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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离我好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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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晓昕,这是我哥们儿,叫刘颖州,和我们颖州市一个名,将来可能当市长哦,你们见过的,河川介绍道。
田晓昕对我浅浅地笑了笑,我问哪个昕,她说日字旁一个斤,我说哦,我认识那个字。
就知道你学问多,呵呵。河川笑道。这时水开了,我拿起暖壶去灌开水,灌得心不在蔫,差点被开水烫着。我回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难忘的晚上。
给晓昕倒水的时候我问,你手上的伤好了没有。
已经好啦,河川说,二哥那牲口真不是人,哎不说这个了,你还蛮关心人家嘛,还记得这事。
怎么会不记得,我说。那天二哥太狠了。
看,我说我这哥们是个好人吧,比我好,呵呵。说着河川搂着晓昕站了起来,这破窗户怎么还是关不严,冻死我了,钻被窝吧,还是被窝里舒服,我们今天就睡这了。
睡这,她睡哪?
屁话,还能睡哪?说完河川搂着晓昕进了他的屋,晓昕似乎有些抗拒,但河川搂得很紧,她挣了两下没挣脱就被搂着进去了,河川出来接了洗脚水,洗完脚又出来倒水的时候看我还傻坐在客厅里,笑着说,你傻站着干嘛,还不睡,明天还上班呢吧。我说哦,慢慢挪向我的房间,河川关门前露出一个脑袋坏笑着说,晚上不许偷看哦,兄弟什么都可以共享,就女人不行,哈哈。我还听到他在屋里说,明天得去买个小拖鞋,晓昕你先穿我的吧。看来晓昕会长住在这里了。
整夜,我都没有完全睡着,一着在想晓昕怎么会和河川走到一起,河川又怎么会让晓昕做他女朋友,难道他和我一样,那天晚上一见钟情就看上了她?想想也觉得不可能,河川的眼光高的很呢。不过哓昕的确很漂亮,就是太瘦了,他们站一起倒蛮般配的。河川从小就是县里的帅哥,尤其是坏笑的时候,高中的时候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痴学妹。他对这些傻妹妹看都不看一眼,说太嫩,现在又怎么会找了一个这么“嫩”的晓昕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又想这样也不错,晓昕会住在这里,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了,自己不是天天都想着见她吗?但,但她是兄弟的女人,不是我的。真是要郁闷死。夜里我一直竖着耳机听隔壁的动静,一无所获,有点遗憾,更多的是高兴。他们还没有…可这不是迟早的事吗,日啊,人都已经睡到一起了。
那天我就在那样的胡思乱想中辗转难眠。这几年我一直怀疑河川的那个解释,有些牵强,但河川可能就是那样的男人,我们一起长大,前些年我虽然天天和他在一起,但是我真的还是不了解他,他所做的有些事,是不能以常理去推断的,没有人能够猜到。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起,河川的门上并没有门栓,我几次想推开一条缝看看里面的状况,可是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贱,出门的时候我对自己说,既然她已经是兄弟的女人,就是我嫂子了,我怎么能对嫂子下手,我他妈还是不是人?
晚上回来他们正在厨房做饭,原来厨房没怎么用过,今天他们好像买齐了厨具,河川掌刀,晓昕当下手,河川别看他,做饭还是有一手的,小时候我就在他家吃过他做的饭,蛮好吃的。他虽然大男子主义很严重,有时也会做一些小男人气的事。我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广告,眼睛却偷偷瞄向厨房,看他们两个忙忙碌碌,还真的像两口子,我呢,则像个来做客的。
吃饭的时候河川说,小舟,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吧,我在广州学了几个粤菜,今天做给你尝尝,我夹了几口菜,味道的确不错,不是颖州这边的风格,别有一番风味,晓昕也夸他,做得真好吃。河川居然还给晓昕夹菜,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样,看来,河川真的打算把她当女朋友了。
没有恋爱,没有过程,真奔主题,这就是河川的风格;而他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凡是要去做的事,就一定要达到目的,这是河川的个性。
果然好景不长,夜里我听到隔壁传来床吱呀响的声音,后来又听到呻吟声和喘息声,晓昕的说话声音不高也不尖,听上去还有点嘶哑,但夜里从墙对面传来的呻吟声,在我听来却是那么的刺耳。
整整一周,我都在这种痛苦的刺耳声中无法入睡。就算睡着也是做恶梦,我梦见我竟然拿刀捅河川,河川用手握住我捅进他肚子的刀把,痛苦的嘶喊我的名字:刘颖舟,刘颖舟!
