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这么一想,马跃就惶惑了。让伊朵做一个有理想的纨绔子弟,即使工作也不是为谋生,而是为兴趣和人生的充实,像她的堂伯父马腾飞一样。这是马跃的理想,一个需要他努力挣扎尚不知是否能实现的理想。
所以,马跃决定脚踏实地,理想的实现要从现在开始奋斗,再也不能待在家里了,他也怕待在家里。
郝乐意是不再提和他离婚的事了,可原谅了马跃,她好像受了侮辱了似的。而且要命的是,她感觉人人都在嘲笑她的忍辱含垢。她像神经质了一样,只要下班回家,就会看着马跃发呆,她会说:“马跃,其实我们是闪婚啊。”
马跃否认:“谁说的?咱俩谈了一个多月呢。”
“谈了一个多月就不叫闪婚了?”
“不叫,几天才叫闪婚。”
“不对,我觉得咱俩还是闪婚。闪婚是有后遗症的,相互了解不够。”
“胡说,刘欢和他老婆是真正的闪婚,人家幸福着呢。”
“我可没刘欢他老婆那么好的命。”
马跃就无语地看着她,这几天,郝乐意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逼到了墙角上,让他真的体味到了什么叫无话可说,“恋爱谈得时间长不等于感情深,说明这两个人谁都没看好谁,所以才下不了决心结婚一直拖着。”
郝乐意会恍然大悟似的笑一下,然后也说:“对,比如说你和那个小玫瑰,都同居了两年多也没结婚。”
马跃就语结。
郝乐意会再一次追问:“马跃,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在心里瞧不起我?”
马跃赌咒发誓。郝乐意还是不信,会喃喃自语似的说:“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你这是可怜我……”说着说着她会掉泪。
马跃好崩溃啊,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恨不能把下身闯祸的家伙切下来扔掉,没有它,他也就落不到现在这地步了。
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在周而复始,马跃都快被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弄疯了。所以,其一是真到了该脚踏实地的时候了;其二是为了逃避郝乐意眼泪汪汪的追问和需要,他决定立马到马光远的酒店上班。陈安娜不同意就暂时先不告诉她,反正他是一刻也不耽误,因为一旦接手酒店,晚上十点之前,肯定回不了家。这样,他就不用在郝乐意一问必要他一答、却怎么都答不对的纠结中煎熬了。
03
马跃的加盟,让马光远感慨万千,市北店终于能保住了。如果马跃晚来一天,他就在合同上签字了。
既然马跃来了就事不宜迟,赶紧把市北店理顺了,模式和经验马光远这边都有现成的,就是缺强有力的执行人。马光远和马跃一起去了市北店,开会宣布了新决定,店不仅不往外盘了,还要做大,说着拍拍马跃的肩,“为了做好市北分店,我也下血本了,我侄子马跃,刚从英国回来的硕士研究生,请他来管理这个店是大材小用。但是,从这一点,你们也可以看出我对市北店的信心所在……”
马光远演讲完毕,掌声四起,没人怀疑他的话是假的。如果他不打算振兴市北店,他的海归侄子也肯定不会干。为了帮马跃熟悉酒店管理,马光远在市北店待了一天。
在家闲得无聊的田桂花就琢磨着,在结婚这件事上,马腾飞不是很主动,她就去拜访拜访亲家,两家人有劲都往一处使,就不信拗不过他马腾飞。可又觉得自己突然登门,有点冒失,就想让马跃陪她去。
田桂花不知马跃已经去酒店上班了,敲了半天门,倒是把楼下的陈安娜敲出来了。她上了半层楼,站在楼梯拐角处,不温不火地问她找谁。
田桂花努力让脸上挂着笑,把来的目的说了一遍。马腾飞和郝宝宝恋爱这事,陈安娜知道,可潜意识里一直没当真,就不温不火地说:“就那姑娘,你们家也真敢要啊?”
这话要是别人说,田桂花的心,说不准还能打打战,可因为是陈安娜说的,她不仅有足够的理由把这句话当耳旁风,还有的是理由觉得陈安娜不厚道,不仅是嫉妒她田桂花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还瞅冷子就打击报复,毁人家年轻人的姻缘。心里有了这念想,田桂花的脸就热乎不起来了,“多好的姑娘,我稀罕着呢。”
“好吧,那你就慢慢稀罕着吧,有你哭的时候。”陈安娜说着就转身往家去,开了门才想起来,田桂花是来找马跃的,“马腾飞的婚事,你找马跃干什么?”
