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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忽然松开了抓住我的手，“雁子，我不到山穷水尽，也不想你为我作出牺牲。你当我没说过，我再另外物识人选。”
“你让我想想。”我心软了，看着心爱的人日渐憔悴，我也犯难了。
“你只须向我提供有价值的消息，尽量扶着田燕涛向上爬就行了，根本没有危险。”他又拉住我的手，“雁子，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我试试吧！”我的思想防线让他的憔悴的眼神攻破了。
“太谢谢你了！”他抱着我狂吻。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找李总，说有意到朱一帆现在的公司工作，让他给我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他很快就回复我，说朱一帆对我印象很好，有个办公室助理的位置可以留给我，问我怕不怕委屈了自己。
我马上对他说随时可以走马上任。
朱一帆会关照你的，你有的升迁的机会。李总最后对我说。
方志明听完我们的谈话，立即松了一口气。他照例拿出一叠钱说是我活动的经费。又对我嘱咐了一番。
“你的身份暂时不要向任何人说，包括田燕涛。”他凝重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他把我拥入怀里，幽幽地说：“你为我的牺牲，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茫然地点点头。前路未卜，难测未来。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了现代版的西施，为成就心爱男人的霸业，甘愿放弃爱情，成为他纵横商场的一粒棋子。
在金家兄妹不解的目光中，我离开了这座小城。方志明不在送我之列，但我知道他藏在暗处，他的目光正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我远去。
第十八节 朱一帆
来到朱一帆这里已一个多月了，我已习惯这里的人事和工作。田燕涛比我早到这里，他属于营运部，上司是席毅。我在采购部当个小小的办公室助理，收发文件打字送文件一条龙服务，上级是朱一帆。
朱一帆对我很好，让我暂住在他那里。在生活上无微不至，我的起居全是他照顾的。但田燕涛却早就偷偷警告过我，说朱一帆是笑面虎，叫我凡事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他。
田燕涛不知道我来此的真正目的，他也许是看在我跟他表哥当初的一段情的份上吧！方志明早就提醒过我，不要向任何人泄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田燕涛。
营运部和采购部的两个主管一直在明争暗斗，为的是华南区总部掌门人这个位置。现在坐在这个高位上的是大老板的舅舅胡总。虽有裙带关系，但因为政绩并不辉煌，这里早已由他弟弟小胡总暗中接管。鞭长莫及，太上皇眼皮下还欠下小皇帝，于是两个最有可能的继任人便开始较量。上任的采购部部长就是在这场斗争中败下阵来，黯然离去。
朱一帆到任后，调整了策略，积极搞好与北京总部的关系，收复了不少失地。据说在他背后支持他的人大有来头，极有可能是大老板的弟弟，在京坐第二把交椅的许维平。方志明说他深藏不露，行事审慎，是个厉害的对手。由于势均力敌，现在的华南区总部相安无事。胡总在任内也乐得个清闲，坐山观虎斗。
这些都是田燕涛暗中告诉我的。由于两个部门的关系微妙，所以我们悄悄地私下往来。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对我关怀备注，但这个情我是领的，看在他是方志明的表弟份上。但我们采购部这边的所有事我从没跟他说过，我要提防他是席毅派来的间谍。我不是君子，只能用小人之心去猜度他的心思。这也与朱一帆的洗脑有关系。他从不在公司以外谈及公事。但却积极改造我的思想。
我在厨房拿了参汤给他。用了一只鸽子加上花旗参蒸了几个小时，汤味已很浓。跟方志明在一起所学的厨艺就是蒸参汤。据说可以提气。朱一帆喝了参汤之后大为赞赏，说谁娶了我是莫大的幸福。我为他拿了一杯开水，告诉他喝了补品之后不可以喝茶，因为茶叶中的茶碱会影响药效。
喝了水之后，他悠然地问我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否适应。我当然地回答说有他这个上司，工作得很开心也很顺利。
他听了之后，正色地对我说他的助理珍珍已向他提出辞职，问我对这个职位有没有兴趣。
