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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一眼见到我颈上的颈链，大惊小怪地说朱一帆很大方。朱一帆刚好出来找我，他没好气地说：“我还没那么有钱又那么大方，这种功劳不用记在我帐上。”
我见到自己的桌子上有盒精美的巧克力便问是谁的。大家说是田燕涛昨天在我们开会的时候拿来给我的。礼物送到了，人就走了。
我问过方志明关于田燕涛追我是不是席毅的主意。他笑着说只不过是这家伙起了坏心，与席毅无关。“出卖色相，这家伙还不至于吧！”他觉得好笑。
“他哪根神经烧坏了，竟然看上我。”我不解。
“我早就说过了，经过我的调教，你这颗珍珠终于发光了。他没烧坏脑袋，只不过后知后觉而已。”方志明不以为然，还说他表弟不错，值得考虑。跟傅岚同一个口气。
方志明这两天还在这里，于是我每天晚上都陪着他。他说起今年为什么那么早就要上来开会，是因为他们在榕城的销售未如理想。榕城的经理挨了批斗。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让蓝玉去了我们这边。
“他们料不到你们竟然会收留蓝玉，还委以重任。”方志明苦笑着说：“他们内部斗争斗得失理智了。居然犯了这种低等错误。”
“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们？”这事他一早就知道了。
“井水不犯河水，交点学费是应该的。”他淡淡地说。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中国人擅长笼里鸡造反，若是与他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他肯定会插上一脚的。
第三十一章 婚变
总算过上些正常的生活，不用象在榕城那样，每天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朱一帆还笑着说我胖了。
“是你这个魔王连累我的。”我无事都能跟他开上玩笑，因为他总是宠着我。
“我喜欢你胖，我最爱就是杨玉环。”他捏捏我的手臂说：“可惜我不是唐明皇。”最近大家无事，暗地里把我叫做杨贵妃，暗示朱一帆会因为我而失去权势。
“从武则天变成杨贵妃，这间公司的人全是历史系毕业的。”我又好气好又好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朱一帆诗兴大发：“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大为感慨：“我也想象李隆基，陪着我心爱的人，远离这尘世的斗争。”
说话间我的电话响了，竟然是傅岚打来的。他说过来这边出差，想见一下我。
我让他把落脚的地址告诉我，下班之后去找他。他说已在公司楼下了，问我可不可以上来。反正也快到时间了，我于是让他上来。
几个月多不见，他依然风度翩翩，但眼里掩饰不了疲惫。他说刚开车来到有点累。朱一帆大方地让我先走。在走廊里他遇到了田燕涛。曾是一场宾主，他们又闲谈了一阵。不用明天，大家都会知道来者是谁来，希望田燕涛不会是长舌妇。
我们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因为他的胃口似乎不好，勉强吃了两口就停下来了。我料到有事不妙。果然回到他住的宾馆，他告诉我他要离婚了。
我大惊，其程度不亚于当年父亲因为心脏病发而离开我们。“为什么？”我激动地问他。
“小蝶有了外遇。”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当然是不相信。小蝶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她是那种纯情与世无争的女孩子。除了傅岚，她连真正拍拖的男朋友也没一个。这半年时间可以改变她的个性吗？我绝对绝对不相信，就算看到了也不相信。
“你别污蔑她。”我跳了起来。
“我有证据。”他痛苦地说：“她跟一个网友出轨了。”
我愣住了。她总是在网上神游，我早应料到她会身陷其中。为她摆脱了一个，还在大把大把的网络浪子在等着她。
“我以为我陪她的时间太少了，所以丢下所有的工作陪她去旅行，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对方。”傅岚说着，眼泪悄然地流了下来。
“真的无法挽留吗？”他心里痛苦，我心里也是难受。
“我知道离婚的后果，不到情非得已，我不会走到这步的。”傅岚抹去脸上的泪水：“雁子，你了解我的个性，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伤害。”
