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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个很发奋的人。何西诺不是在她的计划范畴内。他的出现,让她悸动。
终于有天,杜可欣对一本正经的对跟在身后的何西诺说,何西诺同学,我们现在还小,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何西诺被杜可欣的样子笑得把口乐都喷得满世界都是。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想追我,等我考上大学吧。杜可欣想着,那时何西诺脸上的青春痘应该没有了吧。她在自己小小的虚荣心中小心盘算起来。
真的?!何西诺也正色道。啜着麦管,斜睨脸蛋儿红扑扑的杜可欣。
是的。
那好,这就是你对我许诺了。来,你让我亲你一口吧!他跟着把脸凑过来。
杜可欣“嚯”的站起来,知道他在揶揄自己,手一扬,扬在他的脸上,烙下四个红红的手指印,愤愤的骂了句流氓,你去死吧!转身就走了。
至此,两个人在学校见了面,也是头一扭,气一哼,擦肩而过。
何西诺不知道很久以来,杜可欣一直在心里懊恼自己为什么会打了他一巴掌呢。很懊悔很懊悔。很长一段时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都在祈祷何西诺能够原谅自己。也想着第二天在学校见面,一定要跟他道个歉。可是想毕竟是想,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总是难以岂齿啊,何况开始就是他的错。
他的女朋友
冬天,杜可欣听说何西诺有了个女朋友。是他们同班同学。她见过的,因为他的女朋友不仅成绩优秀而且画也画得很好,很多次在学校的宣传栏中看到她的作品,是很有创意的作品,流畅简单的线条,大胆浓烈的用色,手笔如男子一样苍劲有力。其人也如作品,很有个性的一个女孩,白皙的脸上有些褐色的斑点,走路目不斜视,神情冷漠倨傲。
男孩子一样的名字——王剑平。
那个冬天异常冷冽。杜可欣每天都把自己的下巴缩在手织的红色围巾里,紧挨着城市坚硬的建筑物,低头匆匆地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
她没有注意到很多次跟在她身后的何西诺。就算发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本来就住一个方向。如果按正常的线路走,如果刚好两个人的作息时间一样,他们每天都可能在一个丁字路口碰面,但杜可欣想着要尽量避免这种尴尬,所以她就走那条有点饶的路。
进入高三,学习紧张繁重,学校在晚上也开设了晚自习。杜可欣的生活已经完全进入两点一线状态,连平常每周必去图书馆的休闲方式也被周末的补习课所替代了。
杜可欣开始觉得压力好重。每天有忙不完的摸拟试卷,各种各样的测试题雪花片儿铺天盖地飞来,堆满案头。
偶尔让眼睛休息的空闲里,何西诺的影子会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突然窜出来,口里嚼着口香糖眯着眼睛远远看她,上扬的嘴角带着坏坏的狡诘的笑,一付玩世不恭吊二郎当的痞样。
然后,杜可欣的心就会莫名的痛起来。
有天晚自习下课后。暗蓝的天空里飘起了雪花。杜可欣抬头仰望天空。清丽的雪花落在杜可欣的脸上,很快融化。她深呼吸,空气中,有甜蜜的忧伤在暗涌。
她记起何西诺曾与她听说过,他从小生长在新疆北部,那里有世界上最纯净的雪,每当下过雪后,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远处的高山,没有人迹没有鸟禽,静谧苍凉。那雪,一直等到来年开春才慢慢融化。他描述的新疆在她的眼里无比美丽生动。她甚至记得他说,有天,我会带你去新疆,去看看我从小生长的地方。那时,她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活蹦乱跳。
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暂时在行走的路上忘记了功课试卷带来的各种压力。她有些想在无人雪夜里撒野的冲动。筱忽间,她听到一些欢声笑语,顺声远远看到何西诺和王剑平手拉手走过来。脚底一滑,她整个人跌倒在雪里,溅起一身雪花。
脚崴了,泪也开始不听话的流下来。怎么努力也爬不起来。
好狼狈。
