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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用餐,不过由於是初次见面,不知道该说什麽,看亦然没有挑起话题的意图,洪成美沈默了一阵,终於开口,“那个,沈先生,我听介绍人说你是医生,不知道是哪一科的呢?”亦然抬头,认真的说,“应该算全科吧。”
“全科医生应该很厉害啊。”洪成美庆幸自己起了个好头,“其实也没有什麽,因为无论我的技术怎麽样,病人们都不会抱怨。”会抱怨才有鬼了,亦然暗想。
“那沈医生是在哪家医院工作,以後看病的话会更方便的吧。”通过这个拉近距离,洪成美给自己鼓劲。“我吗?我在市警察局下属的法医工作室。”亦然喝了口汤,这里的东西贵看来是有道理的,很好吃。
“法,法医。”洪成美被这个事实震惊,“就是。。。。。。”“对,就是专门负责解剖死人的那种医生,所以我才说我的病人不会抱怨。”亦然好整以暇的说著,看著对面洪成美的脸色由红转白,属於意料中的反应。
“其实法医也不是你们想像中那麽恐怖,无非就是切开人的身体,检查一下内脏骨骼,看看有没有没被施暴什麽的,遇到尸体被破坏的严重,就把内脏啊,骨骼啊装回远处,画个妆什麽的。”亦然边说边吃。
“那个,沈先生,我先去个洗手间。”洪成美脸色异常的站起来,背对著亦然他们的桌子的客人,仔细的听著他们的谈话,几乎忍不住要爆笑出声,只怕遇到这样的相亲对象,很难有女人可以忍受下去吧,如果自己的经验没错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一张纸条,洪成美写的,大意就是突然接到电话有急事要先离开,很抱歉什麽的。亦然不以为然,叫服务生打包了江河要的牛腩面,结帐。
刚回办公室,就看到一脸小狗模样等饭吃的江河,亦然拿出拌饭,江河开开心心的捧著就缩回自己的办公桌了,“今天顺利吗?”江河抱著饭,含糊不清的问,“要是你是女孩子,愿意和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法医交往吗?”亦然反问。那就是不顺利了,江河不再吭声,专心的吃自己的饭。
“您好,今天的相亲失败了,那位女士去了趟洗手间就没再回来了。想必是对法医这个职业有成见吧,好的,您放心,再见。”挂掉电话,嘴边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消散,沈亦然的相亲真的很有意思,应该是不喜欢那位女士才故意那麽说的吧。
chapter4
“苏警官,李大伦的银行存款记录已经调出来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地方。”警员把报告放到苏炎阳的桌上,苏炎阳蹙眉,李大伦的案子现在完全没有线索,立威公司所有人都认为李大伦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平时也不与人结怨,他们家的邻居也说这两夫妻对人和蔼,也很热心肠,完全想不到会被人杀害。
既然是大家眼中的好人,就很难找到杀人的动机,何况凶手似乎很清楚警察调查的模式,车祸现场、汉江还有李大伦家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直到现在,都还不能确认李大伦和他妻子遇害的第一现场在哪里。
苏炎阳心中涌出一股挫败感,回国後接手的第一桩案子就这样棘手,感觉自己在国外受训的几年似乎没有什麽长进,有一种浪费了光阴的感觉。
苏炎阳在办公室憋得慌,干脆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又晃到了法医办公室,他自嘲的笑笑,看来自己的身体是太熟悉这条路了,突然听到办公室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江河啊”是亦然软软糯糯的声音,“不要,表。。。。。。”江河发出惊呼,静默了几秒,“沈亦然”江河咆哮了,苏炎阳心里一惊,赶紧推门进去,却发现亦然笑的无比开怀,而江河则是一脸的懊恼,两个人正围著解剖台跑圈圈。
一见苏炎阳,亦然和江河都停了下来,疑惑的看著这个不速之客,苏炎阳有些尴尬,说,“我刚才路过,听到里面声音很大,就进来看看。”
“苏警官,你的办公室似乎和我们办公室不顺路吧。”亦然不留面子的回应,明明是专门过来的,还说什麽路过,去国外几年学会虚伪了,亦然嗤之以鼻。江河正在郁闷,一看苏炎阳,就抱怨起来,“苏警官,你来评评理,我今天中午排了快一个小时的队,才买来的3块牛小排,亦然哥就给我吃掉了2块。”