男人可以让自己出轨却不能容忍自己戴绿帽子。“你就不可以原谅她吗？”我无奈地说。
“如果原谅可以解决问题，我就不用来找你了。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人，也是小蝶的好朋友。所以我只能来找你。”
“你想我劝小蝶离婚？”我大声地质问他。
“不，我们已无法回头了。她也同意离婚了。”
“财产分割出现了问题？”还会有什么事情是用得上我的。
“我们婚前已秘密做过财产公证。”他苦笑，“你也许不知道，这是金乐怂恿她做的。他早就不看好我们的婚姻。”
这金乐还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他接着说：“我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决定，还会继续做我的朋友。
“这重要吗？”我苦笑。他们都搞成这样了，我这个朋友还有什么作用。
“我认为很重要。”他说着不耐烦地取出手机扔在床上。手机在床上震荡着，他不去接。
“逃避不是办法。”我提醒他。
“面对也不是最好的方法。”他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来，想必他也困扰着，整个人憔悴得不得了，颈上的领带胡乱地结在一起。
我伸手帮他解开领带和衬衫最上的一粒扣子，忍不住埋怨他说：“你若不是忽略了她，你们又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我承认，但我已努力补救，但还是回天无力。”
“我可以为你出面，毕竟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苦口婆心，“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真的那么绝情，一点夫妻情份也没有吗？”
“两夫妻是一双鞋，合不合穿，舒不舒适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有时只为鞋子好看昂贵而勉强自己穿下去，只会令自己难受。穿得多了，脚上的伤痕也会越积越多。到头来还是只能放弃，剩下的就是伤痕累累。这又何必呢！”
他的一番话使我语塞了。我不是当事人，不了解实际情况，又怎能凭三言两语说服这气在心头的男人呢！还是向朱一帆请个假回去问个明白才决定怎么做吧！
想到这里，我问傅岚有什么可以为他做的。他说很烦很闷很想我陪他说说话。于是我拿来一箱啤酒陪着他喝。酒可以解愁，就算不能解决眼前的痛苦，至少可以令我们暂时忘却眼前的哀愁。我从来都是这样认为。
他喝着酒，跟我说起了以前跟小蝶拍拖的事。他们第一次在哪里见面，小蝶穿的是什么衣服，她爱吃的是什么，他送给小蝶的第一份礼物是什么。所有所有我知道的不知道的点点滴滴，他都不怨其烦地跟我重复来重复去。可能酒精起了作用，加上他真的是累了，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我不敢离开他，所以一直留在他的房间。偷偷地看过他未接的电话，居然是他父母和岳父打来的。这事看来都通天了。悄悄地用他的电话回了条信息给他父亲，说他到了省城找了个朋友，请他们不用担心。他父亲一定很告诉他的岳父的，所以我也没回信息给金煜。
蒙胧地睡了一阵，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谁那么恶作剧，半夜三更打电话来扰我清梦。我没睁开眼睛就骂人了：“请人吃宵夜也不看时间。”
电话那天传来了朱一帆的笑声：“你真是不知好人心，我见你一夜未归，担心你被人拐去了，才打电话问一下你。你倒好，开口就骂人。”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超过二十四小时见不到我，打去110就行了。”我也笑了，看不出他还是挺关心我的。
“好了，玩得开心点。若是明天回不来，我批准你请假就是了。”他笑着挂了电话。
我坐起来看一下另一张床的傅岚。他睡得很沉，但那双眉却是皱着的，难道小蝶真的伤得他很深？
次日醒来，他已在床边看着我。他说今天要赶回去，因为有一个红酒的代理合同要签。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谈生意，我不写个“服”字给他不行。有个这样的丈夫对小蝶来说未必是好事。所以他们才会走到尽头。我很是感叹。
我陪他吃过早点，才让他上路。要他一路小心，回到家里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朱一帆同意我告假，但希望我过两天再走，顺便连着星期六日放假，可以回老家多待几天。他没问我理由。或者说只要我想做的事，他没有逆我意的。
