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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还请沈少爷。。。”话未说完,沈绝心折扇轻拍,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若说这世上,唯有没有胆量的人,却未有做不成做不大的生意。凌员外,沈绝心方才所言不过是当有的谦虚。话多说无益,沈绝心乃诚心和凌员外合作,与沈家并无半点干系。凌员外不妨考虑一番,若能成事,便是长成的大鱼,不再遭受欺凌。还有,也请凌员外想想,抛去钱财,沈绝心的身份终有一日得以用处。如此合作之人,怕是凌员外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呵呵,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凌员外,绝心等你的消息!”她对合作之事自是胸有成竹,本想就此回府歇息,有因着满桌的酒菜未动不免浪费,遂唤来候在门外的沈词,道:“沈词,去把绾娘叫过来,想来她还未吃饭,这么一桌子菜,总得有人一块儿享用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大家中秋节快乐啊。
☆、第四十章 浅较
沈词引着抱着孩童的绾娘前来时;沈绝心已经命人把桌上的酒菜重新换了一茬儿。菜还是那些让人大开胃口的美味,收了多余的好酒,只留沈绝心面前那半杯清酿。见绾娘抱着铃儿过来,她喜形于色;上前捏了捏铃儿软乎乎的小手儿,对其中温暖而舒服的触感实在爱不释手。
绾娘仍旧扭捏,怕是担心沈绝心等着着急;遂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穿着平日里做豆腐用的粗衣麻布赶了过来。瞧见满桌子腾腾的热菜;绾娘的手在破旧的围裙上擦了又擦。她不敢去瞧沈绝心那双含笑的眸子;只时不时的偷瞄几眼桌上的菜;盘算着该浪费多少银两。
“怎么了?坐啊!”见绾娘迟迟不坐,甚为木讷的站在那里。沈绝心只得唤退沈词,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下。她今儿个心情不错,近来把心思都投在生意上,少了对旧情的伤怀,纵有相思,却不能睹物牵念。“近来生意繁忙,遂不得空闲。今日恰有闲暇,这才叫沈词引你前来。其中冒昧,绾娘该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绾娘惊觉似的抬头,正对上沈绝心的双眸,不容交流,已是羞臊的低下了头。良久,方才小声的说道:“今日是铃儿一周岁生日,能得沈公子。。。以这般丰盛的菜肴相请,铃儿该是开心的,绾娘亦感激不尽。”
铃儿周岁生日?沈绝心果然有所惊讶,她实在没想到,竟有这般巧合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尤其乖巧的铃儿,沈绝心的心里自然酿着喜欢。“绾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话出唐突,绾娘不及动唇,沈绝心已经拉开包厢的门儿,扯着沈词一并下楼出门儿。
“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呀!菜还没动,这便要回府吗?”沈词被自家少爷拽着莫名其妙,前头还让他到门口候着,这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拉着他出来?莫不是绾娘言辞有所不当,得罪了少爷,遂才让她无心留下?哎,这个绾娘也真是的,若是不会说话,闭嘴就好,何故乱说呢?
沈绝心没理会他,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又似是已经有了目标。一阵诱人的芬芳迎面而来,她没注意身后的沈词是如何的瞪大双眸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几名女子,更没注意周围的人以何等目光‘驻足赏美’。只觉那股子芬芳在她的鼻息间愈演愈烈,未及思考,目光已经被旁边铺子里的摆货吸引了去,又哪里清楚有位红衣美人儿似笑似怨的看着她走进铺子,那双眯起的眼睛,此时倒像极了山野林中的狐狸。
“掌柜的,把这个长命锁给我包起来。”没有生意人的讨价还价,沈绝心只想快点儿把做工如此精巧的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买到,想着铃儿带上它的模样,可爱的小人儿定然多了丝贵气。绾娘可怜,铃儿便不该得到她娘亲那般的坎坷遭遇,更不该延续绾娘从前的凄苦。
有生意做,又不必多费口舌和客人讨价还价,店掌柜喜乐沈绝心出手阔绰的同时,又不屑她的大手大脚。早听闻沈家的公子花钱如流水,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心内夹杂着羡慕嫉妒和不屑,面儿上却少不得赔笑,道:“哎呀!沈少爷这长命锁是选对了,整个苏州城就咱们这儿有如此纯金质地的,您瞧这刻工,瞧这金色儿!绝对错不了!”
话还在说着,店掌柜的手亦不得闲的把长命锁包整起来。还未接过钱,便有一只握着丝绢的芊芊玉手递过一锭明晃晃的金子。再抬头,店掌柜整个人都露出些许痴迷之色,“这位姑娘,您这是?”
