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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谁共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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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厚重,城市的高楼望断处,栖鸦惊飞,灯影离离。
这个周末显得前所未有的冷清,童童被余莲带上出去玩,屋子里毫无人声,静悄悄的如同阴沉的坟墓。美琳对着电脑,只觉脑子很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心很冷,如处北极。空调的风袭来,她抱起膀子打颤,如同置身苍茫海面的浮木,四顾无岸,无所归依,找不到任何可以承载生命的物体。
她在电脑上胡乱翻看着,查询关于男人出轨的资料,探寻男人的外遇心理。新时代的婚姻关系须巧妙维系,非有爱就能统揽全局。为了维系,她愿意删除缺点,刷新自己。后来她又琢磨着两条“说说”怔忡,直到余莲和童童回来,直接回房间睡觉去了。
余莲哄睡了童童出来,悄悄站在美琳身后,眼睛里是满满的关切,还有一些怜悯:“思嘉出院了。枫还没回来?”
美琳回转身子,苦涩一笑:“出院就好。余枫有应酬。姐,你回去睡吧。”要生活得漂亮,需要付出极大忍耐,一不抱怨,二不解释。
时针指向十点,余莲已在小卧房发出均匀的微酣,余枫扔没回来。美琳疑惑起身,拉开窗帘,城市的灯火宛如东风夜放花千树。风从窗口涌进来,窗帘如波涛起伏,在屋里荡起巨大的阴影,从脚底掀起凉意。美琳感觉自己就是那风中的落叶,不知将会飘向哪里。她就那样怔忡着站着,看窗外街灯渐暗,行人越来越稀少。
壁钟当当地响过十二下时,这时她已吃了两个苹果,又一次看了手机,来到阳台上,望向大门口,余枫仍没踪影,电话关机。
她在夜风里瑟瑟发抖,身心如此。
他又一次夜不归宿!
她抱着又懵又痛的头,脑子里勾画出乱七八糟的场景,每一场景都无情地摧毁神经,都使她不可遏制地怨怒到烈火汹汹。
山东有一妇女代表王宝钏,以相府千金之体,绝伦的绮年玉貌,在寒窑十八载苦守,终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关美琳生长在新时代,难道也要像苦情戏里的女主角一样,永远是忍耐过后再忍耐,牺牲过后再牺牲,到最终就会迎得人生的幸福?日子就这样在猜忌、不安、惶惑、惆怅中过下去,她不知还有多少生命的乐趣。和他结婚,她不知究竟该不该后悔。自少女时起,她追求的是忠贞不渝的爱情。理想与现实总是谬之千里,人生之悲凉不可改变。
如果背叛是一种勇气,那么接受背叛则需要一种更大的勇气。前者只需要有足够的勇敢,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后者考验的却是宽容的程度,需要的唯有时间。
胡思乱想中,过往的经历如火山喷发的浆溶一般气势磅礴,在心海漾满、四溢,又一瞬凝住,冷硬如石的卡在心房,只要让她窒息。
在美琳到土地局上班的第一年,追求她的男士被谢绝了一拨又一拨,其中不乏条件优越者,人们就谣传着美琳不是二奶就是小三,被人包养着,不能左右命运。细雨纷纷人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午饭后细雨初停杨柳明翠街道洁净空气和万物一般清新,恰逢梦洁约美琳,两人一起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地税局楼下。虽是没有太阳,地税局的不锈钢伸缩门依然铮亮闪眼。楼体掩映在一抹苍翠里,黄鹂鸟从这枝跳到那枝,高歌宛转。美琳正自望着地税大厦心潮起伏,冷不防过来一帮女的,抢劫一样,不容分说把她架住。梦洁和美琳都梦靥般不知所措着,其中一个重量级女的指着美琳对众人吆喝:“贱货,可被我逮住了!”