田桂花有些不耐了,“我不说了吗,让他陪我去趟他叔丈人家。”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了陈安娜心上。听田桂花这意思,马跃就跟居委会大妈似的,整天在家蹲着,就耷拉着脸说马跃很忙,不但白天找不到人,晚上十点以前也见不着影,因为好多公司的好位子、好薪水都抢着请他去上班,前阵刚回来没顾上,这阵才抽出空来,到各家公司转转,晚饭都捞不着回家吃,想请他的公司都争着抢着地请他吃饭巴结他呢。
田桂花明白自己不小心戳疼陈安娜的肋骨了,就撇着胖胖的嘴角说:“还是你家马跃有出息,不跟我们家马腾飞的,吊儿郎当地就知道玩。”说着转身往楼下走。
陈安娜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奚落,就啧啧了两声,“嫂子,你还当活在80年代啊,想找谁不用亲自跑到门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这要搁以往,田桂花心里一恼,就不得要领地和陈安娜戗上了,可今天她不,因为她心情很好,一想到准儿媳妇郝宝宝,她就心花怒放。因为眼前这个神气活现的陈安娜,一旦落到郝宝宝手里,郝宝宝就是干脆利落的铲子,陈安娜就像炒锅里的豆子,郝宝宝想怎么翻陈安娜就只有怎么滚的份儿。
没找到马跃,田桂花决定自己去郝多钱家,遂给郝宝宝打了个电话,没说特意去她家,只说自己在她家附近办事,不知方不方便去讨杯茶喝歇歇脚。
郝宝宝忙说可以可以,可贾秋芬却麻了爪,团团转地看着这脏乱差的家,“瞧咱这破家,这可怎么好?”
看着墙上、地板上东一巴掌西一抹的污渍以及开门开窗都散不净的劣质香烟和腐朽了的烤肉、啤酒掺杂在一起的味道,郝宝宝也挺烦的,可烦有什么用?唯一的办法就是有钱了换新房,就她和父母这点本事,换个屁新房!唯一的希望就是嫁给马腾飞,他要看不下去,不用她提,他也会给她父母买新房的。这么想着,就美滋滋地笑了,贾秋芬打了她一下说:“笑!还傻笑,咋办?”
郝宝宝吊儿郎当地说:“妈,瞧您说的,咋办?您能为了她来,把咱家啤酒屋停了?停了也没用,还得重新装修,费钱不说,来得及吗?”
贾秋芬忧心忡忡地点头说也是,又嘟囔:“我就怕她一瞧咱家这样,把你往低里看。”
“不怕。”郝宝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纳闷,准女婿还没上门呢,怎么未来婆婆就来了? 就给郝乐意打了个电话,随口问了几句,知道她和马跃已经和好了,才舒了一口气,又跟她说田桂花要过来,也不知她来干吗。
关于马光远夫妻逼马腾飞结婚的事,马跃多少说了点,郝乐意就大体说了说,又叮嘱郝宝宝。这事,不管马光远夫妻怎么逼,咱是女方家庭,不能配合他们上赶着,要不然,你现在讨了人家的欢心,等把婚一结,人家多少还是会看轻你的。因为你表现得巴不得立马嫁过去啊,知道吗?
郝宝宝说知道了,知道了田桂花的来意她心里就有了底,就窃窃地笑了一下,正忙着擦桌子抹凳子的贾秋芬就喝了她一嗓子,“就知道傻笑,还不赶紧帮我收拾收拾!”
郝宝宝拿着抹布四处瞎蹭,贾秋芬收拾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宝宝,刚和你姐说谁离婚不离婚的?”
“我姐。”
贾秋芬脸色瞬间就呆住了,“你姐要离婚?”
郝宝宝撅嘴嗯了一声才说:“现在好了,又不离了。”
贾秋芬急捞捞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抹布,“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日子也过得好好的,这是因为啥呢?”
