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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疯言疯语
(一)
茜茜明明是我的妹妹,她却叫我‘妈妈姐姐’而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我明明是茜茜的姐姐,我却叫茜茜‘可爱女儿’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是我的哥哥,而对外声称他是我——方雨欣的老公,茜茜当然会叫她‘爸爸哥哥’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妹妹,姐姐,哥哥,爸爸,妈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称谓呢?
……
茜茜很小也很乖巧,好象还从未曾见她做出与某位男孩子打架之热闹得鸡飞狗跳的荒唐事,虽说如此,小女孩行为她几乎样样学会了,有时候自然会耍耍赖皮或者是假装哭鼻子,她才不管有多尴尬呢,大不了令我们这些做家长的苦笑不得咯。仅只有5岁多的孩子在所谓的成人的眼中只是小不点,或是洋娃娃,粉嫩红润的肌肤只会引起人攫取的欲望,有时候看着她会令人莫名的嫉妒甚至产生摧残美丽花朵的邪念,可是呢,孩子‘咯咯’的笑或是纯真的打量着某位心存不轨的人时,糟糕,内心所有的肮脏想法一下子全不见了,很奇怪的感觉,对吧?大多数人都曾产生如此令自己费解的心理而不明其因,找原因呀,可是呢,找来找去,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于内心的疲惫及对残酷现实的无奈。
尴尬的出生以及生命的幼小令我们不得不做出照顾茜茜的打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带离原本的生存空间,我们已经做到了;然后百般呵护直至她成人,我们也正在做着。不知怎么的,茜茜竟成了我们情感的依托,又或是情感的牵绊,不能甩开她,不能伤害她,剩下的也仅只有爱她了。
孩子的想法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你无须总是费心费力的纠正她,告戒她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假象,能尽量让她生活在梦幻般美好的世界不是很好吗?有一天她问我:“家是移动的吗?为什么我们的家要从中国搬到韩国呢?”我愕然,不知如何是好,既而开始焦虑——原来这个小生命早已敏感地察觉到周遭大人们的变化。应该怎么回答她呢?当我绞尽脑汁编好了一堆绝好说辞时,她却忘记曾经问过什么。孩子就是这样,她忘了,就是真的忘了。
林涛说过,当人沉溺于某种连自己都怀疑为不真实的环境中时最害怕的是这种虚无的幻灭,因为要逃避真实,所以天天恐惧般牢牢守卫自己的领土,生怕一丝风吹草动将一切湮灭;更像是努力抓着一把浮草,那浮草便是他生的希望,他清楚的明白——浮草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逃避真实的人群最终被现实逼出沉闷的世界,希望如此吧,走出来了,或许该是解脱了。我,逃避现实人群中的一员,该如何回应真实呢?
来这个国家已经快1年了,才终于能够开始让心平静下来,我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淡淡的,没有悔恨,没有歉疚而自然的生活下去,却不料被一个急促的电话暂时打搅。
茜茜的老师让家长尽快去一趟幼稚园,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咿呀,咿呀’的说了一大通,还不放心的重复诉说了好几遍,可我就是听不明白,无奈的发出‘咦’、‘啊’声的回应着,害得老师着急上火一生气干脆把电话挂断了。这种尴尬场面时有发生,究其原因是我的韩语很‘菜’,怎样的‘菜’法呢?咳,上街或是上课多是靠‘混’过去呗,通常遇到重大事件总是文博出马,更何况这回情况相当特殊,茜茜可是我们共同守护的心肝宝贝呀,如果她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们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中不得自拔。刚巧文博这时完成一项商务谈判回家来休息,于是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我们就急忙赶过去,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真让人担心呀……
当初,为了使茜茜能够尽快融入这个新的国度我们才刻意选择这所本土的小幼稚园,原就想让她在这儿学会与同龄人交流,当然也是为方便今后的生活。茜茜在这里有很多小朋友,或许因为大家都是黄皮肤的亚洲人,孩子们并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同,更不因她是个外国人而刻意疏远冷落,恰恰相反,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在语言沟通上没有任何障碍,感叹之余,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孩子们的世界原本就没有国界。
