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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不是游戏,对任何人、或者是王族都是一样的。」他绽出温暖、令人销魂蚀骨的微笑。「而且我们在上帝面前发过誓,我们要永远相爱、尊重、扶持、白首一生;这些你敢否认吗?」
「我.....」
「葳葳,他说得没错,婚姻不是游戏,何况他的身份又这么特殊,这么与众不同,你千万要三思呀!」如果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邾里显然已通过晋母关。
虽然她不是那种贪享荣华富贵的母亲,但毕竟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莫非斯国王--这身份足以叫任何人动心;加上邾里翩翩风采。知女莫若母,她终于明白女儿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会茶不思、饭不想了。
「妈,您一定要帮我,我不想和他走。」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颤巍巍地做个深呼吸,滚烫的泪水又刺痛了她的眼,更刺痛了她的心。「他已经有了所爱的人,他娶我只是为了王位,在这前提之下,我还能和他走吗?」
「葳葳说的可是真话?」晋母把问题抛给邾里。
「是的,不过--」
「他都承认了,还有什么话好说?」她激动地打断邾里的话。
「但是你是我的妻子,莫非斯的皇后,这是不容置疑的。」他斩钉截铁地提醒她。
「爸--」在情急之下,晋葳只好转而恳求她的父亲。
「既然我女儿坚持不想与你回去,我想,所有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晋淮仁的话令晋葳大感意外,她不是应该高兴他站在她这边的吗?但是为什么她却有深深的挫折感和失落……
邾里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只是用一种似期盼又难懂的眼光凝视她。
「你走吧!」她的声音有点苦涩。
就在她避开邾里的视线的那一剎那,她在他那对如迷的绿眸深处瞥见了痛苦以及坚定的意念。
「好,我走。」他向所有人微微颔首,在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给了她一个拥抱。
「不要放开我,不要!」她在内心狂喊,但是邾里却完全没有意会,再度弃她而去。
她的胃因他的离去而抽痛,泪水也不争气的从她的眼眶泛滥而出。
「他是不爱我的!」她极小声且伤感的说。
却没发现所有人正以一种奇怪而不可言喻的眼光看着她。
*****
是上帝对她的惩罚吧!
她的月经十年来第一次迟了。
这是继邾里出现后的第二波震撼,几乎令她无法招架。
她立即陷入一种恐怖且慌乱的愁绪中。
当医生宣布她怀孕时,她胃部几乎痉挛地扭在一块儿。
然后,她像个游魂荡回舞蹈教室。
「晋老师,你的花!」陈慈雀一见到她,马上把一大束鲜艳的百合递交给她。
「是邾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回到莫非斯,难道他真的以为她会跟他走吗?
这次花束中央有一张印满粉红色玫瑰的卡片,玫瑰簇拥出一颗心,心的正中央写着--
Youaremysoul
角落下方则大大方方签下「邾里」两个字。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想把卡片扔到垃圾筒里,但双手却和她唱反调似地将卡片收进自己的大包包。
她不应该再让他的出现扰乱她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湖。
深吸了口气,她拿出韵律服--却突然又犹豫了。
她现在是有孕在身,怎么可以再做剧烈运动?于是她丢下韵律服,跑回家中。
当她回到家中,却发现屋子内没有一个人。
她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却吓得五脏六腑又要冲出胸膛。
「你怎么会在这儿?」
邾里对她绽出温柔的微笑。
「我想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嘴里虽然表现得丝毫不在意,内心却因受到他的重视而喜孜孜的。
「别一见到我就像跟我有仇似的,难道你真的不想见到我?」
「你为什么不回莫非斯去?」
「我当然会回去,但要与你一块儿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她颤巍巍地回答,脉搏跳得没半点规律。
「为什么?」
「你明知道为什么的,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她好像在绕口令。
「我不懂。」他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你懂!」她仰首瞪向他。「你心里比我清楚我们不能在一起的原因。」
「我还是不清楚」。
他是故意的!而那不在意的神情简直要将她逼疯了。
「我们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一样。」
「这个答案说服不了我的!」
「好,你真要说服得了你的理由吗?」她一咬牙,心一横道:「我不喜欢你,不爱你,这够有说服力了吧!」
她以为他会生气,会对她挑眉瞪眼;但他非但没有,还闲闲地笑了出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不爱我?」他那痴呆的问题简直令她发狂。
「是!」她咬咬牙,回答得口是心非。
从他眼中又传来一波熟悉的暖流,这股暖流涌过她的四肢百骸,当她惊觉情况不妙时,她企图躲开,但是太迟了,他己拥她入怀了。
虽然她举起双手企图要推开他,他却将她更紧紧地圈住。
在她正要发出抗议时,他的吻已覆上她微启的柔软唇瓣。
禁锢在她体内多天的情感猛地活了过来。
她是喜欢他的!她是爱他的!
但是,当她想起嘉比亚,她就又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
「放开我!」她挣脱他的怀抱,没有思考地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奋力一推,一时忘记自己是有身孕的人,不断的出招攻击他。
他根本没有和她对打的意思,只是一味地闪避她。
「你若是英雄好汉就出手打我呀!」
「葳葳!」他怎么舍得打她?
