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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询平时只是对女子不感兴趣,若真是对女子上点心,他的魅力让人无法抗拒。举手投足间对女子极尽体贴,俨然一位经常流连于风月的浊世潇洒公子哥,看得落瑶一阵呆滞,再想到几天后某人若是得知了今天的情形,该作何感想?她承认此刻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好戏了。
最后当段询一身疲惫地坐到她旁边,问她“我演得如何?”时,落瑶笑着说,“我给你打十分。”
段询突然犹豫起来,这样做是否有点过头了?
落瑶鄙夷地瞄了他一眼,“你不会心软了吧?”随后拍拍胸脯道,“放心,我虽然没有经历过成功的婚姻,但是比你稍微有那么一点经验,”她伸出一个小指头比划了一小截,又道,“男人若是看到自己的女人快要脱离他的掌控,肯定会紧张的。”
段询也是一脸忧愁,丝毫没发现他被落瑶归为女人一类……
他这时候又恢复了刚才的玩世不恭,说道:“我不是心软,是在替这些姑娘担心,”看到落瑶瞥了他一眼,又补充道,“以前我几乎不近女色,最多也就和你走得近了些,也是为了气气他。”又自顾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今天我表现得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招蜂惹蝶,这些姑娘若真被我迷住了非我不嫁,我又不娶她们,岂不是害人不浅?”
话刚说完,段询住了口,皱着眉思考“招蜂惹蝶”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他看了看落瑶,后者也是一脸纠结的神情看着他,啊,她也觉得不该这么用这个成语吗?不管了,下次注意。
他其实并不知道,落瑶此刻纠结的不仅仅是“招蜂惹蝶”四个字,还有后面那句“姑娘们非我不嫁”。这侯爷其实挺臭美的。
段询对着落瑶抱歉地笑笑,笑得落瑶越发无语,两人同时默了默,看向场中间。
大厅中间正上演着一场舞蹈,舞者是太守大人刘初德的女儿刘艺,这个姑娘身材娇小玲珑,一看就让人想忍不住想替她遮风挡雨护在手掌心,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瞥段询的方向,瞥得旁边的落瑶如坐针毡,她眼皮跳了跳,对段询说道,“你能不能去别处坐?我觉得我快要被这些眼刀凌迟了。”
段询眨着他的明眸愣了愣,转而笑出声,“原以为你是除了自己的儿子,对什么都不上心,原来在意这样的小事。”
落瑶语气平淡:“侯爷,自从你在这里坐着的时候,已经有二十二个姑娘瞪我了,今天你是主人,要负责我的安全,我可不想未走出这个门就被她们的眼风刮到千里之外。”
段询朗声大笑了一声,又迎来不少人的注视,段询也不再为难她,潇洒起身,施施然朝他的主位走去。
刚走到位子前还未转身坐下,就听见底下的人轻轻抽气的声音。
接着,有人冷笑着说道,“段侯爷,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熟悉的声音带着点风尘仆仆,似乎还带着点薄怒。
段询此刻刚好走到座位前,本来正想转过身,听到来人的声音又僵住了。
眼皮抖了抖,僵着脖子;慢动作一点点转过头。
他所在的角度,能看到侧面对着他的落瑶,本想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来,未曾想她同旁人一样,正一脸震惊看着来人,顾不上跟他使眼色。
段询叹口气,硬着头皮转身,对上那双含着笑意却冷意森然的眼睛。他居然还有空思考,他今日不是应该在滨州么?怎么会来这里?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该不会是刚赶回来吧?可若是赶回来,那他身上让全场震惊的红装是怎么回事?
等等,不对,红装?喜服!酷爱新衣服的段侯爷眼尖地发现,这居然还是上好的料子,不像是随便穿穿的,反而是精心定制的,而且,不是吉祥店铺的!
某人的小心肝顿时有点莫名其妙的酸,他这是刚跟别人成亲完回来?还是要去成亲了来通知他一下?他今天设这个百花宴是事出无奈之举,用得着这么打击报复他么?
段询明显觉得此刻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也不觉得自己的逻辑其实非常不合理,哪有新郎官拜完堂就舍弃新娘子不顾,跑到另外一个男人家里去的呢?
