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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司命,究竟瞒了她多少事情?
还未细想,手上感到一阵用力,被人拉入一个湿哒哒的怀抱,衣服虽然凉透了,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肌肤滚烫,他眼睛看着远处,却弯着嘴唇道:“我看你身上也很凉,一起去烤烤火吧。”
她看着高陵宇的侧脸,心里有点久违的难过,还有一丝心疼,祁远,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过我们之间的千万种结局,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第65章 听香宴罢醉春风,薄酒半酣味尤长
闲暇的日子总是让人感叹光阴易过。
没事的时候,落瑶总是不停地猜着高陵宇在做什么,他是王爷,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吧,为了不影响他历劫,落瑶决定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她突然发现,上次居然忘记问司命,到底何时才算历劫完成。
段询的生辰宴就在这么平淡的日子里缓缓而来。
初三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
落瑶梳了个比较适合正式场合的发髻,选了一条素雅的浅粉色罗纱裙,兜里揣着前不久默写下来的《种鱼经》,准备出门。
经过冬冬房间的时候,看到冬冬一个人在房间里认真看书。冬冬没事的时候基本不出门,平日里不是去夫子那儿,就在家里读书。
落瑶想着多读点书总是好的,就由着他去了。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他去逛逛街出点汗,她偶尔也会去看他在读些什么书,却发现是《上古战权术》、《神君论》这类晦涩难懂的书,她唏嘘了一阵,这么小的孩子真看得懂这样的书吗?可是看到冬冬一副严肃认真闲人勿扰的表情,又忍住了到嘴边的话头。
于是,本着不想打扰他学习兴头的想法,落瑶轻手轻脚从他房间门口经过,一个人叫了辆马车去段府赴宴,路上想着,要是宴会上有什么好吃的就给冬冬带点回来,当做给他的奖励。
段府是倾玉城人人皆知的地方,落瑶也不需要知道地址,告诉车夫去段府,车夫就吆喝了一声,载着她往城东方向疾驰而去。
说起来,这是落瑶第二次去段府,距离上次已经有两个多月,上次的身份马马虎虎算是个绣娘,这次的身份却是段询请的客人,真是有趣。
车夫是个年纪过半百的爽快的老伯,不甘于路途寂寞,没话找话道:“姑娘这是去赴段侯爷的生辰宴吧?”
因为声音比较吵,落瑶大声回话:“是啊,老伯你怎么知道啊?”
“嗨,今天接了好几个生意,都是去段府的。”似是给人让了一下路,车身朝左边晃了一下,车夫老伯说道,“早上还接了一单大生意,一下子有十几个人,分了两次送他们过去。”
落瑶也觉得奇怪,“这么多人,都是一家的么?”
老伯道:“是一家的,可是那几个人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去段府赴宴的。”
“怎么不像?”
“怎么说呢,姑娘你可别说老伯我势利眼,我看人准得很,那些人我看着就不像是宾客,奇奇怪怪的,普通人赴侯爷的宴都巴不得拣自己最好的衣服穿,可是那些人,穿得连我身上的衣服都不如,我看,啧啧,有点诡异。”
落瑶没亲眼看见,也不好评价什么,打着哈哈道:“听说侯爷交友甚广,有权贵富甲,有书生农民,还有像我这样的绣娘,您看到的也许是一些还未得功名的书生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一大家子一起去嘛,是有点奇怪。”
“最奇怪的是,他们不让我送到段府门口,约莫在一百步左右的样子就下了车。”
“咦,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所以说奇怪呢,要是侯爷的客人,怎么不直接进去呢。”
“那倒真是挺奇怪的。”
老伯一边驾着车,一边说是。
旅途在边聊边扯中愉快结束,段府门口早有专人出来迎接宾客。
今日的段府不同初见时的高冷,府里府外一派喜庆亲和的模样,家仆们个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端着招牌笑在门口恭迎来宾。
每个来恭贺的人后面都跟着一大串箱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宝贝,只听一个小厮在门口不停地朗声禀报:“季府季大人到——”,“左相左大人到——”
一个个名头听得落瑶心头直颤,她心想着,如果等会轮到她的时候报个“吉祥店铺绣娘到——”,那她马上就掉头走人。
可惜没等到报名字,她已经被侍卫拦了下来。
小侍卫恭敬又板正地问她要请帖。
落瑶心道坏了,她不知道赴宴还要带帖子,她的请帖早就给珍珠拿去当宝贝供起来了,正在想要不要找个角落用法术变一个出来,刚好看见阿灼走过,忙叫住他。
阿灼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门口的情况,门口的侍卫看见落瑶直呼阿灼的名字,忙作出请的姿势。
阿灼特不耐烦地瞅了他们一眼,带着落瑶走进去,边走嘴里还不忘打趣:“我说陆瑶小姐,我说不用送礼你还真的空手来了啊?你没看见人家不是抬着轿子就是扛着箱子的?”
