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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但还是依时赴约。
豪华房间里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一个是李凌,另一个似曾相识。在公司里出入的各个品牌的人马太多了,我的记性也不是很好。李凌站起来介绍,我这才记起他是某个知名空调的营销部主管,叫刘泉。虽是同行,但没大事惊动不了他老人家露面,怪不得我会记不起他。不用多猜,我已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了。刘泉肯定会有事相求。
刘泉他们惹下的麻烦是场外交易,这是所有商场的大忌。本来这些事是不容易被抓住把柄的。但这个顾客要的是十几台空调,当时还找了商场的经理打了个最低优惠,象征性留下了一千块钱的订金。本来说好半个月后来提货的,但一直不见人来。一查之下,原来早已从专卖店提了货,还安装好了。促成这桩交易的是他们在商场的导购员,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撞到了枪口上。
顶风作案,对商场的规定熟视无睹,后果可想而知。他们除了在全华南地区的商场被停卖三天之外,还要交一笔可观罚金。虽然我上班才几天,但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尽是全行皆知,我又怎会忽略了呢!但我诧异的是李凌怎么也扯了进来,他跟朱一帆的关系那么好,又何必要找我呢!
酒过五巡之后,刘泉开口了,他开门见山地要求我帮忙。我不动声色地说:“我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能帮上什么忙。”
他看了一眼李凌,笑着说:“谁不知道唐小姐是朱总身边的红人。你说的话比任何一个部门经理说的话都要有效。”
我没接这顶高帽子,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是庙里的小沙弥,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求菩萨呢!”
李凌笑笑转了话题。说了一阵子废话,刘泉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李凌倒了杯酒给我,笑着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朱一帆,而来找你。”
我点点头。他们是敌国的人,现在有难了,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也不应该帮他们的忙。
李凌当然明白我心里想什么,他倒了一杯酒进嘴里,才慢慢地说:“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已出高薪邀请我过去了。”原来如此。
他又继续说下去:“若不是现在公司内部派系斗争得太厉害,我也不打算走。人毕竟还是念旧情的。你也许不知道,新任的钱总已暗中安排他的心腹过来接管我的地盘。不用出差错,只须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就会被剔出去。”
从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我明白。朱一帆上任后,席毅离开,这是很残酷的现实。我能生存下来,是因为我跟的主子打赢了。
“我不敢直接去找一帆,就是不想一帆反感。他对旧公司还有感情,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一脚踏两船的人。”
我能有今天的辉煌,李凌有很大的一份功劳,他开口要我帮忙,我当然不能拒绝。但这非同小事,我能影响朱一帆吗?我为难地对他说:“一帆未必会听我劝说。”
他拍拍我的肩头说:“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影响他。”
我还是担心地说:“刘泉他们拒不交罚金,私底下搞对抗。我们的面子很过不去,要全身而退,当没事发生是不可能的。”
“你只要尽力而为,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李凌这样说。
他送我回去的时候,拿了一个小纸袋给我。我回去拿出里面的东西,发现竟然是个首饰盒。盒里是几件白金镶红宝石首饰,包括耳环,颈链,手链。他们出手阔绰,看来把希望全压在我身上了。
朱一帆在看电视,他习惯这样等我回来。我在他身边坐下,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开了一天的会,还不早点休息。”
他清楚知道我跟许维平的关系,所以我们又象从前那样和平地相处。我之所以没搬到许维平家中居住,多半是因为他对我的迁就和照顾。
“又去私会情人?”他拉拉我的头发。
“黄山归来不看岳,有了你我又怎么会看上其他人。”我笑嘻嘻的,“你累不累,我帮你捏一下。”没等他同意,我就开始捏拿他的肩井穴。
他没有阻止我,只在笑着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要请假?”
