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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那一段时间我很忙,议政王大臣会议担负起几乎所有的朝政,我把宫里当成了家,要不是三哥府里派人叫我,我都甚至忘了自己已有好几个月没有见额娘了。
长这么大,那天是额娘第一次骂我,她骂我笨的和头猪没什么两样,外人看安亲王聪明,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笨。生了那么多孩子,将来还不都是闲散宗室,我就一个亲王爵位,将来还是要嫡生子才能继承,那剩下的那些孩子怎么办,光顾自己,早就把阿玛嘱咐的话忘得一干二净。额娘还第一次跟我提起了思敏,她说,思敏是个好女人,可是搞不清我怎么想的,她说不要以为思敏和当年的她一样会搞得家无宁日,思敏其实和她的性子不一样,她不是满洲姑奶奶的性子,索尼调教出来的女儿,样样行行都拿得出。额娘最后说的一句话是,还记得你小时候打碎的你玛法赐给你阿玛的水晶瓶吗?打碎了的就再也回不来了,女人的心也一样,别看你安亲王在外面被人捧的跟朵花儿似的,说你心细,说你温良,其实你根本就不懂女人。
我明白额娘说的话,可是我和思敏的问题不仅仅是性子的问题,虽说我已经明白自己做过的事伤害到了她,我也在尽量的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还很多,积攒了五年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就解开的,事情需要一件一件解决,也需要时间去解决,现在朝堂上忙的一塌糊涂,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有些话不能说,有些话是想说但又没有合适的机会和时间。或许时间会冲淡。
也就是在那天我才发现奇克新的另一面。
在奇克新的西跨院里我找到思敏,当时她很明显的想要离开这里,走的也是慌慌张张。一切都显的有些不正常。
我走到趴在地上的奇克新跟前,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他竟然拉着我的手叫思敏,那一瞬间,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唯一的动作就是把奇克新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奇克新把我的手从领子上掰开,他竟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这也是第一次。
“四叔,不,岳乐,我告诉你,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不就是想问我干嘛叫你老婆的名字,我告诉你,我就是叫了,我不仅叫了,我还,我还上她的身了,怎么样?你又不要她,你还不如就像博果尔一样大大方方的把她让给我。”
我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这也是我第一次打奇克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上她的身,这句话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奇克新没理会鼻子里流出的血,他一转身竟然坐到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他说:“生气了?我还以为我的四叔永远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敢情儿也有生气的时候,哼,心疼了?四叔,你也心疼,那我心疼的时候你知道吗?本来是个郡王,王爷,一转眼就成了贝勒,银子少了,面子也少了,你侄子我过的没以前好了,您光说让我自己挣个爵位,可是我到哪儿去挣?我连个官职都没有,我就是一个纨绔!您说您是议政王,您怎么就没想过替你侄子谋一个差事呢,我也不想见天喝酒玩女人,可是您让我干什么!还有,我阿玛对您怎么样您心里清楚,可是我阿玛被人削爵的时候我怎么就见不到您说一句话呢?我都替我阿玛心凉,真的,四叔。我还就告诉你,我就是让你也要心痛,我就是玩你的老婆怎么样了,您信不?不信,不信没关系,您自己回去把你老婆的衣服扒开,你看看,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在后背靠腰的地方有个黑痣,嗨,我都不知道摸过多少回了,对了,您多久没上过她了,她在我怀里就跟水一样,呦,那软的就不行了,那滋味想想都美。”
他的话被我的巴掌打断了。
我是心是痛了,他达到了让我心痛的目的。
我没有想到奇克新竟然在心里对我有过这么多,这么大的怨恨,他对我有怨恨,这我不怪他,我是疏忽了他的感受,我没想到他根本就不是平常表现出来的那么满不在乎,他在乎他的爵位超过了我的想像。皇上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宗族的命根子是爵位,那个郡王的爵位其实就是奇克新的命。他怨我没有说话,可我怎么说,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我知道,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可我的沉默却显然伤害了他。所以哪怕他今天就是真的因为这件事骂我,我不怨他,也不会怪他,有些事说出来可能会心里好受一些,让我出手打他的原因是他和自己的婶子竟然搅到了一块儿。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就是额娘所说的好女人,真是好的过了。
奇克新在挨了一巴掌之后竟然跪到地上哭了起来,他说让我把思敏给他,他说他和思敏是真心的。
