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玉赶到莫云家已过了晚上十二点，他像一只发情的公猫急不可待地扑向卧房，接近卧房门，他嘻嘻笑着呼唤莫云，他说，莫云，既然早就来劲儿了怎么还装成大家淑女？他听听毫无动静，屋中兀自传出的两声鼾声使他吓了一跳，他掀帘进去。借助昏暗的光线，他辨清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躺在莫云的床上，这更令他感到奇异，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人家，他听见卫生间里传出一点水动，他再次呼叫莫云的名字。莫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胸部以下松松垮垮裹条浴中，她朝一侧歪着脑袋，一面若无其事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宝玉惊讶地望着莫云，伸手一指床上的男人，他有些不满地责问莫云，这是怎么回事？莫云没有理睬他，径自走到梳妆镜前，拿起一支口红，往嘴唇上涂了一点淡淡的油彩，她这才轻灵地一转身，面对机警的宝玉嗤地笑出一声，怎么？她说，你做贼心虚，坏事做绝，害怕了？宝玉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紧张失态，忙故意挺了一下腰板，假意放松下来，操，我害怕？我是问你。这个杂种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有脸问我？全是你做的好事，你仔细看看他是谁，没想到你这人心肠如此狠毒，连老同学老朋友也不放过。
宝玉终于认出了雨舒，他这时完全放松下来，忽然控制不住自己，嘿嘿地笑起来。他说，这块窝囊废怎么到这里了，肯定是你把他弄来的，看得出，我们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嘛。接下来的情节你应该不难想象，两人各通过一番简短述说，其间夹杂插科打浑很快进入到那种状态，于是他们便开始了每次私下见面都要履行的做爱活动，他们在单人沙发上佝偻起身体，一面倾听着雨舒不时发出的耐人的鼾声，一面酣畅淋漓地运动，当这场游戏结束的时候，宝玉疲沓地倒在沙发上吸烟，他凝望着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的雨舒，几年前的那场终未得逞的欢乐欲望再次忽地涌上脑海，于是，这家伙瞅着蹲在墙边砸吃生核桃的莫云说，莫云，我想看看窝囊废的下体，你看不看？他的下体肯定不一般，你不知道，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同宿舍的人都互相看过，有的甚至还互相量过，唯独他从不让大家看。你真流氓，莫云一笑说，你要有兴趣尽管看呗，关我什么事。宝玉的兴趣出现空前绝后的浓郁，他一跃而起，奔向床上的雨舒，他首先用手拍拍雨舒的腮颊，以防他中途醒来，没有反映，他又挠挠他的脚心，模摸他的裆部，仍没有反映。他着实放心了，得意地笑了一声，轻轻解开他的裤带，向下褪了褪，然后抓住两条裤脚慢慢地抻下，雨舒的小裤衩是鲜红色的，很洁净很厚实，那个部位有些微微的隆起，宝玉显得异常兴奋，他先用手模了摸雨舒那个瘪瘪的东西，接着小心翼翼地脱下短裤，他直目朝雨舒的隐讳部位望去，他一下子惊呆了，他大张着嘴巴好半天不能合拢，过了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他终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他回过头冲着依然在砸吃生核桃的莫云惊呼，莫云，你快过来，你看看，雨舒原来是个阴阳人。莫云撇着嘴，一面直起身，一面说，你放屁，我才不信呢。莫云走到床前，俯下身，莫云的眼睛也一下子呆住了。雨舒的确是个阴阳人。阴阳人雨舒在2006年这个普通的夏日午夜给他的两个朋友带去了无穷的快乐，他们没完没了地观察，没完没了地模弄，他们一会儿捋一把那只山羊奶头般的小鸡鸡，一会儿扒一扒小鸡鸡下面的那个本应该是阴囊的小口口。即便如此，他们仍觉得不过瘾，时间久了自然有些乏味，他们要变一变新的花样儿，于是那个名叫宝玉的青年临时突发其想，跑到墙根处捧来一捧生核桃，他对另一位女孩说，你看看这像什么？