这颗价值千金的脑袋一时没想通这点,只是瞪着章仇沫身上的红衣服不吭声,心里堵得一团乱。
不是没想过若是章仇沫穿上喜服和别人成亲了他该作什么反应,只是没想到他会众目睽睽下穿着这样艳的衣服闯进来,是怪他不和他商量了吗?
这和平日那个习惯一袭墨绸华服英气逼人的章仇沫太不一样了。平时看惯了他穿黑衣服,却没想到这么艳的颜色也如此适合他,玉一样的肌肤被这大红色衬得越发丰神如玉衣衫飒飒,段询已经吃味地发现,有好几个姑娘不停地拿余光扫着他,他心道,这是来抢他风头的么?
章仇沫似是没看到段询的表情,眼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目光落到场中跳舞的女子身上,冰冷的眼风堪堪掠过她的面容,刘小姐差点脚一软摔到地上,章仇沫挑挑眉,笑得一脸无害:“怎么不跳了?我方才进来的时候,你跳得似乎是……”章仇沫作势想了想,“<佳人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唔,这曲子选得不错。”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恐怕会以为这是赞语,只有段询和落瑶知道,这样冷着脸夸别人,恰恰是章仇沫发怒前的表现。
☆、第103章 令海一赋三千转,劫满人散迹尽消
刘小姐被夸奖,反而局促地绞着双手,红着脸不知该作何反应。
章仇沫几步走到她面前,两手指挑起她下巴,刘小姐一时不明白突然的变故,眨巴着眼睛可怜地看着他。
没想到章仇沫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意,反而笑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不错,和段侯爷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听到章仇沫叫“段侯爷”,段询和落瑶直觉道不好,果然听得章仇沫继续阴恻恻地说道,“我们马上要离开,劳烦小姐找其他的地方跳吧。”
刘小姐一张俏脸煞白。
落瑶不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来闹场子就算了,身上穿着婚服就算了,还要抢人?
不对,抢人?落瑶蓦地看向段询,发现他也一脸怔忪地看着章仇沫。
那刘小姐也不像是吃素的,大概是找回了神智,抖着声音,“都说侯爷最近被你缠住了,果然如此,你喜男风就罢了,为何要搭上侯爷的名声,你,你真是对不起墨冰公子的称号。”
“哦?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说罢缓缓巡视了一圈,扫到落瑶的时候目光顿了顿,又似没看到她一般转开。
随后,章仇沫扬着一抹邪邪的笑容,问道,“你们以为我身上的红装是为谁而穿?”头一次在章仇沫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又是身着这么艳的衣服,让人突然想起邪魅娟狂四个字。
众人沉默着,随后马上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脸震惊,要真是这样,真是让人……欲哭无泪,他要把段老夫人的颜面置于何地?让今天来赴宴的各位千金小姐情何以堪?不过细细一想,这的确是墨冰公子的作风。
章仇沫一眼扫向主位上那个因为心虚想离开却未来得及逃走的俊美男子,“那么你觉得呢?我是为谁而穿?”
所有人的目光又刷地看向段询。
段询摸了摸鼻子,“其实这个,我觉得……”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令海边上。”章仇沫看着不远处的段询,一语击溃某人的心防,“那时,你身边还有几只白鹭,你看上去满腹心事,盯着那几只白鹭发呆。”
段询愣了愣,完全记不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章仇沫毫无征兆地吟了首诗:“沧石山下秋节至,明月悬,皎洁如霜雪。晚风惊绿波,浮花浪朵朵。白鹭何处来,山高水阔情难寄。忽闻江上云瑟鼓,苦调凄,响铮琮。流水传清音,悲风过江海。曲终借问弄琴人,人不见,秋来江上青。”
落瑶脑中一阵电石火光,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在段府看到的那幅《令海赋》,段询似乎就提到过,这首诗就是他一个人在令海旁作的诗赋。而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次她为了查清楚李家村的事情,偷偷跟着章仇沫到馥香楼,一向守口如瓶的狐狸章也酒后失言,怅然若失地跟她倾诉过一星半点心事,似乎……也提过这么一桩。
当时他未说是谁,她也一直先入为主地以为,他口中的“他”是个女字旁的“她”,如今看来,原来那么多年前,某人就已经留意段三公子了啊?只是,瞧段询这副迷蒙的样子,他真的能记起来吗?
