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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族大乱绝不会罢休。
梵谷忙拉住身边经过的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拉住了一只女妖的袖子。
女妖满脸愠怒地瞪他,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易容成一只长相普通的男妖,早已敛去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俊容,自然是,用不了美男计了。
梵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道,“敢问姑娘,最近城里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女妖白了他一眼,尖着嗓子:“你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我们妖皇回来了吗?”提到这位妖皇,女妖的眼里的粉色的泡泡都要冒出来,“我们妖王陛下要给他接风呢,大宴三天,全城同庆。”
女妖还在絮絮叨叨地花痴着,梵谷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一刻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还好,不是成亲。乖乖,真是吓死人。
的确,妖王邢易正张罗着给萧杨和落瑶摆一场迟到的接风宴,因为妖族已经许久未遇到这样的全族大喜事,所以接风宴规模甚大,邢易私底下做主,请了妖界各族的首领来赴宴,见证萧杨归来。
宴会设在风华城最诗情画意的茶楼,夙湘楼。
在妖族难得找到一片天蓝水清的地方,夙湘楼就在一汪碧水中千年如一日地耸立着,仿佛是这里的守护者,见证着过往和未来。
楼宇虽然重新翻修过,依然能看见破旧的痕迹,然而就是因为这些古老的痕迹,让人看来别有一番意境。
楼宇完全建在水上,若是要进去,必须从旁边悬挂着的索桥走过去,桥上的绳索上系满了红色的丝带,若停下来仔细看,会发现多半都是许愿的带子,在讲究浪漫的这个地方,年轻的男女喜欢把希冀的事情写在上面,旨在上天能听到他们的祷告,满足他们的心愿,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若每个人都能称心如意,老天爷岂不是要忙死了?
夙湘楼底下的这汪碧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月牙潭,呈月牙形状,故而得此名。
妖族盛传着一首歌谣:
“天上一轮圆圆的月亮,地上一弯细细的月芽
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月亮在看我哎
圆圆的月亮啊,请你告诉我心上人,我在这里等他……”
编这首曲子的应该是一位姑娘,所描绘的场景应该就是在这夙湘楼,夜深的时候,她一人登上楼顶,举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极力想拥抱高高在上的月亮,渴望着无法得到的东西,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脚下就是一汪月芽的清潭,只要她稍稍弯一弯腰,就能拥有这月般的碧水。
邢易把宴席设在这里,一方面带着点讨好之意,另一方面,这几天妖后大人对萧杨的不冷不热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却真心为这位不动声色的妖皇着急,所以希望到了这里,能看在往事的份上,妖皇妖后重归于好,这样,他们当下官的,也能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
☆、第140章 魂牵梦绕人依旧,一袭青衫云烟瘦
络绎不绝的宾客中,河妖族四皇子池非云在一群大腹便便的族长中,显得鹤立鸡群,他年迈的父王身体抱恙,大哥不爱作这些应酬,他只好承父兄之托,不远万里来庆贺妖皇归来。
宴会摆在夙湘楼的最高一层,视野开阔,此时晚饭徐徐,吹在脸上像云朵一样绵绵的,远处的万家灯火映入眼帘,温馨但是遥远。
池非云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立马有侍女过来给他倒茶,他吊儿郎当地朝侍女笑笑表达感激,侍女也许没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对着她笑,手一抖,酒水洒了出来。
池非云心里暗笑,都说妖族民风豪放,和芙丘国有得一拼,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纯情的小姑娘,心里这样想,嘴上却得体地说道:“无妨。”
小侍女的脸刷一下红了,找了个去拿毛巾的借口闪开。
池非云拿起酒杯,略微扫了扫周围的布景。