店掌柜不知是何情况,沈绝心更是眉头微皱。她斜眸,对身边儿的绝色美人儿的出现不免惊诧,她自然识得这位美人儿,只是识得却并不知其姓名,只知当是红袖坊的掌家儿,这么个女子突然递来金子?该不会横生枝节吧?
事实便如沈绝心所猜那般,美人儿面有笑意,明明是回答店掌柜的话,却是对着沈绝心,朱唇轻启:“店掌柜,我倒是不知这长命锁要价多少,只是我瞧着甚是喜欢,这锭金子,该足够买下它了吧?”
如此一说,店掌柜倒犹豫不少。一边儿是沉甸甸的金子,一边儿又是先行买下的沈家少爷,他该如何处之?想了想,店掌柜碍于沈家的声望,不敢轻易将沈绝心得罪,只得抱歉的对面前的美人儿道:“这位姑娘,实在是抱歉,沈少爷已经将它买下。要不您再瞧瞧别的?咱们这儿还有其他样式的长命锁,也是纯金打造,童叟无欺。”
“怎么办呢?沈公子想要,我亦对它甚是喜欢。素问沈公子怜香惜玉之心甚重,虽有先来后到,却也可以割爱于我吧?沈公子,你说。。。我说的对吗?”美人儿妩媚一笑,微微贴向沈绝心的身前,气息倾吐,道:“若沈公子能把它让给我,红袖坊愿为沈公子免单一月。如此交易,不知沈公子可是喜欢?”
选定的东西轻易割让,岂是她沈绝心的作风?魅惑之味已在身间环绕,沈绝心笑而不语,只以眼神凝视着美人儿,叫她瞧不出心中所想。过了会儿,沈绝心的手不安分的爬在美人儿的腰肢,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长命锁只可赠与孩童以作锁命长寿之意。姑娘既是红袖坊的掌家儿,青楼之内,可有孩童?”
“俗人按着常理处事,我却是不愿。何况,沈公子不一样要买这锁?莫非,是送给自家孩子的吗?听闻公子前些时日刚刚结亲,这么早便有孩子,也算是沈公子得天独厚的。。。功力呢!”
“功力倒是没有,送孩子却是无错。”沈绝心笑而不恼,她步步贴近,却在二人即将亲密贴身时保持相应的距离。想着桌上的饭菜等太久怕是又得重换,沈绝心把银两握在手中,而后凑过美人儿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沈绝心怜香惜玉之心常在,却也随着心情或有或无。姑娘腰肢甚软,如我这般有幸与红袖坊的掌家儿亲密无间,实在让他人羡慕。一个月的免单就不必了,为你的那句怜香惜玉,沈绝心自会命人送上薄利一份。姑娘,沈某告辞。”说罢,沈绝心将银两放在柜台,不在乎长命锁是否被包好,只把它拿在手里,回眸轻笑,闪身离开。
☆、第四十一章 解围
刚踏进酒楼;便有恰似争执的吵闹声传来。酒楼内人来人往,人声喧哗是常有之事,平日里偶尔的争执也屡见不鲜。沈绝心对此并无兴趣;迎着声音上楼;竟听见婴孩儿的啼哭夹杂在吵闹声内。似乎,不妙。她踩着楼梯大跨步而上,果然在她的包间儿门口瞧见了围着看热闹的闲人,亦在缝隙之内窥见绾娘抱着铃儿狼狈的和一个背影敦厚的男人拖拽着,任她如何挣脱;始终无力于男人的蛮横。
围观的百姓哄哄闹闹;不少人都对着男人指指点点;亦有让他放开手的。但他们的作为终究不能让男人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更加用力的拖拽着绾娘。好一会儿,待男人的位置转换,沈绝心的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使劲儿用折扇拍打掌心,隔着围观的众人高声道:“光天化日,我倒是没想到这原本供以吃喝的地方也会发生这般有伤风化之事。胡员外,你对绾娘还真是不死心呐!这般纠缠,不知会不会闹到官府那边儿?”
“呸!走哪儿都能遇到这个倒霉鬼!!!”男人拽着绾娘手腕的手有所忌惮的松了气力,回过头找寻着沈绝心的身影。果然,那张半面迷醉的脸,除了胡员外又能是谁?好容易寻见沈绝心,胡员外在袖兜里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神气道:“当日你不过花了锭破银子就说买下绾娘,今儿个我十倍奉还,绾娘。。。归我。。。啊!!!”
