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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怕我吗?”他惊讶的问。
“我怕天下乌鸦一般黑……”她怯怯懦懦的说。
李沐点点头表示明白,柔声说:“如果你不想的话,不要勉强。”突然语调一转,得意的说:“反正今天这样也铆死了。”
思年抓起枕头用力丢过去,他敏捷的跳开,跳呀跳的到浴室,关上门躲起来。
他坐在马桶上心情矛盾。他明明是来救她的,竟然还大占她的便宜,实在太不应该了,真是好险,可是刚刚浓情蜜意缱绻缠绵的感觉真是棒透了,差点就成其好事,真是可惜。
“都是大哥害的,没事打什么电话。”他忍不住轻骂几句。
李沐在浴室里坐了好一会才出浴室,思年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边吹风,十二月的冷风正好吹凉两人烧红的脸颊。
虽然双人沙发并不大,两人还是尽量的靠坐在两端,保持安全距离,气氛变得很尴尬。
“对了,你怎么打发那个男人走的?”他打破沉默。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将经过说出。
原来两人出门后,大老板带着她到咖啡厅喝咖啡,大老板对于谢家这么急着将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儿嫁出去感到奇怪,他很有技巧的旁敲侧击,她当然看出他的疑虑,便顺水推舟的编起谎言。
思年先告诉他自己是父亲在外面偷生的,再感谢他肯当孩子的爹,男朋友是江湖浪子,因为祖父母不同意只好找个清白人家随便嫁了,大老板一听脸色大变大呼上当,立刻夹着尾巴逃走。
“真是败给你了。”李沐很高兴她吓走那个男人,想到谢家的作为忍不住摇头叹息,“我真是不懂,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现在我大了,不听话了,既然私生子上不了台面,不能当联姻结盟的筹码,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户人家悄悄的嫁了,早早生十个、八个孩子,过继几个给谢家传宗接代,我传递DNA的伟大任务也就完满达成,他们再也不必忍受我。至于我个人渺小的幸福,在神圣使命之前微不足道。”思年凄然一笑,“这样,大少爷懂了吗?”
李沐错愕。如果真是这样也未免太残酷了。
“如果我是男孩子的话,一切就不同了,我妈当上西宫娘娘,我就是谢家的太子爷,过的日子可要比你更豪华好几倍。”她故意装出毫不在意的开玩笑口吻。
他一只大手落在思年头上,揉揉她的头,“好了,不要再逞强了,其实你觉得很委屈、很生气,对不对?”
思年眼睛一红嘴巴一扁,大声的哭了起来,刚刚一个人在房里放声大哭,下定决心要卖掉房子、要出外、要逃离谢家,再也不许任何人这样践踏她。
李沐一边递面纸给她一边替她抱不平。出身和性别都不是她能决定,凭什么用这些来断定她存在的价值!在这样的环境成长,难怪她会变成混身是刺的仙人掌。
“谢谢你来,我好高兴。”她哭完觉得心情轻松多了,至少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暗处偷偷哭泣,有他陪着的感觉真好。
两人敞开心胸聊了许多,直到凌晨。
“我该回去了。”李沐收好手机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回头看她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咬着下唇欲言又止。
“你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好胆小、好软弱。
“让你睡床上,我睡沙发,好不好?”