苏炎阳松了口气,原来是为吃的啊,害的他还以为里面要发生命案了呢,“江河啊,这样好了,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牛排店,有时间,我请你去吃牛排好了,别怪你亦然哥了。”苏炎阳打起圆场,一听说有牛排吃,江河立刻把和亦然的“恩怨”一笔勾销,美美去畅想牛排的美妙滋味了。
“苏警官,我和江河的过节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解决吧。”亦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在他闯祸的时候,都是苏炎阳来收拾烂摊子的,不过现在他没有这样的义务了。“江河,就不用麻烦苏警官了,今天晚上哥就请你吃牛排。”
江河点点头,“那苏警官,你请的那顿牛排就留到下次吧。”“江河,你给我适可而止点。”沈亦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话,“这个不矛盾嘛,你请你的,苏警官请苏警官的,难道你想帮他省钱。”江河的话让亦然无从反驳,只好作罢。
突然,苏炎阳的电话响了,听完电话,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要去出现场了。”沈亦然不以为然,“慢走不送。”“我们一起去。”苏炎阳往门外走,“鉴证科的lisa和law今天出差去日本参加研讨会了,你以前不是修过刑事鉴证吗,局长说让你最近兼个职。”
“哇塞,亦然哥,你还真是很厉害也,刑事鉴证,李昌钰是我偶像,没想到你也会。”江河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沈亦然板著一张脸,局长居然把鉴证科的人都派去参加研讨会,公fei旅游这样的好事怎麽落不到自己头上,拽著江河去鉴证科办公室拿了工具,和苏炎阳去出现场。
T学院
“莫容,你上次真的去相亲了?”正在上课,韩泰开起了小差,他实在对莫容去相亲这件事情感到很好奇,莫容是才从美国回来的插班生,长著一张好看的脸,对谁都温和的笑,喜欢他的女生多得不得了,他哪有什麽相亲的必要啊。
对於阿泰的询问,莫容只是点了点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去看别人相亲的吧,“阿泰啊,你哥在警察局工作很久了麽?”“没多久吧,毕业以後,去工作了半年左右,就被他们警局派去美国深造了,上个月才回来的。”韩泰零零散散的做著笔记,还一心二用的和莫容说话。
原来如此,根据他掌握的情况,沈亦然和苏炎阳是大学同学,毕业以後一起分去了警局,那麽,按理说这两个人应该关系不错,但是他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莫容的好奇心被挑拨起来了,要好好调查,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麽。
“莫容,莫容”阿泰叫了好几声也没个回应,干脆双手交握竖起两根食指,“恶灵退散,回魂!”莫容果然被阿泰的声音拉回了思绪,不过韩泰也成功的吸引到正在上课的老师,“韩泰,你以为你是道士啊,期末考试你就给我等著补考吧。”
莫容压抑住自己想要爆笑的情绪,憋得脸都红了,眼看罪魁祸首在身边憋笑,韩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莫容的BOBO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死西瓜,然後坦然对著莫容的脚踩了下去,“哎呀”伴随著莫容有磁性的叫声,老师推了推眼镜,“莫容,你也一样。”
另外一边,沈亦然很不满,明明要去三辆车,为什麽非要他们和苏炎阳坐同一辆车,苏炎阳说的现场,是距离李大伦家不远处的一个施工工地,今天接到报案,说工人在施工的时候挖到了骨头。
“苏警官,你不是负责李大伦的案子吗?为什麽工地挖到骨头你也要跟去?”江河在後座对手指玩了半天,实在受不了静默的气氛,“因为是在李大伦家附近,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疑点的地方。”苏炎阳坐在副驾,从後视镜看著江河,以及江河旁边的沈亦然。
“哼”,亦然不屑的冷笑,“李大伦是立威集团的业务经理,有可能全世界都去过,那你要飞来飞去全世界的查了。”很明显是在抬杠。
抵达现场,亦然就皱起了好看的眉毛,面前是一个施工工地,发现骨头的地方是挖掘机挖出来的一个坑,因为挖掘机的关系,上面部分的骨头已经受到了一些损坏。“江河,开工。”亦然和江河带上手套,开始小心的取出骨头。
苏炎阳找到报案的工人,了解当时的情况,询问完毕,亦然和江河还在工作,苏炎阳远远的看著,认真工作的他,这麽久没见,还是一样的吸引人。终於取出了骨头,江河把骨头装入透明塑料袋,亦然则仔细的检查四周的环境,并不时做著搜集。