何西诺走近她的身边才发现是她,他慌忙伸手去拉她。她用力一挣,何西诺顺势倒到了地上。何西诺刚想骂人,看到梨花带雨的杜可欣像是被定了神一样失去了语言疑笨了手脚。
他隔她那么近,甚至能闻到她脸上小护士滋润霜的味道。她的如兰呼气顷刻之变成了他的吸气,气体在他身体内柔软的膨胀起来。他有些惊慌有些错乱有些迷恋又有些迷惑。
那晚,王剑平还是很大度的把两个人扶了起来。大度的让何西诺背送杜可欣回家。
杜可欣那天趴在何西诺的背上,说你女朋友真好。何西诺轻声答,没你好。声音如蚊子般细,可仍固执穿过杜可欣的耳膜直抵心脏部位。又酸又甜又青涩。
良久,她小声说,何西诺,对不起。
什么?何西诺反问。
对不起啦,何西诺。她知道他清楚她在说什么,他只是明知故问,坚持着他的无厘头。
让我抱抱你
何西诺还记得那天他爸爸因为他与社会上的混混一起打了邻校一些看不惯的同学而被跪地体罚。
他心里一直对这个家庭充满着恨意的。看看何诺东,一米七七的个子,体骼发育良好,皮肤白嫩,长相斯文,性格沉稳开朗。而自己,明明是孪生兄弟,生出来时就比他少了将近一斤,身体当然体弱多病,被折腾得要死要活的父母听信算命先生的鬼话,说自己不好带必需过寄给别人,直到成年,否则会给整个家庭带来横祸,所以他们从小就把他丢在大伯家里。
这一回来,看到何东诺,心里的气不打一处出,自己凭什么比他慢出生两个小时,个子却比他矮了一截,皮肤又黑又油,性格因受环境影响变得非常内向暴燥。这简直是两个妈生的嘛。
少年时的种种不快在他心里蔓出好大一块阴影,当他重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家,他总没有一天感觉这个家是自己的。所以,他变着法儿的变坏,他变着法儿伤透他们的心。
好了,言归正传吧。
那天,何西诺对着墙壁上钟已经跪了整整一个小时三十五分钟。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二十五分钟。
是彭峰打过来的电话。何东诺接的。何东诺在电话里说,杜可欣?在哪?被人打了?!
何西诺没有再听下去,“蹭”得窜到床底下拖出两把刀,何东诺吓了一大跳。坐在一旁边看报纸边监督何西诺的何爸爸眼镜大跌,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兄弟两人一前一后风一样的旋了出去。
何西诺在车站附近找到杜可欣时,杜可欣的半边脸肿起老高,她一个劲的在流泪,没有语言的,压抑的,急促的。
谁打了你?谁打了你?啊!?何西诺快步走过去拽着杜可欣的肩膀大声问。
杜可欣抬了肿起的红眼睛看着一脸惊痛又愤怒的何西诺,无辜又委屈的拼命摇头。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杜可欣仍是摇头,眼泪也跟着飞到何西诺的脸上。那滴眼泪像火星子一样烫在何西诺的脸上。
你是猪啊!你不会还手啊?走,跟我去找。找到他们,老子一个一个杀了他们。
何西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不由分说的拖着杜可欣的手。杜可欣能从何西诺手的颤动中知道他有多么气愤。她也知道他心里一定知道是谁做的事。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一直放不下她的。但杜可欣还是很用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想,不想何西诺出任何的事情。他的名声在学校已日益增长。她不想他为她再滋生任何的事端。她想要他好好的活着,正常的活着。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最后,何西诺因为杜可欣的一句你还想不想见到我而妥协下来。
十八岁的何西诺隐隐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自己身体里那根遗失的肋骨。她的一举一言都会给他带来巨大的影响力。她从来就是他身上的某部分,这部分直接受到的痛会立即扩散到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每根神经。
他害怕有天见不到杜可欣。从内心里害怕。他想,只要杜可欣愿意,他可以为她舍弃生命。
那晚,他送她回家,一步一步,屋檐还有滴落的雪水,天空暗蓝暗蓝,有几颗寒星隐约闪烁。城市陷在一片冰澌溶泄的邋遢里。
一路沉默的他突然唱起那首温伦兆的《难道真的我能忘记你》。
