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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了他的温情脉脉,一向趾高气扬的他现在放下身段,真让人受不了。
这时他又柔情似水地说:“你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只说一阵子,你酒醒之后,我会让你走的。”
我点点头,这只是个小要求,我还找不到理由拒绝。
于是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在我耳边轻轻吹着口哨。他吹的是《涛声依旧》。可是听来听去都是悲凉之音。
“你吹得太悲哀了。”我忍不住说。
“这首歌本来说的就是个悲哀的故事。”他轻摸着我的头发。“你想听什么歌?我吹首快乐的给你听。”
“你会吹《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吗?”我忽然想起这首歌。
他点点头,轻轻哼着:“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偷偷看着我,不声响。我想开口讲,不知怎么讲,多少话儿留在心上。”停了一下,他笑着说:“这首歌很应景,你坐在我身旁,我的心里话却不知该怎么告诉你。”
我怔住了,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会不会误以为我在暗示什么吧!我连忙声明说:“我只是觉得这歌好听而已,没其它意思。”
他点点头,轻声吹了起来。我很快就沉醉在其中。不知不觉间,他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膝头上。他轻抚着我的身体,眼里的柔情让我很快又醉倒了。
第七节 金蝶
小蝶写的作品发表了,她约我去酒店庆祝。我们躲在贵宾房里,喝着啤酒,吃着红烧乳鸽,很是开心。
“你知道吗?”小蝶嘴里吃着东西,“报社主任对我大为赞赏,还说支持我出版散文集。”
我一向不会说扫兴的话,只有就住她的话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书呢?”
“明年吧!”她放下乳鸽说:“我要写多些,丰富些,我对以前写的那些散文总是不满意,你有没有觉得我写得太肤浅了。”
“只不过笔调比较简单而已,挺有个性的。”我一向都不会说令人伤心的话。优点不过如此。
“张主任也这样说。”这家伙得意了。她拔了个电话:“拿三支啤酒进来。”
“还喝?”我已发晕。
“放心,醉了,叫哥哥送你回去。”她开始滔滔不绝说她文章的风格,说她对散文集的构思。
我认真地听,认真地喝啤酒,认真地吃乳鸽,认真地回应她。我一向自认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不会说真话。我从不会把别人从梦中叫醒,只会把别人的梦描绘得更美好。这句话是金乐对我的评价。好几年前,他知道我是他妹妹的写手,只说这么一句话。我怕他,只因他的城府太深。他不是一个容易理解的人,也是个深沉的人。他们两兄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见他推门进来,我立即觉得有些不自然。他把一碟水晶凤爪放在我面前。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下。我为他倒了一杯啤酒,也找不到话题。只有金蝶吱吱喳喳地边吃边说。
“你的手好了吧!”小蝶停下来的时候,他问了句。
“没事了,谢谢。”我客套地回答。
他转向小蝶:“傅岚在哪里?”
“不知道。”金蝶头也不抬。“大概在‘天上人间’吧!。”
金乐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但我却分不清是对他妹子的不满,还是对傅岚的不悦。我打圆场地说:“我叫他来接你。”见没人反对,我拿起了手机,却见上面有八个未接的电话。居然是吃得忘形,没听到电话响。这几个是同一个人打来的,竟然是青蛙。
我先拔给傅岚,他似乎在开车,听到我的声音便问是不是找他喝酒。我向他说明是小蝶醉了,让他过来。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青蛙,这个时候找我,不会有好事。他的语气很平和。叫我去富丽名店等他。我放下心来。那里是专卖名牌时装的地方。
“要送你吗?”金乐站起来。
“我没醉。”我笑笑。
到了楼下,却见傅岚悠然地在等电梯。他又是穿那件粉色衬衫,拿着公文包。他手边永远都有公文包。小蝶说他可以不穿衣服,但不可以不带上公文包。
“散会了。”他没进电梯,从包里找了找,找了盒朱古力出来。“DOVE,最爱。”
“小蝶最喜欢这个牌子。”
“送你的。”他把盒子递给我。
“谢谢。”我只有接住。“小蝶在上面等你。”
“不用我送你吗?”他没进电梯。
我谢绝了。去到富丽,青蛙已到了。他替我选了几套衣服,还有鞋子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他的大方惹来一群售货员的窃窃私语,出手阔绰的男人是令女人羡慕的,况且他身边是不起眼的我。
我提着六大个袋子的东西,自己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这只青蛙为何要买那么多东西给我呢!“要送货才行。”我对他说。
“放在车上就成了。”他掏出一串钥匙,“上车。”他不等我答应,就把我塞进车里。
青蛙住在一个据说是城里最昂贵的别墅区里,是金家的地盘。屋前屋后都种着高大的白兰树,环境很清幽,
从车里出来,我还是不甘心,试着开口告辞,刚张开嘴巴,却一下子被他搂住。他深深地吻住我。象上次那样,很深很深地吻着。
他把我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柔声说:“明天陪我回总公司开会。”
“不好吧!”我一下子找不到借口。“对你不好。”
“你不愿意?”
