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闷墩儿他老爸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裤衩都顾不得穿,光着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两个女人之间,抓住闷墩儿他妈的头发就是两耳光。闷墩儿他妈气疯了,伸手抓住了男人胯下晃动着的玩意儿,使劲一扯。闷墩儿他老爸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了活命,拳头一用力,把闷墩儿他妈打昏了……
就这样夫妻俩开始了战争。打打闹闹两年后,两人离了婚,闷墩儿判给了他老爸,他老妈带着法院判给她的三万块钱,还有流不完的眼泪,到另一座城市打工去了。后来不知怎么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六十多岁,比闷墩儿他妈大了二十多岁。闷墩儿他老爸还是和那小妖精结了婚。
闷墩儿和他的小妖精后妈8(2)
闷墩儿呢,就这样辍了学,被他老爸接到广东去了。起先上了一阵子学;成绩跟不上;书上的东西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学会了抽烟、打架,甚至嗑摇头丸。进了三次派出所,放出来又老样子。
他老爸没有办法,就让他退了学,在面坊帮忙。可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闷墩儿十七八岁,小妖精二十出头,两人相差不大,都属于不会处事的年龄,加上闷墩儿为妈鸣不平的原因,两人经常发生摩擦,只差开仗。总之是闷墩儿横看竖看他那小妖精后妈不顺眼,那小妖精也是左看右看看不惯闷墩儿。
闷墩儿老爸左右为难,起先是狠狠地打闷墩儿;打得闷墩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闷墩儿不还手,只是用两眼死死地盯着他老爸,眼神绿绿的,像一头小狼。
他老爸怕出事,就再也不打他了,只是在喝醉酒后扯开嗓子嚎,说他对不起闷墩儿,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害了他一辈子。
出于一种补偿心理,他爸就给闷墩儿很多钱。闷墩儿呢,就拿这些钱结交了社会上的一群狐朋狗友,天天喝酒打架滋事,还学会了泡妞,不时带个头发染得绯红的女孩子回来睡觉。
他老爸管他,闷墩儿头一昂,蹦出一句,“先管好你自己”,搂着红头发女孩进了屋。临关门扔下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骚包。气得他老爸吐血。
关于闷墩儿家的这些事,都是听镇上和村里那些从广东打工回来的人说的。在农村,东边张老头刚打个屁,西边李寡妇马上就闻到臭,更不用说这种风流韵事了。
人们把闷墩儿家事当做一部精彩的言情大片传播,并不时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经验,加进新的更加刺激的情节和内容。
人们在摆谈这些事的时候,从不回避像我这样的半大小子;并且,只要发现像我这种半大小子在听,男人脸上就会现出更加兴奋的神色,就会把某些细节描绘得更加详细精彩,还边说边用手来捏你的虫虫儿,说看长大了没有,硬了没有,以验证他渲染的效果。
女人呢,就会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学着,将来你媳妇才会喜欢你,不然,叫你跪搓衣板。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哈哈的大笑,一身肥肉乱抖。
后来我知道了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按书上的说法,叫意淫;按农村的说法,叫过干瘾。或许还有些望梅止渴的成分在内。因为他们有相当一部分人的另一半在外打工,在精神生活极其贫乏的山区农村,这便是极好的娱乐。
很有几次,我在电话里都想向闷墩儿证实一下事情的真实性,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你想,我总不能去问别人老爸光屁股的事啊。现在闷墩儿回来了,可以好好聊聊了。
对了,他说有好东东给我,是什么呢?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几年不见,学会吊人胃口了。
小镇上的男人俱乐部9(1)
闷墩儿原先的家就在我们院子的西头,后来他爸在外找了钱,就把老屋拆了,把家搬到了山脚下的小镇上。说是镇,也不过几十户人家,一条泥土公路从镇中通过,两旁盖了些屋,全是做生意的店铺。
先做生意找了钱的人,就将土房改成了水泥楼房,有三四层的,也有一层的。这些房子的外面贴上了白色、红色或者黄色的瓷砖,像一个不会打扮的女人在脸上胡乱抹了些劣质化妆品,显得粗鄙不堪,张扬着这乡场上所谓生意人的家底。
在这些水泥房子的中间,夹杂着一些土坯房,墙上的泥土斑驳,贴着些治疗脚癣、阳痿等什么的小广告。屋上盖的还是青瓦,一些白色的塑料、纸片东一张西一块伏在瓦上,一阵风吹来,那些白色的塑料和纸片就到处乱飞,有的被吹到公路上,有的就挂在空中的电线上。
这些店铺有的卖服装,有的卖副食,有的卖家电,有的卖种子、农药。