难道真的我能忘记你,明明看到我爱你的心,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我送走了你送不走回忆……
低婉微哑的歌声在静默的夜里回响,似潮水暗涌。
他曾经送杜可欣回家的路上,总会唱很多的歌。有时看到杜可欣不开心的时候,他会说,杜可欣同学,我是你忠实的点唱机,现在请点歌吧,我将忠诚为你服务。
他说的是比中央电台播音员还要标准的普通话。他的声音低沉温厚富有磁性。每首歌的音律都抓得很准,感情丰富专注。而且会唱的歌实在太多。杜可欣在他面前总是一付正襟危坐的样子,她当然不去点歌咯,她才不上他的套呢。任他一首一首的唱下去。
何西诺,你以后可以去当歌星,也可做个非常好的节目主持人。你不要那样成天像个痞子一样装作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穿稀奇古怪的衣服,一天到晚撇一根烟,还要闹出各种血腥恐怖的事件,你能不能不这么折腾自己啊。第一次杜可欣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
何西诺低着头边踢着小石子边笑,偶尔拿那捉弄的眼神看看一本正经说教的杜可欣。她总是在他面前做出一个老大姐的样子,其实他早在暗地里查过她的生日,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
在杜可欣家的楼道口,何西诺说,可欣,等我抽完这根烟你再上去。
杜可欣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星光仰视着何西诺的脸庞。这是一张过早成熟的脸,看上去坚毅落拓。
烟在黑暗中明灭。空荡的楼道凛凛的吹来一阵寒风。杜可欣冷冷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肩
突然间,何西诺抱紧杜可欣。
可欣,让我抱抱。
杜可欣微微挣扎了一下就安静下来。她听到何西诺紧张急促的呼吸低颤的话语和自己快被跳晕过去的心。她嘴里一遍一遍喃喃念着,何西诺,何西诺,你怎么这么坏。
泪水兀自流出。
何西诺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何西诺很想吻她,只是担心会吓坏杜可欣。
良久,何西诺说,杜可欣,我知道你就要考大学了。我不来找你,不打扰你,你安心学习。等你考上大学,我再来找你。一定要考上啊!丫头。
杜可欣拼命的点头。第一次,她感觉似海洋一样深沉温暖的东西在暗夜里四伏。
是最后的冲刺阶段,杜可欣按捺住一切情绪。经过一段时间的神游后,开始很好很理性的控制情绪,清除所有的细枝末节,她必须全力以赴的进行冲刺。
有天,她知道何西诺已经和王剑平分手了。原因不明。但她想,何西诺会这样做的。
很久,也没有听到何西诺打架闹事了。
他存好了心让她安心的读书。不打架不闹事不与社会上的人再有来往。他是爱她的,很心甘的被她无声征服。
只是每天下完晚自习一个人走过阴冷的个体街便会不自禁的想起何西诺。有些柔柔怅怅的痛漫过心海。
何东诺有时会送她回去。他们自从高三后就分在文科班了。而且又是顺路。
何东诺与何西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杜可欣最奇怪这对孪生兄弟如何如此不同。一个沉默一个开朗,一个英俊一个还马马虎虎。一个高大一个不算高大。整体来讲,何东诺给人的感觉是非常优越,一切的,从言谈到举此都会流露一种优雅迷人的优越。
可欣,你准备考A大?何东诺有天问杜可欣。
你怎么知道?
当然,想要知道的事情怎么都可能知道的。何东诺很阳光的皱着鼻子笑。
嗯。算是回答了。杜可欣在何东诺的笑里看到何西诺的影子。虽然外表一点都不像,但是他们的笑还真的是一个妈生的呢。
整个高三下半期,何东诺接替了何西诺护花使者的身份。何东诺是个很懂分寸的男孩,他的举止体贴没有让杜可欣有丝毫的反感。反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丰富的学识使杜可欣深感赞赏。
誓言
那年七月,杜可欣顺利的接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同时接到录取通知单的还有何东诺。
那年暑假,她开始偷偷与何西诺恋爱了。爱情,是无法言语的甜蜜与快乐。
恋爱中的何西诺是远比他粗犷外表细腻得多的一个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