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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妹妹-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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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和林涛自然和好如初,高考结束后,两人结伴旅游去了。因为我告诉林涛一个深藏的秘密,他才放心的离开。当他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估计已经没了我的身影,那时所有的恩恩怨怨也已结束了,最后离开的一定会是我。
机会就像是一扇旋转的转门,当那个空档转到你面前时,你必须迅速挤进去,错过了你会后悔莫及。竣逸就是上苍难得赐予我达到目标的一个跳板,是不可丢弃的良机,所以我要紧紧抓牢它。
竣逸和我如同是隔海想望的异乡人,我曾试着进入他的世界,他不让;给过机会要他进入我的世界,他不想进,两个人的关系总是冷淡淡的。生病的那些日子,每隔两天他都会带上些药品与食物,看到我将那些苦涩的东西吃下去,然后在我额头留下一个吻就匆匆离去。有时我们也谈些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我给过他几次提示,不过他没怎么在意,后来我们无话可谈了,只剩下万般无奈的凝视对方。我很明白,他爱着一个人,而那人绝对不是我,可以说我只不过是他情感的寄托品,在他的眼睛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影子,谁让我们那么相象呢。
不久后的一天,竣逸约我和小薇去见一个人,不用明说,也猜得出那人是竣逸和竣邵的父亲——一个很轻易改变我们命运的幕后主导者。
竹林相会后,所有人达成默契:对那晚的血光之灾闭口不谈,特别是当着小薇的面。小薇已经被我们一大帮人宠坏了,无忧无虑的,老早就将自己里外装扮了一番。我也装出一副自在的模样,想着该来的躲也躲不了,何苦要忧愁呢!
南方的夏季总是喜怒无常,刚刚还是烈日骄阳,这会儿乌云密布,耀眼的闪电如银白的光剑劈了下来,惊雷也擂响了,紧接着,无边的暴雨如哀痛的泪水滂沱了。
刚坐上竣逸的小车就欣赏到如此磅礴的美景,雨,牵动了我每一根细小的神经,有种想走出去尽情享受上天恩惠的冲动,最后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那时我看到小薇满脸的欣喜,再多的渴望也抵不上小薇的笑容。
(三)
    车停了,雨也停了。
天空依然灰暗,有些阴沉悲凉的气氛,总让人联想到‘秋雨独揽舟’的苦楚。
有人为我们打开紧闭的大门,进入到一幢豪宅内。宅子很大也很美丽,花草树木繁多,鱼虫鸟花更不在话下。小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瞧着啥,啥都新鲜。小孩的天性还未完全脱去,在美丽的花丛中闻来闻去,幸福充斥她的四周。我应该为她未泯的天真烂漫而高兴的,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谁又知我的心有多苦呢?明明知道现实对我如此无情,承受着接二连三的伤害,不愿也不能躲避。
大厅的墙上有干净明亮的窗玻璃,地板也能透出光亮来,四周的摆设倒挺简单、朴素而典雅,另一面墙上挂着些看不懂的字画,古老却不失鲜活,明明喜欢这样风格的装饰,却无时无刻感觉压抑,而且自从走进这间屋子后,不详的预感就一直停留在我的大脑中。
“嘎吱……”刹车声由远及近,不用出门迎接也知道竣邵骑着他的老爷车随后赶到了。我们这位贵公子倒是蛮节俭的,体无完肤的老爷车都跟了他三年多也不舍得丢,还时时把它随身携带,我们都不晓得到底是车载人,还是人载车,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喽。
今天竣邵顺道带来一位女子——李雪,一位美丽、高雅、大方得体的女强人,虽然戴着眼镜,依然能从她的眼眸中读到刚强,还有其它一些什么。她应该在竣逸的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不可能连一辆自己的车都没有,非得要竣邵载她才能过来,是在向我们显示她在竣逸和竣邵两兄弟身边的地位吗?真是没办法理解她的用意。十几年前,我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她的好强使我吃尽了苦头,所以在我心底留下深刻的阴影——我害怕见到她。不过十几年不见,她应该忘记了我这个当时很怯懦的小女孩。
李雪比我大两岁,我曾和她在同一所小学读书。她从小就是朵骄横的霸王花,学习很棒,老师们也就顺带包容她的野蛮,同学们更是怕她。由于她高傲,同学们都不和她玩耍,某一天她想出一条妙计,拿钱买同学陪她玩,她也乐许多天。并不是每个学生稀罕她的钱,刚好就有那么一个小子偏偏不领她的情,不但把她的钱打落在地,眼珠还直瞪着她。李雪气愤得发狂,煽了那男孩一个耳光,还把男孩的赛车狠狠的摔在地上,坐在他身上威胁他,问他以后跟不跟她玩。