美琳这才认出他就是余枫老婆——工商局干部吴文玲,因为去年十一余枫趁她出门旅游时把她领到家里过,美琳看到床头放着他俩的夫妻照。当他们在那张床上缠绵时美琳总是感觉别扭,总觉得照片里那个重量级女人在盯着他们。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投入,临结束时被余枫狠狠地拧了一下脸:“水都没有一点儿,我这进入的是盐碱沙漠啊!”他接着说他为她付出了多少可她却不爱他,他越来越不明白她了。美琳茫然地看看悬挂在床头的夫妻照,一感觉余枫的心理素质特别好,二觉得余枫看起来风光八面其实挺憋屈。因为那照片上的女人不仅是个巨无霸级而且超丑:高颧骨宽下颚塌鼻梁,满脸黢黑的横肉把白多黑少的眼睛挤在一起。尽管脸和嘴巴牙齿都属阔大型,但五官被肥肉挤着,面部整体感觉除了拥挤还是拥挤。美琳就惊讶世上怎么有这样丑的女人,给人的感觉除了丑陋还有一个不干净。美琳给她下了定义,即是农村人们形容人长得特恶心的那个字——脏(脏,念第三声)。再看照片中的余枫玉树临风风流儒雅简直是超英俊,配这个超丑的妻子真是亏大了!这样混搭的鸳鸯还想戏水?都他妈淹死;比翼双飞?都他妈摔死!脑海里涌出这些想法时,她突然自诘自己的道德:还想进入国家机关、做一个合格的公务员,配吗?不配!一不够尊重共产党工商税务干部,二对问题的认识不够深刻看事物只流于表面喜欢以貌取人。
余枫那时候仍在为美琳的表现不乐,美琳怀着怜悯揽着余枫说:“我脑子发育不好,适应环境能力差,对不起。”
余枫闷声道:“你脑子发育超好,就一个阿凡提!”。。。。。。
照片中的女人如今走到面前,美琳荒乱过后强稳心神,为维护自尊,她字字铿锵:“你们这是干吗?无论你是谁,都不能随便骂人!放开!”她故作的强硬,覆盖不了心里的十分虚弱和缺乏底气,挣扎属于徒劳。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她只有继续辩解:“我们在散步。”她指指梦洁:“你干吗?!”
巨无霸女人一连串脏骂后指着她鼻子:“装吧你!老娘扒皮认你骨头。你以前是个售楼小姐,老娘跟余枫一起去看过房子。娘我火眼金睛,一见你就知道是只狐狸。瞧着你看人那眼神儿,多不正道!别以为打工的穿上公务员马甲,老娘就不认得你了!老娘早把你打听个明明白白!”转面众人,指着美琳:“她是土地局的,叫苏艳丽,是个惯三儿。”
“你。。。。。。”她目光游离、躲闪,又羞又愤。瞧着她那一脸丑陋的笑,在做售楼的记忆百度上搜索不到。她的心颤栗到痉挛,一切言词都是无力。人生,竟无法从如此尴尬的场景抽离。
“哎——你们干吗?这是侵犯人权!”梦洁神情迷茫如同梦靥,又一瞬了然,厉声呵斥着,欲近,却被几个妇女同仇敌忾地阻止在一旁。
吴文玲面带冷笑,对几个助手说千万别放过小骚货,今天一定要把事儿弄清!又义正词严地对着街头众人说:对待破坏别人家庭影响社会安定的渣滓,决不应该留情!不然正义如何战胜邪恶?不然如何纠正蔓延在社会的不良之风?
美琳被人架罪犯一样架着,围观者前呼后拥。就像这年头发生在街头的所有老妇带人殴打年轻女人事件一样,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凭着年轻貌美破坏别人家庭抢别人老公的“小骚货”不仅该打而且该下十八层地狱该上审判庭。
美琳被揪拽着不辨方向地往前走,屈辱、羞愤涌上双腮,目中溢泪,心颤抖到几近窒息。她回望梦洁,迷乱而复杂的眸光,流转着羞赧、愧疚和无助。
梦洁拿出电话就要拨号,电话被人夺去,被一高大女人拽着不得脱身。
吴文玲在美琳后背上狠狠一拳:“你这烂货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那边梦洁怒斥:“不许打人!”被两个妇女拖着跟在后面,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
眼看闹剧越演越烈,街头众人情绪高昂如同在观赏并期待着剧情的高潮。乱七八糟的议论如同金鱼无聊时在水面上吐出的水泡,无用而喧闹。
美琳耷拉着眼皮,心绪复杂得无以复加,也只能跟着吴文玲走,别无选择!
