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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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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爱捕一种孩子们叫“大酸鸡”的鸟。这鸟个头不小,又有点傻头傻脑。肉的味道却很鲜美。逮到它,拔去毛,掏尽内脏,放锅里一炸,就着蒜苗吃,真吃得人如痴如醉,过后还回味无穷。
下午孩子们带着鸟夹出发了。一边走一边谈着捕鸟计划。真的要捕鸟时,白影有点泄气了,“这家伙怎么也不肯上我的鸟夹,每每都让我空忙一场。我都不想去了。”守财说:“不用担心,你逮不着我们多了给你一只就行了。每次也不都这样。其实我是能逮着,可回家却吃不着。每每做好了,闻着那味道直咽口水。可上桌了,妈妈总不让我们吃,说:“小孩子家往后日子长着啦,往后吃什么没有,跟大人争什么吃。”这时我就想与其眼巴巴看着,倒不如不逮了。可一想到逮雀子好玩,又忍不住的。来喜说:“这倒和我们家相反,妈妈总说:你们小孩子吃吧,我们大人什么没吃过。都这么老了,还争吃干什么。我们聚一起好玩,一起走吧,今天我把你的夹子布几把。”白影说:“老要你们跟着忙,我怎么好意思呢。”德福说:“说不定今天你就碰到好运气,逮着许多呢。这谁能预知呢。”
大家选好了一片梨树地,各人分头在树下布鸟夹。白影这回仔细看了他们怎么埋的鸟夹,然后自己也照着做。用土把铁丝框,皮筋都盖上,只露出活动的鸟食——大呀虫。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两样。接着大家散开,迂回着朝有鸟的树林去,然后露出身影,若无其事不紧不慢地把鸟往有鸟夹的树林挤。这事急不得,逼紧了,鸟就看出破绽,飞得无影无踪。看着鸟进入了阵地,人便躲起来,不让鸟看见,好专心去吃食。这时人真挺紧张的,往往躲在暗处,屏住呼吸,盯着自己的鸟夹。
其实这鸟还是很有灵性的,它对眼前的鸟食总是将信将疑,围着他转圈子,不肯下口。白影却总看到这样一幕;那鸟歪着头,眼对着牙虫仔细看,似明白了什么,又不知明白了什么,然后又转着头,似总能发现白影藏身的地方,盯着这里看,迟疑了许久。恍惚中,白影似听鸟在说: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都很尊敬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白影的心似在说:我到了这里,人家都可以,我怎么不可以,怎么这么倒霉啊!鸟似在说:这我们可帮不了你,然后再“嘎!嘎!”叫两声,像打过了招呼,展翅飞走了。
在别处可就没有这么灵光了。它们想吃,又不敢吃,又舍不得走。就围着夹子转呀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大家着急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大酸鸡”,这酸劲真够大的,终于大概头转晕了,才伸头啄一下眼前的食物。这一啄多数当场毙命,也有没夹着要害,惊吓得哇哇大叫,那叫声真是凄惨极了。可孩子们却很欢心,像听到了冲锋号,迅速从各自藏身的地方冲向各自的鸟夹。那还活着的鸟此刻更是拼命挣扎,发出更痛苦绝望的哀鸣。
梨花落了,鸟也走了。树叶浓荫,夏天到了。年复一年,白影长大了。长大的标志在白影看来就是不能捕鸟了。那些伙伴也是这样。是心里不情愿,还是不屑做这事,还是忙于别的事,白影也理不清,反正自己也觉得不能再干这个了,况且自己也逮不着鸟。好似心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都催促自己去干点正事。
这本早已有些预兆,还有让自己难以忘怀的情景;那天几个人到守财家找守财,守财坐在门槛上,他爸他妈冷漠地坐在大桌旁,就听他爸说:“你也不小了,往后自己要成家立业,娶媳妇盖房屋,不下苦怎么行?我想你干别的也苦不了多少钱,不如弄辆平车拉。”拉平车,我听了吃了一惊,那是残酷的劳动,干过的人说到了还心有余悸;我操他妈的,那活啊,车把握在手,腰身弯下去,一步不蹬一步不走。东头到西头,汗水往下流,人生未到头,伤病缠心头。