我当时偶然经过,男孩哭着求饶,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她还洋洋得意的坐在男孩的身上。在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和哥哥要让着她,毕竟我们方家欠他们李家人情。我害怕她的恶劣行为被老师发现,急忙推开她,把男孩拉起来,她见我灭了她的威风很不高兴,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我的脸。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看到她脸上得意的笑,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怒火,虽然我比她小,却要处处忍让,想到她平日里骄横跋扈,更加气愤,我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怎么知道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结果引来了教导主任,不问情由,劈头盖脸的冲着我骂,委屈的眼泪流满了脸颊,换来了的是更大的责骂。我不服,老师偏心,我抗议。没用的,他们才不会理睬我这个学习差的学生的心理感受,最终愣是被罚拣操场上的垃圾一个月。
手经常弄得脏兮兮的,有一次拣到一只坏了的易拉罐,不小心割伤左手掌心,幸好有个男孩帮我止了血。
“谢谢!你没有必要天天跟我拣垃圾!”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懦弱,我怕她才不敢向老师报告的……”
“我也怕她。”
“可你勇敢的站出来帮我,我,我……谢谢你!”
“不用谢,林涛哥哥,你以后可以保护我啊!你长大了就有力量为我出头啦!”
“嘿嘿……”
“林涛哥哥,回家后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我怕她觉得丢脸,爸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不想让家人为我操心……”
“好,我知道,我们回家吧!”
“恩,我们回家!”
……
(四)
    “哥,李雪找你。”竣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又说:“李雪说公司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竣邵没等他哥说话,又忙不停的问:“咦,爸爸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对我们公布吗?他人在哪?”
公司的事务对外人向来是保密的,所以李雪将竣逸拉到偏厅商谈,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自然没必要参与了。偏厅的隔音设施好像不怎么好,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内容能够清清楚楚传到我们的耳朵里。
也许竣逸本来就不喜欢李雪拘谨的工作方式,说话的语气不怎么友善。“有什么事情,快说!”
偏厅和大厅只被一堵透明的玻璃墙阻隔,可以看见李雪附在竣逸的耳旁说话,至于他们说些什么,我们当然没办法听到。
竣逸听后大骂,完全失去绅士风度。“他妈的,敢和我斗,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以为我是只病猫。”拳头重重的打在茶几上,令人胆颤。竣逸好像完全忘记今晚约我和小薇来这里的目的,气愤过后就非常沉默,让所有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李雪也没再出声,她已经习惯了竣逸生气的模样,在一旁静静地守候着,等待他的决定。
小薇和竣邵2分钟之前就溜走了,他们都很怕那个既严肃又暴力的大哥,剩下我一人在客厅里看墙上的字画,或是翻阅墙角书柜里的旧书,其实我很想打开电视机,又怕在别人家有显失礼,更怕……
几分钟后,竣逸和李雪一前一后从偏厅走了出来,竣逸脸上挂满阴云,让人看了就知道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惹他,要知道气头上的老虎胡须万万拔不得。
好像很难开口,欲言又止,琢磨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雨欣,我有急事要处理,你聪明谨慎,明白今天会谈些什么事情,希望你和我父亲达成共识。”
我很生气他那副好像非常了解我的态度,不免冷笑道:“多谢夸奖,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去忙吧!”
与竣逸对话的时候,李雪一直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几遍,现在的我不再是被她任意欺负的胆小女孩,即便被发现,我也能够理直气壮的跟她站在同一高度说话。女人的知觉告诉我,她和竣逸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工作关系。
竣逸并不在意我的冷嘲热讽,带着李雪匆匆离开,离去的背影依然在我的心中泛起一点酸楚。多么希望他会说:“一个人走,会不会冷啊?把你的手给我,我陪你慢慢走!”
