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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却很不舒适,他知道,同样也是为了她。
「你回来了?」楚落雁啪的一声打开客厅的大灯,屋中顿时大放光明。她穿着一袭丝质睡衣,长发微乱地披在肩上,问话中还有残存的睡意。
「嗯。」沈阅明没有转头看她,只简短地应了声。
「我明天要回中部,你要不要一起回去?」虽然这么说,其实她并不希望让他跟。这样她和老朋友玩起来多没意思!
「不了,刚上任,有很多事要忙。」他揉揉颈项,疲倦地说道。
楚落雁一点也不同情他。她当初就不赞成回台湾。纽约、巴黎,汉斯在全球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他不去争取,偏偏决定要回台湾,那些地方多好玩啊,她买衣服也方便。
「好吧,那我回去睡了。」
「家里要派司机来接妳吗?还是我让人送妳回去?」当然是不可能让她去搭火车或是长途客运车的。
「我爸会让小陈上来接我。」
「喔,那就好。对了,房子妳都看过了吧?」他想起小何说过的话,「需不需要添加什么东西?」
「想到再说吧,晚安。」她边说着,走进自己的卧室,满意地关上门。
沈阅明还是很体贴的,和他当一对未婚夫妻是完美的选择。他的承诺限制了他,可限制不了她。婚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却紧紧绑着他。他是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
当然,她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欺骗了他。
她要走的时候,一定走得光明正大,绝不会偷偷摸摸。
不是他有什么地方不好,他们两人郎才女貌,家世相当。他是一张额度很高的白金卡,可是她要的是没有限制额度的顶级钻石卡。沈阅明当然也是纯净无瑕的钻石,可惜克拉数小了点。若是她能寻到重量能让她满意的另一颗钻石,成色稍差她也会接受的。当然也不能差太多,有过沈阅明这样的男朋友,她对男人的标准已经要求得十分之高,也十分稀少。所以她并不急着放掉手上这一颗。
傻瓜才会在找到另一颗之前就放掉手上有的。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只不过是她应得的。她坐在梳妆台前,陶醉地欣赏镜中的花容月貌。数年前留下的疤痕早就看不到了。既然所有的男人都没看见,她自然也不会看见。
女人的美丽向来是由男人来评价的,她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是完美的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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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早。」何彩云起身,客气地喊。
「早。」沈阅明应了声,没有看她一眼,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何彩云看着他的背影发愣,呆立了片刻才坐下。
这样也好,最好也别回到从前学长学妹的亲近关系,她会很容易跨过那条不该跨越的线,莫要忘记他是个有妇之夫。
她埋首处理手边的公事,就像从前一样。她只不过是换了个老板。
差五分钟十二点,易凡打开她办公室的门,探进头来。「嗨,去吃饭了吧,午休时间到了。」
何彩云还来不及回答,便见到沈阅明走出他的办公室,经过她的办公桌时,意有所指地撂下几句:「我希望本公司的员工都能遵守上下班时间的规定,不要混水摸鱼。」说完,他经过惊愕的易凡面前,面无表情地走出秘书室。
「哇!」易凡喊了起来。「这下妳惨了,克罗蒂亚,他是个双面人。我记得他刚到任那天,到电脑部去视察,还挺亲切的嘛。怎么现在完全变了个人?」
何彩云也不明白为什么沈阅明会完全变了个人,居然为了五分钟指责她混水摸鱼。他又不是不知道,电脑部的研发工程师向来都不大把上下班时间看在眼里,他们上班时间会在办公室里头射飞镖,可是也常常自动加班到深夜啊!何况又不是她叫易凡来找她的。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用力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滑了下来。怎么这么没用?!就为了他一句话!没听说秘书就是来受老板的气的吗?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她都得忍了下来。唉,只怪他从前对她太好了,她一时还不习惯。
「喂,妳不会是要哭了吧?」易凡奇怪地望着她,彷佛她的眼泪真像珍珠一样稀有。
何彩云生气地瞪他一眼,「要你管!」还不都是他害的!