说实话,我见不得男人这样,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他说的话我就更看不上,如果真的是所谓真心,那就叫那个女人来跟我说,我会如她所愿的休她,我一定会的。
我只对奇克新说了一句话,“你要是真想和她在一起,那你就叫她来跟我说,她不说,我是不会放手的,她就永远是你的四婶,哪怕她在你怀里软成泥。”奇克新听完这句话忽然不哭了,笑了两声,站起身,看着我,嗵的给我了一拳,我刚好侧过脸去,那一拳就打到了侧脸上。
回去的路上,我没有说一句话,她也是,想到刚才奇克新说的那些话,我就不想看见她,这个女人总是给我带来意外,只不过这次的意外有些大了。车走到棋盘街的时候,我突然想下去走走,或者走走,才能仔细的消化一下奇克新的那些话。在我下车的时候,很明显她看到了我脸上的青印,想要张口说什么,我把帘子放下了,说什么,没话可说。
一个人沿着棋盘街走了很久,脑子也逐渐的静了下来,忠诚?我有什么理由要她去忠诚,奇克新说的没错,我很久没有和她在一起,她还年轻,她有理由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那个人不该是奇克新。而且凭她的性子,会和奇克新在一起吗?
那天晚上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知道自己必须问一个人才能彻彻底底的搞清楚这件事。
“王爷,福晋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她和奇克新贝勒就是去三爷府的时候才见面的,而且我每次都在旁边,今天福晋让我办点儿事,我回来找不到她人,找了半天才发现福晋被贝勒欺负了,我不怕您罚我,贝勒头上的伤就是我打的,福晋哭的很厉害,我跟她那么久,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至于您说的贝勒怎么知道福晋身上的黑痣,我也不知道,对了,福晋在贝勒府换过一次衣服,那次福晋的衣服被三爷府的小格格弄湿了,贝勒福晋就说让福晋先把她的衣服换上,主子就在贝勒福晋的房里换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王爷,福晋的性子我知道,她心里认定了这辈子是您的福晋,她就是再怨您再恨您,她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况且,我也知道主子喜欢的是您。”
“这么大的事儿,你主子怎么不和我说。”
“主子是害怕您和贝勒搞得不好,所以不说,她就是有委屈她也咽在肚子里。”
受了委屈,受了伤害,受了侮辱,她什么都不和我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真以为天塌下来她都能顶住,我的心痛了一下。
上次的心痛是因为她对冰月的留恋,而这次是就是为了她。
她隐忍的什么都放到心里,那当年的怨恨是不是也是一种错误,她对那个孩子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一点儿眷恋?灵丫儿给的答复是这样的。
“孩子没了,福晋也伤心,您没注意到吗,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红色的衣服了,主子害怕血。害怕红色的东西,她一见到红色就会想到那个孩子,这么多年,还是一点儿都没变,所以其他福晋生孩子的时候福晋都是在外屋看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既尽到做福晋的本分也才能避免她看到红色。”
她不是我想想中的女人,我最早对她的印象只是她的一面,而不是全部。她不骄傲,不自大,不狂妄,她的隐忍,她的得体,这么多年的种种就在那天晚上全部涌了出来,我蓦地发现,这么多年我甚至没有认认真真的看过她,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不穿红色衣服,额娘说的不错,自己是笨。
岳乐番外(七)
皇贵妃的病重,让皇上一夜之间乱了阵脚。郑成功的军队攻到南京城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平淡的就像是听到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一件事,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人家的地方就让给人家吧。可是转瞬之间,皇上竟然说要御驾亲征,短短时间,前后反复,没有主意,再加上从顺治十七年初开始,天灾人祸就不断,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担子前所未有的重,回家简直就成了一种奢望。
额娘就是这时候没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料理,我不知道额娘会不会怪我,会不会怨我,我也试图留下来,可是宫里的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三嫂病了,奇克新也一直病着,我再一走,这个家里的事就只能交给那个站在台阶上静静看着我的女人了。
跟三嫂打过招呼,我把思敏叫到了外面。我只说了一句,她就明白了,伸出手给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丧服刚穿上,就要脱了,你放心,这里有我,我会安排好的。”我知道她会把这里的一切都打点好的,我没说话,握了一下她的手,走了。在临出门的时候我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已经在招呼人了,这个女人,她怎么永远都是一副天塌下来有她顶着的样子,她不累吗?