李沐讶然的看着她。平常强悍的她,可是不容易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看样子今天的事,真的给她很大的打击。
他心软的点头,“好歹我也是男人,我睡沙发好了。”
“沙发太小了,你睡不下,这样吧,如果你能保证不乱来,我们一起睡在床上好了。”看他肯留下来陪伴她,思年开心极了,特别恩准他同床共寝。
“我可不敢保证不乱来。”他差点昏倒。拜托,他可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特别是刚刚和她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这种酷刑怎么受得了。
两人讨价还价了半天,决定两人都睡床上,她睡棉被里面,他则睡棉被外面,这样两人都可以舒服躺着又不会有肢体接触。
“喂,你真的不冷吗?要不要盖棉被?”思年担心他只盖着薄毯子和外套不够暖和,一再的询问。
“都说不冷了,你不要再吵,我好困,我要睡了。”他背对她侧身躺着。
现在头脑冷静下来了,他的确不应该在她软弱的时候占她便宜,所以更应该保持君子风度才对。
思年很想睡却睡不着,想到明天回家后必须面对的事,她的心情就好沉重,没多久,他的呼吸变得深沉而规律,他睡着了,思年偷偷的拉住他的大手,他手中所传过来的温暖让她安心多了,仿佛获得勇气,不再心慌。
第六章
站在华丽的大门前,思年心中忐忑不安,按门铃后,张嫂很快就来开门,从她的表情知道情况不妙,既然躲也躲不掉,那就勇敢面对吧。于是,她扬起下巴昂然的往客厅走去。
“哟,你还真是有办法在外面厮混,猪朋狗友不少,该不会肚子真的被搞大了吧?贱丫头。”谢黄牡丹滔滔不绝的讥讽责骂。
昨天晚上接到回绝的电话,被对方指责谢家存心欺骗,得知孙女儿砸了相亲的机会,对于这样的结果,加上她彻夜未归,谢家二老震怒,一早就摆着阵仗等人。
“妈,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思年不是那样的坏孩子。”于婉柔怯懦的替思年辩护着。婆婆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
“你干嘛护着她?”谢黄牡丹接着指责媳妇的不是,“你也有错,我早就吩咐过你了,不要给她钱,一块钱都不给,人有了钱就不听话、不安份。”
虽然婆婆的气势强硬,但于婉柔还是鼓起勇气替思年多说几句好话,希望可以让婆婆的怒气消一点,可是却获得反效果。看见媳妇竟然敢出言顶撞,谢黄牡丹更气了。
思年没有回祖母一句话,双眼直视祖父,他才是家中的权力中心,隐身背后的正主儿。
谢玉棋讶然的看着孙女。今天她竟敢无惧的直视他,好清亮的眼睛、好漂亮的眼神,他忍不住暗赞一声,示意妻子安静下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谢黄牡丹悻悻然的瞪着孙女,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丈夫身边,而于婉柔则终于可以喘一口气,疲倦无力的坐下。
“爸爸有那么多女人,既然没人生得出孩子,干脆谢家就绝后算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出生,如果不是做过DNA,不要说你们不相信,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是爸爸的孩子。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我想你们忘了一件事。”思年嘴角似笑非笑,眼中却含着怨恨,直视着端坐在眼前的祖父母。
谢黄牡丹听到“绝后”两个字气爆了,正想开骂时,被丈夫挡了下来。
“喔?你倒是说说看。”看到胆敢正面向自己挑战的孙女儿,谢玉棋竟然有些高兴。
“你们忘了我也是人,就算我是私生子,就算你们看不起我,我也是人,一个有想法、有感受、有自尊的人。”思年坚定的说,“我清楚的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听从你们的安排嫁给任何我不喜欢的人,如果你们不怕继续丢脸就继续安排吧,我绝对会反抗到底。”
“这是宣战吗?”谢玉棋反问。
“不,这是独立宣言。”她坚定的扬起下巴。
于婉柔在心里替这孩子拍手,不屈服命运的勇气,这是自己最欠缺的呀。谢黄牡丹虽然蠢蠢欲动,却也识相的按兵不动。
“真是可惜,如果你是男孩子就好了。”谢玉棋开始欣赏起这孩子的胆识和资质。
“现在我不会这么想了,如果我是男孩的话,也许命运更悲惨也说不定。”思年轻笑。如果是男孩子,他们一定会死命抓紧、严格控制,说不定连呼吸的自由都没有。
谢玉棋起身来回踱步,过了片刻才对她说:“好,我们就暂时停战。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说清楚。”