“会影响你的名声的。”我在犹豫。
“你以为我会随便找一个女人陪我出差吗?”青蛙忽然冷笑,“去不去随便你,反正我叫一声,随时可以叫来一个连的女人。”
我愕然了,他为何总是喜怒无常。但天生的倔强性格使我也冷冷一笑说:“你以为我会随便跟一个男人出差吗?虽然我叫不来一个连,但我也不希罕守在你身边。”
他显然料不到我是这样回应,怔了一下说:“跟我针锋相对对你没好处。”
“跟我针锋相对对你也没好处。”我不客气地回应他。
他忽然又笑了:“你们女人从来都是不知好歹,我为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只不过想你陪我出去几天,你却不领情。”
“是你自己要买的,我没求你。”我冷笑,想拂袖而去。
他从后面一把拉住了我,柔声说:“算我说错了话,你不要生气了,行吗?”
我又是一阵的愕然,这家伙变脸的技术可谓出神入化。
他又轻轻地吻我,低声下气地说:“你不陪我去,我会很孤独的。去了也不会开心。你忍心这样对我吗。”
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听他这样苦苦哀求,心就开始发软了。后来我细想,当时敢与他顶撞,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酒精发挥了作用。否则以我这种以大局为重的人,只有逆来顺受,不要说还跟他针锋相对。
“我们明天一早就开车去。只去三天,我开会的时候,你可以逛街购物,就当是旅游,”他用力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今晚留下来陪我。”
我也不知是那根脑筋出了问题,居然点头同意了。可能那时我对他已有了感觉。有个什么家说过一句颇有哲理的话:女人有爱才有性,男人则恰巧相反。
临睡前,金乐打了个电话进来。我刚好在洗手间。青蛙告诉我,有个男孩子打电话给我。
“你接我的电话?”我盯着他。
“让我猜中了吧!”他在笑,笑着走开了。
金乐没说什么,只是感谢我帮了他妹妹的忙。
“我希望她开心。”我说。
“夺取别人快乐的人,她会真正的开心吗?”他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
躺在床上,我猜测着金乐这句话的内在含义。连青蛙坐在床边盯着我也不察觉。他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很奇特。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毛,只有说:“明天还要早起,早点休息。”
他点点头,坐在床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我无暇猜测他的心思。很快就睡着了。
第八节 陌路人
陪青蛙出去了几天。回来之后,我们又形同陌路,事情的起因是傅岚的一个电话。在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说在海南出差,问我喜欢什么特产,带回来给我。这个说了十来分钟的电话让青蛙起了疑心。他问我是不是那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那个男孩子。
我对他说不是。他又问是不是在商场门口等我,开奥迪的那个男人。
那天傅岚来商场接我去医院复诊居然也让他见到了。我还没回答,他就冷笑说:“我倒忽视了你的魅力。”
我解释说是小蝶让她丈夫送我去复诊,他也将信将疑,又问起那晚的电话,我说是小蝶的哥哥打过来的。当然也不好说是金乐感谢我为他妹子作写手的事。这次他不相信了,冷笑说:“他的电话让你失神了一个晚上,你们的关系会那么简单吗?”
