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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心理,于是产生了许多教育失败的案例。
就拿寝室夜谈来说吧,同学们挨了生活管理老师不雅的臭骂,会立即安静下来,完全是他平时与我们关系处理得好的原因。该严格的时候严格了,该亲近的时候亲近了。要不然,听见他刚才这顿粗口谩骂,照我们高中生的性格,他简直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但那关于女性的夜谈毕竟是笑话,是口头的发泄,谁也没有当真。在发泄一通之后,又都呼呼大睡,进入自己规划设计的青春期美梦之中。
第二天又继续上课,继续“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继续“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继续食堂窗口赊饭、小卖部买烟,继续看美眉从眼前走过,一起起哄,继续向在外打工的父母撒谎,钱不小心丢了,再寄两百,就好像老爸在开银行……
现在,想不到这种事居然让我碰上了,我顿时方寸大乱,其惊慌与恐惧不亚于一个还在横揩鼻涕的懵懂孩子,在未作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首次的遗精便如洪水猛兽般突然袭来。
记得十一岁那年,我还在读小学,一天夜里,我做梦和班上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学在山坡上追逐嬉戏,看见一朵开得正旺的野菊花,就摘下来送给她。她拉着我的手说,哥哥,你真好。她的手和我的手一接触,我就感觉一阵异样,身子一紧,尿尿的地方一麻,感觉就撒了尿。
我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看看铺上并没有打湿,原来是一场梦。但又感觉不对,小裤衩里湿湿的,用手摸摸,凉凉的、滑滑的;仔细一看,像流的脓;闻一闻,一股腥气。我吓坏了,以为是这几天和同学比谁的虫虫儿大,比谁尿得远,经常玩,玩出毛病来了。
糟了,会不会烂掉啊?院子里的老人经常对小孩说虫虫儿玩不得,玩了就要烂,就要像女孩子一样蹲着撒尿,不仅要被笑话,长大了还讨不到媳妇儿,要打一辈子光棍……
早熟少年26(2)
爸爸妈妈又不在家,怎么办呢?又不敢对奶奶说,以前奶奶看见我玩就用小竹棍打我的手。要是让她知道了,又得挨抽……
那一晚我再也没有睡着,睁着个眼睛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奶奶喊我吃早饭上学,我低着头不敢看奶奶,匆匆扒了几口饭背起书包就走了。
那天上午老师讲的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中午回家的时候也低着头,奶奶以为我又和别人打架了,就又要拿竹棍抽我,我说没有。
奶奶以为我病了,吃过饭后碗都没有洗,在枕头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和几张零角票;锁好了门。再托邻居照看院子里的鸡子、鸭子后,把我带到了山脚下的乡卫生院。
卫生院里的几个医生在打牌,奶奶让他们给我看看,一个医生不耐烦地说:“等等,这盘牌打完了再说。”
我和奶奶就站在那里,等他们把这盘牌打完,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牌打完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医生说:“来,哪里不舒服?”
“头痛吗?”我摇摇头。
“肚子痛吗?”我摇摇头。
“你这里也不痛,那里也不痛,到底要做什么嘛?别磨磨叽叽,老子输了钱,要去捞本。快说,哪里不舒服?”
我红着脸说:“奶奶出去再说。”奶奶一脸狐疑,走了出去。
“那里。”我指了指年轻医生的那里,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头看着自己的裆部。
“这里怎么了?”小医生睁大眼睛问。
“烂了。”我说。
“什么?烂了,你怎么知道?”