还有两家开麻将铺的,七八张油腻腻的桌子,几十条板凳,一大盆粗茶,就做起了生意。
平时生意清淡,只有一两桌,全是镇上的老人,搓的是小牌,一二三的块。遇到赶场天,生意就格外的红火,不仅有一二三的块,二三五的十都有。只听一阵哗哗啦啦的声音,把小镇整得格外的热闹。
原先还有一家发廊,叫“靓妹发屋”,小镇上的人管它叫“男人俱乐部”。
俱乐部的外边挂着一个灯箱,一到夜里就闪着红艳艳的光,是小镇上夜里最豪华的景点。
老板招了三个小姐,过路的长途货车司机天黑了就把车停在路边,过了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开路。
记得我读初中时,有一次我回家拿钱,一大早赶去上学,正好看到一个司机从那里钻出来,叼着根烟,在发动车子。
“小子,到哪里去,这么早?到桑河怎么走?”他问的路正好与我上学的路同向,当时我正在桑河镇上的乡办中学上初中。
“不告诉你,除非……”
“嘿,你小子还很牛,知道讲价啊。”
他误会我的意思了,以为像在城市里问路,要给小费。他极不情愿地掏出五元钱,“拿去!”一脸的厌恶。
“大清早就破财,真他妈晦气。”那司机嘴里骂骂咧咧。
谁他妈要你钱啊!我用手一指。
“嘿,好你个小色鬼,东西儿都没有长大就想开荤啊,真他妈什么世道?!想当年老子高三毕业了才公鸡开叫,都算早的了。别以为你人高马大,看你脸顶多不过十四五岁,想那玩意,早了点吧?”一脸不屑的嘲笑。
我晕,都说些什么啊!原来他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指的是他的车,他以为我指的是他身后的发廊,以为我要那个。
“我要坐车。”
“哈哈,你小子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想泡妞,妈妈的,有趣。”
“呜——”那司机发动了车,汽车的灯光照着前面的路,白得刺眼,四周漆黑一片。
后来这个男人俱乐部解散了。原因是小镇上的男人禁不住诱惑,违背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潜规则,趁老婆回娘家的时候,偷偷溜进俱乐部。被邻居的女人看到,长舌一嚼,就“满城尽松裤腰带”,挑起事端无数。
于是镇上的女人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处境,在看紧自己男人钱包和裤腰带的同时,异乎寻常地团结起来了。
在一个太阳懒洋洋地照着的下午,那些女人一人端个小板凳,来到俱乐部门前的大黄葛树下,一边扎鞋垫,一边指桑骂槐。小姐们听不下去了,开始回骂。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小镇上的女人扯开了嗓子,唾沫飞溅,向小姐们的祖宗八辈发起了猛烈进攻。
小镇上的生活本来就像一潭死水,人们早就想找一点什么东西来刺激一下麻痹的神经,这下终于逮到看好戏的机会了。
“呼啦”一下,从各个角落钻出几百号人,一下子全集中到俱乐部的外面,一个个都鸭似的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有的吐口水,有的扔瓜子壳,有的大叫;小孩在大人缝里乱钻,男人们呵呵地笑,哈喇子直流,眼睛像长了爪子,在小姐饱满的胸部扫来扫去。
小镇上的男人俱乐部9(2)
见这么多人看热闹,女人们像有了人助威,骂得更欢,什么难听骂什么。小姐们招架不住,躲进了二楼,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溜走了。
俱乐部的女当家虽然不高兴,但也不敢怎么的。大家在一条街上生活了几十年,低头不见抬头见,走了小姐,还可以靠理发求生活,街坊邻居处差了,日子也不好过。再加上老板娘的丈夫正值虎狼之年,老板娘怕大意失荆州,火烧了后院,在找了几个钱后也乐得趁早收手。于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新兴产业”就这样夭折了。
小镇上的人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了,像闷墩儿他家的事,就着实让小镇上的人狠狠地兴奋了一把。
小镇热闹年10(1)
年关将近的小镇,显得异乎寻常的热闹。平时只有赶场天才挤得满满的小街,增添了些从外地打工回家的人,黑漆漆的头发中晃动着几个黄头发、红头发,格外显眼。
人挨着人,挪个脚都困难。电器铺里的音响,声音开得足以抖动地皮,流行歌曲、山歌轮番轰炸,为年前的小镇平添了些疯狂的气息。
副食品店和服装店里老板和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像在吵架,一个假装亏本不卖,一个假装上当不买,最后在三块四块的较量之后成交了。
收鸡鸭的小贩东窜西窜,看见哪个人手里提着卖,就一把抢过来往他那提着的秤上钩,整得鸡鸭扯着个嗓子使劲叫,鸡毛鸭毛乱飞,空气中弥漫着鸡屎鸭屎的臭腥味。
小镇的年味是浓得不能再浓了。那些父母打工回家的孩子似乎格外地活跃,拉着父母的手,在店里穿进穿出,要这要那,似乎要父母把平时亏欠他们的在这个时候全都补上。
父母呢,在假装埋怨了一番后,摸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清点了一下手中的钱后,慷慨地满足了孩子的要求,末了总忘不了补上一句:“年过完我们走后,要好好读书哦。听话明年就又给你买!”