“不相信就算了。”我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睬他了。他凭什么对我象犯人一样的审讯,对我所说的话又句句怀疑。
我派人送了个信封给青蛙,里面是一叠钱,足够上次他买给我衣服的钱。他收到之后,也没反应。于是我们又有半个多月没通过电话。在商场见面,只限于点头之礼。在这段时间,传出了青蛙和冰美人和好的消息。他的心情好多了,全商场受惠。
其实我早知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幸好我从不在乎他。没有他,我多点时间替金蝶写稿。偶尔我也失眠。是他的影响吗?我不认为。但我睡不着的时候,想起的常常是和他在一起的情景。放下面具,他很是细心和温柔。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我说受伤的手还在痛,他都会丢下所有事情替我轻捏手臂。这也许是我还不能把他放下的缘故。可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我习惯拿起了,就不轻易放下。每次失眠,我就半夜起来写稿,有时还沾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如果改行,定能成为高产作家。
小蝶却认为我很反常,她说:“你没事吧!写的东西越来越伤感了。”
连小蝶这只大头虾也察觉了,莫不是我反常到连自己也不察觉吧!
“哥说你的文章里充斥着忧郁。他问我你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例如失恋。”小蝶又说。
连金乐也看了出来。难道我真的为那只青蛙而失落。为了证明自己是由于工作压力而不正常,我陪小蝶夜夜笙歌。有几个晚上醉了,都是傅岚送我回他们家里。小蝶他们的别墅,房间多多,我就不客气地占了一间。住了几次,我就不敢去了。他们二人世界,总碍在其中。太不知趣了。
小蝶终于忍不住了,她去找金乐和傅岚,要他们为我介绍男朋友。金乐没好气,说她胡闹。傅岚却很有耐心,问要什么条件的。小蝶认真说了一大堆。傅岚认真地思考了许久,说这种男人全城只有他一个,可惜在她手里了。气得小蝶半死。我却笑断了腰。
金乐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下雨天,不打伞的男人就是雁子想要的男朋友。
小蝶想不明白,这年头有几个男人是打伞的。傅岚却说,你哥就是那种不打伞的男人。气得小蝶三天不跟他说话。
躲开了小蝶几天,金乐却找上门来,他说我上次答应了陪他喝酒,现在他要我对现承诺。我猜想是小蝶要他出面来陪我的,一下不好推却,就同意了。
酒店里有间装修豪华的酒巴,据说到此一游的人非富则贵。青蛙是这里的常客,平时这里就是他的另一间办公室。
金乐要了间贵宾房。我的出现惹来在场服务员的一阵骚乱。想来能站在他们总经理身边的女人也没几个。
金乐叫来了一大桶冰冻的啤酒。他拿起遥控器点了几首歌,就忙着接电话了。
他一向说话不多,接电话不过用两分钟的时间。拿起麦克风,他象舞台上歌手一样向我作了个躬,然后清清喉咙说:“下面这首歌献给可爱的雁子小姐,希望她永远快乐,永远美丽。”
他说话时故意弄了个小丑的滑稽表情,惹来我一阵大笑。接着他很是动情地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一脸深情,一脸投入,使我停住了笑声。为什么他和青蛙一样都喜欢这首歌呢!
“唱得怎么样?”他问我。
“唱得很好,很有感情。”我实话实说。金家兄妹的用心良苦,我难道还能不感动吗?
“你是不是该送花给我表示一下呢!”他又说。
我抓起花瓶里的一支红玫瑰,双手递了过去。他笑着接住,又指了一下脸颊。我又合作地吻了一下。然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从来都没想过金乐会有这样鲜为人知的一面。从前只知他不拘言笑,待人冷漠。但今晚为我逗我开心,也难为他了。
受到他的感染,我的心情在瞬间也转好了。我们无拘无束地唱歌说笑。不过金乐沉默的时候多。他总是看着我在兴奋地唱着歌,而他自己却在默默地喝着啤酒。
玩了好一阵,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有个经理模样的人敲门进来。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金乐皱了一下眉头说:“唐小姐不是外人,你有话尽管说。”
那人停了很久,才期期艾艾地说:“有个客人指定要见唐小姐,在大房里吵了起来,我想他是喝醉了。”
我一怔,这里有我熟悉的人吗?于是我问:“他认识我?”
“他是金泽的方总。”原来是青蛙,真是冤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