吴文玲和两个女人架着美琳,拉拉扯扯进了地税局办公楼。看热闹的人们及梦洁俱被门卫挡在外面,他们当然挡不住局长夫人及其同伙。
来至余枫办公室,吴文玲率先掏出余枫口袋里的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此时,余枫正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谈事的格局。他的旁边,隔着一玻璃茶几,坐着一云髻高挽、五官俊秀、颧骨突出、仪态高雅的女人。吴文玲认出那是地税局办公室主任高艳艳,她打开余枫的通讯录,看到手机上最前面的几个号都是“同事”,回拨过去,高艳艳手机响铃,是两只蝴蝶。吴文玲脸上一丝阴云夹着一丝嫉妒一闪而逝,白多黑少的眼睛疾转,脸上挣出一抹阴笑:“美女主任啊,刚才我正在家里午睡呢,就接到这个苏艳丽的电话。”她指着神情茫然不知所措的美琳:“她说看见余局和一个女人在约会。。。。。。”
余枫和高艳艳同时霍然起立,瞪着美琳的目光有审视也有厌恶,还燃烧着熊熊烈火。
本是和友散步,先是当街受辱,被指认为狐狸精,后被绑架一样来到这里,忽又被指认为恶意挑拨、污蔑。窗外的天空被风扫去了游云,太阳悄悄挂着,一瞬间乾坤竟然倒转!美琳抖动着唇,说不出话来。好久,她惴惴而言:“我。。。。。。没有。。。。。。是她。。。。。。”
余枫望着美琳,目光如寒风之凛冽,迫得人五内生寒:“你住口!我这是在办公。”
美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心如一沙漏,许多的东西漏下的同时,心里如此胀满,如同溺水后灌满的海水。 
吴文玲仔细凝视着方寸大乱的美琳,一丝冷笑一闪而逝:“就是她,她说要带我们捉奸,就到这儿了。。。。。。她们可以作证。”她指着身后的两个女人。
余枫审视着那两个女人,两个人对着余枫点头。余枫啪地一拍茶几:“胡闹!你们——”她指着吴文玲和美琳:“快滚出去!”
窗外四季海棠飘落几瓣,美琳记得它的花瓣与梅花同色,如被水洇过的聚不拢的红,一种寂寞零落的凄美。如今她眸子里四溢着细碎的亮光,越来越像是暗红色的。难道是风云突变,花蕊染上了沧桑的颜色?
美琳将目光缓缓收回,唇白得没有任何血色,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持续炸裂,乌七八糟的物种混乱了程序。她看看对她流出妒色的高艳艳,神思恍惚片刻,额头上青筋鼓起,指着吴文玲,声音颤抖地对余枫说出实情。她删除不掉老毛病,一生气说话就会前言不搭后语,中间几处说错又纠正,像在编造谎言。
余枫狐疑地看着她:“你,中戏毕业的?还会这一手啊!”转面高艳艳:“主任请先回去。”高艳艳那秋阳般明净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盯着余枫,立着不动。她听到美琳突发的一声低吼如同洪流决堤:“为什么不信我?她欺负我,你们都合伙冤枉我。。。。。。”
吴文玲对美琳挥着巨灵掌,做出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架势:“啊哈,貌如其人啊!一看就白骨精级别的。明明害了人,还不敢现身。小心你再说谎,老娘就是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一下子把你打回原形!”
美琳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你胡说,你们都胡说!你们冤枉我。。。。。。”忽被吴文玲猛地一推,落叶般向后倒去,头磕在后面的办公桌上,噗通一声,在地上摔得结结实实。失去知觉前,她的耳际还响着吴文玲的骂声:“挑拨是非的小骚货。。。。。。”
门外的梦洁向门卫亮出警官证,问清吴文玲身份及余枫的办公室后飞跑进来,眼前的景象使她惊呆了:美琳倒在地上,就那样孤单地躺着冰冷的地上。她静悄悄闭着眼,眉宇间洇染着烦愁,脸埋在室内的暗影里,惨白得就像死了很多年的干尸。那单薄的样子又像一潜水折翼的海鸥。头部汩汩流着血,白色地板上是那么鲜红的一滩。血如断不了头的泉眼,生生地要把鲜活的生命流走。
屋里静寂得没有一丝尘音,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苍老死去。
梦洁醒过神来后,清眸间是掩饰不住的惊恐,尖叫一声:“美琳你怎么了!”抱起她,眼泪决堤般哗哗流淌,又分别拨了120和110。她这时正在治安队工作,又打电话给同事交代几句。
当警车和救护车分别鸣着响笛驶向地税局大院时,安静的机关大院人声鼎沸。高艳艳急忙出门,走得像在逃离敌人的伏击圈。余枫颓然跌进办公桌后的老板椅。室内光线昏暗,连带着他的心跌入黑暗的缝隙。
一阵风卷起残红无数,凋落得猝不及防,生命的绚烂无法掌控,终成一场寥落的邂逅。
降临的夜幕被急救科门前通明的灯光挤兑着,只在窗外徘徊,挤不进室内稍许。空气清朗,牧之地板上映出人匆匆来往的影子。
梦洁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不时扒着门缝向里看看,如同失水之鱼一般焦灼。美琳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包扎抢救,很快从晕厥中醒来,但下身又开始流血,复进行妇检,原来她怀有身孕已两个月多。医生护士正在里面忙碌着止血、保胎。
得知美琳怀孕的消息,梦洁如遭电击。她不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坠五里雾中,浑身轻飘飘的。她不知美琳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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