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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你看你看,我脚根本走不了嘛,你就同情同情我嘛,要是碰上领导了,见到这种情况也肯定不会说什么的。”说完还不停地把脚往外伸。
钟诚已经趴在她身上闷笑到不行,连司机都因为好笑而没有催促。
这时校园里进进出出的同学已经围了不少在驻足看热闹,一辆出租车里伸着一只脚,样子的确诡异。
门卫大爷却是个死心眼,说什么都不开门。最后无法,两人只好讪讪下车。
车门还没关上祝琪祯便捂着脸飞快往里面跑。她在心里哀嚎:苍天哪,这回丢脸丢凄凉了,说不定晚上学校BBS上自己就成话题女郎了。
一进寝室她们马不停蹄开始化妆。钟诚帮着她抹抹画画,大半个小时候过去,一个浓重的烟熏妆完成,祝琪祯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钟诚也仔细审视半天,说:“七七,我怎么觉得你这样也挺好看的呀?”
“嗯,好像是不错,我看着也挺漂亮的,唉……天生丽质啊!”她乐得颠颠的,对着镜子故意唉声叹气。
两人一阵笑闹,钟诚说:“要不我帮你重化吧?万一他看上你了怎么办?”
“不可能,他是个当兵的,军人哪能喜欢这个调调,再说来不及了,约好中午十一点半的。要不,再夸张一点,把下眼睑也都涂上眼影。
完工以后,钟诚笑了,“惊悚程度一百分,这回没问题了。”
换上一套色彩鲜艳得像热带鱼一样的衣服,祝琪祯满意地转了几圈。
钟诚摇着头说:“他要是这样还爱上你,那一定是瞎了。”
“赶快赶快,拍照留念。”这么怪异的造型,当然得记录下来。祝琪祯举着相机,和钟诚两人脸贴着脸,一通猛拍。
到了约会地点,祝琪祯眼睛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穿军装的男人,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她想:第一次就迟到?难道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不情愿来相这个亲?想到这里,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径自走到一张靠窗的桌前坐下,轻轻转头东张西望,观察这个高档的西餐厅。
东方乾一直坐在餐厅的一角,从祝琪祯进门那一刻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她,想不注意也难,在他看来那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小丑造型。
他没有穿军装来,为的就是想观察一下对方在最自然的状态下,在相亲对象迟到的情况下,会是什么反应。作为侦察专业出身的自己,侦查敌情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对于这次相亲,他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抗拒,毕竟家里让他缓冲了这么多年才提出这件事,已经让他小小的意外。
他看着那个小丑一样的女孩,从第一眼见她时,他就有种直觉自己的相亲对象就是她,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一直单独坐着,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女孩已经坐了二十多分钟了,她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没看杂志,没玩手机,只是偶尔喝一口水,便静静地坐着,从这点上看,至少女孩有良好的教养,性格不急不燥,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样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只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太讨厌。
他看着她那身小丑装,被轰炸过一般的头发,还有那像挨揍过似的黑眼圈,就觉好笑。不想相亲,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起身前他自言自语了句:“幼稚!”
其实东方乾真的误会祝琪祯了,她等二十多分钟而不烦躁是想等够半小时,她就有理由跟老爸抗议了,她巴不得对方别来呢!
而她沉静地坐着却毫无动作,是因为她一直在思考要是郑昕彦知道了这件事她该怎么解释。要知道,有了男朋友还去相亲,不论什么原因,那都足以成为双方争吵甚至分手的理由。
正想着,身边响起一个声音。
“祝琪祯。”
祝琪祯抬头,刚想微笑,就被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那个不通情理,还吓唬她的连长吗?
一想起来她就恼火,噌地起身,蹙眉质问道:“怎么是你?你就是东方乾?”
