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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容……”志文看着她,没有责备、不谅解或看笑话,有的只是真心的关怀和体谅。
“志……文……”晞容颤抖地咬着下唇,一阵雾气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极力忍着不让泪流下来,然而一个嗖咽声抑不住地逸出唇后,她崩溃了。“哇——志文、志文……”她伏在志文怀中痛哭失声,“他要结婚了,要结……婚了……他……不要我……”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痛苦,一旦宣泄便演变至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的情绪,让情绪支配着理智。
为什么?樊奇,为什么?难道他真的那么恨她?丝毫不曾在意过她?愈想愈心酸,她的泪也就宣泄得更多。
志文的情绪随着怀中的人儿起伏波动,他只是轻拥着她任其发泄心里的痛苦,心里则是恨不得痛扁赖樊奇那负心汉一顿。
美伶抿着唇,头偏向另一侧默默地垂泪,她的伤心来自于晞容那声声发自内心伤痛欲绝的哭泣声。那么一位坚强的女孩,若非悲痛万分,绝不会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别哭了,晞容,哭太久可是会伤身体的,况且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又非比寻常。”方秉伦试着安抚晞容,在众人的情绪皆沉浸于伤悲之际,只有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的理智。他没忘记医生的吩咐、叮咛,此刻她应该避免情绪的起伏动荡!
“非比寻常?”晞容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一脸的不解之色。她不懂他话中含意?难道说她的身子怎么了?!
“你……”
“住口!方秉伦。”志文挡在他之前恶狠狠地阻止他说出怀孕的事,难道他不知道此刻对她税出这事只会令她更伤心?志文瞪着他。
“你说,方秉伦,我怎么了?”志文紧张的态度,反而让晞容觉得怪异更加想一探究竟。
接到林志文警告的语气已太晚了,方秉伦只顾担心到她的身子状况,却没想到会因此更加刺激到她的可能性。完了!他只有硬着头皮说出这个极具震撼性的消息,“你怀孕了。”
“怀……孕……”晞容惊愕到只能愣愣地重复着。如果说樊奇结婚的消息撕扯了她的心,那么这个消息更让她扯心裂肺,狠狠地将她打到绝望的谷底。
“不要、不要!我不要……”她突然地挣脱出志文的怀抱,发狂似地不停槌打着自己的小腹,一边哭喊着。
他们三人皆被她戏剧般歇斯底里的反应吓着了。
“晞容,别这样,住手、快住手!”志文几乎在下一秒就恢复正常,他努力地拉住晞容的双手,但好几次都被她给挣开,她的力气突然大得惊人。
“放开我!我不要他的孩子,我不要……”她声音嘶竭地哭号着。为什么?在他即将娶别人之际,她却怀了他的孩子?!
方秉伦和美伶见状,连忙上前帮助志文阻止晞容自我伤害的举动。
“放开我、放开我!”双手被抓住的晞容,不死心地不断踢动着未受制的双腿。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
“啪!”倏地,志文毫无预警地重重甩了她一巴掌。
“你、干什么打人?!野蛮人!”美伶气愤地将志文推走,自己反拥着晞容,像个保护笑的母鸡。
而方秉伦对志文竟狠得下心打她而讶异非常。
然而晞容却因志文这一巴掌顿时安静下来,无声地不停掉泪,—闹—静,前后简直是天壤之别。
志文痛心疾首地看着失魂落魄、默默垂泪的晞容。他打她,手痛但他的心更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曾想过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你也在伤害关心你的人?”他看毫无动静的她,强迫自己狠下心肠继续说道:“‘你爱他,即使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还记得这句话吗?忘了你的回答了?”志文愈说愈激动,声音也愈哽咽。
这该死的赖樊奇,究竟要将晞容折磨到什么地步才善罢甘休?然而更该死的是他自己,竟天真地以为一切己雨过天晴,谁知那只是包里着美丽糖衣的外表,早知会这样,当初他真该不顾一切阻止她回赖樊奇身边!