落瑶翻了他一个白眼:“本小姐求的不是数量,是质量,懂不懂?”说完扬了扬手里的一卷书轴,“我这个礼物哪是那么几个箱子柜子比得上的。”
阿灼有点好奇,想把书抢过来,没想到落瑶早就防备着他,书卷在空中换了个手,他扑了个空。
阿灼摸了摸鼻子:“这是什么玩意儿?”眼睛一直瞄着她手里的书卷。
落瑶得意地卖了个关子:“当然是好玩意儿,我要亲手交给侯爷。”
阿灼面无表情道:“那你可要等会了,侯爷不在府里。”
“咦,今天不是他的生辰吗,寿星不在府里,那还摆什么寿宴?”
“我说他不在府里不代表等下他不回来啊,有人早上送了一匹汗血宝马过来,他出去遛马去了。”
“你们侯爷还喜欢马啊?”
阿灼挺了挺胸膛,“像我们这样的铮铮男儿哪个不喜欢香车宝马的。”
落瑶瞅着阿灼,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不说话,仿佛对他这句“铮铮男儿”不敢苟同,直瞅得阿灼额头青筋直冒,落瑶一下乐了。
两人正说着,遇上了刚从厨房出来的百合,阿灼叫住她:“哎,百合,带陆姑娘去厢房休息下,我还要去忙别的事情。”
百合看到落瑶的时候,显然很高兴,踩着小碎步过来,说道:“我正好要过去,陆瑶姑娘跟我来。”
与落瑶寒暄了几句,百合的话匣子又像倒豆子一样打开了,原来今天不只是各路新贵过来,连远在皇城的段大爷跟段二爷都过来了,专门给他们三弟庆贺。
百合还兴奋地说,以前的生辰宴都没像今天这样讲排场,老夫人特别交代,三位爷在一起的日子不多,要好好庆祝。
百合一路叽叽喳喳,落瑶含笑听着,直到走到一幢雅阁前。
落瑶抬头看,阁楼上有块牌匾,写着:听香小筑。
看来这幢楼就是今日的主宴场了。
不同于一般大户人家的宴席,这里的一楼是没有宾客的,是一大片空地,专门为了表演用。
整幢楼有三层,每层有大概十几个包厢,路过其他房间时,似乎都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传出来。
百合带着落瑶到二楼的一间厢房,里面果然已经坐了个琴师,身上绛红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像一株烈焰红莲,琴师正垂眸专注地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大概是看到落瑶进来,琴师略低了低头行了个礼,落瑶赶忙回了一礼,对她笑笑,琴师又面无表情地继续弹琴,落瑶撇撇嘴,这琴师的架子比他们侯爷还要大嘛。
每个厢房里都配了个琴师,只是段询从哪里请来这么多琴师呢。
百合看出了落瑶的疑问,笑道:“陆姑娘别看这些琴师看着普通,可是侯爷花了一番心思的呢。”
琴师在百合说“普通”二字的时候瞥了她一眼,百合对她做了个鬼脸。
百合:“这些琴师是侯爷从小培养的,有时候亲自调教,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
落瑶咋舌:“从小培养?就像那些暗卫一样?”
百合:“你很熟悉他的暗卫?”忽然又想起刚才阿灼跟落瑶一路打闹的样子,恍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落瑶说:“谈不上熟悉,听他说过罢了,可是除了宴席,还有什么时候算是关键时刻啊?”