东方乾奇怪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而且似乎并不友善,他仔细地观察对方。她的五官他想不起,但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照得她的皮肤分外细白滑腻,像个煮熟的鸡蛋,这让他隐隐记起了在部队门口抢狗的执着女孩,她也有着同样的优质皮肤。
不过那次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沾水的睫毛,现在仔细一看,竟然被睫毛膏刷的像湿透的头发一样,又粗又黑,毫无美感。原来化个妆就像带个面具,竟然让他差点也没认出来。
“回去后有做噩梦吗?”说着他径自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见到是这个没人性的连长,祝琪祯更不想搭理了,连原本的应付都懒得做。开始她是想对方好歹是老爸朋友的儿子,所以不好撕破脸惹老爸不高兴,可现在她更加坚定的要让这个相亲完蛋。
祝琪祯没有回答东方乾,拿起面前的水含了口在嘴里,然后用力漱口,在嘴里发出令人反胃的咕咕声,接着,一口吞下。
她想,丑不死你我恶心死你!接着得意地偷看东方乾的反应,可东方乾非但面无表情,还若无其事地招手唤来服务生开始点餐。
祝琪祯气极了,她自己都被恶心到了,怎么东方乾竟然还能吃下东西?难道他刚刚没看见?没看见也该听见呀?那动静隔壁桌应该都能听到了。
她不死心地又含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嘴里用力捣鼓,瞪大眼睛看着东方乾的反映,见他神态自若的点餐,她微微倾身,漱得越发用力,就差仰起头来张大嘴巴发出啊啊声了。
“你吃什么?”东方乾突然将菜单递到祝琪祯面前,吓得她一不小心吞了进去,还呛着了,从鼻子中流出不少。
她趴下身子不停地咳嗽,眼泪鼻涕湿透了一张纸巾。看着黑乎乎的纸巾,看来是妆花了。她想这下倒好,不用装,直接能吓人了。
缓缓地坐好,见东方乾依然面不改色地看着自己,越发显得自己狼狈。她恨透了自己愚蠢的办法,刚刚第二口水她是真没想吞下去,那里面该有多少食物渣子,多少残留细菌啊!越想越恶心。
“你吃什么?”东方乾又问了一遍,神态轻松得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和你一样。”她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等餐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祝琪祯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有没有讨厌自己,但万一他还不够讨厌那就糟了。于是她又开动小脑筋,想着如何出奇制胜,不过这次绝对不能再用恶心到自己的方法了。
餐点上来,是两份牛排套餐。祝琪祯故意切得盘子吱吱作响,声音刺耳到她自己都毛骨悚然,一看东方乾的表情,依然是怡然自得的兀自吃着。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喝浓汤时她没用喝的而是用吸的,声音之大让邻桌的人都厌恶地看她。她一想效果不错,心里高兴坏了。附近的人都讨厌了,他没道理不讨厌,于是再接再厉,吸完浓汤吸咖啡,用小勺舀着咖啡,卖力地吸着。
只是从头到尾,对面的东方乾似乎都没有过任何表情过,不说话也不看自己,祝琪祯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用这个方法抗拒这次相亲呢?可他不说自己也不知道啊?万一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小把戏,回去同意结婚,那自己还混什么呀?还不如直接剃度出家算了。
虽然东方乾也很帅,还很酷,线条分明,五官清晰,几乎堪比外国杂志上的男模,可他再帅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呀。自己已经有一个感情稳定,爱到发狂的郑昕彦了,你东方乾来掺合什么呀?祝琪祯恨恨的想。
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道具,那是钟诚出发前带祝琪祯去买的,钟诚自信地说:“有了这个,事情基本成功一半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点上一支,大口的吸进吐出吸进吐出,两人之间瞬间烟雾缭绕。她仔细注意着东方乾的样子,只见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吃着牛排。直到最后一块牛排被他慢慢的咀嚼吞下,他才靠着沙发若有所思地看着祝琪祯。
祝琪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来,一支烟都快抽完了,还不见他有任何动作。
“要我教你抽烟吗?”东方乾淡淡地说。
祝琪祯不明白怎么会被他看出自己不会抽烟的,无奈只好恹恹的放弃。可一看桌子上并没有烟灰缸,丢在地上又觉得太不卫生了,正着急着,东方乾推过来一个咖啡杯下的盘子,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摁灭了烟。
眼看午餐就要结束了,而对方毫无表态以后是否还要见面,祝琪祯着急地抖起了脚。无意间却看到此时东方乾终于有表情了,他蹙起了眉。
祝琪祯内心一阵惊喜,原来他讨厌别人抖脚。于是抖得越发卖力,力度及频率都高的吓人,抖到她自己小腿几乎抽筋。
毕业离别
“有意思么?”东方乾现在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蹙眉,而是凌厉,“你不要相亲我知道了,不用继续表演。”
祝琪祯不停地回味着他的话,他知道自己是装的,被揭穿了,那肯定不好。他知道自己不要相亲,那就是说他理解或接受了,这肯定是好的。可这样是要继续见面还是不再见面呢?