像不像一只小阴囊？女孩随即拍手称绝，女孩说，像，简直跟真的一般无二，于是这个一贯促狭成性的青年便开始实施他的奇思妙想，他一手扒开阴阳人下身的小口口儿，一手硬往那里面塞核桃，但是可能是由于心急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核桃出溜一下滑了进去，两人均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观察床上人的反映，还好床上人只是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身体并未动弹。
这天夜里，两位无所适从的青年给他们的朋友——一个先天性畸形的人的下体内不知塞了多少个核桃，畸形人一直酒后酣睡加上感冒缠身未能醒来，后来两个青年玩累了，也可能实在是困了，他们先后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进入了非常的梦呓，此后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
雨舒是在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的时候苏醒的，他是被下身的阵阵剧痛折磨而醒，一经从床上坐起，他首先发现他的下身一丝不挂，他没容思考就下意识地迅速伸出双手捂向他的从未视过人的部位，但是他摸到了一只奇怪的生硬的东西，他摇晃了一下头颅，努力瞪大眼睛，他看清了睡躺在地毯上的宝玉、莫云和一堆黄澄澄的核桃，他的意识一下清醒一下模糊，后来竞嗡地一下全部混乱了。
2006年7月2日，你可以在我市今晚报上四版的靠下一些，看到这样一则奇闻：今天凌晨，一不知是男是女的青年从画苑小区的一幢住宅楼里疯狂地跑出，他的下身一丝不挂，他的双腿间淌着殷红的血迹，奇怪的是这名一面跑一面从他的双腿间往下掉核桃，核桃上也血迹斑斑，而他干裂的嘴里不停地喊着给你钱——给你钱——
疯姑娘
一
深山密林处的深夜就如一泓深冬潭水，这深山密林、这黑夜、连那看山的小屋，仿佛都被人世所丢弃遗忘了。只有好奇的月光到处走动，它一不小心便从窗隙掉进这看山的小屋子，跌得屁股生疼也不敢叫喊，一动不动地伏在床前，唯恐被人发现。
其实刘阿婆此时还未入睡。月光似乎把许多刺带进了她的脑海，让她不得安生。想着这些事情，心就象一棵风中的玉米，不停地摇来晃去，还发出一些又细又密的声音，宛如记忆中那些微妙无比的细雨。栓子在她的一侧发出呼呼的鼾声，仿佛漫长的河流在平日里从容不迫地流动。虽然如今人们都称栓子为刘老汉，可刘阿婆总称他为栓子，就象栓子也称她阿秀一样。他和他在互相的呼唤之中，仿佛就回到了从前的岁月，两人立刻年轻起来，眼里突然冒出了那蜇伏着的光。从五十岁过后，刘阿婆就觉得夜晚越来越长，越来越难熬了。
山里的风溜过院子，黄瓜和扁豆的叶子在风中愉快地哼着歌，刘阿婆突然间羡慕起这些绿油油老是开花结果生气十足的植物来，她真希望能有一个什么办法，把自己二十岁以前和五十岁以后的这段时间省略掉，那该多好！
猛地，外面的篱笆门响了一下，刘阿婆兴奋起来，也许是山里的什么小野物又调皮地来寻找什么东西吃了。儿女们大了，都不愿陪他们住在这深山里，纷纷飞到外面去了，可这些小野物没忘掉她俩，这些小东西善良又通人性，人都象它们就好了。
可是，这分明不是小野物的声音。刘阿婆惊讶地听见轻轻的猫一样的脚步声，接着黄瓜架惊慌地抖颤起来，接着就是清脆的咔喳声。刘阿婆不安地半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凝神细听，竭力想透过射进屋来的几束月光猜测外面的动静。她越来越奇怪且恐惧起来。她不禁用手慌急地推着身畔的丈夫。刘老汉止了鼾声，却没有起身。刘阿婆一边推着，一边悄声说：“死鬼，外面有人呢！”
刘老汉终于醒过来，不满地说：“阿秀，出什么事了，半夜三更你也不让人安生。”
刘阿婆小声说：“栓子，外面有人！”
刘老汉听了一会，说：“胡说什么呀，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
“住口，不信你听听！”
刘阿婆身子用力地向刘老汉怀里躺着，刘老汉不由自主地揽过来，只觉妻子一身的冷汗。这种热乎乎湿润润的感觉让他很舒服。他得意地按紧老伴的身子。