「好吧,好吧,不管。那妳到底要不要去吃饭?现在午休时间真的到了。」他慎重地看着墙上的时钟说道。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这话谁说我都信,就妳说的我不信。天塌下来都不会妨碍妳吃饭的食欲。今天我请客,走吧,别蘑菇了,待会儿迟到又得听老总一顿排头。」
「哼!你请客?!好,那我今天要吃海陆大餐!」
「天啊!不会吧?!」易凡惨叫一声,「我只说生气不会妨碍妳的食欲,可没说它会促进妳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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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阅明倒是真的被那句话气得吃不下饭。
她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对她说:一起去吃饭?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他的专利吗?
可恶!可恶!可恶!他怒骂了三声后哑然失笑。自己和耍赖的小孩真没什么两样。生气之后是沮丧。他颓然靠着椅背,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回瞪着他,像是在谴责他似的。指环戴在手上,愈来愈紧,紧得让他喘不过气。他猛然发动车子,向马路上疾驰,没几秒钟又紧急煞车。中午拥挤的车潮没有多少空间可以让他在马路上撒野,还是回去吧。他回转了一个大弯,有气无力地慢慢把车开回停车场。
车好电梯里头没人,以他现在这副阎罗王似的尊容,谁看了都要退避三舍。他先进了秘书室,她居然还在里面。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时钟,她不是和人家去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坐在位置上啃三明治?看她的表情,那个三明治好像不大好吃。
他突兀地开门进来,让何彩云来不及咽下的三明治哽在喉中,既没办法吐出来,又吞下下去。没空开口跟他打招呼,只好随便点了下头,匆忙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想把喉中食物冲下去。喝得太急,她立刻剧烈地咳了起来,心中十分后悔刚刚应该让易凡请她去吃那顿海陆大餐的。她那平常没什么神经的胃,偏偏选在今天造反,怎么都提不起劲,才会害她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沈阅明疾步走到她身边。「怎么这么笨!」他轻拍着她的背,还不忘教训一句:「像小孩子一样,连喝水都不会!」
短短不到半个钟头,连受了他两次数落,她委屈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是遇到他之后才变笨的。
见她不说话,嘴唇微微抖着,眼睛拚命眨啊眨的,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安慰她,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对不起。」
何彩云别过头,不想理他,根本就不接受他的道歉。这人,骂了人才又来低声下气,以为就可以一笔勾消吗?说她混水摸鱼,又骂她笨。哼,吃定了她一定会原谅他吗?她现在就要来写辞职信!
沈阅明把她的头转了回来,和他对视。指腹在她圆润的下巴轻抚着,「不肯原谅我吗,小何?妳真的不该和他那么亲热,他不是好人。」
「请不要随便批评我的朋友。他心地善良,既没有女朋友,又没有未婚妻,更没有老婆,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好人?」
「这……」沈阅明霎时顿住了。是啊,他凭什么?「任何不敢拿婚姻当承诺的人都不是好人。」头号战犯就是他自己。「你们既然同居了,为什么不结婚?」
何彩云更加恼怒,她结不结婚关他什么事!怕她缠着他吗?「我下个月就结给你看!」她气得口不择言。「一定会丢给你一张大红喜帖,炸得你头昏眼花!」
「妳不可以!」他之前说的那是什么蠢话!让他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
「你到底要怎样?全世界就许你一个人结婚吗?」
「我还没有结婚!」他终于脱口而出。
何彩云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们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结婚?可是那也没多大差别吧,一对同居的未婚夫妻,少的只是一张结婚证书。
「你也不是好人。」她立刻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我的确不是好人。」他无法否认,一个好人怎么会有了未婚妻,还净想着别的女人。「妳爱他吗?」
「我……我……」她怎样也没法子对这件事说谎。
为什么还要执意问到底?他明明知道答案是什么。她如果不爱易凡,又怎会和他同居?