果然,在情事上一贯容易脱线的段三少结巴地问道:“什、什么时候的事?我怎的完全没印象?”
章仇沫懒得跟他说话,只见一阵红光绚丽地闪过,他施展轻功掠到段询面前,因为高他半个头,章仇沫略微低着头看他,逼着他的目光无处可逃,“以后跟你慢慢说。不要闹了,跟我走吧……”
段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四处飘忽,嘴依然硬着:“之前跟你说你不肯,现在又这样,你这人……”
章仇沫没说话,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件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红装,段询看了看,又结巴了,“你,你……”
章仇沫满意地看着段询呆若木鸡:“知道你在衣服上讲究,你以为我这几天在滨州做什么,你难道忘了那儿盛产冰丝绸缎,我这几天就是忙这个去了。”他抖了抖,华丽的喜服随风舒展,落瑶仔细看了看,发现章仇沫身上那件绣的是凤,段询那件绣的是凰……而后者显然没有注意到衣服上面的图案是不一样的……
落瑶心想,这章仇沫果然城府深啊,这段询稀里糊涂地接了这凰图样的衣服,不是间接承认了谁是新郎谁是新娘了吗?真阴险啊真阴险。
段询心里嘀咕着,墨冰公子果然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啊,他是不是觉得他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以为送几件衣服首饰就行了?他们段府从来不缺任何东西好不好!不过既然是他特地去滨州带回来的,那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只是想到面前的这位俊公子也曾用这样的手段讨过其他女人的欢心,虽然可能是逢场作戏,但是他依然有点吃味,扭着头不理他。
脑子里刚出现“其他女人”这个词,段询瞬间被自己的想法石化了,他什么时候也把自己归为女人一类了?段询转头看向落瑶,瞪了她一眼,肯定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影响到了他。
落瑶被瞪得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
章仇沫看到段询跟落瑶眉来眼去的,冷了脸,他看得出段询明明极喜欢这件衣服,却扭着脸装着不稀罕神色,这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别扭呢。
算了,回去再慢慢哄吧,沫大公子主意既定,就不打算在这里呆下去。
他一把扯过段询,悦耳的嗓音同时响彻殿堂,“各位,抱歉,人我带走了,大家吃好喝好,今天的开销,都算在沫某头上吧。”这语气里哪有半点抱歉的样子。
其实段府怎会稀罕区区一场宴会的开销,他只不过趁机反客为主罢了。落瑶撇撇嘴,这人真是太狡猾了,她有点为段询往后的日子担心。
段询一手被他紧紧扣着,也不挣脱,背对着所有人,看不见任何表情。
两人正欲走时,突然从某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娇喝:“你们这对狗男男,拿命来!”
只见刚才的刘小姐突然一改方才局促紧张的样子,眼底里满是杀气,身形灵活地一动,手里的匕首闪着金光,朝二人飞去。
所有人都惊得忘了尖叫。
章仇沫跟段询都背对着众人,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但是此刻往前躲似乎没什么用,往旁边……左右也有两根大柱子挡着,移动不得。这个刘小姐大概事先算好了时间和方位,两人一时间竟无处躲闪,情急之间,章仇沫左手把段询往身前一推,右手快速夺过边上侍卫的佩刀,直接反守为攻,反而迎着那把匕首,朝刘小姐飞去。
此刻的章仇沫全身都是杀气,红色的华服在风中肆意飞扬,衬得身后的段询脸白如纸。
落瑶也心头一紧,趁没人注意,嘴上轻念咒语,指尖凝起一柄冰刀,朝那把匕首掷过去,她突然想起初见章仇沫时,在大街上救冬冬的手法,也试着学他用冰刀扔过去改变匕首的方向,“呯”一声,匕首果然被撞歪,改变了方向,朝关着的大门飞去。
落瑶这才发现,这个刘小姐似乎有点脸熟,这张脸若褪去了这么浓厚的妆,不就是席玫的保镖,那个突然之间杳无音讯的贴身丫鬟嘛!原来,此“刘小姐”非彼“刘小姐”。
落瑶有点跟不上这出闹剧的节奏,她,是来参加百花宴的,还是来替主人报仇的?
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