“各位观众,这里是XX路的一个建筑工地,听说这里发现了人骨,现在我们就带你去现场看看。”新闻记者还真是神速,亦然已经做完了搜集,直起身回头看了眼,记者和摄像师正努力的想要突入警戒线,为了抢第一手新闻,果然很努力的样子。
等等,那个人很面熟,再看到不远处的苏炎阳,亦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她。还没来得及躲,就听到无比豪放的一声,“亦然哥~~~~~~”沈亦然瞬间全身僵直,苏慧,为什麽偏偏在这里碰上你。
chapter 5…8
chapter5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在这里碰上苏慧这个冤家,沈亦然概叹自己点背,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苏炎阳,谁叫他让自己今天出现场,好死不死碰上苏慧。
苏炎阳听到苏慧的声音也是心里一惊,苏慧在电视台工作他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是做幕後工作的吗,怎麽今天出来跑新闻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沈亦然,面部表情很平淡,苏炎阳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亦然哥”苏慧隔著警戒线开心的冲著亦然挥手,沈亦然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在心里默念,我不认识她,不认识,不认识,可是苏慧很执著的挥手,一溜小跑,来到离亦然最近的警戒线外,“亦然哥,我今天帮同事临时代班,没想到就能碰到你,好巧哦。”苏慧一笑起来,那小脸分外的可爱。
“苏慧,你怎麽在这里。”苏炎阳实在忍不住出声了,“哥,你也在啊。”苏慧马上给摄像师递眼色,“这里真的挖出来人骨头了麽?”“无可奉告。”苏炎阳看出来妹妹的小算盘,口风严得很。
苏慧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嘴严的堪比蚌壳,要撬开不容易,看来只有采取曲线政策了,请亦然哥吃饭,联络感情的同时还可以套套话,苏慧几乎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了。
“今天真是太巧了,干脆今天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不准说没空啊。”苏慧一脸的豪放,瞥了眼沈亦然身後眨巴著大眼的江河,补上一句,“这个小帅哥也一起吧。”就因为这句话,江河对苏慧的好感呈几何级数上升,可是为什麽自己的老大和苏警官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一路上,亦然都没有说话,回到警局,就一头栽进办公室,江河也不敢多说什麽,虽然亦然哥平时待他不错,不过低气压的沈亦然还是不要惹比较好,那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配合上法医办公室的气氛,会让人不寒而栗。
亦然捣鼓起今天捡回来的那些东西。根据骨头的颜色和附近居民的证词,这副骨头埋在那里应该超过5年了,虽然有一些损坏,但是根据骨密度以及尺寸,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是一具年轻女性的骨骼,虽然能从骨骼中得到一些信息,但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摆在面前,他不知道这具骨骼的身份,如果不知道身份,警察就没办法进行调查。
把骨骼的问题摆在一边,亦然去鉴证科办公室对从现场搜集的物证进行了检查,从头至尾没有吭声,可怜江河大气都不敢出,看著亦然的眼色行事。
沈亦然仔细的进行著物证的鉴识,他在现场搜集到的东西包括一枚有部分被腐蚀的金属戒指,一截尼龙绳,还有几块金属碎片,以及一些纺织品织物的残片。
经过仔细的清洗,可以判定戒指是金的,虽然受到一定的腐蚀,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戒指的内圈上刻著几个字,似乎是“L L L ”;通过对尼龙绳的分析,发现这种尼龙绳有36股,很典型的打包用尼龙绳,特别是一些机械的外箱包装上经常用到;纺织品织物进行了纤维分析,可以确定是类似於牛仔布的面料,根据面料的厚度,应该是秋冬时穿著的;而找到的金属碎片似乎是牛仔裤上的纽扣配件,可以模糊的分辨出是LEE牌。
亦然写完报告,坐在椅子上休息,最近接触的案件,都不太寻常,总让他觉得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