就在几个时辰之后,乌云珠就走了。
一天之间,额娘还有乌云珠都走了。可我没有时间去伤心,丧仪,朝政,种种的种种都让我忙得晕头转向,前脚刚把礼部的人送走,后脚就是内务府的人,转过身就是等在旁边的奉命给皇贵妃作别转的大学士金之俊。还有各地的报灾折子,虽然国丧期间停止朝务,但是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这些都要在国丧完毕之后立即下行。那些天我连眼睛都没怎么闭,前朝的事没处理完,后面皇上就又有了事。
我最闲的时间大概就是董鄂妃的奉安大典了,事情都早已安排好,怎么进行,礼部早有斟酌,我需要做的事就是在皇上身边照顾他,这些天皇上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但是人也像呆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问什么都回答问太后吧,问安亲王吧,交给堂兄吧。太后不放心,让我和康亲王杰书看着皇上。康亲王杰书按辈分是我的子侄辈,但承袭的是礼亲王的铁帽子爵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铁帽子王,所以在朝中颇受太后倚重。
皇上在前面,我跪在后面,低着头,眼睛有些发直,一是困了,二是闲下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额娘,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在宫里也没办法给外面传信。
“王爷。福晋来了。”一直在后面的拉瓦纳小步走到我身旁,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侧过头看着他,“见过灵丫儿了?”
“嗯,灵丫儿说昨天老福晋的事办的很顺,只不过昨天晚上小六爷病了。”
青盛病了?
“病的怎么样?”我有点儿担心的问。青盛现在是我实际上的长子。
“灵丫儿说庶福晋要请御医,福晋也派人请了,可是请不出来,所以福晋就派人请的京城的另一位大夫,看了半夜,小主子才没事儿的。”
“没事儿就行,你下去吧。”我把头转了过来,看看前面的皇上。可是拉瓦纳没走,继续说了一句。
“福晋昨天也病了,灵丫儿说是前两天下雨的时候福晋为了老福晋的挽联还有祭礼被雨淋了,昨天烧了一天,晚上捂着被子才睡的。”
我扭过头撇了他一眼,“福晋病了,没听说现在怎么样?”
“灵丫儿的口气是没全好,但是比昨天能强点儿。”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一会儿从景山下来的时候你去把福晋叫住,我有话和她说。”
“奴才知道了。”
病了?病了也硬撑着,连大夫都没看,果然是她的作风。
我刚在心里想了一句,后面就又有人上来了,是礼部尚书王熙。他是前礼部尚书王崇简之子,也算得上子承父职,今年三十三岁。他小声的说了一句,请我到后面说话,我看看他,满脸的急色。又出什么事儿了?我的心沉了一下。
我跟杰书说了一句,看看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的皇上,悄悄的下去。
“王爷,到现在那个行森还没到,怎么办?”他着急的搓着手问我。
“还没到?”这个和尚是皇上亲自点名要主持奉安大典的,他不来,整个典仪就无法进行,怪不得王熙要着急了。
“没有,您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人不是一直在宫里吗?”自从被任命为皇贵妃奉安大典的主持以后,就派人把他接进宫,就是害怕到时候找不着人,可是现在还是没人了,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我的话不知觉的就带了一点儿怒气。王熙像是听出了我的怒气,低着头,小声的说,
“是啊,可是今天早上到现在都找不着人,问身边的人说是要回寺里拿点儿东