二周后,这次河川足足在颖州市呆了二周,我都有些奇怪,可能他是舍不得晓昕吧,就像新婚一样,我想。星期一的时候,河川终于又去广州监货去了,我为什么要用终于呢?家里只剩下我和晓昕,河川不在的时候她不爱说话,那一周换我上白班。早上我走的时候晓昕还没起,晚上回来她已经早早睡下了。很多次在家里见面的时候我想找点什么话题和她聊聊天,但总是想不出什么有趣的话头来,男孩遇到喜欢的女孩时候嘴都会变笨,这句俗语又在我身上无比灵验的得到了证实。
再换回夜班的时候,和晓昕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白天我和她一起在屋里看电视,我从不主动调台,她看什么我看什么,晓昕喜欢看一些悲剧连续剧,那段时间福建台在重播《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我本不喜欢看这些言情剧的,和她看了几集之后,我发现这部片子并不是普通的言情剧,非旦不无聊,反而很有意思。
看到电视里韩丁终于帮龙小羽解脱了罪名从狱里出来,却仍旧想要从韩丁那儿要回罗晶晶,我很是为韩丁鸣不平,他龙小羽凭什么呀,韩丁对晶晶那么好,那么痴情,那么无私。他呢,他做过什么,看他抛弃四萍那薄情寡义的得行。
傍晚库房出货时有几个单们财务上的女人在库房的门口聊天,她们正聊《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又聊里面的情节,说刘烨演的真好,那龙小羽演得绝了,我在边上听了插话说,刘烨演得有什么好的,他演同性恋倒是有些像(指刘烨的成名剧《蓝宇》),结果被女人们一顿反驳,看来大家都喜欢龙小羽啊。我突发奇想问她们:
假如让你选,你会选龙小羽还是韩丁?
当然是小羽了,回答的异口同声。
为什么?我又问。
为什么?龙小羽有魁力嘛,看他多有本事,小时候吃过苦的男孩一般都特有本事,能挣钱。看他对罗晶晶多好,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韩丁对罗晶晶不好吗?我仍旧不死心
好啊,但是没龙小羽好,城里人没几个好东西。这些女人看来都是小地方来的,对都市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第二天白天又看电视的时候,罗晶晶还是回到了龙小羽身边,我万分遗憾,郁闷的说不想看了,没意思。晓昕说那换台吧,我却没有换。转过身问她,
假如让你选,你会选龙小羽还是韩丁?
嗯,我选韩丁。晓昕说。
我听了郁闷不异而飞,说为什么会选他,大多数人选得都是龙小羽哎。
不为什么,我就是喜欢韩丁,说完电视插播广告,晓昕到厨房倒水去了,我们一直等广告结束,没想到等了二十分钟也没等到,原来这集已经演完了,广告连片尾也不放过,硬是给挤掉。我骂了句,广告最他妈的烦。晓昕听了问我,你们说话怎么动不动就带脏字,是不是颖川县来的人都这样?