小医生说:“你可别乱说,老子还没有讨媳妇儿;你个小杂种想叫老子一辈子打光棍啊。”
小医生的样子好凶,就好像他的虫虫儿真的烂了,急得不行。
“不是你的虫虫儿烂了,是我的虫虫儿烂了。”我嗡嗡地说,头埋得更低了。
“什么?你的烂了,怎么烂的?你个小东西,又不会中标,怎么会烂呢?来,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我死命地抓住小裤裤不放。他不耐烦地一把扯下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还戴上胶手套,仔细地检查。
“好好的,没有毛病啊。”小医生说。
“个小杂种,人小卵大,夹这么大条东西儿;多少岁了?”他笑着问。
“十一,快满十二了。”我说。
“我靠。”小医生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睁大了眼,望着我的虫虫儿。“没毛病,回去!”小医生说。
“有,”我说,“它流脓。”
“什么脓?什么时候流的?像什么样子?什么气味?”小医生一直追问。
“昨天晚上,白色的、滑滑的、有腥气。”我低低地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像蚊子在嗡嗡。
“什么?哈哈哈哈!”小医生听了我的回答,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我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快来看啊!你们来看看。”那几个医生进来了。小医生和他们说了一阵悄悄话,几个医生全都大笑起来。
我听见其中一个说“性早熟”,然后又笑起来。
“小杂种,你没有病,不但没有病,相反,还他娘的健康得很。回去吧,小东西儿。喔,说错了,应该叫你大东西儿。”他摸了摸我的头,把奶奶叫了进去,说:“给孩子补充点营养,孩子正在长身体。把他带回去吧,他好好的。”
奶奶搞不懂为什么,又不好问,就把我带回去了。那天,奶奶还破天荒地给我煮了一个鸡蛋,奖励给我。一是医生的话起了作用,二是我没有病,给她节约了钱。由于爸爸寄的钱不多,奶奶喂的鸡下的蛋都拿到场上去卖了做零用,平时舍不得吃,只有在我的生日时才给我煮一个。她自己一个都没有尝过。
我可怜的奶奶。
我可敬的奶奶。
早熟少年26(3)
想起这些,我的泪水打湿了键盘,眼前模糊一片,耳旁又想起了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唱的那首童谣:
春天又来啦,桃树在开花。
燕子回来啦,娃娃在长大。
小鹰在巢里,等着他妈妈。
妈妈回家家,不怕风雨大。
我也要长大,我要学妈妈。
天空那么大,鹰儿走天涯。
泪光中,我仿佛看见奶奶在遥远的天边,月亮之上向我微笑。她依然一头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其中夹杂着几根柴草棍儿,脸皱得像个风干的核桃……
第二卷 山里中学
返校途中27(1)
我背着个旅行包,里面装着假期带回去的书本和作业,外加一些日常用品,满满的一大包,勒得肩膀生痛。
手里提着个大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假期带回去洗的被子。本来只带被套就可以了,可是奶奶非要我把被套和棉絮都带回去。家里的被子不够,平时就只有两三床,我回去了要占一床,春节家里来客人了要睡,就不够了。
过去来客了就到邻居家去搭铺。现在大多数家庭的条件好了,添置的新被子,不愿意别人弄脏。如果再去搭铺,人家即使勉强答应,脸色也一定不会好看。
爸妈多年未回家,对老家的变化了解得不够,以为还是当年他们走的时候的情形,所以在寄回的有限的钱里,除了我的生活费外,就是家里买肥料和小猪的钱,对添置被子之类事的根本没有做安排。
至于奶奶生病和亲戚六眷感情送礼之类的,完全没有列入议事日程。好在奶奶有一副健康的身板,七十多岁的人了,很少吃药。有时即使病得很严重,喝包头痛粉,躺在铺上睡一会儿,咬咬牙就又爬起来了。实在不行,就哼,一声长,一声短,整个老屋里响起奶奶这抗病的特殊歌唱。
奶奶常说,这农村人啊,就是命贱。你看这生病了啊,喝包头痛粉;哼一哼就没有事了。不像那些城里人,生病了,又是打针;又是吃药,还要注意这样保养那样营养,可身体啊还是毛病多。这人啊,看来还是要多做事情,不能闲着,人一闲着啊就容易出毛病。
奶奶就在这样的絮絮叨叨中把老屋支撑起,使它看起来还像一个家。