回想起早晨,那时茜茜还很开心地向我讲述着她的朋友们呢!手舞足蹈的满屋子乱跑,害得我都没办法帮她穿好衣服。可现在她却一个人窝在院子里的小角落,默默的,小脸上有一团不应属于她这个年龄段孩子的阴郁。我好想好想跑过去抱着那个可怜的小精灵,或许能用我仅存的微热温暖她的心,驱散她脸上的阴郁。突然间,我的手被哥哥牢牢的攥住,不得挣脱——他不愿意我去。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可只要想到他也和我一样深爱着眼前的那个小女孩,足够了,情感甚至是思想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停滞了,顺从着停下了奔向孩子的脚步,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角落里的那个无助的小女孩,默默地,无语的看着……
突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的灵魂从恍惚游离的世界拉了回来,既而瞬间释放了所有的不安。
“园长好!”茜茜上学的第一天我见过她,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身材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些走样,可每当走到她的身旁,你会感觉她就是欢乐的源泉,那么甘甜,仿佛一切烦恼悄悄流失了。
“你们是茜茜的……”她应该不会记起我们,因为像我们这些极度渴望欢乐的人从不喜欢打扰拥有幸福的人群,所以我们会尽量远离他们,与其用不愉快或痛苦去干扰人家的生活,不如在一旁默默的欣赏什么叫做‘欢乐’。
“哥哥,姐姐!”我说。
“啊?”
“爸爸,妈妈!”文博说。
“啊?”
“我们是茜茜的爸爸妈妈!”文博紧接着强调了一遍。
“茜茜的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啊!”园长看似开玩笑的说,就当是为弥补彼此的尴尬咯。
“呵呵!是吗?”我的脸旁应该已经微红了,好像快燃烧了。
“哦!对了,茜茜,我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反常,平时是个多么调皮好动的孩子啊,可是今天午睡醒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根本不理睬想要和她玩的伙伴,这孩子没有发烧也不感冒。你们来自中国,我想孩子多半是非常思念故乡的某位亲人吧!”
文博与我对望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今天你们可以将孩子提前接走,我想以现在这种情况,茜茜待在家人的身边应该是最好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园长!”
园长吩咐好后离开了。
宁静又回到我们中间。
……
“哥,她……”
“我知道!”
咦,是舒畅吗?还是感动?为什么我觉得全身心的不一样?
那句‘我知道!’就如一股热流缓缓的温暖的流进我的心房,如幸福般将我团团围绕,很快消除了所有的不安,带给人无限的希望,它在诉说着:白天不再会是空荡荡的,而黑夜也不再漫长……
记得,曾经,我的世界是冰冷虚伪的,只有哥哥愿意常驻,只有他温暖我受伤的灵魂。当我无法尽情的自由呼吸,无法逃避自己错误情感时,是他用谎言掩饰着支撑着我空虚的生命,让我不至于再如行尸走肉般生存下去,是他照亮了我的生命,给了我前行的希望。
我应该感谢他!
他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固执的认为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已经到头了,所以我们的结合不会是痛苦的开始,而是平静生活的唯一选择。于是,在我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善良、淳厚的他。
依然,我是他眼里的陌生人;而他,也仍旧是我眼里的陌生人;很无奈,事实上我们不太懂彼此,却偏偏学会了关爱彼此,成为彼此心灵的寄托,真的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我们这种复杂的关系,这是怎么的错误呢?
在世人的眼睛里,我和他是夫妻,但确切的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我自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明明知道这是一段无效婚姻,我们还是选择了结合,只是希望我们所爱的人能够幸福,也是为了能继续维持这个谎言世界,更或许说是为了自欺欺人,因为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
窗外的小女孩仍旧是那样的阴郁,使我的心不知不觉间又疼痛起来。
我说:“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国办领离婚证呢?所有的苦难不应该由你一人来承担,你有你的抱负和理想,该放手了,我希望你成立一个真正的家庭,有爱你的和你爱的妻子儿女们。”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一瞬间而已,从我无法形容的眼神里,只读到一丝痛苦和无奈。他说:“等所有人心里的伤疤被时间抚平,消失后再说吧!”