我有点诧异，这件事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那个娇艳混身喷得香香的女人昨天还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只因朱一帆在她面前对我大为赞赏。我当时还为朱一帆感到为难：外敌已难对付，还有笼里鸡要火拼。
机会那么快就降临到我头上了吗？我还是难以置信，疑惑地问：“你舍得让她走？”
“我不可能阻止别人飞黄腾达的吧！”他笑笑，忽然轻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以为我们之间有事。”
我心里从来就是这样想。那个女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娇媚的样子，当着大家面前毫无顾虑的勾肩搭背，还要为朱一帆对我的另眼相看而醋意大发。他们之间会没事，七岁儿童都不会相信。虽是这样想，我却支吾地说：“她那么有能耐，让她走了可惜。”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有谁会因为失去了别人而无法生存下去的。”他也含糊地回答我。“你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
这是当然的事，但我却故意推搪一番，说自己没能力也没资力，不能胜任反而会拖他后腿。
他笑了，说早就料到我会这样推辞他的，但我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选，所以我无权选择。“我不能不用自己信得过的人，这里的斗争虽还没到白炽化，但我不能让席毅有机会安插人进来。”
一番虚情假意地推却之后，我答应试一下。幸运之神竟然那么快就在我头上飞翔，我还是将信将疑。朱一帆为何对我看重呢！我猜不明白，还是问一下方志明吧！我说了晚安，想回房打电话给他了。
“你跟男朋友相识多久了？”朱一帆忽然问。他知道我总是躲进房里跟男朋友通电话。
我跟方志明认识倒有两三年了，真正成为情侣却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沉吟了一阵说：“半年有多了。”
“你舍得离开他？”他暧昧地笑了。
“你舍得离开妻儿，我为何不舍得离开男朋友？”我反问他。
“我离开妻儿，可以自由；你离开男朋友，等于放生了他。太危险了。”他摇摇头：“我作为朋友提醒你，你若是在意他，就不要离开他。”
我眨眨眼说：“为什么不是他放生了我，危险的人是他呢？”
朱一帆一怔，随即笑了：“我服了你。你是绝无仅有的一个。”停了一下他又说：“我妻子刚走，还要一两个月才能过来，你就安心住上一段时间。房子别急着找。省下的钱请我吃饭。”
我大喜，在他身边拿消息比在公司容易。但我还是装着很不好意思地说：“总是麻烦你，我过意不去的。”
“我以后的生活就要你照顾了。”他笑了。
“为什么不是你照顾我呢？”我调皮地说。但我怎么也觉得他是话里有话。
“还有这个机会吗？我老了。”他有点感叹，说完就回房了。
方志明这时在家里，我不在他身边，他应酬完那些人，就早早回家跟我通电话。他为我备了个专用电话号码。
我把朱一帆的意思说给他听。他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朱一帆的赏识，是他意想不到的。
“可是他为什么会用我？”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
“他相信李凌，李凌欣赏你。你们曾在同公司工作，他把你当作自己人。”他解释得很含糊，也许他猜到了朱一帆的用意，只是不愿说出来。
“你不觉得我升得太快了吗？他对我太好了吗？”我心里还是疑惑。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小傻瓜！”他笑了。又对我面授机宜一番，让我凡事小心谨慎。
虽然心存疑虑，我还是安心地睡着了，因为明天我的旧上级李凌就会陪着他们的老总过来拜会朱一帆。我又可能见到李凌了。
第十九节 聚会
田燕涛发了条信息给我，说他在会议室等我，有事相谈。我溜到那里，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说起珍珍离职后，有传言朱一帆让我接替她的位置。原来鸡蛋真的有缝隙的。昨晚朱一帆才跟我谈起，今早连营运部都知道了。
“朱一帆昨晚随口跟我谈过，他没说珍珍为何要走。”我只对珍珍为什么忽然离开感兴趣，因为前人之鉴不可忘。
“他今早就向胡总力荐你。席毅说你太年轻没经验。他说自己的助手自己选，除非席毅会割爱让自己助手给他。胡总出来说好话，说只要你通不过面试，再另觅人选。”怪不得连他都知道，原来闹到胡总面前了。