「动手呀!」
邾里啼笑皆非,实在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明知道打不赢他,但她的满腔怒火却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发泄。
「好吧!你既然一定要动手,那就来吧!」他往前一站,把腰杆挺直,双手动也没动的垂放在两侧。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发泄吗?」他竟然看穿她。「那就狠狠的打我呀!」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她敢吗?她舍得吗?
「那就动手吧!」他眯起眼。
「你--」她当真出拳了,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垂放下来。
拳头虽仍紧紧握住,泪水却不争气的涌出来。为了不让他见到她眼中的泪水,她迅速地背转过身。
「你走吧!求求你!」
「葳葳--」
「走!走!你走!我讨厌看到你!我讨厌你!」她因啜泣而微抖的肩膀、哽咽的声音,更令邾里知道她在伤心。
「你真的讨厌我?」
她咬着颤抖的下唇,重重地点点头。
他重重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连晋葳都感受到他也受伤了。
哀伤、后悔交错的情绪呛住她的喉头。
他旋过身。
她也旋过身。
她见他垂头丧气离去,而且不曾回望她一眼,就这么.....
这是他第三次不发一言的离去,她知道,一个男人的自尊是不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伤害的。
而她每次总是无法控制地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得一团乱,她实在是无意让事情发展至此……
这一次他肯定是不会再回头了。
她强抹掉泪水,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但或许这样最好……
*****
邾里果真不再出现。
她不知道他是否回莫非斯去了,还是仍停留在台湾。
在不断的猜疑中,她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安定起来。
而害喜的征兆更将她搞得精疲力尽。
她不知道自己往后该如何过?
摸着还看不出来的小腹,她有点惶恐;虽然现在未婚生子比比皆是,但她仍不知所措。
尤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父母,这更令她焦躁不安。
目前,她需要找个人谈谈,否则,她会疯掉的!
于是她拨了林郁洁的电话,与她约在老地方见。
*****
「天哪!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减肥。」林郁洁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样子,终于明白这段时间晋强为什么会对晋葳的事如此焦虑了。
晋葳眉头深锁,好一会儿才缓缓回了她一句;「我不是减肥,我--我是怀孕了。」
林郁洁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不是这种局面,她想,她铁定会大声对晋葳说--句「恭喜」,但现在.....
「是邾里的?」
她吸一吸气,毫不隐瞒地点点头。
「你要告诉他吗?」
「不要!」她才不要用孩子来拴住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
「你确定--不要?」
「是,我确定!」她大声宣示,却无法直视林郁洁的眼睛。
「为什么?」
晋葳差点没有尖叫。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为什么」?邾里也是--唉!
又来了!她又在无意中想起他。
「你爱他的是不是?」
「他不爱我。」她答非所问。
「也许他也爱你--」
「也许?」她苦笑地嘲讽。
「其实他若不爱你,决不会千里迢迢来找你。」她详细地剖析。
「郁洁,我找你来不是要你替他辩解。」她抱怨道。
「也许我说的是实情。」她说,嘴唇进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不然,你有更好的想法吗?」
「林--郁--洁--」晋葳愤怒、焦虑地提高八度音。
现在她是个孕妇,可不能让她太激动。
「好啦!不谈他,那谈你肚子里的孩子总可以吧!」这两个问题又有何不同?「你要留下他?或是拿掉?」
两者只有一线之隔,但却叫晋葳矛盾得心胆俱裂。
「我--不知道!」此刻她脑子里混乱得如一团浆糊。
「你不可以不知道!你必须尽快做决定。」
「我.....」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心神交战了一会儿后,才重重吸了口气,说:「我要留下他!」
「你要留下他?不后悔?」
事情也许有转机……
「不后悔!」她肯定地告诉自己,不管是留下孩子或爱邾里,她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
晋葳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原以为家里的人会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显然他们全然忽略了她的异状。
她没有食欲,也没有人要她再多吃一点。
这使她兴起一种感觉,所有人都不再关心她了,就像邾里.....
她辞了舞蹈教室的所有课程,开始着手计划找其他的工作。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所学的舞蹈根本无用武之地,她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跟林郁洁一样读个实用又热门的科系,今天她也不必坐困愁城。
「淮仁,我实在忍不住了。」晋母看着女儿像个游魂似地飘回房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都已经忍了好几天了,不差这一天的。」晋淮仁叹了口气,拥着妻子的肩道:「多让她受点苦,她才会明白自己的感情依归……
「万一她还是往死胡同里钻呢?」她担心地看着那扇被晋葳紧紧关上的房门。
「解铃仍需系铃人,我相信邾里会有办法的。」他一副对邾里信心十足的口气。
而在房间内的晋葳可就苦了。
一页书看了好几个钟头,她仍仿若视而不见。
她知道自己快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她不能崩溃,她还有个孩子……
这个念头像在她干枯的心中点燃一把希望之火。
这些天,她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不行!她现在是个妈妈,为了宝宝,她要振作,从今天起,一切都要为了宝宝而活。
虽然天已露出鱼腹白,她仍了无睡意。
于是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数着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或详我并没有好好爱你,
或许我没有好好待你,
如果你觉得你我只不过是可有可无,
那是我的不对,
是我忽略了你的感觉,
其实我心中有的就是你!
是幻觉吧?她怎么会在梦境中听到有歌声从窗外飘进来?
她又开始继续数羊……
或许我没有紧紧拥着你,
而我也猜想我忘了告诉你,
在那寂寞漫漫的夜晚,
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