话音刚落,听到那个琴师猛地一记重音,似是敲在落瑶的心口上,让她一阵发闷。
落瑶有点怀疑刚刚的话是不是得罪了这位极不普通的琴师。
只见百合瞪了那琴师一眼,对落瑶说道:“你别理她,她叫云竹,要听什么曲子只管吩咐。”
那个叫云竹的琴师闻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落瑶心道,就朝这个脾气,我可不敢吩咐她。
落瑶偷偷瞥了她一眼,这段询挑人的眼光倒真不错,连琴师也尽是美女胚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凳子上,用一根蓝宝石簪子挽着,身上一袭绛红色锦衣,与整个房间的颜色互相掩映,光看着就让人陶醉。
落瑶客气道:“岂敢,姑娘弹什么顺手就弹什么吧。”话音刚落,百合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一丝局促的笑意看着云竹。
后者面露愠色,脸涨得通红。
落瑶仔细回味了一遍自己的话,她又说错什么了?
百合在落瑶耳边低语了几句。
落瑶脸上顿时尴尬起来,她对云竹施了一礼,道:“不晓得云竹公子如此清俊拔俗,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涵。”
百合挥挥手,道:“没事没事,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你别放心上。”落瑶看到云竹的脸色都快绿了。
她其实心里毫无半分抱歉之意,谁让这个云竹穿得这么……如花似玉,头上的簪子居然还嵌了颗姑娘家戴的蓝宝石,估计他娘站他面前,都认不出是自己儿子吧。
☆、第66章 画楼银灯黯伤怀,淼淼相思寄皓月
落瑶的眼神落在云竹身上的衣服上,岔开这个要命的话题:“这里的琴师穿的衣服真是别出心裁。”
百合似乎也逗够了云竹,笑嘻嘻地回答:“陆姑娘观察甚微,这里每个房间的布置都是不同颜色的呢,琴师也是随着房间的颜色搭配了穿着,所以他们是绝对不能走错房间的。”
落瑶暗道,看不出来,这段询花样真多啊。
百合抿嘴对她笑了笑:“陆瑶姑娘,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侯爷怎么这么乱花钱,布置得如此奢侈?”
落瑶不好意思地笑笑。
“其实侯爷不喜欢在摆生辰宴。”
落瑶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百合继续说:“陆姑娘也知道,我们大少爷段奕是当今的丞相,所以我们段府的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若是被有心人挑了点话柄去,等到了我们大少爷面前,不知道会变成多大的麻烦事。”
落瑶依然不明白百合的意思。
“其实对于侯爷来讲,这样的排场能不摆就不要摆,可是如今的官爷哪个生辰不作宴呢,样子还是要做的,而且要做得极其大,最好是作出一副与人攀比的模样。我们三位爷都有着不小的官衔,常言道,树大招风,不少人对我们段家虎视眈眈,如果不跟旁人同流合污,难免落人口舌。或许他们正巴不得我们自己出点状况,说我们段府故意放低姿态,笼络民心,所图不轨。这话在坊间传是一回事,传到了皇帝那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落瑶:“所以侯爷每年摆这样的宴席,其实是为了做给某些人看的?”
百合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一股怜惜之情:“像三爷这样的位置,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为民请命,而是要如何猜人心、防人心。有时候你很难想象,这样的高官其实已经不是官,而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百合还是习惯称段询为三爷,可见他们主仆二人感情之深,落瑶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能说出这样一番令人感慨的话,想来平时耳濡目染了不少官场风云,不过,看得出她是真心为这个侯府好,落瑶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落瑶轻声道:“一日为官,行一日好事。侯爷的苦心总会有人明白的。”
百合拍拍落瑶的手,道:“陆姑娘你且在这里休息一会,侯爷交代了,你今日是他的贵客,也是我们的上宾,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桌子下面有个铃,你拉一下,自然有人会过来。”
落瑶笑着说:“你去忙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百合又嘱咐了几句,离开了。
剩下落瑶和琴师云竹两个人。
落瑶刚才被他一记重音搅得胸口发闷,至今仍有点心有余悸,而云竹却似没有发生过一般,仍低头拨弄着琴。
她慢悠悠在窗边的小桌边坐下,正思索如何打破这样诡异的局面,耳边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想听什么?”
抬头看了看四周,云竹低着头懒懒地拨着琴,看都没看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