东方乾冷着脸继续说:“快吃,吃完我们走。”
他的语气像是命令,他的表情令祝琪祯有些害怕,虽然她并不想吃已经冷掉的牛排,可是自己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手过,的确有些浪费了。
祝琪祯乖乖拿起刀叉,不疾不徐的开始享用午餐。她已经放下心来,看他的表情绝对不是看上自己的样子,并且最后成功的让他不爽,他应该绝对不会答应家里根自己结婚的。
而且他一直冷眼旁观自己的恶作剧,却不拆穿不指责,至少素质还不错。这么一想,也不觉得他那么讨厌了。
倏地,一个不小心,右手的刀没拿稳,掉在了地上,看他又蹙起了眉峰,祝琪祯赶紧小心翼翼地解释:“这……这次是真的。”
看着祝琪祯坐上出租车走了,东方乾低下头,低低的笑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表情,他从没有憋笑憋得如此辛苦,好几次他都想拆穿她算了,可是又想知道她下面还会出什么鬼点子来。
他无法想象祝伯伯会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娇生惯养却没有大小姐脾气,反而善良的像个小孩。上次的抢狗,这次的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她一顿饭的时间都用在恶作剧上,只为了拒绝结婚。她其实有无数种方法,而她却选择了最愚笨、最无害的。
从祝琪祯灭烟时的动作就能看出,无论她怎么装出一副讨人厌的样子,她本身的素质已经根深蒂固。没有烟灰缸的情况下,她情愿捏着烟头也不愿丢在地上,更不愿丢在餐盘中。
如果非要结婚,那么跟她,也许不是太糟糕。
他拿出手机,拨号出去,接通后他说:“老爷子,任务圆满完成。”
东方凯歌明显一愣,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打电话回来汇报情况,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做没用的事。他第一直觉是有诡计。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对策,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
“嗯,怎么样,对小姑娘还满意吗?”
“还行。”
东方乾简短的回答,却叫东方凯歌吓得烟灰掉了一地。能让他这个儿子说还行的,不管是人还是事,那都是有十成把握能拿下能成功的。联想他今天的主动汇报,东方凯歌一拍大腿,内心大吼一声:“成了!”
虽然内心已经激动到想鸣枪庆祝,但表面还是若无其事,两父子这点基因相同到毫无破绽,“那我和你祝伯伯商量商量,到时候挑个日子把事定了?”他试探着问,不是他太急,是深怕儿子反悔。
自从跟家里闹翻后,这个儿子这么多年一共也没回过几次家,升职立功也都是通过他人之口才得知,想见他自己还得借口去他部队巡视才能见上一见。
最近两年情况稍稍转好,偶尔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眼看着他年龄越来越大,马上就奔三十了,媳妇的事却还没边,而他成天在部队里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指望他自己就更没谱了。虽然如此,家里人却一直不敢跟他提结婚的事,深怕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鸡飞蛋打了。
直到前段时间和老祝聊起儿女的婚事,两个老头一拍即合。东方凯歌压根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乖乖去相亲,所以尽管觉得老祝的女儿年龄小了点不太合适,但也没去在意。反正是第一次,不指望成功,只要儿子的一个态度。
于是他让妻子打电话给儿子。电话里东方乾的母亲说得非常婉转,她说去坐一坐就行,老友的面子不好抚了,要真的忙,实在抽不开身,提前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就好。东方乾的母亲是个商人,精明的她懂得以进为退的道理。
“你看着办吧,我回部队了。”挂上电话,东方乾转身进入一辆漆的绿油油的军队牌照‘勇士’车里,一阵低声轰鸣的马达声赫然响起,车轮越过双黄线,随即绿色‘勇士’飙入车流中,庞大的体积并不影响它行驶的敏捷度。
东方乾就是一个这么矛盾的结合体,严肃却不严以律己,低沉却不低调。
再过几天就要毕业了,今天是跆拳社最后一次练习,几乎所有社员都到场了,大家整齐划一的排成相对的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