一声杀猪似的尖叫传来,沈绝心笑着移开了踩上胡员外的脚趾的脚。她把银票撕成碎片,当着众人的面儿洒在胡员外的面前,取笑道:“胡员外近日可是赚了些银两?出手如此豪爽,也不知您可否心疼这丁点儿票子?”她扯开胡员外拉拽着绾娘的手,把绾娘紧紧的揽在怀里,“今儿个我沈绝心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把话撂出来,绾娘是我沈绝心的人,也是你胡员外动不起的人,更是那些心里头有歪想法的人攀不起的人。敢动她一根汗毛,就甭想在苏州城呆下去!说我仗着自家的底子欺负人也好,说我有官府撑腰狐假虎威也罢。话,今儿个我撂下了,酒楼是吃饭喝酒的地儿,包间是我沈绝心付了银子包下的,看戏的诸位,还有胡员外,该散的都散了吧!”
向来只知花天酒地的沈家少爷动了狠儿,看戏的百姓皆吃惊不少,低着头各回各的位置,权当今儿这件事他们没听见,更没看见。人一个接一个的散去,胡员外损了张大票,又被沈绝心以这般阴冷笑颜‘恐吓’,憋在心里头的恼意有地儿进没地儿出。他的目光在沈绝心和怀抱着婴孩儿的绾娘间来回,碍于沈家的势力,胡员外实在没胆儿多加招惹,只是愤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招呼跟在身边儿的下人过来,耳语几声后又使了使眼色,徒自走了。
惹事儿和看热闹的都散去了,沈绝心拉着绾娘进了包间,把门重重的拉好。她瞅着绾娘泛红的眼眶,目光扫过她被扯拽的几乎留有红痕的手腕,最后不动声色的落在稍稍安静下来的铃儿身上,把买来的长命锁戴在她的脖颈,似是对绾娘说,更是对铃儿说:“喜欢吗?戴上它,日后平平安安,长命无忧。”
听不懂沈绝心的话,铃儿的注意力全被戴在身上的新鲜玩意吸引,她用小手摆弄着,嘴里发出咿呀的儿语,看样子,当是非常喜欢的。
“沈公子,你?”这么贵重的物件儿,她怎么敢收?绾娘慌忙的想要把长命锁从铃儿身上拿下,却被沈绝心拦下,以其难得的温柔拭去绾娘眼角的余泪,又把那条绣有‘沈’字的手帕留在她的手里,道:“今日铃儿周岁生日,本该有长命锁为伴。有个好的寓意,也能让她日后顺心长大。我虽不知方才之事如何发生,但有一句,绾娘莫要再这般软弱,惹得他人欺负。丈夫去世并非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思不该,三从四德,害的始终是你。”
被沈绝心这般说得,绾娘抿着唇不知当如何开口。三从四德,是她自卖到夫家做童养媳开始就被逼着背下的,那时的她不得读书识字,只能日日对着婆婆的藤条,背不下来或是背错了,便没有饭吃,又或受藤条毒打。婆婆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那是男人的事儿。她听着,也记下了,心里头却不好受。三从四德,她也知有的能做,有的不能,可又能如何?她只一介女流,自小便为贱妇,如何翻身?她不是沈绝心,没有她那般学识,更没有她的家世,所谓因人而异,便是如此吧。
见绾娘不言语,沈绝心用筷子夹了块儿极其香嫩的鸡肉塞到她的嘴里,道:“尝尝,这个味道如何?这家酒楼可是咱们苏州名声最好的,趁着菜还未凉,绾娘何不陪我喝上一杯?”
这般唐突的举动实在让绾娘又羞有臊,她低着头把嘴里的鸡肉完全咀嚼,手里紧握着沈绝心的手帕。“沈公子,我。。。不会喝酒。”她的目光落在铃儿胸前的长命锁,心内蔓延的是感动和感谢。怕是记事以来,这是她即将要品尝的最好的饭菜,更是难得的一份温馨。
“不会喝也总能喝上一杯的,当是陪我好了。”话这么说着,沈绝心已经把斟好酒的酒杯送到绾娘嘴边儿,只等着她一鼓作气喝光了杯中的酒,其中的辛辣惹得她干咳不已,脸儿也因着咳嗽涨的通红。“怎的喝的这么急呢!”沈绝心轻轻拍打她的身背,接过快要睡着的铃儿,抱着她坐了下来,道:“铃儿我帮你抱着,吃菜吧。”
“沈公子,谢谢你。”绾娘小声说道,不知当如何感谢于她。她不敢正脸瞧沈绝心,虽然心里头知道她和自个儿一样同为女子,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些许羞涩之意。有时候想想,她那般温柔,又对自己那般的好,若是自个儿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