“听什么呀，什么都没有。”
蓦地，刘老汉也愣住了。他分明感觉到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院子里，窗户上还映出一个奇奇怪怪的人的影子。刘老汉只觉得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卡住了。这可是多年未遇的事情。刘老汉蓦地感觉到了女人正缩在自大的怀里，立刻浑身涨满了勇气，他猛地跳起来，身手若如年轻时一般骄健。
“栓子，你可小心呀！”
刘阿婆叮嘱完后把头缩进被子里。
刘老汉不答话，他猛地跳下炕，摸起一根木棍，就突然把门拉开。
刘老汉愣住了：月光下面，一个怪人正背月而立，她一头飘舞着的长发，如一团飞扬扭动的小蛇，月光勾勒的轮廓使她的面孔隐在暗影之中。她全身赤裸的酮体光辉四射，她举到胸前的手中，有一截吃剩下的黄瓜。她居然怪异地朝刘老汉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
刘老汉的呼吸停止了半天，才又渐渐恢复过来。
刘老汉转身回屋，把老伴从被窝里拉起来，叹口气说：“阿秀，一个疯姑娘，你找几件衣服，把他领进来吧。”
刘阿婆从被子里探出头，瞪大了眼，她尖叫一声，找着几件衣服便跳下炕。
深山之中的一处地方突然闪出昏黄的灯光，月光下的那处小房子，突然眨着眼睛活了过来。
二
刘老汉一觉醒来，阳光便不客气的扎进了他的眼睛，做为晚起的惩罚。刘老汉有些恼怒，可他朝窗前一看立刻呆住了。
刘阿婆正在窗前给女儿梳着辫子。阳光射在她的脸上，使她的皱纹都开成了好看的菊花。她眼里射着许久不见的光芒，动作那么轻柔，神情那么开心。而女儿正温顺地坐在那里，口里还哼着快乐的歌儿。
好的，女儿什么时候回来了？刘老汉揉揉眼睛，顿时觉得这事情不对。他猛地想起昨晚的那档子事，才醒悟道女人正在给那昨晚突然而来的疯姑娘梳头，打扮那疯姑娘。那疯姑娘身上穿的是女儿穿过的衣服，不料却那么合身。怪不得，女儿要是回的话，也是快四十岁的人啦。哪有这么年轻。刘老汉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情绪。他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幕，直看得心里淌满了无数难以描叙的奇怪东西，他感到浑身满了劲，情绪突然好了起来。
刘老汉提高嗓子，问：“阿秀，饭做好了”。
刘阿婆头也不回地说：“早做好了，就等你这懒鬼起床呢！”
刘老汉竟然看到了女人那飞上眉角的微笑。日子一下在刘老汉脸前亮堂起来。刘老汉愣在那里，他蓦然觉到这不过是以前那无数这样的日子中的一个早晨呀？为什么这在以前很平常的早晨如今让自己如此兴奋和喜悦呢？看女人那样子，竟也是喜不自禁，脸上的红光表明，她年轻了好多岁了。
吃早饭的时候，刘老汉看看那疯姑娘，又看看老伴，疯姑娘啥也不顾，狼吞虎咽地席卷所有的残云。她的脸上布满了躁急贪焚的表情。却如在自己家里一样坦然娇纵。刘阿婆不停地给疯姑娘挟着菜，自己很少吃，她看着刘老汉又看着疯姑娘，两个老人就对视着笑起来，他们的笑容在早晨的阳光中盛开在彼此的眼里，他们突然觉得日子从此有些不同了。他们不知道到是回到了以前还是进入了理想的未来。难道一个疯姑娘的突然到来就使他们这样神不守舍莫名其妙吗？
疯姑娘吃饱以后，把筷子一扔，嗬嗬笑着，就往炕上一躺，一会儿便发出了香甜的鼾声。
刘阿婆收拾好碗筷，就一偏腿上了炕，看着甜睡的疯姑娘不知道想些什么。刘老汉低着头盘坐在那儿，吧嗒吧嗒的吸烟声中便有一圈圈的烟围绕着他的面孔弥漫开来。
刘老汉突然抬起头：“阿秀，这姑娘叫什么”
刘阿婆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就没问一下她么？”
“问过，可她什么也不说。多好的孩子，怎么成了这样子呢？！”
刘阿婆看着阳光一点点地从疯姑娘的脸上移过去。她的目光就象两只拍子，在为她驱赶着不该扑向她的所有东西。
刘老汉看看老伴，磕磕烟灰，说：“今早晨，我一睁眼还认为咱们闺女回来了呢。”
“想得美，女儿哪会有这么多的空！再说，外孙女也快有这姑娘般大了。”
“是啊，我怎么就那一会儿花了眼。女儿大了，心事一天天地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