哎……
与李雪为敌是不可避免的,她的疯狂我不想再见识一次,如果她要阻拦我的复仇路,我也会让她什么也得不到。
竣逸走后不久,小薇和竣邵才溜了回来,这时候那个约我们的人还未出现。汤妹决定参观他们兄弟俩的房间,还不忘拉上我。
房间的大小差不多,摆设却大不相同,由此可推知两兄弟性情大相径庭,各有千秋。竣邵的房间透出一股小男生的秀气,有一个大的书橱,摆满了书籍和男孩子们喜欢的体育用品,床头摆了几张照片,其中摆在最显眼位置的是小薇的玉照,照片里的小薇非常清纯可人。看来他对小薇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至死不渝的爱恋。这回,汤妹没事要偷着乐喽!
“嘿嘿!汤妹不要高兴的太早,多数男孩在高考结束后才敢将心爱的女孩的照片摆出来,说不定你眼前这位也是一样。”
“你……”
“雨欣,你们说什么啊?这么激动!”
“啊……没,没什么啊!”
……
竣逸的房间充满霸者的气焰,高高的立橱摆满名牌西装、领带,只有少许几件休闲装,房间里也有体育用品,如跑步机、高尔夫球杆、网球拍之类的。一台崭新的办公电脑安静的立在靠窗的办公桌上,还有一把转椅挨在旁边。壁橱里有很多名酒,我想他每天晚上会在窗边的转椅里喝酒吧,有美酒当然有佳人相伴。以前从竣邵那儿听到不少关于他的事情,生活爱好与工作态度等等,也知道他有很多女性朋友,我只是其中之一,不过我是最特殊的一个。
小薇以为我和竣逸的关系密切,是因为我们性情相似,才成为谈得来的好朋友,何况平时也无法从行为举止中看出任何异常。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我们非常冷静且理智的处理好各自的人际关系,小薇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我就更不想把与竣逸的特殊关系公开化,增添她的烦恼。
(五)
    “你们是谁?为什么到我爸爸的房间?”
“爸爸?”
惊雷又响起,上天好像不想停止向人间洒落伤心的泪。
“茜茜,放学回家啦?来,让小叔抱抱!”
“不要!”
“来吗!”
“不要,你是谁?”挣脱竣邵怀抱的小鬼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用一双鼓鼓的而纯真的眼睛瞪着我。她是竣逸的孩子,好一个非常特殊,又好可爱的小女孩啊!
我蹲下身去,仔细的看着这张小脸,一张纯真可爱,又稍微带一丝狡黠的小圆脸,她也有同样的方式盯着我的脸和眼睛。
又一个惊雷响起,却没有带来一滴雨。
“你这儿怎么也有个小疤呢?”她胖乎乎的小手指在我的左眼眉心处。那个地方很不明显,长长的头发遮掩了它,很少会有人看到,和这个孩子第一次相见,就被她发现了。
“……”
“小叔,她和我还有你的这里都有一个疤呢!”
“啊……”
站在我前面的竣邵和小薇同时看着我的疤,那是我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曾为此多留心过。
“我喜欢你,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茜茜,我叫方雨欣,以后你可以叫我雨欣姐姐,或是直接叫我姐姐都行,我和这位姐姐是你小叔叔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呦,你也想跟我们做好朋友吗?”我伸出右手,等待着她的回应。
一只温暖的小手很快落入我的掌心,那么毫不犹豫,很像我。尽管我知道,又有了一个必须承担的责任,亦是毫不犹豫的接受。
“她看起来还不错,那么她叫什么名字呢?” 茜茜的另一只小手指向了小薇。
“她叫刘梦薇,大家都叫她‘小薇’,既然我们是好朋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将嘴巴贴在小脑袋瓜的耳旁,小声的低语着……
“汤妹?呵呵,呵呵,汤妹!”
小女孩的笑惹得小薇很不好意思,她此刻肯定想掐住我脖子,然后挖个地洞,拖上我一起钻进去,碍于竣邵在旁边也就暂时忍了,不过那双死鱼眼一直瞪着我呢!
让我们瞧瞧竣邵的反应吧!他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嚎嚎大笑,有点像灌篮高手里樱木花道的笑声,可怕又可笑的声音。他嘴巴里还念叨着‘汤妹,汤妹……’小薇再也顾不上淑女形象,对着竣邵拳打脚踢,可是竣邵笑得躺在地上,没有了防卫的气力,对小薇的绣花拳只有假装投降。
“我比你们小很多,我不要叫你‘汤妹’,我叫你‘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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