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还年轻吗？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席毅这样认为。“是不是席毅想安排他的人过来？”我问田燕涛。
“这还用问吗？”他笑了，“你要抓好这个机会，别让席毅得逞。”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老顶好象不是朱一帆呀！“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也不想你被埋没了。”他拍拍我的肩头，“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和他道别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朱一帆在找我，他说李凌他们下午过来，关于胡总要面试我的事，他却没说。他可能不想给太多的压力我吧！
见到旧日的老顶李凌的时候，我扑了上去，一下子抱住了他。这是我的坏习惯，从前我也是这样见面就扑上去。
李凌轻咳了一下，提醒我身边还有其他人。我尴尬地放开手。周围的一群人同时笑了起来。还好全都是认识的，是以前公司的旧同事。
“早叫过你改这个毛病了。”朱一帆开口说话：“她第一次见到我，也是行这个见面礼，害得我回家照了几天镜子。想了几天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魅力。”
大家又笑了起来。我虽然又红了一阵子脸，但有了朱一帆的解围，也不那么难堪了。
他们在办公室谈了一阵子，就离开了。李凌发了一条信息给我，问是不是朱一帆让我暗算他的。
我回答他是真情流露。
这种艳福他承受不起。他这样回信息给我。惹来我一阵偷笑。
下班后，朱一帆开车和我一起去吃饭。我感谢他为我解了围。他笑笑说小李真有福气。我懒得解释，从来都是越描越黑，解释就是掩饰，说多了，反而让人更加误会。
我们在一家饭店会面。李凌拿了几支白酒出来。朱一帆一见便摇头：“老婆让我戒酒了。”
“你带了帮手来，还怕？”李凌的上司，我从前公司的老总黄总笑了：“你忘了雁子是我们公司的酒坛子了吗？”
“我男朋友让我戒酒了。”我连忙声明。方志明老是说我喝酒没节制，总是误事，不让我多喝酒。其实我喝醉了酒，多半是因为他的暗算。
“这种借口全部作废，你们的老婆和男朋友若是有意见，叫他们打电话给我。”黄总倒了满满两杯酒捧到我们面前。
朱一帆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几个轮回，才勉强喝了一杯酒。我没有那么幸运，让他们灌了好几杯。朱一帆微笑地看着我，也没为我解围。
“白江的金泽开始重新装修整间商场，你怎么看。”这是黄总问朱一帆的问题。
“他们的商场太旧了，是时候重新装修了。”朱一帆轻描淡写地说。
“大家都看好他们的新场。因为你们两家的销售不相伯仲，装修后肯定客源会流去他们那边。”黄总又说。
“雁子，你怎么看。”朱一帆转脸向我问。
我沉思了一阵说：“这只是短暂的情况。在他们装修期间，我们可以获得他们的全部客源。这个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先机。就看我们是怎样利用和把握。”
朱一帆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至于营运部方面怎么部署我就不方便给意见了。”
好一个老奸巨滑。我倒成了他的挡箭牌。吃了饭，说了一阵不咸不淡的话，他就告辞了，说是我喝多了。
李凌送我们下到停车场，他拿了一个盒子装着的东西给朱一帆，说是从福建带回的铁观音。
“我会帮你照顾好雁子的。”朱一帆笑着对李凌说。
“有你照顾，我放心。”李凌说得颇有深意。
回到之后，朱一帆立即从冰箱里拿出酸奶给我喝。其实我也没喝多，不过不能谢绝他的好意，只有乖乖地喝了。
“若是喝多了，冲些蜜糖水和喝些酸奶都可以解酒。”他对我说。
我洗澡出来，见到他还在客厅，居然在看电视。住进来那么久了，他每天晚上都是躲进自己的房间。不是看文件，就是上网，倒没见过他看电视。在我来这之前，这台电视机只是个摆设。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我猜想他有话要说，就听话地坐了下来。
果然他开口了：“我今早向胡总提过让你做我的助理的事了，不过席毅反对，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连升几级，难免会有人非议，所以你要全力以赴通过胡总的面试。”朱一帆简单地向我介绍了胡总的性格和脾气，他说只要我谦虚谨慎，胡总这一关是很容易过的。
“我能行吗？”这个我没把握，我面试的经验不多。
“用平常心对待就行了。”朱一帆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