萧杨坐在首位,身着一件天水青的华服,淡淡的眉眼,状似对周围的事物都并未放在眼里,却又似对周围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萧杨的左边坐的是传闻中妖皇唯一的夫人沐儿,一身白色罗衫裙,脸上只化了个淡妆,眉目间有点忧愁,一脸恹恹的样子,仿佛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
她垂着眼皮拨弄着面前的茶杯和碟子,就这么远远看去,也能看得出是个绝代佳人。有人不时地过去跟妖皇和妖后请安,她也不搭理。
萧杨倒是不以为意,时不时凑过去问她几句话,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依旧这幅样子。
池非云眯了眯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萧杨右边坐着妖王邢易,看上去稳重老练,不经过几百年高位的熏陶,是出不来这种气场的。
这几年风华城表面上安于现状与世无争,暗地里却休养生息备战待敌,恐怕这些都出自这个邢易的手笔,怪不得刚进入风华城,就发现这里的官兵个个气息醇厚,灵力不弱,心里暗自赞叹。
邢易的右边坐着一位身着蓝色袍子的男子,蓝色的布料上,黑色的花纹在灯光下似有似无,圆润的指尖莹莹泛着光,能拥有这样一双完美的手,要么此人善于弹琴,要么善于执棋,又或者,是天生的医者。
一阵重重的鼓音传来,屋子里吵闹的声音顿时静下来,个个都被吸引得朝门口看过去,萧杨和落瑶似乎也被吸引,抬头看着门口。
几个身着红纱的妙龄女子踏着鼓点鱼贯而入,红纱内穿的是黑色的裹胸和短裙,光是脚,脚上系着一串铃铛,只是脸上蒙着同色的丝绢,看不清形容,偶尔风吹过来,依稀能透出小巧的脸颊,个个容貌不凡。
池非云惬意地小抿了一口酒,心道,看惯了循规蹈矩的表演,偶尔看看这种另类的歌舞,倒也不错,风华城之所以成为妖族的皇城,果然当之无愧,也不枉此行。
落瑶看见这些女子,眼底里出现一种不易察觉的厌恶,目光马上闪开,扫了扫下边的宾客,人人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妖族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头发颜色和自己的妖身有很大的关联,比如木妖族的头发是墨绿色的,兽族的头发是随着皮毛的颜色的,当然也有人喜欢变幻颜色,各种颜色纷杂在一起,五彩缤纷,看得落瑶眼花缭乱。
这些妖族的族长们有的已经两鬓发白,有的老当益壮,有的不过少年的模样,还有几个倒是货真价实玉树临风的青年俊杰,这几个青年俊杰中,落瑶倒是觉得有两张脸似曾相识。
她有点奇怪,她以前根本没来过风华城,什么时候认识妖族的人了,细细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还是记不起,干脆低着头喝汤。
萧杨倒是像被这些舞娘勾起了兴趣,反而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看她们表演。
落瑶虽然喝着汤,眼角的余光却不停地观察他,心里暗道,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而她此刻就在他身边,他却不看她而去看歌女,果然男人的甜言蜜语都信不得。
萧杨突然靠近她,蓦地咬了咬她的耳朵:“你这幅样子,是在吃醋吗?”
落瑶只觉得一股发麻的感觉从耳朵传来,右半边身子僵住,随后反应过来他又使了读心术,气急败坏地道:“我跟你说过了不准再对我用读心术。”顿了顿,似乎觉得这像是默认了,于是半解释半讥讽地继续说道,“我不是吃醋,只是觉得你表里不一,说的和做的完全两码事。”
萧杨却好像很乐意看到她生气的样子,眼底显出笑意,“那你要我怎么做?沐儿。”随后故意看了看周围的人,低声说道,“我倒是想证明一下其实我非常表里如一,可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落瑶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绯红,说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再叫我沐儿了,我不是你的夫人,”趁着他今天心情好,她试探着说道,“你放了我吧,放了祁远,我们都会感激你的。”
这话说完,方才萧杨眼底里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在他旁边的人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几度。
萧杨双手一揽,使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我也再说一遍,让我放了你,休想。”
落瑶干脆不理他,挣开他,给自己倒酒。
萧杨本想阻止,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手。
他们这一番小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又是一番意味,不知情的都以为他们二人在*。