奶奶是个要强的人,是个不容易低头的人。就拿这被子来说吧,人家不愿意搭铺,她就绝不会去看人家的脸色,所以去年放寒假的时候,就叫我把被子背回去;来年开学的时候又背回来。这样,放假、开学我都得把被子搬来搬去,搞得自己像个外出打工的。
上车时司机嫌我东西多,占位子;都不愿意装我。在等了好久多给了几元钱后才在骂骂咧咧中让我上了车。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发疯般地向前冲去,一路超车,赶速度。
因为一个放假、一个开学,是找钱的高峰期,所以这些司机都红了眼。尽管有交警在一些地方检查,但是这些司机大都愿意赌一赌,如果被抓,就算倒霉;如果侥幸过关,当天的钱包就鼓起来了。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在金钱面前,这些司机竟然拿性命开玩笑。这些狗日的司机。
车子在离学校五里外的区镇上停了下来。到站了,我下了车。
站在街头,摩的司机一下子围了上来,“到河阳中学去吗?十块。”
“河阳中学,河阳中学,十块,十块。”司机迫不及待,仿佛怕钱被别人抢走,一个个如饿虎一样地盯着我。有的甚至“好心”地来帮我拎包。
十块,谁坐得起啊!“不坐不坐。”我摔开了他们紧拽住我的手。“妈的,又一个穷小子。”摩的司机很不甘心,骂骂咧咧,好像他不能挣钱,不能很快致富都是因为我穷造成的。我靠。
河阳中学就是我就读的学校,在距离这里五里之外的山中。一条简易的山间公路通向那里。
从这里到学校,平时的摩的价格是三块,下雨天是五块,可一到放假上学,这些黑心的摩的司机就像定了盟约似的,把价钱一下子涨到十块。
别小看这十块,它可是我们这些穷学生两天的生活费,所以绝大多数的学生在这里下了车,选择走路。当然也有一些家里有钱的学生,不在乎那五块、十块的,照坐不误。
还有一些网瘾大的同学晚上翻墙出来,坐摩的到这区镇来上网。熬一个通宵后,第二天一大早又赶回去上课,这时的摩的价就更高了,要十五块一趟。那些都是父母在外打工挣了大钱的,怕孩子在学校冻着、饿着,多给了钱的,或者就是这区镇上的孩子,家里经济状况好。一般学生是出不起这个价的。
那些有钱的主儿不在乎那几个小钱,手一招,潜伏在学校围墙外的摩的司机就溜了出来,脚一踩,屁股后面一股青烟冒出,绝尘而去。比那电视上的大款招呼自家司机都容易。
返校途中27(2)
我不明白当初学校为什么要建在那鬼不拉屎的大山之中。四面群山环抱,一条简易的公路连接学校与山外,搞得有点像监狱的味道。
据说当初那些所谓的开拓者拒绝把学校建在区镇上,而选址在大山之中,是为了便于管理。
同学们很怀疑这种理由的根据是否充分,人家清华、北大堂堂一流大学,不照样建在热闹的北京城吗?如果照这种逻辑,岂不要把清华、北大建在武当、峨眉等便于清修之处?没道理。
镇长千金的邀请28(1)
唉,埋怨归埋怨,不走还是到不了学校。还是走吧,节约十块是十块,要知道,十块钱奶奶要卖二十个鸡蛋。
一路上,像我这种步行到校的学生还不少,大家三三两两,大包小包,即使是早春时节,依然汗流浃背。那些坐摩的的同学从身旁一闪而过,风鼓起他们的衣服和长发,使他们看起来格外的青春和阳光。
俗话说“一手难提二两”。我的手越来越沉重,步子也慢了下来。
“嘀——”一声喇叭响起,一辆小轿车从身旁驶过,在前面停住了。
小轿车在这条公路上出现是稀少的事,一般是上级领导去学校检查的象征。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最近几年在上海拆房子或者在外包高速公路找了大钱的学生家长到校看望子女,顺便摆阔的。其他的时候,这条公路上最多的是破旧的长安车和摩的。
“郝凯,郝凯。”停下的小轿车的车窗摇下,一个女生探出头来。一头碎发剪得短短的,像个男生;圆圆的脸蛋上一对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副调皮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是她。九班的戴婷。九班与我们八班教室紧挨,下课了大家经常在走廊上追逐打闹,彼此混得很熟。戴婷性格外向,像个野丫头,喜欢和男孩子称兄道弟,人缘很好,看起玩世不恭,其实挺纯的。平时我在球场上驰骋,她总是在旁边充当拉拉队员,为我加油助威。
但我们目前的关系仅限于同学关系,尽管有人说她暗恋我。在我心里,我只是把她当做普通朋友,因为我不喜欢这种时下流行的所谓韩国式的野蛮女友。
由于喜欢文学的缘故,我心目中的人依然是那种传统型的女孩子,她应该有一头漂亮的长发,有较高的修养,是淑女类的,就像梅。
“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