我还没踏上救苦救难的路途，却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这天我们的部门还在开会，朱一帆中途接了个电话就宣布散会。就算是胡总找，他也很少会半道停止的。大家散后，我笑着问他是不是妻子打来要和他说悄悄话。
他一面严肃地说有个人等了我许久，所以胡总命令他散会。
“找我？”我瞪大了眼睛。有谁那么有能耐可以让朱一帆散会的。正在猜测，却见胡总亲自带了一个人进来。胡总对他很是恭敬。一看之下，我知道麻烦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很亲切地叫我小雁。我硬着头皮叫他金叔叔。他是金蝶的父亲金煜。我从前习惯叫他叔叔了。
他向朱一帆笑笑说有事要找我，请朱一帆批准我提早下班。朱一帆曾和他打过交道，是相识的，当然一口同意。
金煜的车和司机就在楼下等着了。上了车他就解释是胡总怕他等得太久了，才让朱一帆停会的，不是他的意思，请我原谅。
我当然只能说没关系。一路上他也没说什么。我料到他是为小蝶夫妇的事而来找我的，所以在他发问之前，只是保持沉默。
车开进了金家的别墅，我见到门外还停着另一辆车，莫不是金乐也来了。果然在客厅里我见到了他。他一向不是多言的人，在他父亲面前更是无声了。
金煜亲自为我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地说：“不知道小蝶跟傅岚的事，你知道了没有。”
我回答说前天见过傅岚，他说要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老人面上颤抖了一下。半响才问：“他还说了些什么？”
我回答说他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可是没有其它选择。
金煜冷哼一声，沉默了。金乐这才说话：“他有没有说离婚的原因？”
我小心地说他认为小蝶有放不下的情。金乐不说话了。
大家又沉默了许久，金家父子各怀心事，似有难言之隐，都不愿意说话。我尴尬地坐立不安，好一阵金煜说我饿了，让金乐通知厨房开饭。虽然有山珍海味在大家面前，但食不知其味。很快就放下了筷子。
金乐说想邀我散步，他父亲点头同意了。我只有被动陪他出了门。一路上他都没说话，还是我先开了口。反正有些话在他父亲面前不便说的，在他面前却没什么不方便的。
“傅岚说他有证据，可靠吗？”我问他。
他点点头，半响才说：“他请了私家侦探，有照片和其他致命证据。”
“小蝶真的爱上了其他人？”我小心地问。
“我怀疑那个人就是他安排的，故意引小蝶上勾的。”金乐恨恨地说。
天呀！居然那么复杂的，还好我了解了些情况，不至于将来在小蝶面前胡乱说话刺激了她。“你有证据吗？”我问。
“有又如何，可以改变他离婚的决心吗？”金乐反问我。
“可是他在我面前谈起了跟小蝶在一起的往事，说得很伤心。”我疑惑了，他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他在争取你的同情。谁不知他的演技好。当初娶小蝶还不是为他父亲那间超市。还好小蝶听我的话，作了婚前财产公证，否则还要跟他来分割，说不定要闹上法院。”
我无言了，果然是金乐早就留了一手。
“我可以为小蝶做什么？”金家的人找我肯定有事相托。
“劝她放手。”金乐冷漠地说。
“是你父母亲的想法？”金煜的态度是犹豫不决的。
“是我的想法。”他斩钉截铁地说：“只有离开这种有居心叵测的男人，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或者一开始他就反对这桩政治婚姻，但又无力阻止。现在到了这种情况，他有足够的理由提出拆散这段姻缘。若是真的，他这个人的固执真是可怕至极。
“你会帮我吗？”他殷切地看着我。
我模棱两可地说：“我只做令小蝶幸福的事。”
他用力握住我的手说：“我从来都知道你是小蝶最好的朋友。”他提出要我请假和他一起回绿城。
我说早已请了假，明天就可以启程还乡了。
“我们要为小蝶争取到她最大的幸福。”他很有信心地对我说。
我能为小蝶做到吗？我不知道。在直觉上，傅岚是个很好的丈夫，她们分开让我觉得很可惜。毕竟我曾是他们爱的见证人。缘份是由天定的，若是真的走到尽头。我们是要理解他们的。无论怎样，这世上本无永恒不变的东西，当然也包括爱情在内。
第三十二节 醒
小蝶见到我很是意外，她拉着我的手说：“若不是我有事发生，也许你不会回来看我。”
我无言了。为了所谓的工作，我真的忽视了许多东西，包括对母亲要尽的义务和对她的关心。我和小蝶这几个月以来只是断断续续地通过几次电话。是我忽略了她情感上的变化。
“你能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