周围的人虽然眼睛盯着舞女,耳朵却个个竖着听他们的动静,一个个一本正经地坐着。
邢易咳了一声,说道:“其实各位远道而来有所不知,要说起妖族诗情画意的地方,在我们风华城多得数不胜数,一些,而这夙湘楼,之所以成为这诸多风雅之地中最风雅的地方,除了它傍山临水占尽风雅之外,这其中还有一个典故,而这个典故,就出自于我们妖皇。”众人哦了一声,继续听他讲下去。
邢易看了一眼萧杨,没有任何表情,邢易才说道:“你们可曾听说,君上曾经与几位好友携了各自的夫人到此游玩,对酒吟诗,弹琴作画,君上微醺之间,看见沐儿夫人的眉毛晕染了一角,于是雅兴大发,用手指沾了桌上的墨,给夫人画眉,最后成为一桩佳话。”
一位半老的族长模样的人笑着摸着胡子,说道:“原来这就是夙湘楼又叫画眉楼的由来。”
众人又是一阵感叹,女子们则露出向往之色。
“依我看,这本是闺房之内,夫妇之私,君上此番真是有情调。”一个模样可人的女子脆生生地说道,“能成为君上的夫人,真是莫大的福气。”说完带着点不以为意朝落瑶看了一眼。
落瑶方才听到有人说自己,就分出神瞥了一眼这个女子,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看装扮应该是哪个族的公主,宴席还未开始,说这几句话的期间,眼波朝萧杨不知道飞了几次,萧杨却仍然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
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可惜君上眼里只有沐儿夫人一人,你恐怕要失望了。”
答话的是个年轻男子,可是看到他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时,落瑶愣了愣,随后心里一阵乱跳,又飞快地看了一眼萧杨,萧杨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她时,她已经又耷拉下眼皮,喝着刚倒的酒,唔,真是好酒。
接风宴连着喝了三天三夜,照邢易的安排,第一日在夙湘楼,第二日是在一座风景如画的山里头,第三日则在萧杨所在的主殿晨熙宫,而作为主角的萧杨和落瑶,只在第一晚出现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出现,剩下各族族长索性放开了肚皮,三三两两聚一起划拳拼酒。
但这三三两两里,不包括代父出席的河妖族四皇子池非云。
今天是第三日,在萧杨的晨熙宫,池非云手执一把扇子,站在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池边,池底铺满了鹅卵石,几乎可以看到石头上面斑驳的纹路,水至清果然无鱼,这么大一个池子,居然一条鱼都找不到。
萧杨似乎不在王府,池非云眯着眼眺望远处,据说旁边的沐晴院是沐夫人的住处,这个夫人还真奇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见弹琴下棋,整天关在自己的房间,似乎除了一日三餐,都用来睡觉了。
沐晴院本来就是晨熙宫的别院,只用一些及人高的灌木作为挡墙,所以池非云站在晨熙宫,能透过枝桠,看得见沐晴院的情形。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失风度,但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141章 戏里戏外无悲喜,弦断飞花落满衣1
一阵晚风吹来,沐晴院中传来轻轻的风铃声,声音幽静而深沉,仿佛是用兽牙做的,池非云早听说过这位妖皇曾经在蛮荒的血腥战斗史,用这些獠牙做风铃,倒并不奇怪。
池非云正站在院子外思索着什么,突然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打破了他的沉思。
是萧杨的夫人沐儿打开门出来,她的精神依旧不好,有丫鬟小跑着过去低声问了几句什么,沐儿摇了摇头,丫鬟看了看她,无奈又退了下去。
等丫鬟走远,这位沐儿夫人居然一改刚才的萎靡,两眼甚至焕发了前所未有的神采,一路朝池非云的方向走来。
池非云在灌木中用法术分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笑看着她。
落瑶走近,装作在整理这些灌木,低声道:“你怎么装扮成这等模样,不怕被人发现?”
池非云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放心,我早打探过了,这个河妖族四皇子极少在外露面,不大有人认识。”
落瑶轻声叹了一声,“你们也太冒险了。”
池非云笑着说道:“我再不来,程誉和弗止就要把我绑着送来了。”
落瑶默了默:“还好我在夙湘楼就认出了你,否则你怎么传消息给我?”
池非云:“山人自有妙计,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没错,池非云就是易容过的梵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