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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离我好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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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无关系,嘿嘿。
出来后我问河川是不是要下河摸鱼,我们所谓的“摸鱼”不是去河里捞鱼,而是去别人家院里偷晒在晾衣杆上面的鱼干,那鱼干晒久了忒好吃,特有嚼劲。河川骂我说,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偷鸡摸狗,跟着来就知道了。那口气和我爸一模一样,我听了也不再问,初中的年月我唯他命是从。
原来那天我们是去偷看“晒光儿”,晒光儿是我们县的一个暗语,意指在河里洗完澡以后,趴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浑身一丝不挂,故名晒光儿。既然是偷看,当然是看女的了。白天是男孩在河里光屁股耍,晚上却有女孩来晒光,这就是晒月光了。河川告诉我说,今天晚上他偷听到大姐头约了一帮子姐妹要来晒光儿。
本来我对于偷窥这玩儿还是比较介意的,不是因为害怕,我们做的比这胆大的事多了去了,主要还是由于青春年少,有些害羞。不过大姐头的吸引力足够抵御这羞怯了,大姐头之所以出名不只是打架狠,人手多,还有一个缘故就是长得美。所以道上有雅号:靓姐。靓是指她的美丽,姐是对她的尊称,如今这个词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意思了。大姐头的身材尤其“靓”,她一般是不晒光儿的,就算来也有小弟把守。不过这一关河川已经搞定了,他买通了小弟,号称自己代大姐头把关,还给了小弟几个铜板(游戏币)。
那夜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直到今天我还是记忆犹新,我们偷偷趴在岸边的大石头后面偷看,大姐头和一伙女孩——大都是18、9岁的女孩在河里洗澡。我们熬到午夜时分,她们终于洗完了(女人洗澡真是麻烦),光着身子向岸边走了过来,那晚的月亮特别大,明晰的月光照得大地一片清亮,少女的身体浸着那月光就那样直射到我的眼里。我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这可和在录像厅里偷看三级片不大一样,这是“真人版”,还是这么美的真人,比三级片里的丑女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红姐优雅地抖了抖长发,就那么趴在大石上。离我们只有五米的距离,看得是那么的真切。尤其是那浑圆的长腿,让我禁不住想入非非起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人,河川可能是见我太痴迷了,用肘捅了我一下。我正处于忘我境界,被这一吓,“噢”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一声让我躺了半个月,大姐头听见后面有男人的声音,找到身边的衣服就是一刀——飞刀,整个动作,回头,找刀,甩刀一气呵成,没有半点不利索。这可是大姐头的成名绝技啊。这一刀直插在我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注。要不是河川拉我一把,我这小命就算送在这儿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才叫惊心动魄,大姐头披上外衣准备过来看我死了没有,却发现了河川,河川涨红着脸不敢说话,大姐头一见河川,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以为哪家的小B胆子够大,敢偷看我洗澡,原来是小鸡鸡啊,你是不是经常过来偷看别人女娃晒光儿啊。
河川苦笑了一声,说,我对别人才不感兴趣呢。大姐头笑得更历害了,说还算你小子有点眼光。没白当我弟弟。河川听到显得很高兴,说,你终于叫我弟弟了。大姐头拍拍河川的脑袋说,我一直叫你弟弟啊,噢不对,叫你小鸡鸡哈哈。河川懊丧不已说,以后不许你叫我这个,叫我弟弟就行了,我都叫你姐。说完打开红姐放在他头上的手说,不许打我头,男人头不能随便打的。大姐头一听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女孩也跟着笑。他们姐弟俩自顾聊,完全不管我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