守财听他爸说未吭声,他妈沉着脸说:“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要吃饭就得干。”见事已成定局,守财没精打彩往外走。不知怎么搞的,从此我们怎么也玩不到兴头上,大家都隔膜起来,变得生疏了。接下来,德福、来喜也都去拉平车了。这时大家见到,再也没什么亲密感了,人人似乎都在用心盯着眼前那点利。这让白影心里不是滋味,人和那牛犊多相似啊。
那是几年前的事,一个春光明媚的时节,猫在树上打盹,狗在树下嬉戏。牛羊安闲地在碧绿的草地上散步。这些东西,冥冥之中称兄道弟不分彼此。如今各具神态,都装着互不相识的样子。太有趣了,太好玩了,白影尾在后面,在草上翻几个跟斗,打几个滚。
老牛身旁的牛犊,他很孰识,他们还是要好的朋友呢,见到它,白影有了鲜嫩的草就送给他吃,还帮它赶走身上的蚊蝇。牛犊对白影也挺亲热,眼中流露着亲切,舔舔白影的手,头轻轻地顶触白影,白影喜爱地搂着它的脖颈,像亲密的兄弟,老牛见了不高兴地赶走白影,牛犊就护在身后。
春天走了,夏天也过去了,牛犊已长大了。白影再见到它,它已被人穿了鼻子,套上索套,和老牛一块耕地。白影看了心里挺难过,牛犊也看到白影,眼里流出痛苦委曲的泪水,老牛见了,不时舔舔牛犊,后来再见到牛犊,它不再流泪了,表情很木然,好像根本不认识白影,也不在意他的来到,白影心里难过,眼下的人的情景好像它的翻版。
可有什么办法呢,白影还感到失落,主动找他爸,说要去拉平车。田文富听了直摇头;“你还在长身子的时候,为眼前这点利,弄残了身子,将来怎么活啊。”“人家都干了。”“那也不行,”“我比守财、德福力气都大。我们家又没有能挣多钱的人,”白影妈妈也有点动心了,“就让他去干吧,总归往后还要干的。”“不行!”田文富生气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看没有商量的余地,白影只好怏怏作罢,可自己总该干点什么,可干什么好呢。
想到这些,白影心里烦烦的,便离开屋里到野外走走。往年正是捕鸟的季节,如今不干这个了,梨花绿叶进入了眼帘。多么可爱的梨花,洁白的花瓣上带着露珠,在鲜嫩的绿叶中绽放,那么高雅,那么美好,似向人展示一年一生中最美的时刻。白影却在告诫自己,不能陶醉在这里。不觉来到山里,在山涧溪水洗了洗,想冷静地坐下来想想。
鸟是快乐的代言者,尽管它们会被饿死,冻死,病死,甚至被别的东西吃掉;可它的永恒还是自由快乐。动物是无忧无愁的,尽管它们总在生死线上挣扎,也有强烈的生的欲望,可他们不会为之忧愁,它们知晓活的累就没有生存的价值了。人不一样,人其实和动物一样,只是会自寻苦吃,自寻烦恼。人为明天而活着,今天怎么吃苦受罪都不重要。明日复明日,很累很苦始终缠绕在心头,成了人生的主旋律。白影是人,必须走人的路。十岁是神,二十岁是人,想来也有些道理的,自己现在必须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努力。可自己该什么?能干什么?竟没有一点头绪。
“好呀!”白影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得一声叫声,见是小红冲着自己走来。嘴里连着说:“到处不见你的影子,猜想你又上山了。果然是在这里了。”白影见到她,像见到了邪恶,祸水,心里厌恶顿起。冷冷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着站起来要走。小红过来抚着他肩膀,笑着说:“你坐着,我和你讲几句话。不要见着我像老鼠见猫似的,急着溜走。”她拉着白影不放,白影只好坐下。“唉!”小红叹了口气说:“远近的人我都看过了,不是只知干活就是只会一心想着赚钱,没有一点情趣的。看了就生厌,哪里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白影心想不干活,不赚钱,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游手好闲还看不上人家。白影不想和她扯,想支走她,“那你去找当官的。”“哼!”小红轻蔑地说:“当官的我也见过,满嘴胡话,你知道他是人还是鬼。”白影想只怕人家也看不上你,嘴上还是说:“那你想找什么人?”“你看我想找什么人?”小红歪着头,冲着白影笑着说。“我哪知道?”“我告诉你,”小红脸凑近白影说:“我想找你。