沈阅明不再说话,默默地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何彩云手中仍拿着半个三明治,张嘴咬了一口。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好像他真在乎似的。
隐隐约约的歌声穿透门板,熟悉的旋律让她情不自禁地凝神静听。
「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
他的喜好还是跟从前一样,她也是。双腿不由自主地挪到他门边,待她意识到时,已经伸手转开他的门。
幸好他正背对着门,坐在高背椅中。何彩云不作声地倚着门板,他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像一尊雕像似的,直到最后一首歌唱完。
「我还是喜欢听妳唱的小河淌水。」他突然开口道。
何彩云呆愣着没有回答,然后转身开门就要出去。
「别这样!」他仍是背对着她,「妳连陪我聊聊都不愿了吗?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呀,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学长……」她深吸一口气。
「小何,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再当一对好朋友吗?我不会再去问些让妳为难的问题,不会再多管闲事。我同意易凡是个好人,你们结婚时我也会去喝喜酒的,好不好?」这对他而言是酷刑,但酷刑总好过极刑。他再也受不了和她之间这般冷淡。
这对她也是个莫大的诱惑。「我本来就是你学妹啊,是你爱摆上司的架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人。」
「那一起去吃饭,」他终于转过身,「庆祝我们友谊重新开始?」
「我吃过了,你刚刚也看到了。」
「别开玩笑了吧,一个三明治不叫午餐。妳马上就会饿了,我还不知道妳吗?而且我还没吃呢,就算是陪我吧,我好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何彩云仔细地打量了他一阵子,「你好像比以前瘦多了。」
「所以啦,我指望妳把我养胖呢。快走吧,我可不想下午上班迟到,好让妳把混水摸鱼四个字扔回我头上啊。」
「我倒是很想呢,不给报仇的机会吗?」
「好个小人!」他微笑地轻敲她的头,「君子报仇都要三年工夫的。妳急什么?」
「学长!」何彩云抗议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妳是个小女人了。」这是他情愿自己可以忽视的事实。她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女人,虽然一共也没几寸。
真是好含蓄的形容,沈阅明的修辞学造诣与众不同。「不是要去吃饭吗?」
「那让妳带路,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妳一定比我清楚。」
是没错。他去国多年,回来正忙着熟悉新环境,午餐都是用便当打发的。「那就走吧,请你尝点新鲜的……」
店是很新鲜,刚刚开幕。吃的是他们以前也常吃的锅贴和酸辣汤。两人合计不到一百五十块就解决了午餐。
「嗯,味道很特别,好像又比以前好吃了,难怪这家连锁店分店一家接着一家开。我记得我们学校附近也有一家,对不对?」沈阅明咬了一口煎得金黄的锅贴,一边怀念地说道。
何彩云其实不怎么饿,可是他的吃相让她嘴馋。以前他老爱说看着她就让他胃口大开,他对她也有同样的效果。想想一起吃饭对两人都大大不利,体重很容易就失控。
「你真不该找我和你吃饭的,」她随口埋怨着,「本来是决心要减到标准体重的下限的。」
「妳哪需要减肥?现在就已经够标准了,爬楼梯也很灵活。」沈阅明不以为然。
「你真会安慰人!」她还是忍不住叹口气。和楚落雁相较之下,她看起来就像是庞然大物。
「楚落雁也老是在减肥,她虽然瘦了点,也还算是标准身材。真搞不懂妳们女人怎么这么爱虐待自己。」
这不知算是什么逻辑?她和楚落雁居然可以同时放在标准的范围当中?该说他心地善良?还是眼光有问题?
说他眼光有问题也不对。他不是眼明手快地早早把楚落雁这朵美丽的花给摘到手了吗?
「这大半要归功于男人的推波助澜呢。」
「喂,别算上我一份,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