思年屏息以待。
“听说你和阿沐满合得来的,但不要忘了,他是你的表叔,我和你祖母不会同意,李家也不会接受。这样说,你明白吗?”谢玉棋保持一贯的平静语气。
思年全身一震,不过还是强作镇静的回答,“明白。”
于婉柔也吓一大跳,公婆的眼睛真是太明亮了。
祖父同意后,思年转身回房。
门才一关上,她就无力的跌坐在地,刚刚紧张得差点心跳停止。第一次和祖父正面交锋,有这样的结果算是不错了,至少暂时休兵了,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她跟表叔的事?他们比她想像的还要厉害。
思年不服气的咬着嘴唇。明白了又怎样?他对她这么好,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威吓就放弃,她偏要跟他好,只是以后要更小心了。
***
思年这个学期超修学分,期末考要考的科目比别人多,准备起来更加辛苦,终于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开始放寒假,可以好好休息。她身心疲惫的拖着沉重脚步回家。
“思年,你回来了。”于婉柔拿起皮包说道:“我想去买个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她正想拒绝时,发现阿姨背着祖母挤眉弄眼猛打暗号,随即答应,放下书包跟着阿姨出门,两人进了电梯才开始交谈。
“你一定不知道,阿沐生病了。”于婉柔不敢让公婆知道自己带思年去李家,只好假借购物之名带她出来。
原来李沐感冒了一个星期后,突然恶化为肺炎,住了医院几天,今天总算出院回家休养。
思年吓一大跳。最近忙着应付期末考,没注意到他有一段时间没出现,居然是生病了,难道是那天晚上感冒的?!她非常过意不去。
到了李家,众人礼貌寒喧后,李黄紫薇领着客人到楼下小儿子家。
“阿沐,你看谁来看你了。”她高兴的说。
李沐从床上坐起,高兴的向表嫂和思年打招呼,于婉柔关心的询问病情,李黄紫薇趁机向她数落小儿子仗着年轻不爱惜身体的事,搞到住院才知道厉害。
思年安静的站在一旁,他明显的瘦了一圈,脸色变得好憔悴,她看得好心疼。
“说了这么多,还真有点渴。”于婉柔想让两个年轻人单独说说话。
“阿沐的冰箱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饮料,什么口味都有,我带你去瞧瞧。”李黄紫薇相当配合,拉着她走出卧房。
两个长辈出去后,李沐高兴的招呼思年坐下。
“那天晚上感冒的?”她直接问。
他轻咳几声,挥手否认。
“活该,谁叫你要逞强,叫你盖棉被你就不要,自找苦吃。”她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很愧疚,都是她害的。
“这是探病的人应该说的话吗?”他明白这是她迂回表达感情的方法,不必太计较表面的意思。
她做个大鬼脸,看见床头堆满了室内设计的书籍,便随手拿起一本翻看,李沐兴高采烈的向她报告自己新学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思年一早就借故出门,然后跑去陪李沐,李沐因此很快就恢复健康,差点没闷坏的他有机会就拖着她四处跑,一整个寒假两个人时常碰头,感情渐渐加温。
***
学校总算开学,思年高兴极了,寒假期间待在家里的时间太多,一天到晚和祖母吵架,年节期间家里有亲戚走动,谢家遮遮掩掩的态度让她很难堪,回家过年的父亲尽些家庭责任后,又去大陆了。
终于,一切回到平常的生活轨道。
这天下午,思年和朱通几个同学在图书馆一起讨论功课,迟到的孔倩萍怒气冲冲的出现,二话不说的将思年拉到外面。
她生气的说:“思年,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倩,你要我说什么?”思年不明白她在气什么。
“少装了!”孔倩萍忿忿不平的说,“刚刚我去找阿沐,他竟然告诉我他喜欢的是你,叫我不要再去找他了。你不是说你们是亲戚吗?不是说一点都不熟吗?”
思年傻住了。李沐这个家伙在做什么?!没事丢什么炸弹?
“舍不得就明说,假意撮合我们,然后再暗通款曲,你装得可真像呀!亏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这样骗我,真是太可恶了!”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思年的话戛然而止,他们两人牵手过、亲吻过、搂抱过,甚至还同床共寝过两次,从那晚亲密的接触后更确定自己的心意,这样真的没什么吗?面对好朋友的责难,她无言以对。
“只是什么?”她无法忍受恋情失败和好友背叛的双重打击,大声的嘶吼着。
思年默然,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