我想找你做我的男人。”“那可不行!”白影急着说“怎么不行了?”“真的不行!”“你嫌我长的不好?嫌我比你大几岁?”小红着急地连着问“不是的,”“那为什么?”小红逼着问。白影急红了脸说:“我这小鸡见到你都吓得不敢动弹了。如何能娶你。”小红一听乐了,笑的前俯后仰,脸也红了,看着白影那认真的样,小红说:“我不信,胡子都长这些了能没有?”“信不信随你,反正我是不行。”“我摸摸,”“摸就摸。”小红先隔着衣服膜,然后又把手伸进去摸,惊讶地说:“哟!真的蔫在那里,上面还许多毛呢,真像小鸡爬在草丛里了。”竟有这样的事,小红还不相信,“那咱们来试试。”说着小红就动手脱自己的衣服。“你想吓死我啊,”白影乘机跑了。小红呆在那里想,心里疑疑惑惑的,是真的不行?还是以前把他伤害的太深了?这如何能说得明白。
白影躲开小红,找了一个背静地点躺下。经小红这一闹,白影好似真的找到了头绪,自己也该娶媳妇了,来喜、守财、德福他们都有了。可上哪去找这人呢?自己知道认识的女孩,数得出的都有意无意伤害过自己,她们的面孔都是那么冷酷无情,想到都难受,那能结合到一起。没女人就没女人吧,也不能去找这个气受。想着都憎恶,到一块必定成了仇人。可自己的女人在哪里呢。白影望着天空呆呆地想,不觉昏昏欲睡了。
“好呀!辜负了美女的好意,独自一人躲到这里睡觉,真是没情趣。”林黛玉怎么找到了这里,白影郁郁不快地说:“你不知人家心中烦恼,还来说笑。还是一点不懂人家的感受。”“我怎么不知你心中的烦恼。”林黛玉蹙着眉头说:“你那天说我心中还有着他是什么意思?”白影一听,心想不妙,她尖嘴利舌的,今天定要吃她言语了。“你若是兴师问罪呢,我认罚,若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便直告诉你。”黛玉笑了:“我不想罚你,你告诉我好了。”看她并不真恼,白影大着胆子说:“大家都知道宝玉人前人后说和你情真意切,心心相印,大有非娶你不可之意。不想他后来娶了宝钗,这在世人面前如何交待?将来怎么有面目见你?便装疯买傻起来,好瞒混世人耳目罢了。等你受不了走了,他又虚情假意地哭诉一番。我们都以为你再不理宝玉了。”黛玉听了,忍不住笑了,“依你说他该娶谁好呢。“这个吗?”白影想了想说:“两个人一个是美若天仙,一个是华丽超凡;一个天资聪明;一个万事通达;一个体弱多病,却知人不该以仕途经济为重;一个体态丰盈。极愿顺从于仕途经济。依宝玉的秉性,本该娶你。可他心里又放不下宝钗,其实他心里早就眼谗宝钗,一时得了,趁心如愿,如鱼得水,也无不可。况宝钗现在也乖巧了,夫唱妇随,也认为人不该为政治经济活了。所以我想你再也跟他无缘,再也不理他了。”
黛玉听了低头寻思,忽而又说:“要是你的话会娶谁呢?”“我吗?”白影沉吟片刻,“这还真难,若论人生快活,享受人生曾经拥有的浪漫激情,有你就很好;若要长久拥有,处家过日月,宝钗是最合适的了。其实她心里也很野的,要是不装,还怕少了消魂的情趣。”黛玉听到这里,笑弯了腰,嘴里直嚷嚷:“宝姐姐,你快过来听听,这小子说你是装的,其实心里也挺野的。”“她来了我也不怕,”白影说:“这是她自己讲出来的。”宝钗果然走了过来,瞪着白影说:“就你记性好,别的没用心这上面倒肯专。看你挺实在的,怎么也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白影慌了,他不知道宝钗在这里,忙作揖打躬,嘴里自己也不知混说什么:“人性若此,随口说了,望勿怪罪。”“好啊,”宝钗说:“今天你把我们姐妹俩都得罪了,看有你好的!”白影慌忙讨饶,“宝姐姐饶了我吧。你看我已经很倒霉了,何必再雪上加霜呢。”黛玉过来说:“看你说的可怜,今天就不计较了。今天宝玉让我们给你物色个媳妇。我说得看看你的意思方好定的。现在好了,看你的意思,宝姐姐随你去好了。宝玉也想你有这样的人。”宝钗一时没回过神来,问:“我和他上哪里去?”忽而明白过来,大骂:“你这死蹄子。看我不把你嘴撕烂了。怎么说我也是有夫之妇,怎好再配人。倒是你这个孤魂野鬼,理当配人,省得到处转悠,惹事生非的。想你也有这个心,就跟我说好了,何必绕弯子。”白影傻看着她们俩闹,宝钗过来把他推到黛玉面前说:“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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