老板谄媚地奉承:“这孩子听话,从不在我这里赊东西吃。”天晓得,他平时是如何在那藏着的小账本上添上一笔,再跑到学校,以再不还钱拿小孩的书包威吓,逼这些孩子从爷爷奶奶那里撒谎要钱,说学校要收什么什么费,再不就是从家里偷点什么抵押给他。他这老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就是在这个小镇读的小学。
校门口的小摊,小镇上的店铺,哪个没有把眼睛盯在父母在外出打工的孩子身上,他们没人管,嘴又馋,于是就赊东西给他们吃,吃了之后就逼账。小孩实在想不了办法,就从家里偷钱。
我知道最多的一次是四(一)班的“小耗子”从家里偷了一千多块钱,三天不到就全进了小摊主和店老板的腰包。“小耗子”的奶奶哭着找到这些摊主和老板,得到的答案全是“没有在我这里赊东西吃”,最后只好怄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小耗子”呢,在屋外的山洞里躲了一天后,饿得实在不行,就去扯人家的地瓜吃,被邻居发现后,擒回了家。他奶奶心疼孙儿,没有打他,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没有“小耗子”那么大胆,关键是没有耗子家那么有钱,不然不要说一千,两千元也怕早飞了。
邮局在小镇的西头,也不能说是邮局,顶多是邮局设的一个点,十几平米的营业大厅,挤满了人。三个营业员,慢条斯理地处理着业务,与铁栏杆外猴急的人们形成冰火两重天。
一个头发染成黄色,嘴巴像吃了猪血的年轻女人,冷漠地从一双双期盼已久的手中接过兑票,把一沓钱扔在柜台的凹槽里,眼都不抬一下,队伍就又向前挪动了一小点。
好不容易才取了钱出来,街上已没有先前那么挤了。快近中午了,赶场的人陆续散去了,街上一片狼藉,瓜子壳、剩菜叶、小吃包装袋,昭示着这里先前的热闹。
几个小孩在玩甩炮,不时响起一两声刺耳的爆炸声,“砰!”惊得路过的狗一阵猛窜。
买了身新衣服,牛仔裤还可以,膝盖上大大的一个口袋,几颗铜钉扣,看起来酷酷的。
衣服不好找,都土不拉叽的,挑来挑去;最后看中了一件高腰的小毛领休闲服。老板特抠,价钱上咬得很紧,硬吃了我一百八十元,说什么不是水货,买不买由你。我牙一咬,买,过年了,都穿新衣服,老爸老妈虽然不在家,但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光辉形象。
又到街上的小摊上,给奶奶挑了件丝棉袄和黑色的线帽,称了几斤粉条,外加几样凉菜,两手都一大包了。年货办完,该去看看闷墩儿了。这小子,以前老是爱赶热闹;不知今天怎么了,不见个人毛。
闷墩儿在家睡懒觉,我在他家的楼下扯起嗓子喊了半天,那小子才探出个头来,揉揉眼睛,看清是我,咚咚咚跑下楼,把门打开,光着个身子,穿条裤衩。门外过路的女人盯着他看,他一脚把门踹上了。
小镇热闹年10(2)
屋里就他一个人,他老爸和他小妖精后妈今年没有回来。
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一股呛人的霉味。
“来就来呗,送什么礼啊?”
“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