志文的话让晞容有如大梦初醒!她哭什么呢?这条路是她当初自己选的,怪得了谁?所以后果也该由她自己承担,怨不得任何人。
如果这样,她与樊奇以往的恩怨能一笔勾消,对她而言不啻也是一种解脱!况且,她还有许多关心她的人,这一次,她不再是孤独的了,是该忘了他的时候了!她闭上眼睛,一串清流滑下了脸庞。
“你别再说了行不行?”美伶朝着林志文吼道。
晞容再度张开眼,眼中的悲伤已淡了几分,“没关系的,美伶,志文说得对,我不该害你们为我担心。放心吧!我不会再做出类似的傻事了。”她的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坚定的口吻及眼神却清楚地表达了她的想法。
“晞容你……”志文很高兴她终于想开了。
“虽然很难,但我一定会下定决心努力去遗忘他的。”她对他们三人保证道。
美伶难掩兴奋地拥着晞容又哭又叫,“说得对!晞容,那个臭男人就让他去配那个高傲的巴哥鸟好了。”她真的对晞容能走出赖樊奇这个人的阴影而感到高兴。
“嗯。”晞容点头应是。“你看看你,美伶,又哭又笑,黄狗撤尿!”她取笑道。
“什么?!你竟敢说本秀是黄狗撤尿!你的脸又红又肿地比我还丑哩!”美伶将手往腰上一衩,像个母夜叉似地瞪着晞容。
“是、是、是!你最漂亮了。”语毕她轻轻地笑了。
虽热心多少还是会痛,但她想自己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的友谊与支持,她一定会熬过去的,况且现在还多了宝宝……她轻抚着她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和樊奇的宝宝,她相信自己会熬过去的!
在众人皆欢喜于晞容终于‘想开’之际,只有方秉伦并不若他们般乐观,他有种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第八章
五天,五天了!她失踪五天了。
自从那天晞容恭喜他们之后,她就失去了踪影,他到处去找却总是消息全无!他也曾匿名拨电话回她台北的家,依然没有着落。
从家里冷冰冰,显然有好些天没人进来过的情况看来,他可以肯定她根本没有回来过。有一度,他真的以为她就此离开了,然而他旋即发现她所有的东西还在,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是,没有回家也没回台北……那她到底会跑到哪去?
樊奇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走来走去,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这该死又令人担心的女人,她到底在哪?
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方秉伦走了进来。
“你找我……咳、咳、咳……”他被一阵迎面扑来的烟雾熏得连咳好几声,“干嘛,你不怕人家以为你这里失火了?没事抽那么多烟干嘛?”他边抱怨边挥舞着双臂想让空气流通一下。
“你躲到哪里去了?老是找不到人!”樊奇看见他劈头就吼。难道他不知自己的心情差透了!
“我能躲哪儿去?”方秉伦也没好气地回吼道,“少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一回国就将自己的事业丢给了我,自个儿跑到这当个‘轻松’的经理,不体恤我也罢,这下你倒抱起怨来了?当空中飞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我这么辛苦为谁呀?”方秉伦‘不满’地怨声连连。天知道,如果不先让樊奇因愧疚感而降低他的观察力,万一被他眼尖地瞧出端倪,那自己肯定会被剥层皮!
方秉伦尊重晞容的决定,不将她怀孕的事透露给樊奇知道。认真而言,就算她不叮咛他,他也不会主动对樊奇提起的,此外,最主要的还是樊奇和Amanda的事!所以他认为这是樊奇活该、自找的。
这几天他之所以会很少出现,乃是常往医院去探视晞容的缘故,她并无大碍,只是医生曾说过她有怀孕初期适应不良的现象,所以林志文才会硬要她多待几天加以观察。
这样也好,他不认为此刻‘弱不禁风’的她,应付得了眼前这头濒临发狂边缘的狮子。
樊奇被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他当然知道秉伦的工作量有多少,他是因为信任秉伦,才会将所有的事交由秉伦全权处理。
他不耐烦地捻熄烟蒂,“她呢?”他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如果你问的是杨晞容,Sorry,I
“我要你看着她的!”樊奇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同时也叫我要远离她。”他完全不在乎樊奇的怒气,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他的面前有座无形的玻璃罩为他挡去了樊奇的怒火。
“你——”
“我?我又不是保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方秉伦有点幸灾乐祸,旋即语带嘲讽地对他说:“你不担心你的Amanda,倒是关心起别的女人来了?”