“我心疼你。”还不是时候说正事,先讨好一下他,看情况再说。这一整个晚上我只是陪着他说闲话,对李凌他们的事只字不提。
拖了两天,李凌等不及了,偷偷打电话来催了一次。我只能硬着头皮约朱一帆去吃饭。他关上电脑,审视着我,问:“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我们习惯重要的事都在饭桌上谈,我当然是否认。
他说这几天见我有些心神不定,问我是不是有事困扰。我趁机问他,我若有事求他,他会不会帮我。“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他笑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一点酒。本来这点酒还不至于可以令我醉,但想到可以借醉开口,我就醉眼昏花了。朱一帆把我扶回房间,失笑了:“我们的酒坛子竟然也醉了,真不可思议。”
他喂我喝了些酸奶之后想走,这种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我向他撒娇说喝多了酒,睡不着,想他陪陪我说话。他平躺在我身边,我们聊了一会儿。我问他若是刘泉真的不卖帐,我们会不会清他们出场。
“若是你,会不会赶他们走?”他反问我。
“当然不会,他们的品牌好,利润高,赶他们等于赶走财神爷。”我说的是实话。从前我们两家就是冤家对头,他们的销售和利润我们了如指掌。
“那你认为我该怎么做?”这朱一帆总爱这样反问我。
“不是说要对话,不要对抗吗?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你把罚金减少一些,他们接受罚款,不就双赢了吗?”我漫不经心地说出来。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只会让他们无法无天,当我们的制度形同虚设。下次再有同类的事情发生,就会不了了之了。”朱一帆一阵冷笑。
“你不会让渔人得利吧!这样只会便宜了金泽,我们越是闹不和,对他们就越有利。”我把这几天苦思冥想的理由说出来,“我们跟他们一向合作得很好,失去了对方,对任何一方都是不利的。这件事拖久了,最后要大家的上司出面调停,还不是和气收场。比这次的事闹得更大的,都是不了了之,我们又何必把事情弄僵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日好相见。”
“这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刘泉一向张狂,从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次我是故意挫一下他的锐气的。”朱一帆说出了真相。他曾是我和李凌的上司,想必以前曾结下恩怨。君子报仇,十年足矣。
“那我们是不是再拖上几个星期,让他们焦急一下。”我知道了他们有宿怨,就不敢轻举妄动地做说客了。李凌真不是好人,明知这两人之间有矛盾,还要把我拖下水,我几乎死得不明不白。
“傻瓜!”朱一帆抱住我亲了一下:“你明天去回复李凌,说我愿意象征性罚点钱了事,不过就要在整个系统内通报这件事。他若是能接受的,就来找我。”
我愣住了。朱一帆似乎对我们私底下的事了如指掌,那我收的那套首饰他也一定知道,我心虚了。
他见我目瞪口呆,笑了:“早在一个月前我已知道他有意跳槽了。现在刘泉有事,自然是推他出来解决,毕竟我们过去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没胆量直接来求我,当然是打你的主意。你是他的旧下属,感情深厚,没理由不帮他的。”他强调了过去的关系很好,是不是暗示了现在因为跳槽而令两人关系有变呢!
“你不会怪我多事吧!”我贴近他身边撒娇,事情已让他识穿了,我怎么也要厚着脸皮找台阶下吧!
“念旧情的人有良心。”他在笑。
“我耳朵软,听他诉苦,心就软了。”我顺着台阶走下来。
“是吗?”他伸头过来,用嘴轻咬我的耳垂,双手开始抚摸我的身子。我暗暗叫苦,这次该怎么摆脱他呢!早知在狼窝里,总有一天会被吃得一干二净的。我慌乱起来,正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他却忽然坐了起来,喘了口气,歉意地说:“我喝多了,你别见怪,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起床锁起了房门,我怕他会控制不住,转头回来。这时电话忽然响了,吓得我跳了一下。幸好不是他打来的,是方志明打来的。
他告诉我席毅已投靠金泽了,现在的职位比他还要高一级。我很是意外,但又不相信地问:“你们不怕他是我们派去的卧底吗?”