郝宝宝顿了一下,心想反正他俩已经和好不离了,就把马跃出轨被发现的事说了一遍。贾秋芬一**就墩在了凳子上,眼泪刷刷地下来了,“你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04
郝乐意刚放下电话,徐一格就匆匆闯了进来,也不说话,从饮水机下摸出一次性杯子,接水喝了几大口,然后含了一嘴巴水,腮鼓得像偷了满嘴花生的仓鼠一样,瞪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郝乐意。
尽管郝乐意对她风一阵雨一阵的脾气比较了解,可还是让她看得发毛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笑了笑,从电脑上拔下U盘,举了举,表示要出去一下。徐一格这才把水咽下去说:“郝园长,想和你商量个事。”
连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幼儿园到底归谁的事。虽然幼儿园最终的归属权和郝乐意说了不算,可她还是坐下了,毕竟她是这家幼儿园的园长。
“我是个直接的人。”
郝乐意笑笑说:“知道。”
“杨林的儿子全家要移民走了。”
“知道的,听您说过好多次了。”
“我妈去世以后,所有首饰都不见了。杨林说这几年生意不好做,把家里的存款赔光了,你相信吗?”
郝乐意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她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不信!”徐一格斩钉截铁,“杨林把存款转移他儿子那儿去了,要不然,他儿子怎么可能投资移民?人还没过去呢,那边农场、别墅全买下了。他儿子就开了个破运输公司,这几年运输市场不好,他一个车队赔到最后就剩三辆车,他拿什么投资移民?”
郝乐意没吭声,继续等她下文,反正她不是法官,徐一格和她说这些,无非是铺垫,以试图从她这里讨一些道义上的声援。可郝乐意不是小孩子,不会不明就里地只凭着只言片语,就乱断是非曲直,所以,她只是微微地笑着,一副等她下文的样子。
“郝园长,我妈对你好吧?”
“非常好,徐小姐,您别叫我郝园长,叫我郝乐意就行。”郝乐意不喜欢徐一格的咄咄逼人,她这么问本身就带有了一定的胁迫性,接下来,她肯定是直奔目标。犹豫再三,郝乐意决定不回避,但要让徐一格知道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她和苏漫的感情是用来珍惜而不是利用的,就慢慢说,“在我最难的时候认识了苏园长,她是我的贵人也是我的恩人,相当于我半个母亲。”
徐一格就放松地笑了,“怪不得我妈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郝乐意和徐一格,不要说感情,连交情都没有,最多是个熟人而已,平常徐一格是个以损人为乐的人,今天居然毫不节约地恭维自己,肯定有目的。就苏漫的家底而言,能让徐一格一反常态地放低姿态恭维别人,肯定不是小事。就淡淡笑着说:“徐小姐,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我们不用绕圈子,我能做的我肯定会帮忙。”
“这么说吧,我妈去世了,杨林欺负我这没爹没妈的孩子,把家产全部转移到他儿子名下了。”
“是吗……”郝乐意和杨林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听苏漫说过,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金钱和家人感情让他二选其一,他肯定选家人感情,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要这些本不想要的门面房抵账给苏漫开幼儿园。
“郝乐意,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妈吗?”见郝乐意并没有利落地肯定附和她的话,徐一格不高兴了,“我能骗你吗?”
郝乐意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觉得有点意外。”
徐一格一副隐忍的样子,“现在,就剩这幼儿园了。”说着,溜达到窗口,探头往外打量了一眼,“如果这幼儿园是现金或者是金条的话,早就没我的份了,可惜,这金条太大了,他们的口袋藏不住。”徐一格依在窗子上,看着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和杨林谈判。”
“结果呢?”郝乐意问。
“结果就是……”徐一格顿了一会儿,看着郝乐意,皱着鼻子冷笑,“杨林想跟我玩阴的,切!也不瞧瞧姑奶奶我是谁!”
郝乐意没吭声。
“杨林说,我妈生前有话,这幼儿园是她毕生的心血,就算她没了也要办下去,不能作为遗产分割。他的意思是我和他以及他儿子,是这幼儿园共同的股东,聘请你做CEO,说白了,园长还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有个痴人说梦的理想,要把这幼儿园办成美国长青藤大学那样的名牌幼儿园,我妈相信你有这能力。”
刹那间,郝乐意的眼睛潮湿了,其实,这也是她的理想。闲来没事时和苏漫聊幼儿园的未来,经常兴致勃勃地相互鼓劲,一定要把格林幼儿园办成美国长青藤大学那样的名牌,让每一个从格林幼儿园毕业的孩子,以在格林度过了肆无忌惮的幼儿时光为荣。
“别激动,更高兴的还在后面呢。”徐一格声音有点冷,“为了让CEO尽心尽力,董事会通常都会给CEO股份的,杨林动员大家一共匀出15%的股份给你。”
“不用,真的不需要,幼儿园又不是不发我工资。”
“我还没说完呢。”徐一格攥着杯子走到写字桌边,趴在写字桌上,小声说,“郝乐意,不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