然而樊奇的反应是忿忿地转身甩门而去。
方秉伦将此情形转达给晞容知道,希望她在见到樊奇时,有个心理准备。
“真的不要我陪你回去?”美伶又问了一次。方秉伦所说的话让她有点忧心,她不认为让晞容单独面对樊奇是明智之举。
熬不过晞容的坚持,他们为她办理出院手续,并提议要陪同她回去收拾行李,然而却为她所拒绝。
“不用了,我不过是回去将一些必要的东西收收就走,不会有事的。”晞容对他们露出个笑容要他们安心。
“可是,万一他……”美伶犹豫着,她还是会担心。
“不会的,你别过于操心,他现在人在公司,不可能在家的。”不见到他,她比较能潇洒地离开。
“唔!”美伶老大不情愿地点头。
两三下,晞容简单地收拾自己重要的东西后,提着一个小包包缓缓踱出房间。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她最后一次环视房内,一股淡淡的离愁油然而生,虽然不堪却也无法否认,在这里她曾有过一小段美好的回忆,以后,她会靠着这极短的回忆,努力地将宝宝抚养长大。
她猛地甩头,甩去心中那份逐渐升起的感伤,慢慢地步下楼。
大门突然毫无预警地被撞开”砰’地发出好大声响,接着樊奇步伐不稳地走了进来。
晞容整个人因这骤然的声响而弹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天!怎么办?樊奇回来了。
同时,樊奇也发现她了。
容儿?!她回来了!他没看错吧?他心中那一刹那所升起的喜悦,在视线落到她手上的袋子后全化为无形。难道她……他笔直地朝着她走去,脸色逐渐变得铁青、难看。
他……憔悴了。晞容因这个发现心中闪过一丝不舍。
停!停止你的怜悯心,他是好、是坏已不关她的事了!她的心中猛响起—个声音喝阻道。
是啊!她不该再傻得将他憔悴的原因归到是她不在,他因而担忧所造成的,自始至终,不过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脚戏罢了,如今戏已落幕,也该到了曲终人散之时。
“你想去哪里?”他的声音自楼梯口冷冷地响起,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双眼布满寒霜之气。
“离开你。”晞容深吸了口气,毫不畏惧地迎视他骇人的目光。
“不准!”樊奇斩钉截铁地说道。看着她异于以往的坚定神色,他清楚明白地意识到她是当真的!两个箭步,一眨眼他来到她的面前。
她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要和Amanda结婚了不是?”她的神情和语气,仿佛在诉说着他人的事般。
“去他的Amanda,我说不准你走就是不准你走!”他以身子阻挡她下楼的步伐,此刻他的心里只知道要阻止她离去,至于Amanda,早被他抛到脑后了。“你是我买来的,没有我允许,你不准走!”这一次,他才领悟到自己“不准她走”的理由竟是如此的薄弱。
“我并没有签下卖身契给你,我之所以会留在你身边,完全是报答你在我杨家面临破产时解救了它。当然,我不会让你感到‘人去财也空’的。”说着,晞容从小包包中取出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及写有其他金额的借据递给他。
她曾对自己说过,她不会借用志文的钱,然在情势比人强的情况下,她只有开口向他借了,她尽可能地将他们之间的事视为一椿‘买卖’,没有感情的成分存在。
每当晞容说一句,他的心就接着寒了一下,她真的要离开他了。
眼见她冰冷、不带任何情感的面孔,他真的怕了,就算三年前,她父亲硬逼他离开她时,他有的只有恨与环境差异因素带给他的不甘心,完全不像现在这般害怕,害怕失去她……
“不准走!不管怎样,就是不准!”他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支票与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