直到河川听到我痛苦的叫声,才蹲下来给我包扎,大姐头也帮忙,她说,这就是你经常带的那个小弟吧,叫颖舟是吧,刘队长的儿子(县里人都管我爸叫队长,管树林的大队长)。河川的手没轻没重的,疼得我直疵牙。大姐头说,小鸡鸡,你到底会不会“打膏”(包扎的道上说法)啊,说完推开河川,上来帮我包扎,美女的手就是不一样,她一摸上我的肩,立马就不疼了,而且当时她只批了件上衣,下面还是光的,我半坐在地止,她蹲在我前面,那条大腿就在我眼前,我就像吃了迷幻药一样,云里雾里的。
包完了,我疼得轻一些,毕竟还是离得有五米,那刀扎得不是那么深,只不过我当时很怕,所以特别疼。我催促河川快走,大姐头说我还没让你们走呐,你们不是想看女人吗?来让你们看个够,我飞的一刀就算摆平了。哥几个(大姐头叫她的姐妹,也学男人们的叫法),你们过来让俩小子看看开开眼,哈哈哈。说完那边几个女孩就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把披上的外衣又脱了,我只觉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加上刚才的视觉打击,现在已经快晕过去了。河川倒不为所动,冷哼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好看了,小舟,我们走,看你没出息的,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小B,说完抓着我就走;也不管我还负着伤。那几个女孩一听河川这么说,更来劲了,竟然过来想抓我下面,我这才猛然吓醒,跟着河川跑了。河川转头给大姐头喊道,别告诉我老爸,否则我就把你三围传出去。大姐头气得拿石子砸他。一路上我想他肯定是看不上其他几个女的;只是心里恨为什么偏偏是我挨刀。
后来我才知道河川是有意让大姐头发现我们的,他就是想向大姐头证明他也是个男人了,也有胆子偷看她了,其实那时他爸是他的头号偶像,而大姐头是他的另一个更生动贴切的偶像,就像我的偶像是洪兴山鸡一样,我想应该是吧。
路上我苦着脸说,这下回家我死定了,河川突然给自己脸上一拳,说没事到你家你什么话也别说。回家后父母吓坏了,问我们怎么回事,河川说我们回家碰到有小流氓欺负于老师,于是我们帮忙打架,结果被他们打了,追了我们一夜,小舟还挨了一刀。于老师是我们学校年轻漂亮的英语老师,全县都知道。他编得绘声绘色的,我爸愣是相信了,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回屋里去取云南白药。不过小舟说的这个英雄救美真有其事,那是在菜市场我们帮于老师打一个小无赖,那家伙想偷于老师的包。不过后面根本没有什么午夜逃亡的情节,更没有什么英勇负伤哈哈。
那学期期终家长会我爸还专门问起于老师这件事,于老师在家长会上大大地把我帮扬了一通,说什么正义感强,有男子气慨,是祖国未来的栋梁什么的,我爸很是高兴,回来把我美美的褒赏了一翻。
那夜我穿的是当时唯一拥用的一件黑色夹克衫,是爸爸去市里开会时给我买的,价值170元,我所有衣服加起来也没那件贵,因为染了血洗不干净了,我特别肉痛。河川二话没说,帮我买了一件差不多的,那时他家人已经下海,好像挣了不少钱,河川也出手阔气,我沾了不少他的光。
*
不知为什么,我每当回忆起和河川在一起的岁月,时间总时停留在年少时,年少时的光阴那么刻骨,直到现在我都能生动的描述每一个细节。然而,我却无意识的刻意回避之后的事,也许那些事一直是我们记忆中不愿触及的一处伤痛吧。
雨下得小了,监狱大门在雨雾里隐约可见,我让司机停下等候,约十分钟左右,门吱呀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雨雾中走过来,我压抑着里激动的心情走下车,和久违的朋友紧紧拥抱在雨里……初春的细雨里,曾有多少朋友在雨中分离,而我们,却在这雨中重聚。
坐在车里河川显得很精神,完全不像是刚出狱的囚犯,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夹克,下身一条干净的牛仔裤。三年牢狱时光,他非但没有继续清瘦下去,反而较三年前要结实一些,看来没少干累活。我问他为什么没带行李什么的,他笑着说我带那些干嘛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刚坐完牢出来?我说也是也是,不带好,让过去永远留在里面,开始新生活了。
车内河川不怎么说话,只是望向车窗外的细雨,我有些兴奋,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他笑而不答,反而问我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升职了?他问。
升什么职啊,只不过小小一副科长,管三个人,能有多大能耐?我自嘲道。
缉私科副科长?
