大馍说:“老是副啊副的,我喊起来都有点别扭,什么时候给我把这‘副’字去掉?”
“刘局长,我这副所长就已经够吃力了,你千万别再叫我受罪了。”这个所一直没有正所长,正所长的职责实际上一直是由陈指导员行使的。
“革命的重担有的时候落下来,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这个叫个什么,你把周志达给我调过来,上这个案子,争取今晚先把人送到强制劳教所,明天我打电话给市里补办手续。”
就在刘大馍和陈指导员较真的时候,赛素花来到了派出所。
值班民警问:“哟,赛干事,这么晚来,你一定有急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找陈指导员说两句话。”
“噢,那你去,他在里面。”
赛素花进了派出所的大门,就到处找来福,此时正巧来福一人坐在乒乓球室,她瞧见后走到跟前问:“你承认了?”
“确实不是我干的,我怎么能承认?”
“燕子说是你,你说得清吗?”
来福发愣了。
“就算不是你,燕子说是你,那一定是燕子有难处,你连这点苦都不肯帮燕子吃,将来燕子跟了你结了婚,哪还不遭罪?”
来福明白过来了:“那是我干的,是我干的。”
“这就对了,你兜下来,对你对燕子都好……”
这时唐主任火燎燎地冲了进来。她是听炉子秦说的,起先她并不为然,肯定是误会,她有把握儿子肯定不会干坏事的,可是时间长了她慌了。这才赶过来:“来福啊,你干了什么坏事啊?”
“妈,我没有干坏事。”
赛素花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坏事,就是把燕子的肚子搞大了。”
“哎呀,我们家世世代代老老实实,你怎么竟做出这种不老实的事来?你难道是想活活地把妈气死不成?丢人啊,丢死人了。你说是不是这事?”
来福不吱声。
唐主任气不过,脱下一只鞋子,劈头盖脸地朝来福刷去。
来福并不躲闪,相反跪到地上,任唐主任没头没脑的打,嘴巴抿得紧紧的。那意思就是做给赛素花看的:为了燕子我什么苦都能吃。
赛素花拦,唐主任说:“你别拦,我宁可把他打死坐牢也不丢这人。”又说:“你是对的,搁着我也会把他交到派出所来的,叫他们好好地罚罚他,这确实太气人了。”
“唐主任,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把来福弄到派出所来的……”
这里的嘈杂声惊动了刘大馍他们,他们一起来到了乒乓球室。
赛素花抢先发话:“刘主任,真是对不起的很了。再也没想到燕子这孩子会这么不争气。这两天我是被气得吃,吃不下,睡,睡不着。这叫我怎么向你交待啊。”
“这个叫个什么,你也别着急,匡扶社会风气不仅仅是哪个人的事,人人有责吗。”刘大馍十分反感赛素花在这么多的人面前说出这种彰显他公报私仇的话,他忙做掩饰:“这个叫个什么,现在的社会风气真叫人担忧啊,年青人的法纪观念是越来越淡薄,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这个叫个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光着急不行啊,职责不容我们温、良、恭、俭、让啊。就得采取强有力的措施,拯救风气于邪恶之中啊。”
这时候乒乓球室里响起了一个比刘大馍响亮的声音:“刘主任……”。
大家循声看去,来福跪在地上,呼喊着:“刘主任,是我干的,我错了,你们拿我开刀吧。”这种勇于自我解剖的斗私批修精神当很时髦。来福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赶时髦,更主要的是在赛素花面前表现自己为燕子愿吃尽天下所有苦的决心。
刘大馍在人堆里找到陈指导员说:“这个叫做什么,现在你谈谈对这事的认识,给大家听听。”
再简单的事情,只要有鬼在里面搅和就会变得是非难辩了,陈指导员是个仅晓得天下有黑白两色的人,颜色一多头就昏,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名堂,却说不出所以然来,此时只好摇头服输。
唐主任说:“刘主任,陈指导员,靳副所长,我算是丢尽了人了,养了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今儿当着你们的面,我把他交给你们。你们替我好好地教育教育,随你们怎么弄都行,哪怕坐牢,我只当没这个儿子。”说完唐主任把那只鞋子往地上一摔,用脚勾往后,捋了下头发,大义凛然地走出了乒乓球室。
刘大馍肚中的那口恶气并没有因来福认错态度好,唐主任大义灭亲有所缓解,他目送唐主任出了门后,喝道:“叫个什么,周志达赶快给我把笔录拿出来,报强制劳教六个月。”周志达连声诺诺。
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刘大馍坐上了自行车正要蹬,被赛素花喊住。刚才只处理了来福,究竟要不要燕子?赛素花一点不摸刘大馍的底。他刘家也作兴认这泡屎吃的?旁人的事好办,这刘大馍要是一会儿尿一会儿屎的就不好办了,得趁早有个准信。所以她追了出来,说:“刘主任,嘻嘻,这叫我怎么跟你说呢,可不说也不行啊。那燕子怎弄呢?”
“叫个什么,你说怎弄?”
“照规矩收过谁家的彩礼,人就属谁家的了,但这事不能按这个规矩办,要不要都是我家的不是,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记小人的错。”
不记小人的错?刘大馍把这句话放到肚里焐了会儿没好气地说:“我儿子虽有病,但是个金童。”
等赛素花反映过来,刘大馍已蹬车骑了老远,忙嚷道:“那改天我把彩礼退把你。”
五十四、隐案
    这天是市里开公判大会,又要枪毙人了,且这回一次要毙20来个。任务分配下来各区负责各区的死刑犯押解,于是各区的押解人马这天中午都到了这个集中关押死刑犯的市看守所。
此时看守所里人声鼎沸,气氛异常。武警个个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刘大馍今天负责押解两个死刑犯,他从各派出所抽调了十来个精兵,分成两个小组。
为了便于管理,死刑犯是混同其它刑事犯关押的。关十来个人的号子中只有个把个是死刑犯。
此时各小组都手拿绳索守在有死刑犯号子的门旁,只待一声令下,开号门,冲进去,套准死刑犯拽出来,验明正身,五花大绑……
这时周志达来到刘大馍的身边耳语了几句。刘大馍看着周志达想了下说:“这个叫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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