“用这种人材做间谍,你们未免太看得起我们了。”他在电话那头大笑,他分明是笑我的想法幼稚和肤浅。
我很气恼,忍不住冷笑:“这种丧家之犬,只有你们才会收留。”
方志明听出我话里的不悦,连忙转过话题说:“田燕涛近来混得不错,越来越得到了朱一帆的宠信,我怕会控制不住他。”
我们就这个担忧讨论了许久。方志明最后说:“如果他不为我所用,你就让朱一帆把他废了,免得便宜你们。”
我哑然失笑了:“你以为朱一帆是傀儡呀!任由我摆布。”
他说了句很有深意的话:“懂得方法的女人,要一个男人言听计从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你愿意做我的白老鼠吗?”我笑了起来,“实验先从你开始。”
我们说着笑着,我很快就把刚才不愉快的事抛开了,第二天见到朱一帆,我依然是笑容满面,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
帮李凌摆平了这件事,他送了一个信封给我,里面是现金一叠,是我几个月的工资总和。
第三十八节 病
席毅投靠金泽的事,朱一帆很快就知道了。但他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态度。我当然是诧异,小心地试探他的想法。他只是淡淡地说:“我早就料到他会去金泽,也只有金泽才会收他,重用他。”
“那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他那么熟悉我们的情况。”我很是担忧,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方志明从此不再那么被动了,忧的是朱一帆从此头痛了。
“我们天生就是对手。在同一间公司要争同一个位置,分开了要各为其主。我们也许是用同一个人的肋骨造成的。”他还很幽默,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会不会在掩饰他的慌乱呢!这人还是不易懂。
席毅的事,加速了朱一帆清洗内部的进程。本来席毅离开的时候,他的心腹也陆续跟着离开,残余分子所剩无几。现在他大权在握了,有些墙头草也跟着摆向他那边。朱一帆不用大动干戈,就全面接管了所有失地。
在例行的区域经理会议上,朱一帆强调了一个问题,就是小心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分子。他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田燕涛学着朱一帆的样子,在我面前演绎了一番。我虚弱地笑了,因为我这时是躺在病床上。这次的会议我没参加,详细内容田燕涛来探望我的时候全说了。反而是朱一帆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他说我要安心养病,不要记挂着工作。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无缘无故地病倒。据病房的护士形容,我那晚高烧近四十度,朱一帆只穿着睡衣和拖鞋把我抱来医院,还守候了一天一夜。由于一直没退烧,我被怀疑染上了登革热,家里被严格要求彻底消毒和杀蚊子。如此这般折腾了几天,我的高烧适时地退了。检验报告也出来了,虚惊一场。
我一直处于昏迷当中,所有经过都是几个护士叽叽喳喳地说给我听的。她们很羡慕我有这样的丈夫,说他为我不眠不休,说他对我细心体贴。我大病初愈,还很虚弱,也懒得向他们解释朱一帆的身份。他对我实在是照顾有加,说是我的上司有谁会相信,就算是自己的丈夫也未必会这样好。
都说病中的人心灵特别脆弱。我孤独地躺在病床上近四个小时了,来往的只有换针水的护士。朱一帆已回去上班。他肩负重任,那里没他不成。他留了mp4给我,不过我没用。看着他提着东西进来,我的眼泪就开始往下流了。
“小傻瓜!”他笑着为我抹去眼泪,“是不是太闷了,可以开电视或者听音乐的。”他给我要的是间单人房,虽然设备齐全,但怎么也不及有人陪在身边有用。
“我不想留在这里。”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开始向外流。“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人。晚上醒来空荡荡的,只有以前在这里住过的人在走来走去。”
他又好笑又好气,说我是病糊涂了。他答应请假陪我几天,等我病好了,立即带我回家。于是他又守在我身边,陪我说笑,陪我听音乐。期间他抽时间回去开了区域经理的例会,又把工作带到了病房。周而复始的劳累,使他明显消瘦。
我很是感动,方志明知道我入院,都不曾出现过,反而是这个人对我由始至终全是关怀和爱护。我康复了,该如何报答他呢!除了以心相许,他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是愿意的。我爱的是方志明,但一直不能离开许维平。这些关系已经够我头痛了,再掺朱一帆进来,不堪设想。
他这时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在电脑上飞快地打着字,时而停下来沉思,时而皱着眉头瞪着屏幕。当他发现我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