嗯。我不愿和他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下去,就开始给他描绘我设计的新生活,我说河川,出来后你就住我那儿,好好找份工作,以你的本事,找个工作挣钱不是衰衰一件小事吗?然后你要是挣到了钱,自己买了房想走了我也不留你,如果你不想走,你就一直住在我们家,晓昕还在家里等你回来呢。说到这里我不自然的停了一下,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
河川笑了,是那种久违的带着坏意儿的微笑,他撇撇嘴说,一直住在你们家?那毕竟是你们家啊,呵呵。他说“你们”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拐了个弯,听起来蛮怪异。
我被他这么“吭”了一下,一时有些失语,我说,河川,你不会还掂记着这事吧?我抬眼望他,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没有。他答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带手机没有,我打个电话。
我把手机拿出来,刚拿到手上,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便接了起来。
小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正,啥事?
河川现在是不是和你一块儿?
我把电话递给河川,找你的,我说。河川也不惊讶,他拿起电话就说,二哥(徐正是河川的二哥),你不是一直叫唤着要给我接风的吗?
我的手机声音比较大,我就在他身边,可以清晰的听见里面声音,只听里面那个河川叫“二哥”的人说已经在金碧酒家摆好了酒席,专门给河川接风洗尘。
收线后河川对司机说,去金碧酒家,师傅。
你还和二哥联系着?你不用先洗个澡吗?我对河川说。
不用,我在里面,他指指后车窗,已经洗好了。
金碧酒家在颖州市西城区,号称全市排老二(老大是Government接待专用的颖州宾馆),是金碧华府集团下属的一家高档酒店。金碧华府集团在市里乃至省里都很有名,摊子铺得相当大,是集房地产、商场、大型超市、酒店宾馆、高档娱乐场所于一体的企业集团,这个集团据内行人说还有Government背景。我陪关里的领导去过几次,里面的确是装修毫华,富丽堂皇,还有个特点就是贵,随便一个小菜都要上百元。所以能在这里消费的大都是些大老板或者吃公家饭的Government官员。
我和河川来到二哥定的二楼“丽苑厅”包厢,只见一桌子菜已经上好了,酒也已经满上,二哥我见过很多次了,他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是个满脸胡子的大个儿,河川1米80的个子,已经够高了,二哥至少有1米85,说满脸横肉有些夸张,但我想他如果换一身运动服,保准被人认成搞体育的。
二哥今天没穿运动服,反而是一身西装,怎么看怎么别扭,服务小姐推开门领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夸张的从里座疾奔而出,一把搂住河川,满面笑容的说,仨仨,来来来,你终于出来了,哥哥我盼了好久啦。河川也笑着落坐,坐在官位(正南位)说,二哥,没有吧,仨儿我有什么本事,值得二哥你这样掂记。二哥听了有些不爽,他对桌旁的一溜小伙子们一挥手说,在座的兄弟可以做证,自从你们仨哥进去之后,老子是不是每天在窝里盼着他出来,老子是不是特想他,啊?那些兄弟们都点头应声说是,是。二哥说,怎么样,大家都知道。哈哈。来来来,今天我们不喝死,谁也不准走,听到没有?他眼神一环望,像是偶然发现一样,看到了我,他又爆出大笑说:哟,兄弟们,你们看到没有,舟哥今天也过来了。一帮人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好像我是个什么重要人物。我笑着一推手,说,二哥不用跟我客套了,老熟人了不是?我哪算什么哥,我是小弟,在座的才是大哥。二哥一愣,说,对对对,不是哥,这不是什么舟哥,我差点忘了,现在外面都叫您科长,刘科长对吧,兄弟们,这刘科长也是我们颖川那边混出来的,瞧瞧别人混得,现在是堂堂颖州市海关一科长,你看看你们这帮傻b怎么混的?怎么没一个混上官的,啊?
接下来就是不停的喝酒,二哥不停得劝我和河川喝酒,我还算好—二哥了解我的脾气,我不想喝他是劝不动的,河川被灌了不少,不过我知道,打小这家伙就是个能喝的主儿,在县里的时候没几个哥们儿能喝过他的。眼看着三瓶颖州老窖就要见底了,我道歉出去小解,想缓一缓酒劲。这几年在官场里,酒也喝了不少,酒量也练出来了一些,但是比起这些道上的兄弟,还是差得远。
我在卫生间一隔档里挖喉咙,老招数了,正快要见成效时,只听二哥打着酒嗝从外面进来了,边上好像还跟着一人,听声音就是坐在他身边的黄毛。二人在外面撒尿,离我的隔档不到一米,只是我关着门,他们看不到。只听那个黄毛说,老大,你怎么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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