我一时语塞,嗯,有女孩在是不应该说脏话,但我要怎样回答呢。
也没有,我就是特烦广告,一不小心就出口成脏了,呵呵,我讪笑。
呵,晓昕也笑了,我也烦广告。
我忽然发现晓昕笑的时候有个单酒窝,很好看。在她白晰的脸上像一湾清泉。晓昕看我目不转睛的看她,脸一红,进房去了。
2003年的冬天,我过的十分舒适,工作不忙,家里还有美女陪着。这就像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实现了一样,我的理想很简单,有一份轻闲收入又不错的工作,娶一个美丽的妻子,幸福地过完一生。可是,这个在家里“陪”着我的美丽女孩,她,不是我的女人。
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河川回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又走了,只在家待过一夜,那夜的呻吟声特别大,我听得特别刺耳。在这段时间,我慢慢了解了晓昕的一些过去,她也是颖州人,家在颖州地区的另一个县城,叫怀水县,我还没去过。晓昕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她出生在干部家庭,父亲在县里是名人,县公安局刑警队长,但是晓昕上初二的一天,她父亲在出差的途中不幸遭遇了车祸,司机当场撞死,而她父亲头撞在挡风破璃上晕过去。车祸发生在午夜,没来得及就医,结果回来父亲大脑就有了障碍,其实就是撞傻了。她爸在定伤的时候没有定成因公负伤,因为他本不该半夜回家,而是顺路去办了点私事,司机长途跋涉开夜车,就出事了。没有追究她爸的责任就不错了。晓昕给我说这些的时候,眼泪流了一脸,我几次劝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心里也暗暗后悔不该提到她伤心的过去,但断断续续地她还是讲完了全部故事。
她爸这一傻,全家的支柱就倒下了,由于没有领到多少抚恤金,晓昕的家庭从此陷入困境,她的大专还是靠亲威的资助才读完的,读完大专后,她不愿回到那个残破的家庭,就留在颖州找工作。一个没有依靠,不大会说话的大专生,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呢,因为她长得漂亮,先是在酒吧卖酒,后又到慢摇吧里当服务员。
后来我知道,何关长之所以会痛快的答应晓昕帮忙,就是因为那天晓昕父亲去办的私事,就是看望他这位老战友。生活真奇妙,转了许多圈后总是会回到同一个点上,本该她家享受的厚待,却报答在我这个外人的身上。
冬天转眼过去了,《拿什么拯救人我的爱人》也剧终。韩丁最终还是又找到了罗晶晶,而龙小羽,和我希望的一样,有了他本该承受的结局。晓昕整天闲呆在家里除了做饭看电视没别的事情。我知道无所事事的感觉会很难受,就想着给她找个事做。和她一沟通,她也蛮想再找份工作的。于是我开始琢磨起来,但我下决心,再不能让晓昕去慢摇吧那样的地方了。
说来也挺可笑,去年秋天的时候我还在拼命找工作,半年过去,我却开始给别人张罗工作的事了。晓昕的工作找得蛮顺利,上白班那段时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去附近一个网吧上网。在网吧里看到那儿正在招收银员,我带上晓昕去一试,老板娘就把她留下了。
期间我给河川发了几个短信,告诉他给晓昕找工作的事情,他也没反对,你看着办吧,我不在,你多帮我照顾她点。他这样回复我。我又发了一段过去,你没事就常回家看看,把人家晓昕一个人扔在这儿怪可怜的。他回信说,什么一个人,不是有你吗?
他这是什么话嘛。
这样一来我和晓昕就天天在一起了,上一星期我和单位倒班的保管商量了一下,我说像这样白天睡七天晚上睡七天太难受了,总是倒不过来,不如以后我专门值夜班,你专门值白班好不好。他欣然答应,毕竟没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是夜猫子,况且白天还有一顿免费午饭。于是我经常白天整天呆在网吧,一是上网,二是看着晓昕,毕竟网吧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有时也会有流氓无赖滋事生非。晚上也不愁没觉睡,晚上出货不多,有的是时间睡觉。另外还有一个不能明说的原因,以前晚上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我老是想着往隔壁屋里跑。我靠,我什么时候变这么色了。
和晓昕熟悉起来后,我发现她是一个特会过日子的姑娘,陪她买菜的时候她总会和卖菜的斤斤计较,一毛钱也要讲半天,晚上睡觉她也会经常提醒我关客厅的灯,拔电视机的电源,说是省电,用水也很节约,洗菜的水用来拖地,拖地的水冲厕所。我想这些习惯和她初中以后的家庭生活不无关系吧。她居然还会自己给自己剪头发,我见过她对着镜子用剪刀修剪自己额前的流海,怀疑她是不是学过理发,还剪得挺好的,我还开玩笑说能不能给我也理个发,我也好省钱,她笑着打了我一下说,我只会剪女式发型,你的咱不会,呵呵。
有次吃午饭的时候我问她说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她歪着头想了一想说我将来要挣好多好多钱,一半给我妈养老。另一半…
另一半怎么样,我问。
我还没想好,总之,总之是留着我过日子养老啊。
你还愁养老啊,河川挣钱厉害着呢,我挖苦她说。我知道河川给她办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都会打钱过来,现在她的卡上已经有将近二万块钱了。比起我,她算是个富婆了。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黯然起来,悠悠的说,我妈说,女人不能一辈子靠着男人,有时男人是靠不住的,我也没想过会一辈子都靠他生活。
我拍了拍桌子大声说,河川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和他光屁股长大我不知道吗,他绝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说完我突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时自觉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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