消失?这一刻,我想,我终于知道茜茜为何这么反常了。今天是她爸爸的生日,那个我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的生日。去年的今天,热闹的、开心的均已刻入孩子的小脑袋里。此刻的他可能在繁花丛中或是在尔谀我诈的商场流连,他的人生舞台一直以来都属于那儿,什么都没改变,也许他会偶尔想起我们来,对他而言,我们只会是他人生的负担,虽然经济上他完全有能力养活我们,而生活在一起却只会是彼此心灵的最大折磨,因为我骗了他。
骗人不是我的本行,而我却在曾经的7年岁月里天天演绎着骗子的人生剧,很精彩哦,精明的他也上当受骗过,而且一直被那团迷雾围绕,因为那团迷雾,他痛恨到想要报复我,可是我逃跑了。
时间久了,他应该是解脱了,不会再恨我了吧!我呢?也应该算是解脱了吧!
这将近1年的岁月,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忘记过去,可是小孩子不会因为大人们刻意模糊她的记忆而瞬息间忘掉她爸爸的一切,我们也没有权利阻止她的思念,只能希望时间来冲淡她5岁前所有记忆,直到彻底的遗忘。可是,到底需要一年,两年,还是更长的时间才能彻底遗忘过去呢?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哥哥不知道,相信远方的他也不会知道……
……
风在云间穿梭,心在风中飘荡,摇醒了早已沉睡的记忆,那是痛苦的,是幸福的,还是淡然的?心……或许知道。
第二章 第一次胜利大逃亡
茜茜明明是我的妹妹,她却叫我‘妈妈姐姐’而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我明明是茜茜的姐姐,我却叫茜茜‘可爱女儿’而她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他明明是我的哥哥,而对外声称他是我——方雨欣的老公,茜茜当然会叫她‘爸爸哥哥’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因为只有我和他知道为什么。
妹妹,姐姐,哥哥,爸爸,妈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称谓呢?
……
茜茜很小也很乖巧,好象还从未曾见她做出与某位男孩子打架之热闹得鸡飞狗跳的荒唐事,虽说如此,小女孩行为她几乎样样学会了,有时候自然会耍耍赖皮或者是假装哭鼻子,她才不管有多尴尬呢,大不了令我们这些做家长的苦笑不得咯。仅只有5岁多的孩子在所谓的成人的眼中只是小不点,或是洋娃娃,粉嫩红润的肌肤只会引起人攫取的欲望,有时候看着她会令人莫名的嫉妒甚至产生摧残美丽花朵的邪念,可是呢,孩子‘咯咯’的笑或是纯真的打量着某位心存不轨的人时,糟糕,内心所有的肮脏想法一下子全不见了,很奇怪的感觉,对吧?大多数人都曾产生如此令自己费解的心理而不明其因,找原因呀,可是呢,找来找去,最终只能将之归结于内心的疲惫及对残酷现实的无奈。
尴尬的出生以及生命的幼小令我们不得不做出照顾茜茜的打算,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带离原本的生存空间,我们已经做到了;然后百般呵护直至她成人,我们也正在做着。不知怎么的,茜茜竟成了我们情感的依托,又或是情感的牵绊,不能甩开她,不能伤害她,剩下的也仅只有爱她了。
孩子的想法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你无须总是费心费力的纠正她,告戒她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什么是事实,什么是假象,能尽量让她生活在梦幻般美好的世界不是很好吗?有一天她问我:“家是移动的吗?为什么我们的家要从中国搬到韩国呢?”我愕然,不知如何是好,既而开始焦虑——原来这个小生命早已敏感地察觉到周遭大人们的变化。应该怎么回答她呢?当我绞尽脑汁编好了一堆绝好说辞时,她却忘记曾经问过什么。孩子就是这样,她忘了,就是真的忘了。
林涛说过,当人沉溺于某种连自己都怀疑为不真实的环境中时最害怕的是这种虚无的幻灭,因为要逃避真实,所以天天恐惧般牢牢守卫自己的领土,生怕一丝风吹草动将一切湮灭;更像是努力抓着一把浮草,那浮草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